第14章
“就是養了一些錦鯉啊。”羅安琛站在後面回答道。
聽他這麽說,蘇錦然這才松了一口氣:“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養的鱷魚呢?”
“話說,你們有錢的公子哥不都是喜歡養些稀罕貨嗎?怎麽,你卻養了一池的錦鯉?”蘇錦然走在前面還不忘調侃他。
“生意人,養錦鯉寓意好。至于稀罕不稀罕的,我倒是沒有注意過。興許,是因為我是個假的富家子弟吧。”羅安琛跟在她後面自嘲一笑。
坐了那麽長時間的車,到地兒已經是十點多了,他們随便吃了點東西,便去準備洗漱。
端着酒杯,他站在窗前眺望着夜幕下的遠山。事實越接近真相,他便越忐忑不安:如果……如果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蘇錦然,那該怎麽辦?
“以後不要買假名牌了,為了這身冒牌貨吃土幾個月不劃算!”回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她對自己說的那些話,他就覺得窩心不已。
如她所言,就算她不是自己要找的那個蘇錦然,她依然還是他的朋友。想起那會兒抱着她時所看到的嬌美容顏,他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起來:或許,我們還可以有別的選項,比如情侶。
想到此處,他微笑着轉過身,低頭抿了一口紅酒:怎樣才能看到她紋身貼下的疤痕呢……
“羅安琛,你們家有創可貼嗎?”蘇錦然穿着白色的睡袍,踩着拖鞋,有些沮喪的朝他走了過來。
“怎麽回事?你受傷了嗎?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帶你去看醫生?”羅安琛說着趕緊放下酒杯走了過去。
“哦,我沒事。就是腳上的紋身貼被洗掉了,疤痕露出來,怪吓人的。所以麻煩你幫我找兩個創可貼,我想把它貼起來。”蘇錦然說着指了指自己腳踝的位置解釋道。
“好的,那你先坐着等我一會兒吧,我現在上去找醫藥箱。”羅安琛說罷便快速的朝樓上走去。
這事實在怨不得蘇錦然,她長了那麽大,從來沒用過什麽沐浴油,也壓根兒不知道它還有這功效。
平時她貼一次紋身貼,至少可以管七天,可這才第二天就出了這事兒,這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早知道她就不該聽梁雅菲的話了,把襪子帶上,哪還有這麽多破事兒?現在她腸子都悔青了。真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她坐在沙發上,拿了本雜志,無聊的翻了幾頁便放下了:看來明天還得去買個紋身貼。要不然這疤要是被別人看見了,那還不得吓死人。
她還在想着,羅安琛提着醫藥箱走了下來:“我好久沒來這裏了,也不确定醫藥箱裏到底有沒有你要的創可貼。要是實在沒有,那就只能先用紗布包着了。”
羅安琛在醫藥箱裏翻找着,她在一旁忐忑不安的念叨着:“拜托,一定要找到,一定要找到……”聽着她不停的碎碎念。羅安琛無奈的搖搖頭。
好在,她的運氣不算太差。居然真的找到了。
“你別說,還真找到了。我幫你貼吧。”羅安琛說着從藥箱裏拿出兩個創口貼。
“太好了,把我吓了一大跳,我剛剛還在想,要是找不到我明天該怎麽見人。”她一聽到找到了,便激動的忘乎所以壓根兒都沒聽到他最後那句話。
見她沒有反對,他便蹲下擡起她的左腳,放在自己腿上。“你幹什麽……”蘇錦然有些窘迫的問道。然而,她的話還沒有說問完票,就瞧着他拆開一個創可貼,在她疤痕上比劃了幾下,撕下兩邊的覆膜貼了上去。
“我……我可以自己來的。”蘇錦然囧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它很漂亮,‘7’字型的圖案很特別,我喜歡。其實,你不用把它遮起來的。”羅安琛自顧自的說着,又扯開了第二個創可貼,貼了上去。
“啥?漂亮?”蘇錦然有些懵了,心道他這審美還真是奇怪,跟她一樣。但是沒啥用,她自己覺得好看,出門了就得接受別人的目光洗禮。所以,還是貼着的好。
見她還在發呆,羅安琛輕輕擡起她的玉足放下微笑道:“是很漂亮,相似歐洲的古老圖騰似的。”
他的笑容那麽溫暖,眼眸中星光熠熠,他交疊的衣襟處露出的那處麥色肌膚讓她有些不敢直視。
蘇錦然偏過頭,躲開他的目光暗道:知道你帥,收斂着點,不帶這麽撩姐的。
見她有些不自然,羅安琛起身低聲道:“你将它貼着也好,如此特別的圖案,我欣賞就好。”
什麽叫你欣賞就好,一個疤痕而已,我怎麽聽你說的這麽暧昧呢?
她還未來得及反駁,只聽他溫聲笑道:“不早了,感緊去休息吧。晚安。”
“晚安。”她起身告辭,然而還沒走幾步,只聽得他在後面淡淡道:“等等……”
老兄,你又想幹嘛?蘇錦然有點暴躁,然而面上确還帶着微笑:忍住,姐混了這麽多年,難道還怕你撩嗎?
“這裏還有兩個創可貼,你先拿着 。那東西貼久了會不舒服,要是沒人,你可以撕了,等需要的時候再貼。”羅安琛說着将兩個創可貼遞了過去。
真細心啊,看着他,蘇錦然真覺得自己前世交的那個什麽男朋友,簡直就是個水貨,加贗品。看看,這才是男朋友的正确打開方式好不好?
她想着,一時臉都紅了。她因為他還會接着說點啥事的。這家夥幾來了兩個字“晚安。”
回到房間,蘇錦然翻來覆去睡不着,她暗自思付着: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想追我就明說,對姐使欲擒故縱的把戲,沒用!
晚上,蘇錦然做夢了。夢裏,那個謙謙君子撕下了羊皮對她動粗了:“錦然,你真美。”他說着情話,溫柔的撬開了她的唇。
夢醒了,她想起夢裏的情形還羞憤不已,因為她居然沒推開他,還極其享受的回吻了他。這個認知,讓她有些崩潰:蘇錦然,你說好的,當單身貴族的,現在這怎麽回事?難道你一看見帥哥,就忘了前車之鑒嗎?
想想前一段時間她在新聞上看的悲劇,她就膽寒。如果男人有用,那個女人至于帶着兩個孩子跳樓嗎?是怎樣絕望才把一個女人逼到的那個地步。呃……俗話說得好,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還在自己掙錢自己過比較開心,自由。
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餐羅安琛就親自送她出去。看着她進了商場,他上車便給蘇錦澤撥了個電話:“ 我已經确定了,她就是我們要找的蘇錦然,準備好你的血,下一次,我要帶着DNA的檢驗報告,送她回蘇家。”
“我之前跟你說過,我要看照片,她腳踝上疤痕的照片才能确認。”蘇錦澤不緊不慢的說道。
“她腳踝上的疤痕的形狀,如你所說,正是一個數字‘7’,‘7’頭正好包裹着腓骨根。至于照片,不好意思,這我還真沒有,如果你實在要看照片,那我只能今晚把她灌醉了拍喽。不過,萬一我把持不住,對她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那就不好了。”羅安琛按下輕音樂淡淡的說道。
“羅安琛,你敢動她根手指頭試試?!她現在在哪?我要見她。”蘇錦澤心中激動,他盡量放緩語速,想讓自己看起來鎮定一點。
“真不湊巧,她在出差。真滿足不了你這個要求。我單了這麽多年,難得遇見一個有點感覺的,想必你會支持我吧?”羅安琛微笑着試探着他的底線。
“你單那麽多年管我什麽事?這些年也沒人拉着你,攔着你不讓你找啊?人家藍昕那麽一大美人還被你嫌棄,怎麽,現在被別人甩了,倒是開竅了?”蘇錦澤皮笑肉不笑的怼道。
“你的意思是你支持我?”羅安琛顧左右而言他。
“你那會兒說晚上給她灌酒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你們是在一起嗎?”想糊弄過去,可沒那麽容易。
“嗯,我們昨晚住一起。”羅安琛一副理所當然的調調。
“羅安琛,你卑鄙!”蘇錦澤一拳頭砸在桌子上,氣極敗壞的咆哮着。
“哼……我卑鄙?從小到大,咱們打了這麽多年交道,我以為這事兒你早知道。”羅安琛氣定神閑地胡說着。
沒辦法,誰讓蘇錦澤是個護妹狂魔呢?眼下,若不趁此機會讓他松口,往後,他想追蘇錦然只會難上加難。
“你可是真心喜歡她?呵……你那麽早就找到了她,怎麽早不喜歡,晚不喜歡,偏偏發現她是我妹妹,你就這麽急不可待的表白?你的司馬昭之心,未免太明顯了些。”蘇錦澤壓住怒氣,低聲笑道。
“她若不是你的妹妹,此事我何須對你言明?她現在的身份是個孤兒,若我再卑鄙些,你知道會怎樣的……”羅安琛意味深長的跟他分析着,心理戰一向是他的拿手好戲。
“羅安琛,他從小就把你當親哥哥一樣,你不能這樣對她……”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的事,這麽多年了,很多事都會變的,更何況現在的錦然她很美,我動心也是理所當然的。”呵,情感牌都打出來了,他這是心軟了。羅安琛笑得深沉。
“你不能對她做那樣的事,至少婚前不可以。”蘇錦澤再三囑咐道。
他這是妥協了。
“好,你安心工作,我會好好照顧錦然的,到時候回來了,我就跟她說。不過,至于她願不願意見你,那就得看她的意思了。”羅安琛好心情的提醒道,啓動了車子。
“她怎麽會不願意來見我,我可是他親哥。”蘇錦澤怒不可揭的問道。
“我說,蘇大少爺,現在的你對她而言,就是個路人甲,拜托你認清楚現實好不好?”羅安琛幸災樂禍的說道。
此時,蘇錦澤腸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就該早些把她接過來,然後再慢慢查。現在好了,親妹子他都還沒見着,就被那小子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