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九陰真經
就在曹曉穎疑惑萬分的時候,幾顆石子挾裹着內勁飛了過來,剛剛一臉兇神惡煞圍攏過來的人,全仿佛木偶般不得動彈。其中有一個兇神惡煞的,眼珠子快要瞪掉出來了,偏偏定格在這個時候,曹曉穎都替他眼酸,不過真是好笑。曹曉穎忍不住笑出聲來,就隐約聽到了一聲輕咦,忙正了臉色出聲:“不知剛才是哪位大俠出的手,在下蘇錦正準備去往臨安府,誰知路遇山賊幸得閣下相救,不知閣下可否一露真容。”
一位清癯高瘦的男子現出身形,身穿青衣直綴頭戴同色方巾,完全一副正統文士打扮,一點都看不出是剛才出手的俠客。與曹曉穎印象裏來無影去無蹤的高人形象相去甚遠,不過風姿隽爽,蕭疏軒舉湛然若神,從容貌氣質也能看出不同,站在歪七扭八的一群人前,俨然一副鶴立雞群模樣。不知怎的曹曉穎又有了笑意,不過她忍着不看那群蠢賊,而是抱拳向男子謝恩:“大恩不言謝,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敢問前輩尊姓大名,可否告知,蘇錦定會記得今日之恩以思來報。”
“報恩就不用了,只是老夫不明白,你怎麽會九陰真經上的武功,而且看上去好像是剛入門。老夫途經于此,見你施展九陰真經上的武功,動作間卻生澀不通,所以好奇之下準備一探究竟。誰知你的武功如此之差,居然被一群山賊逼得如此驚慌失措,真是辱沒了九陰真經的盛名。”男子上來就是一段責罵,說的曹曉穎啞口無言,她也不過剛開始練了一個月,你能指望她練出什麽花來,她自己也想練好的,奈何時間不夠呀!
不過這人自稱老夫,可他看上去一點都不老,反而和她年歲差不多的樣子,難道是像天山童姥一樣練了奇功,或是駐顏有術:“前輩教訓的是,晚輩的确才剛入門,只因見過此奇書,默背了下來,卻未能參透其中真奧,晚輩真是慚愧。”男子聽到此臉上雖無甚表情,但是話語間還是露了情緒:“哦,你在哪見過九陰真經,你把全本都默背了下來了?來先跟我走一趟。”青衣男子說着就上前欲帶曹曉穎出走,可是曹曉穎忙跪在地上:“前輩,晚輩的确背下了九陰真經,如果前輩想要的話,晚輩可以抄寫出來,但是晚輩的一雙兒子剛才走散,還在這樹林之中,晚輩想先去找他們回來。”
“哦,我剛才倒是看見過他們,你跟我來。”青衣男子在前面帶路,曹曉穎忍着肩膀的傷跟了上去,幾個起落之間就發現了蹤跡:“元香、安平、敦儒。”幾人聽見曹曉穎聲音就停了下來,站在原地等候,神情間也放松了下來。曹曉穎近前看幾人俱是狼狽不堪,身上被樹枝劃破了幾道,下擺也沾染了綠色的草汁,元香抱着兩個嬰兒,安平懷裏抱着敦儒,都已經累得氣喘籲籲。安平放下武敦儒,這小子一下就跑了過來,撲在曹曉穎身上哭了起來。
曹曉穎心裏卻有幾分安慰,這小子總算發洩出來了,一路上的悶悶不樂她都看在眼裏:“敦儒別哭了,娘親這不是好好回來了嘛,元香快把我的包袱拿來,裏面有金瘡藥,我肩膀受傷了。”元香走時也沒放下包袱,一直背在身上,這時倒是有了作用,只是她一直死盯着曹曉穎的肩膀沒有動作,直到曹曉穎喊她,她才手忙腳亂地把包袱攤在地上打開,胡亂翻了一氣,邊翻邊掉眼淚:“小姐你怎麽會受傷,你從來沒有見過血的,疼不疼?元香這就來幫你敷藥。”
青衣男子好像看不下去了,翻出來一顆猩紅如血的丹藥,準确扔到了曹曉穎手上,曹曉穎忙一口服下,一點也不在意會有危險。這位的武功如此之高,如果想傷害他們的話,何必浪費丹藥,直接一劍刺下豈不更為便宜。服下之後傷口果然不再流血了,因失血過多的眩暈也痊愈了,只是身子還有些發虛,休息兩天估計也就好了:“謝謝前輩一再出手相助,在下願與前輩走,只是能否先安頓好家人,這裏離臨安府大概還有半個月的路程,全力趕路的話只需十天,前輩如果另有要事的話,我們可以在臨安府再相見,晚輩帶着家人先上路。”
“嗯,我就等你十天,現在就上路吧,馬車還在林外。”說着就消失不見了蹤影,惹曹曉穎往他消失的方向看了好幾眼。一旁的元香已經整理好包裹,安平也帶着人上前,曹曉穎牽着武敦儒的小手,一行人往林外走去。林外的馬車還完好,只有車廂上留了一個箭孔,那些山賊還僵在那裏,元香好像不解氣,上去就踢了兩腳,把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就踢倒了。曹曉穎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發洩,安平好像也是躍躍欲試的樣子,曹曉穎忙喊了元香回來上路。
這一次路上再沒遇到什麽危險,曹曉穎隐約覺得那個青衣男子并沒有走遠,估計一直在暗中跟随,也就樂得放心,有一個武林高手保駕護航,還是免費的,曹曉穎當然求之不得。到了臨安府的時候已是傍晚,一行人先找了個客棧住下,打算第二天去牙行找找房子。當天晚上青衣男子就出現了,曹曉穎知道他是來接她的:“前輩究竟是何方神聖,一直神出鬼沒,九陰真經的全本我可以默寫下來,只盼前輩不要讓我們母子分離。”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你難道忘了之前的承諾,你答應過跟我走的。九陰真經的全本我志在必得,你必須跟在我身邊一段是時間,證明九陰真經是真的,如果中間出了什麽差錯,我唯你是問。你不要想着逃跑,你的武功根本就不堪入目,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老夫自會放你離開。至于九陰真經你是從何處得見,又如何理解其中意思的,我黃藥師并不關心,你用不着害怕。”原來這青衣男子竟是大名鼎鼎的東邪黃藥師,她就是練一輩子估計也逃不了。
之前她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年歲對不上,這人看上去如此年輕,看來練武之人果然不能以常理衡量。
他是如何看出自己隐藏的擔心害怕的,不過黃藥師雖亦正亦邪,但從未做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平生最敬重忠臣孝子,想來為人品性還是有保障的,她也用不着擔心:“既然如此晚輩這就吩咐店小二準備筆墨,煩請前輩在此等候,正好讓晚輩也有時間跟家人交待,餘後就陪前輩走一遭。”曹曉穎這下算是識相了,用毛筆默寫着全本,只是雖有武三娘記憶,但是她從未用過毛筆,所以字跡難免有些不太美觀,看得黃藥師直搖頭。也對,這位可是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五行八卦奇門遁甲、琴棋書畫無一不曉無一不精的強人,她怎麽能入得他眼。
交代了一句就離開的曹曉穎,開始了跟着黃藥師風餐露宿的日子,雖然他廚藝高超,但是這些粗活累活哪裏勞動得了他。于是曹曉穎只得自由發揮,每次都被嫌棄得一無是處,偏偏還不能浪費了,兩人也就這麽着對付了過去。黃藥師每天廢寝忘食地研究九陰真經上的武功,曹曉穎也不閑着,按着記憶開始練習,卻被看不下去的黃藥師一頓指點,一段時間下來也是進步神速。要不是還挂心着大小武,曹曉穎都想拜黃藥師為師,跟着他學習武功絕學了,有一位名師在旁指導着,效果肯定比自己摸索來的好。
黃藥師此行好像尚無目的,完全是心血來潮,只是他不是應該待在桃花島的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曹曉穎對此也沒有什麽印象,可能他是出來散心也說不定。她還真猜對了,黃藥師的女兒女婿成婚後在桃花島歸隐,他又性情怪僻不喜熱鬧,于是留書一封飄然離島,想不到會有如此收獲。黃藥師只見過下卷,而且被弟子偷走,又累得妻子早産病逝,所以對于九陰真經一直耿耿于懷,雖然他的武學成就很高,但一直不忘九陰真經的遺憾。
兩人一路勤學苦練,曹曉穎好多次覺得,其實黃藥師不是需要她保證什麽,只是想找一個老媽子照顧他的生活起居,看她現在做的完全是洪嫂的活,好吧,雖然她也因此受益匪淺。曹曉穎現在的武功,和以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要是現在再給她遇到山賊,完全是分分鐘秒殺,她都有些盼望會有人來尋事,好讓她練練手。黃藥師有時會離開幾天,讓曹曉穎在客棧中等他,完全不擔心曹曉穎會跑,當然曹曉穎也完全沒有跑的意思,看她小日子過得完全悠哉。
不知道小包子現在如何了,已經過去了一個月,黃藥師何時放她走還是個問題,不過有元香和安平在她也放心。幸虧那時帶了他們一起出來,要不然現在真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從黃藥師這裏多學點武功,以後也可以傳授大小武不是,看來她得盡心些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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