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嘆息神壁 (1)

世紀之塔是屬于芮德的巫妖塔，這就像是每一個魔法師一旦到了大師級之後就會有自己的法師塔是一樣的。

能夠建立起屬于自己的塔的法系職業者，往往都是一方強者。他們的塔就是他們身份地位的象征，而這樣的人就代表着絕對的不好惹。能夠自己建立起塔的芮德當然更是不好惹之中的佼佼者，她的不要臉是很難有人能夠趕得上的。

芮德為自己建立的巫妖塔和魔法師的法師塔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但總體來說，法師們的塔其實也無外乎就是那兩個作用——用來做自己的老巢，以及用來研究和儲藏“寶貝”。

巫妖的轉化是法系職業的一種可以說是自然選擇的轉化，但巫妖與普通進階的魔法師有更多的不同。

其中最大的不同在于巫妖身上不死的特質。

大抵上這樣的“不死”是因為巫妖們都做了窺探靈魂禁區的事情，他們将自己的靈魂藏了起來，讓死神找不到他們。

一般而言，巫妖都有一個命匣，那就是他們不死的倚仗。而這個命匣之內就裝着他們的生命源泉，還有真正的靈魂。

不管行走在人前的巫妖有多麽強大，那都不是他們的完全形态。也正因為如此，巫妖們的實力實際上來說在同等級之中，就顯得相當作弊。

按照常理來說，原本非完全的生命體就應該比正常生命體弱小的，可巫妖卻不是。

他們不僅實力沒有被削弱，而且他們更是因為自己的致命弱點消失了，所以不論是打架還是做研究，他們都能做更瘋狂的事，這也讓他們往往走的比別人更遠。

可惜一旦轉化成了巫妖，他們對外界的體驗就會像是被隔了一層紗一樣的很難才能get到，而這樣的情況是不會因為時間久了就會适應的，反倒是會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與生命的氣息感應越來越艱難。

這也讓他們除了靈魂上能受到的刺激以外，再也不會有肉體上的味覺或者痛苦之類的體驗。尤其是轉化成巫妖之後，他們如果是更換過自己的身體，而不能常常做個維護，這也會讓他們的身體變得遲鈍。

即使常常維護自己的傀儡身體，那樣的身體也不是真正充滿生機的肉體，而是明顯就能感覺到的偏向陰冷的假物，要保持對外界的靈敏反應而不僅僅是因為靈魂感應而出的危機他們就需要花費大功夫來保養“自己的身體”。

因為以上種種的巫妖轉化之後的弊端，以及轉化巫妖的過程之中容易被黑暗侵蝕，從而對本身個性産生扭曲，産生極強的對生命體的憎恨。

而且要進行轉化巫妖，他們也必然是要付出血的代價的——這些血都來自于他們自己的以及別人的。這也導致巫妖絕對不會是受人歡迎的法系職業。

通俗點說就是巫妖但凡敢于出現在大街上行走，立刻就會人人喊打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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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巫妖轉化成功後就會極度不舒适，靈魂與身體的不适性通常會使得初步轉化者精神失常，并且在長時間裏會陷入精神恍惚之中。他們此時的攻擊性就有些大得過分，很容易造成血流成河的殺戮。

要避免這個情況當然就是把自己鎖在塔裏，然後讓自己不能走出塔一步了。這種方式可行性是很高，但要度過這樣的階段，也不容易。

恍惚時期因人而異，天賦異禀的人，當然很快就能擺脫這樣的困擾。但天賦不怎麽樣的，也就只能自己苦苦掙紮了。

一個人久了，也容易發瘋。

所以現在大陸上的大多數的巫妖都顯得非常的神經質，一言不合就殺人什麽的，完全不是說笑。

轉化成為巫妖，利弊都很明顯。當初的芮德要不是因為自己的身體已經明顯崩潰了，她也不會做這個選擇。

畢竟芮德她自己煉金術真的太辣雞了，轉化巫妖的人大多數不是為了追求永生就是向往黑暗，或者是希望更近距離的感受生死瞬間轉化的那一剎的靈感……所以煉金術師大部分人在用煉金道具改裝自己的身體的時候，也有一部分會選擇轉化巫妖——這些人都是瘋子。

芮德自認為自己和這些人是完全不同的，因為她辣雞的煉金術讓她沒機會和這些人說是一樣的。不過長時間的生命裏，她也不是沒有想過要去提升自己的煉金術。

但老天爺就像是非要和她作對一樣的不讓她有所建樹，目前她的水平就是死記硬背下了所有的煉金術師的知識點，但這些知識她運用起來簡直比一個小學徒還要差勁——這對一個傳奇巫妖來說，簡直是無與倫比的打擊。

煉金術雖說練不透，但芮德也不是那種真的完全一竅不通的人。即使無法完全掌握煉金術，她理論知識如此豐富，又是個巫妖，在煉金術上，等價交換的原則還有那玩弄靈魂的手段，她自認大陸上的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在煉金術的靈魂方面，芮德還是有所建樹的。芮德也不是那種自己一件事死活不行還會死磕到底的人，她吃足了苦頭，了解到自己真的沒辦法在什麽地方有突破的時候，她自己就會很快調整好心态，轉了其他的方向，去繼續研究。

最終呈現出來的效果也很不錯，尤其是在她對敵的時候，那些人往往無法明白她到底什麽意圖就被她幹翻了。

芮德就認為自己這一套學習方法是最好的，她也就這麽轉頭就一五一十的全教給西弗勒斯還有湯姆兩個孩子了。

芮德雖然不會真的完完全全把自己的一切都教給他們，但好歹她和昂瑟斯兩個人有深厚的革命友情，尤其是她自己不會收弟子，那麽昂瑟斯的弟子那自然就是她的半個弟子了。

于是一邊教導西弗勒斯和湯姆，芮德一邊使喚這兩個孩子也是心安理得。

“你是不是拿走了那個惡魔巨眼？”昂瑟斯看芮德的第一次教導完畢之後，沒有絲毫掩飾的意思就這樣問道。

而且昂瑟斯雖然是在問，可他分明就是很肯定是芮德拿走了東西。

芮德捧着臉，一雙無機質的金褐色眼眸就這樣盯着昂瑟斯：“是我啊。怎麽了？”

拿走惡魔巨眼就是她當時最想做的事，所以她也毫無掩飾的就去做了。現在昂瑟斯來問，明顯也是對她得到的這個靈魂也有興趣了。

要知道一般魔法師是不會對靈魂做什麽研究的，因為玩弄靈魂這件事是屬于“邪惡”之人才會做的——畢竟靈魂在光明教廷的教義宣傳下，是屬于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

但昂瑟斯這個人……絕對不是什麽底子很幹淨的魔法師，只是他表現在外面的形象非常的光輝罷了。

“我想看看。要去試試看嗎？”昂瑟斯簡單的把自己的意圖說了出來。芮德這個人，要是說什麽題外話來兜圈子，她就能裝傻充愣到讓人懷疑人生。對付芮德最好的辦法就是打直球，最簡單明了的表達自己的意願。

芮德沒什麽猶豫，惡魔巨眼還有索倫這個人的靈魂，她得到了也不是自己一個玩兒就行的。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存在，而她和昂瑟斯聯系在一起最大的原因就是這些“外來者”的存在。

共享這些“沒什麽緊要”的東西，對他們的聯盟來說是很重要的誠意表現。

正在一邊做練習的西弗勒斯和湯姆也轉頭好奇的看了一眼他們——其實他們也很想看看那個魔王。

雖然芮德把這個魔王解決得相當輕松，但明眼人都知道，那只是因為芮德等級高，再加上她本來就是善于掌控靈魂的巫妖，這才徹底壓制了索倫。所以她的“戰鬥”才會顯得那麽的輕松，輕松到讓人懷疑魔王是否真的有相匹配這個稱號的實力。

別人會懷疑，昂瑟斯不懷疑。誰也想不到芮德會這樣胡來，她會放棄任務直接去拿下惡魔巨眼，這不僅僅是索倫連帶他的下屬想不到，就算是昂瑟斯他們也都想不到。

畢竟惡魔巨眼雖然是好東西，但仔細想想就該知道這玩意兒有多少的缺陷了，可芮德還是義無反顧的上了，甚至以極快的效率拿下了索倫。

索倫的種族使得他的靈魂不滅，但只要想想就該知道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是不會消失的。煉金術所說的等價交換的原則，可不僅僅是擺在明面上看着好看用的。所以索倫能有個“不死”的名聲在外，他必定也是有什麽特殊之處的。

芮德早就心癢難耐想看看索倫的靈魂了，但他們一到了這法師塔裏面卻是她給西弗勒斯和湯姆先小上一課，這也是她早就想好的。

現在昂瑟斯主動提出來看看索倫的靈魂還有惡魔巨眼，那當然是再好不過了。

一拍即合的兩個人立刻就選擇去芮德隐藏起來的那個專供研究高危物品的實驗室，剛準備動身又看到西弗勒斯和湯姆兩個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們，芮德準備讓他們倆跟上的時候，昂瑟斯卻只是留下一句“好好學習，讓他們有問題直接問”就走了。

芮德覺得昂瑟斯這麽敷衍真是過分，但她也沒有多說話的習慣，于是很樂意的就帶着昂瑟斯離開了這裏。

“他們就這麽走了，還要繼續說說看那些事嗎？”西弗勒斯還在愣神的時候，湯姆就已經湊上來問了。

西弗勒斯将自己的一點想法随手寫在了書頁空白的位置，同時對湯姆的問題也在想，沒有什麽停頓就回答道：“我們不在一個倫敦，這都是明确的了，你想知道什麽？”

“你不覺得我們挑選到了魔杖後出現的那場景太奇妙了嗎？我們不在一個倫敦，甚至所處的時間也不該相同，那我們為什麽會同時出現在這裏？我們又為什麽能通過這樣的方式在不同的倫敦下看到彼此？你說不出的時間，意味着我們的是時間線上的不同還是時間與空間上都不相同呢？”湯姆僅僅是問了這些問題。

自從他明确的看出了在芮德與昂瑟斯身邊的利弊之後，這些消息，他也不再需要避諱什麽。這些話如今看來即使是被昂瑟斯知道，他們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被昂瑟斯他們知道了，而且他們還能夠再也不進入這個世界，不是更好嗎？

西弗勒斯看出了湯姆的想法，他對湯姆所提出來的疑問其實也完全無法解答。

時間與空間本身就已經足夠神秘，這個世界明顯就是一個很奇妙的所在。從希卡普和沒牙仔到現在的末日火山上發生的一切，總不能就說他們是一個世界來的——所以昂瑟斯他們的這個世界其存在就是一個很大的疑點了。

不同時空的人都能出現在這裏，他和湯姆能都是倫敦來的就算是相當不容易了。而且他們出現在這裏的方式與其他人真的太不一樣了。

“我也很疑惑，我們為什麽這麽特別。你還記得那個守望森林嗎？你在那裏還能與蛇對話……”

“我以為巫師都能和蛇說話。”湯姆原本相當介意自己會蛇語這件事會暴露，那時候他和西弗勒斯不算是隊友，只能說是“競争對手”，但現在說給西弗勒斯聽，那也沒有什麽錯。

西弗勒斯看着湯姆，黑眸之中也很疑惑：“——不是你以為的這樣。蛇語只有斯萊特林一族的人才會。我以為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你會知道。”這件事也是他曾經在艾琳的教導之中知道的。

湯姆這才算是明白了自己以為是每個巫師都會有的技能，其實并不是這樣的。

蛇語只有斯萊特林這一族的人才會，而且也不是人人都會。雖然蛇語是可以學習的語言，就和每一門普通的外語一樣。但想要學習外語還得有會說的人來教導呢，蛇語可是很久都沒有在巫師界出現過的東西了。

而湯姆的常識出了錯這當然不是他一個人的問題，原本喬治·斯圖亞特在調查湯姆的身份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湯姆有點特別。但湯姆自己表現得完全不是普通小巫師那樣——一般的未滿十一歲的小巫師都會面臨魔力不穩定從而導致魔力不受控制或者暴動的狀況産生——這讓喬治甚至以為湯姆不是個巫師。直到看到了霍格沃茨的通知書，他才真正确定了湯姆是個小巫師。

斯圖亞特的這樣的身份其實非常危險，喬治不确定湯姆是個小巫師的時候，也想着湯姆不知道也算是好的，以後也可以說一些給湯姆，最起碼能讓湯姆不至于不明白這些人的存在。而喬治在知道湯姆的确是個小巫師之後，慢慢才将一些有關于斯圖亞特的事情告訴給湯姆。

雖然也是在湯姆入學之前為湯姆惡補了不少關于巫師界的知識，可這方面的常識，喬治他們也都沒有十分迫切地想讓湯姆知道。畢竟只要進入了霍格沃茨，總會有不少的小巫師熱情的為湯姆科普這些事的。寶貴的教學時間，那當然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來灌輸知識了。

“不過……我想我們似乎的确有些特殊。既然都已經到這樣的地步了，我們應該多詢問一下昂瑟斯有關于外來者出現在這裏的事跡了。”湯姆對自己的常識缺失沒有什麽懊惱之情，他更注重的還是效率問題。

西弗勒斯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所以道：“我們對自己現在的情況都是一知半解，想弄清楚原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老師，茵蒂克絲閣下，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呢？”湯姆覺得他們應該說出他們這有燃眉之急的事了。

西弗勒斯雖然覺得湯姆這一大聲的詢問有些不符合湯姆一貫的作風，但不得不說，這是一個有效率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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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與湯姆兩人的呼喚不論是芮德還是昂瑟斯，都是聽得清清楚楚的。但很可惜的是，他們倆都有些分/身乏術。

說實話一心兩用對很多而言都不是什麽難事，對他們這樣有着海洋一般的龐大精神力的強者來說，當然就更不成問題了。

要聽西弗勒斯和湯姆的聲音也不是他們在刻意監聽，而是芮德下來之前就和昂瑟斯約好的，也是湯姆與西弗勒斯默認的。

畢竟昂瑟斯在和她一起來研究室之前就說了“有問題就問”，如果不開這個“監聽”魔法陣，他們也不能聽到西弗勒斯和湯姆的問題了。湯姆和西弗勒斯也應當是明白這一點的，他們沒有提出異議那自然就是答應了。

當然如果西弗勒斯和湯姆有意不讓他們聽到也不是不可以，只要談話的時候，加一個隔絕的魔法陣或者一點煉金小道具就能有效規避。芮德和昂瑟斯他們倆還沒有非得要聽西弗勒斯、湯姆說什麽的地步。

湯姆也是知道他們能聽到才會那麽大聲問一句，好讓他們也重視一下他們的談話。可惜的是現在他們就算聽到了也沒有辦法馬上上去為他們提供幫助。

索倫的靈魂出乎他們意料的堅韌。說索倫的靈魂堅韌也不是說他們沒有辦法從靈魂狀态的索倫嘴裏知道什麽，要知道光是芮德都有一百種方法讓索倫說出她想要的東西，更何況身邊還有一個經驗豐富的昂瑟斯在一旁掠陣。

但現在的情況卻不是問和回答那麽簡單的事——索倫現在處于前所未有的虛弱期，想知道什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知道——他們是要用索倫的靈魂來做實驗的，然而索倫這個虛弱，非常的不同尋常，就像是一個長生種自願向自己信仰的神靈許願不願意再擁有這樣的壽命一樣的，他的靈魂的生命活力韌度在以極快地速度流失。

這種流失基本是不可挽回的，他們如果要用索倫這樣狀态的靈魂把實驗繼續下去，那索倫不僅盡不到一個實驗品應盡的責任——盡量做一個能夠重複利用的優秀試驗品——更是會讓他們的實驗也在幾秒之內就結束。

索倫這樣的衰弱也不是無跡可尋的，比如說被多海珥帶着的那個霍比特人毀掉的魔戒就是關鍵了。

索倫就是花費了無數心思來打造這個至尊魔戒的，為此他還煞費苦心的為精靈族、矮人族還有人族也打造了魔戒，妄圖借此一舉控制住整個大陸，成為一地主宰。那這枚至尊魔戒上自然也是有索倫的印記的，這個印記很可能是索倫他帶着自己本身生命烙痕的印記，這樣的話，這個魔戒不論多厲害都會受到索倫的控制。

這麽一看索倫是挺聰明的……不過這魔戒一旦毀滅，索倫的一切也都會落空，他自己這唯一的優勢——靈魂不滅——也就成了一句空話。

即使他的靈魂還是不死，可在魔戒被毀滅之後，他的靈魂也會受不了印記毀滅的痛楚從而分裂的——一旦靈魂分裂了，那與死亡也沒有區別了。巫妖的命匣雖然也像是分裂靈魂，可說到底，原理上是完全不一樣的事。

索倫這個靈魂，玩兒上一次，這靈魂就該碎成渣渣。即使他還有恢複的一天，那也到猴年馬月去了。

由此看來，索倫還真是相當自負，就不認為自己會失敗，至尊魔戒有一天會被人破壞。

對此芮德只有“智障”二字送給索倫，神都有跌落神壇的一天，這個傻瓜索倫本身就是被神驅逐的“背叛者”，還敢這麽自信……這可真是傻到家了。

索倫傻不傻的不重要，重要的是索倫這犯下的傻如今給他們的研究工作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這就不得不讓芮德也生出一點措手不及的焦躁感覺了。

昂瑟斯這裏還在想辦法把芮德那兒的惡魔巨眼給索倫用來穩定靈魂，芮德這邊則是去想別的辦法了。

靈魂的潰散确實可以做到聚攏穩定，但這個方法有重大的缺陷，首先就是被聚攏的靈魂狀态會下降一個檔次，一個絕世天才都有可能成為一個傻子，不可謂效果不卓絕。

芮德一邊讓昂瑟斯保持這個節奏，讓索倫還能活蹦亂跳的胡亂說話，但不能真的讓索倫就那麽随便聚魂了。真要是那麽随便的聚在一起了，索倫的靈魂可就沒有什麽用了。

在靈魂的研究上，昂瑟斯自然是明白自己比不上芮德研究深入的。所以芮德的話他也就照做了，也沒有想過自己再亂發揮，說不定可以創造奇跡這樣無厘頭的事情的。

芮德看昂瑟斯勉強是穩住了索倫靈魂的潰散，還能對他們表示自己的憤怒，咆哮的聲音也很大，這說明索倫目前狀态還不錯。總算是比他們把他剛剛放出來那要死不活的狀态好得多了。

所以他們一開始估測也是沒有錯的，索倫與他的這個奇異變形的惡魔巨眼也是有聯系的。至尊魔戒被熔毀之後，惡魔巨眼也應該同時破碎的，但因為芮德搗亂，反倒是讓這玩意兒留了下來，從而還可以反向利用來穩定索倫的靈魂。

不得不說這還是相當湊巧的，芮德只能将之歸結于索倫氣數未盡，還能繼續折騰。

仔細想想這也是好事，索倫禁得住折騰就可以多循環利用一下，他們也能多幾次觸碰真理界限的機會，這不是很好的事情嗎？

很會安慰自己的芮德也很快找到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或者說她在看到索倫靈魂崩散的那一刻就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麽解決這件事。

——給靈魂一個容器，這樣靈魂就能在這個容器裏完成自我修複。要知道索倫就是因為他第一次失去魔戒後毀滅了自己的身體，現在才不得不寄居在惡魔巨眼裏面。而這一次索倫已經不僅僅是失去魔戒這麽簡單了，至尊魔戒是被徹底摧毀了，那這就意味着索倫也必将得到和魔戒一樣的下場才是。

想要抑制這樣朝着壞處不斷前進的相當惡劣的發展趨勢，那就只有從另一個層面上來解決問題了。

——給索倫一個身體，一個由他們原住民改造的身體，讓他成為這個世界的生命，那麽另一個世界的法則即使有心讓索倫灰飛煙滅，那也有心無力。

芮德想了想，她最近也在擔心自己的這個身體是不是要壞了。這具傀儡身體也是昂瑟斯與她花費巨大的代價才造出來的，芮德用起來也很舒服，所以也是有點感情的。可要真到了沒法兒維護的階段，她也能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個身體。所以她為自己也準備了不少的備用品，以防不時之需。

輕而易舉找出自己的一具備用身體，芮德看着編號也想不起這個被冰霜封凍的身體是什麽特征了，但覺得這個給索倫用為沒有什麽大不了的。

昂瑟斯看了眼芮德帶過來的傀儡身體，沒有多話，直接和芮德打了個完美配合，把用惡魔巨眼強化過一次的索倫的靈魂給塞到了芮德拿來的軀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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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與湯姆等了半天都沒有得到回音，也就判斷出了現在的情況。顯然，昂瑟斯與芮德兩人是遇到了點什麽問題不好解決才會如此，否則一早就給了他們回應了。

“那現在還是說說現在的學校生活，看看我們有沒有什麽相熟的人。”湯姆深信西弗勒斯一定能夠記住自己的這一屆的學生。

西弗勒斯說了一下他記得的名字，說的最多的還是他自己的室友安東寧·多洛霍夫，這也是他相對接觸最多的人，還說到了首席争奪戰，這在他母親艾琳那時候是根本沒有的。其餘的年級屬于霍格沃茨斯萊特林學院的學生他還真的沒有記住，畢竟只是第一夜而已。

湯姆看西弗勒斯和自己也差不多，他也說了自己記得的學生的名字還有分的學院，只不過他印象深刻的反倒是高年級的學生——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這位學長真的是相當不簡單，早早地就注意到了他，不僅僅是為了他那個“愛德華·斯圖亞特”的名字，更是注意到他其他的細節了。而且阿布拉克薩斯·馬爾福這個人耀眼的程度就和他那一頭白金色的頭發一樣，很難讓人不看到他。

西弗勒斯覺得“馬爾福”這個姓氏有些熟悉，但他一時也想不起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姓氏，所以也就閉口不言這一點，轉而說道：“你有沒有覺得我們在現實相見的時候，很有可能是時間點上的某一種重合呢？比如我們得到魔杖的那一刻，以及我們應該都是在入學的第一晚就來到這裏了吧？”

“你說的很有道理，”湯姆點頭，對西弗勒斯抓住的細節也開始挖掘起來，“那麽我們第一次出現在這個世界，是一個過度點——在那之前我高燒得快要死了——守望森林還有阿爾忒彌斯的女神雕像，而我們的墜落抵達了迪恩·銅錘的小屋，受到庇護，遇到了絲諾——或許她就是我們的任務目标——絲諾在得到王位之後我們就離開這個世界了，回到倫敦你是什麽時候？”

西弗勒斯手指攥緊了自己的羽毛筆，垂眸說道：“在那之前，我也是快死了吧……回到倫敦也就是過了一夜的時間差距。那時候是聖誕節才過沒有多久。”

“沒錯了……時間點上有重合！”湯姆确定了這一點猜想，可是這樣的重合又有什麽樣的魔力能讓他們一起出現在這裏？是因為他們同時面臨了死亡的危機這樣的魔力再次暴動的時候才引導了這個世界的接受他們還是什麽呢？

為什麽偏偏是他們？其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人也沒有經歷過死亡的陰影才是，比如希卡普、沒牙仔乃至于萊格拉斯、末日山脈這一堆的人與魔都不是經歷過這樣的窒息才到的。

他們是特例還是普通的？聽得到任務完成的聲音才能離開，是他們害死每一個來到這裏的人又離開之後都能聽到的嗎？

只可惜他們找不到和他們一樣的人能證實自己的觀點，真正能完全解答他們的問題的人，只有創世神了吧……

西弗勒斯手指彈了彈，他問道：“現在知道我們彼此是有時間點重合才能走到一起的，那到底是我們自己的原因還是因為我們是巫師呢？是因為我們的魔力才讓我們受到這個世界的吸收還是別的原因？”

“僅僅憑我們的能力，現在還沒有辦法确認這些問題的答案。”但湯姆就覺得先能得到這個事實真相就已經足夠用了，而且頻繁的相見，也都是拿到魔杖之後才開始的，湯姆也可以認為是因為他們的魔力也在起作用了。而且這個世界的東西也能算是他們身上與這個世界的一種聯系。

至于到底是什麽，他們可以試着在這一次任務完成之後詢問那個聲音。湯姆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将那聲音聽得很清楚，嘗試着溝通總比永遠一頭霧水又停滞不前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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芮德和昂瑟斯把西弗勒斯與湯姆這毫無遮掩的對話都一一聽在了自己的耳朵裏，對這兩個孩子，他們不得不承認，雖然他們的想法聽起來很粗糙，提出了太多的問題卻又沒有一個是能夠解答的，甚至可以說是除了這個世界的神沒有誰能解答，但偏偏就是這樣的問題，讓他們也在深深思索。

無法解決的問題不代表着這個問題沒有意義，更相反，或許西弗勒斯與湯姆的特別，能成為解決這些問題的關鍵，從而解決他們這個世界規則形成的世界與世界之間的壁壘不穩的問題——或者說接觸到這個世界的本源。

“你收的這兩個小徒弟很厲害嘛。”芮德的小手在傀儡的身體上進行着精細的符文镂刻，這樣的技藝可謂是相當的難。

昂瑟斯搖搖頭道：“他們倆這是在給我們出難題呢，看起來他們是在自己探讨，何嘗不是在對我們發問？你專心點镂刻完畢，我們就能放松了。”對芮德的符文镂刻技術昂瑟斯還是很有信心的，所以他催促芮德動作加快。

符文镂刻技術和雕塑家的塑像的技術有共通之處，但符文的镂刻除了對魔法材料的要求十分嚴格之外，對于雕琢人魔力控制也有着相當高的要求。真正高明的符文師，他們也大多是傳奇級別的強者。

芮德自己的煉金術不怎麽樣，但對這與煉金術一脈相承的符文技術卻是精通的。她提供了這個傀儡身體之後就一直在幫助昂瑟斯，他們二人合力将索倫那潰散的靈魂放入了靈魂之中，而為了抑制索倫的靈魂與這個傀儡身體産生的排異現象，兩人也是累得夠嗆。

排異現象要被解決，那就要使得這個身體與靈魂有個共同的節奏可以使得靈魂認為這就是它應該住進去的舒适住所。可行的方法則就是符文镂刻，俗稱附魔。

芮德找到這個共鳴節奏也有些不容易啊，為此她與昂瑟斯兩個人的精神消耗堪稱是恐怖。原本浩瀚的精神海如今都已經快要幹涸成小湖泊。要是換上弱一點的人來，早就被吸成人幹了。

靈魂、時間、空間都是神的禁區，也是神與人之間的高高壁壘，想要跨過這樣的壁壘，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更多的人只能望壁興嘆罷了。而能夠繞過壁壘剁到一絲半毫的“真實”的人都已經成為了昂瑟斯或者芮德這樣級別的強者。

可即使是他們也不知道自己存在的真假，更不知道世界到底為什麽而轉動，命運這條線又為什麽在這個地方如此的殘忍無情。

“總算好了！”芮德頗為感慨地停下了。她都有種自己出汗的錯覺了，要為這樣的傀儡雕刻新的符文實在是一件不簡單的事。芮德的這個身體本來就不是真實的人了，所以怎麽可能出汗呢……就算是表現在外的情緒，大多數也只是一種本能的模拟而已。

對巫妖而言，這樣的模拟，幾乎已經成為了自己的本能。否則他們對這個世界就真的太過于麻木了。

昂瑟斯欣賞了一下傀儡身上的這些精美的符文，對芮德的作品表示了自己最大的贊賞，然後他問道：“我們要不要喚醒她……他？”

索倫應該是一個男人沒有錯，但昂瑟斯還是忍不住用了“她”。實在是因為芮德自己喜歡小女孩外表的傀儡，所以她的傀儡庫存也都是小女孩。不用說，索倫的這個身體自然也是芮德的小女孩了。

現在的索倫是一個令人心醉神迷的可愛小姑娘，一頭銀白的長發将整個身子都遮掩住了，巴掌大的精致小臉，紅潤的嘴唇一張一合，七八歲的小女孩的身體雖然是沒有什麽看頭，但芮德自己精心打造的傀儡自然也有她的過人之處，身體的構造比例那是相當的完美。

昂瑟斯欣賞的除了芮德的符文，也是在欣賞這一點身體結構上的完美。

“這就不用了，讓她躺在這兒好了，強行喚醒可能造出一個智障。”芮德可不打算喚醒索倫。

昂瑟斯想着也是這個道理，也就沒有再提，轉而說道：“現在我們可以去為那兩個孩子解答疑惑了。”

芮德點頭，便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