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驚世易碎

再次踏上這片陌生又熟悉的土地,詩眠說不清自己是什麽樣的心情。但是這些都不重要,因為接下來的事情已經足夠讓她措手不及。

慕詩眠想過無數種她與顧厲省再次相遇的情景,但是卻唯獨漏掉了真正相見的一幕。

頭頂的水晶燈不知道有多少個小燈泡,詩眠只覺得自己的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遇到迎面走來的那個熟悉的身影,到底該怎麽做都還沒有來得及思考,不過,這似乎不重要,因為來人并沒有給她思考的機會。

錯身而過,詩眠不知道現在他們之間算是什麽,陌生人嗎?可是法律上還有一層叫做配偶,被人稱作夫妻的關系。

詩眠看着面無表情的顧厲省,走來又離開,至始至終那個男人都沒有向她所在的地方看過一眼,果真是目不斜視。

随時随地都跟在顧厲省身邊的常德山當然也看見了詩眠,雖然他很想張口問好,但是自家的BOSS都沒有說話,他也只好默默地對着詩眠做了一個抱歉的口型。

詩眠當然不會介意,顧厲省是什麽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他不會想要看見自己的人在沒有他的示意下就對別人投出橄榄枝的,慕詩眠也不例外。

晚上,詩眠好不容易把所有的隊員都安全地帶回酒店,倒在房間的沙發上起不來了。蹬掉腳上的帆布鞋,把一雙潔白的小腳伸進沙發裏,天氣越來越涼了,她一向畏寒,這樣直線下降溫度的日子與她最難熬。

“咚咚咚!”持續不斷的敲門聲,詩眠趕緊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她擔心是不是某個隊員出了什麽問題,連貓眼裏的人影都來不及确認,詩眠就打開了大門。

“出什麽事兒了?”這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個大力推到了牆邊。

“碰”的一聲巨響,門就被合上了。随之而來的是顧厲省帶着沙啞又有些壓抑的聲音,“慕詩眠,你真是好大的膽子!”

顧厲省怎麽也想不到會在M市的中心酒店遇到他裝在心底誰都不曾瞧見的慕詩眠,他名義上的妻子!可想而知,當時作為一個男人,自己的女人平白消失了一兩個月,然後毫無預兆地遇見是多麽令人有難以遏制的怒氣。

“你真能耐啊!”顧厲省說這話的時候,大手已經扶上了詩眠的小臉,甚至能感受到她側臉的絨毛劃過掌心的細膩的癢。“你既然有本事走得遠遠地,幹嘛還會回來出現在我眼前?”顧厲省的薄唇緊貼着詩眠的眼皮說道。

手足無措就是眼下的慕詩眠。顧厲省的突然來訪讓她本來就緊繃的神經“啪”的一下斷了個徹底。

“你,你想幹什麽?”詩眠吞吞吐吐地說出這幾個字,心裏的慌亂已經爬上了她明亮的臉龐。

“幹你。”顧厲省話落,就一把抱起了蜷縮在他兩臂之間的小女人,走向裏屋。

“顧厲省,你幹什麽!你放我下來!”詩眠這一刻是真的慌了,她是想過兩個人或許會相遇,但是絕不會想他們之間還會發生些除了争吵之外別的東西。

顧厲省聽到她的話果然停了下來,一雙上挑的丹鳳眼裏有些不耐,有些朦胧的情欲。“我覺得我為什麽要聽你的?”

詩眠被堵住。

然後下一秒,就被重重的扔在了床上,随之而來的是一具健壯的身體。顧厲省熟練地解開她的風衣扣,拉下牛仔褲,炙熱的燈光讓人的羞恥心膨脹到極致,詩眠也不例外。

“顧厲省,你很缺女人嗎?”頭頂傳來詩眠有些薄涼的聲音,顧厲省的手一頓,接着,擡頭,“你需要知道嗎?”

詩眠拉住他向下作亂的手,一本正經,“我不想。”

顧厲省好像真的會替她着想了一般,翻身側躺在她的身邊,扣住她的手腕,近乎于低喃的聲音:“哦,我知道了,但是我想。”一個鯉魚打挺,顧厲省就已經再次掌控了她的身體。

對于這種事,慕詩眠在自己的記憶裏是沒有一次占到好處,這次也不例外。

掙紮的雙腿瞬間就被顧厲省劄住,男人沉悶的聲音在耳際忽近忽遠,“慕詩眠,你不要忘了你現在還是我老婆,就算想在外面找男人也等離了婚再說,我們顧家可丢不起你這個臉!”

話一落,詩眠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就像被撕裂了一樣,這一次,就好比初夜一樣,甚至更痛。詩眠的整張臉都皺了起來,疼得“絲絲”地叫,但是顧厲省充耳不聞,大手狠狠地按着脆弱的白鴿,毫無憐惜。

“怎麽?現在才知道痛了?”

“顧厲省!”詩眠好不容易喘出一口氣,狠狠道:“你無賴!”良好的家教勢必讓她不會罵人,翻來覆去也只有混賬,無賴幾個詞而已。而這些,對于身經百戰的顧厲省當然不會有任何殺傷力。

同樣,顧厲省現在也不好受,沒有動情的女人下面都是一片幹澀,他也是寸步難行,進退維谷。

“別搞得我像是強奸你一樣!一副死魚的樣子!”

詩眠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口腔裏已經有淡淡的血腥味,對于顧厲省傷人的話語,她雖然早有準備,但是沒想到那一句句惡毒的話源源不斷地從身上這個男人的嘴裏毫不留情地射向她,這真的是她認為的那個男人嗎?

事後,詩眠緩和了呼吸,這才顫悠悠地起身,一點一點地挪到浴室。顧厲省已經離開。

坐到浴缸裏,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和着水流聲,慕詩眠這才放聲大哭。自己現在像個什麽樣?就像是最低廉的妓女一樣,還是不要錢的那種!

詩眠幾乎暈厥在浴室,最後還是踉跄着走回了卧室,然後倒在床上一睡不起。

在波士頓的齊揚看了看腕表,這個時間應該是詩眠就寝的時間了,但是手機上還是沒有一個電話。兩天約好詩眠到了國內,每天都要抽時間報平安。

齊揚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詩眠一向是個乖乖女,一般他說什麽話詩眠都會記在心裏。拿起電話,找到詩眠的號碼。

電話那邊無人接聽,這樣的認知讓齊揚原本就懸在半空的心又緊了緊,他不知道詩眠在那邊到底是遇到什麽事了,雖然他很想說服自己或許是詩眠太累了睡着沒有聽見,但是心裏潛在還是不相信。

當天晚上,齊揚就開車到了機場。

淩晨,詩眠就醒了。她是被痛醒的,下身就像被撕裂的痛楚讓她神經都開始覺得疼。

拿出手機,這才看見七個來自齊揚的未接來電。想了想,還是回了過去,不過,從來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的齊揚,這個時候卻是關機。聽着機械的女聲一遍一遍重複“Sorry,The subscriber you dialed is power off please dial later”

慕詩眠承認,自己的心從來沒有這樣沉靜,像一潭死水一樣,擊不起半點漣漪。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現在不過才一點過一點,四周萬籁俱靜,忽然萌生了一種念頭,幹脆就這樣死去,寂靜的,誰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像跟着誰賭氣一樣,她就真的這樣做了。無作為地平躺在KING SIZE上,任由疼痛席卷整個兒神經組織。

半夢半醒間,詩眠聽到耳邊傳來強有力的敲門聲,但是現在就算她想起來開門,也沒有力氣了。

嘴角勾出一個嘲弄的笑容,也不知道是對誰,也許是自己,也許是其他,眼角劃過一滴眼淚,也不知道是為誰,也許是自己,也許是……然後,真的是萬籁俱靜了。

齊揚用力撞開門就看到的是這樣的場景,卧室的燈并沒有關上,床上近乎沒有欺負的人形,他蹑手蹑腳地走過去,生怕是吵醒了睡夢中的人一樣,就這樣,蒼白毫無血色的慕詩眠驀然闖入他的視線。

床上的人身上的溫度齊揚都不敢肯定她是否還活着,床單上有一小片血跡。齊揚覺得自己的心突然就這麽被針紮了一下地疼。

拿起電話馬上聯系了醫院,就彎腰輕輕地把床上單薄的人兒抱在懷裏,動作輕到讓人誤以為他是抱着一塊驚世的易碎品,怕人觊觎,又害怕自己的莽撞弄壞了它。

白熾燈下,齊揚看着坐在自己對面帶着厚厚眼睛的女醫生,不知怎麽的,對上對方犀利的眼睛就有些膽寒。

一疊報告甩在他面前,齊揚就聽見女醫生帶着刻薄的口吻說:“你們男人舒服了,但是女人呢!你自己看看!”那語氣中充滿不屑還有憤恨,齊揚幾乎都要誤以為她才是躺在病房的那個人了。

“我看不懂。”最後,某人還是直白地說出了自己的心聲。他其實都很少來醫院啊。

齊揚知道自己被鄙視了,看着女醫生不善的臉色,這才猶豫着問:“我妹妹到底怎麽樣了?”

“啊?”女醫生顯然也是愣了一下,“你不是她丈夫?”

齊揚有些尴尬地撓了撓腦袋,臉上有些紅,“不是。”

“哦,她之前應該是跟她丈夫在一起吧。”齊揚不知道她為何這麽肯慕詩眠已經結婚了。袁慧看了他一眼,接着說:“她無名指上雖然沒有戴戒指,但是有一圈很明顯的紋路,再說,連睡衣都穿的是Burberry的女人,也不用随便拉個人上床吧?”

袁慧不以為意地說着,接着臉色一正,“最好叫當事人來一趟,我跟你說不大好吧?”後面一句明顯帶着揶揄的意味。

齊揚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我暫時聯系不到,跟我說吧。”

站姿病房外面,齊揚沒有推門而入的勇氣。聽到袁慧的話只會,胸中的愧疚一發不可收拾,當初若是自己順着詩眠的願望,不回來,會不會就不是這樣?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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