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噩夢一場嗎
世界終于清淨了,沈眉躺在床上,很快沉沉睡去。
夢裏又回到境外一座小島,天晴海藍,樹繁鳥密,風景獨好。
然而,其上簡陋的小木屋內,不那麽好。
她披頭散發,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栗。面色蒼白如紙,黑眼圈明顯,雙眼深深下嵌,嘴唇發紫,被咬得滲出鮮紅的血液。詭谲的美。
“啊!”她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狠狠用頭砸木屋內唯一的擺設:木床。砰砰砰,劇烈的撞擊都不能減緩她體內抑制不住的瘾。鮮紅的血液從額頭汩汩流淌,她适才感到麻木。
仰面躺在地板上,第二次感覺生不如死。
第一次是未婚夫林西訣和多年好友顧清清在床上行茍且之事被她發現,不止不知廉恥。兩人更是蛇蠍心腸地設計害她,開啓她淪落的人生。
意識回籠,往事上湧,她幹涸的軀體還是流出了眼淚,一如淌得出血液。時隔一年,再想起林西訣、顧清清的嘴臉,還痛、還恨!
她本一無所有,以為如獲至寶的未婚夫、閨蜜,結果都是看走眼!
可笑!
額頭上的疼不再管用,她再次克制不住發抖,“啊!”翻來滾去,手臂重重擊打地面,而這樣的痛對她來說微乎其微:根本不管用!
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是完好的,體內的瘾仍不放過她。她受不住,噩夢一樣的三天,她行屍走肉般熬過……卻再也熬不住了!
“周硯!周硯!求求你!幫幫我!”在地上打了幾個滾,猙獰地喊,“我快死了!周硯!”
于沈眉,周硯是惡魔,然而在這荒島之上,只有他是她的救世主。
“我真的不行了!”久未得到回應,沈眉疲于打滾,滾在地上,腦袋死命磕地板。血跡未幹,又來猛擊。腦袋炸開一樣,疼痛侵襲,一陣暈眩。旋即暈眩過去,又是逼死人不償命的瘾!血會流幹,人會脫力,瘾不會止。
“吱呀”年久失修的木門終于被推開,大片陽光瞬間侵入陰沉沉的木屋。
周硯站在光亮處,表情漠然,目光生冷,“我不幫無用的人。”
“就今天,打我,打我!求你!一次!我熬不住了……對不起!求你!”她意識混亂,已語無倫次。
披頭散發,血流不止,渾身是傷,依輪廓可看出沈眉長得不錯。換做別人早就動恻隐之心,但他是周硯,根本不為所動。
嫌她無用、嫌她吵嚷,他拿出皮鞭,一左一右抽打蜷在地上的女人。“啪啪啪”,不管她怕痛躲到哪,他的皮鞭都能精準落到她身上!聽她不斷的痛苦的哀嚎,看她一道道鞭痕滲出血……他感到快意,那快意,遠遠勝過占有她。
周硯下手快、準、狠,一般男人都挺不住,何況是她?很快她暈了過去,失去意識,暫告別痛苦。
她呼喊,她掙紮,全是周硯穿黑色皮衣蹬黑色長靴戴墨鏡拿黑色皮鞭不留情面抽她的場景。更沒有比她撕心裂肺的呼痛聲更恐怖的音效了!
惡魔!
睡夢中的她皺眉,微顫,仿佛身在其境。
噔噔噔噔噔……循環往複的單調鈴聲把她驚醒。
沈眉一驚,醒了。暗笑自己又如往常一樣做了這個噩夢。
旋即自嘲,真的是噩夢一場嗎?
不,是真的,一年半前她在戒毒,周硯惡魔式的“幫助”,她一個月後成功戒了毒。
不多想,起床,洗漱。
*****
與此同時,境外,周硯忙得不可開交,眉間起了疲色,目光依舊淩厲,一絲不茍的威嚴。保持同樣的動作幾個小時,才揉眉心喝早就冷了的咖啡。
“周清,沈眉的事。”
身後溫和的年輕男子畢恭畢敬地站着,回:“都弄好了,錢能解決。”
是的,這世界上只有沈眉,再無唐畫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