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瘋猴子

黑西服們面面相觑,神色各異。

五個人成包圍式,把劉五堵在兩輛汽車中間不足一米寬的過道內,劉五左右兩側,兩輛汽車頂上成攻擊勢半蹲着兩人,均受傷較重,一個手臂成自由落體式垂在身體一側,血順着幾根手指滴下,在腳側暈成一灘。另一個半跪在車頂,看樣子像腳踝被刀刃劃傷,不能直立。

劉五前面堵着兩人,後面剛停住揍了侯岳的那個黑西服。

為首黑西服:“我們只負責接您回去……”

劉五鼻腔噴出一聲嗤笑,“那,辛苦了!”

話剛落,一群保安呼啦啦由遠及近圍了上來,這群保安估計是從來沒見過這種陣仗,十米開外停住腳步,沒人敢近前。

黑西服根本不把看熱鬧似的保安放在眼裏,六個人沒一個人往外圍看,生怕一眼就送了小命。

“讓開!”

這一聲,讓劉五眉心和心尖都跟着一顫,恨的咬牙。

“操!”侯岳五髒移位,還沒歸位,走幾步疼的都想滿地打滾求抱抱,但是撥開裏外三層的保安一看,頓時傻眼。

劉五這是被群毆了?!

不對!好像是黑西服被劉五一個人毆了!

真他媽牛逼上天了!

侯岳悄麽聲的爬上最近的一輛車車頂,不想賣他車的老保安不幫他就算了,還扯他後腿。

是真的扯後腿。

老保安吓的甩三帶一的手都哆嗦了,死命的扯着侯岳的腳踝從車頂往下拽人:“娃诶!快下來,躲遠去,警察馬上就來,你朋友伸手不錯,你別扯後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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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聽見“扯後腿”這三個字,騰地一下從車頂站起來,怎麽一個兩個都認為他會扯後腿,麻痹的!

“大爺,松手!現在扯我後腿的是你!”侯岳彎腰把老保安的手拽開。

兩人距離包圍圈有點遠,聲音忽高忽低,五個黑西服沒當回事,正打眼色要再次進攻,可是劉五卻分了心。侯岳聲音壓的再低,哪怕在嗓子眼裏,十米開外,他還是真切的能聽出來那個聲音是拖他後腿的人。

聽見身後鞋底摩擦地面帶出極細微的響動,劉五左手驟然後甩,甩棍破風而出,棍子從二十厘米伸長到六十幾厘米,堪堪打在身後偷襲的人頭蓋骨上。

“嗡~~”棍身破風嗡鳴。

“嗷!!!”頭蓋骨被棍子劈了個正着。

偷襲的人手一晃,攢足勁刺向劉五後心的軍刀,頓時偏了方向,直直插進車門裏,三分之一刀刃沒進去,前面堵着劉五的兩名黑西服顯然沒料到,一同執行任務的人裏有人要狠手。

這是要一招斃命!

“你……”

“他……”

兩人均是一臉錯愕。

劉五心下了然,這五名黑西服歸屬不同的人,背後刺他的傻逼顯然不是李國棟的人,李國棟一心想抓他回去,就算他現在僅剩一口氣,李國棟也不會讓他就這麽沒有利用價值的死了。

是了!其心可誅的大有人在。

侯岳被這一兩秒間發生的事吓的魂飛魄散!五感歸一,統統歸于視覺,痛感沒了,就連動作都不由心,軍刀鋒利的刀刃明晃晃耀眼,折射的光四射,刺了他的眼。

在刀飛出的那一刻,他甩開老保安的手,身體先于意識,拔腿起跳。

十米不過三四個橫向停車的間距,劉五收棍擡眼的時候就見侯岳跟架着筋鬥雲撒潑而來的猴子一樣,起跳落下,再跳再落,身體慣性所致已經剎不住閘,還帶着剛出爐的滿臉猙獰,待到跟前,一個漂亮利落起跳,兩腳斜着鏟像他右側車頂的家夥。

“窟!嗵!”腳踝被劉五劃傷的黑西服,萬萬沒想到自己一個保镖生涯已近二十載的特級保镖,有一天會被一只發了瘋的猴子一腳踹在屁股上!大頭沖下!

甚至沒來及擺個姿勢,就一個狗啃屎的啃在前老大腳下。

黑西服威嚴被挑釁,恨不得拔光這猴子的毛!

劉五嘴角一抽,肉眼可見曾經跟着自己的老人,碩大的臉直接給拍扁了。兩人剛才交手的時候,這個人未用全力,所以他也只是象征性劃傷了腳踝,并未像另一個人一樣直接斷了手筋。

萬萬沒想到呀!

他的猴子,踹人家屁股就算了,還毀人容貌!

侯岳滿面猙獰的把人踹飛出去,沒想身後那群膽子比螞蚱還小的保安們還給他喝了聲彩!聽的他直想豎中指。

他橫着砸在車頂,側身蹭到了黏糊糊的血,才知道被自己踹飛的人已經沒了戰鬥力,因為車頂的那攤血量着實不小。

劉五呲完牙,正視面前兩個黑西服:“人帶回去給李國棟,告訴他,眼皮子底下太松散了,這事兒老爺子最忌諱!”

面對劉五的保安垂眼看了一眼趴地上的哥們兒:“……是!”

剩餘兩名黑西服餘光掃見趴在劉五腳下起不來的兄弟,眼底一直壓制的火,不管不顧的燒向侯岳。他們确實是不敢把劉五怎麽樣,但不代表其他人就可以随便踹他兄弟的屁股,拍扁他兄弟碩大的臉。

打人不打臉,懂不懂道上規矩?!

對峙的兩方話剛落,在劉五左側站在車頂被廢了手的黑西服,豁然起跳,跨越兩車之間時,刀鋒顯現。

劉五大驚,吼聲驚恐在空曠的停車場裏撞擊回蕩:“侯!岳!”

侯岳正在強忍着半邊身體巨疼,一手撐車頂起身,被吼的神色驀地一怔,擡眼皮先看見劉五一張褪盡血色的臉,然後餘光瞥見淩空躍起的人轉眼間成了近在咫尺,以及鋒利的刀鋒……

侯岳一手撐在車頂,一只膝蓋還跪着,他簡直是做了一個妥妥待宰的姿勢。

跟劉五吼聲同時出口的還有一直沒離手的刀。

“呲!”脫手甩出的刀先劉五拽侯岳的手一步紮進起跳的人大腿上。

“嗯~~”這種傷對于長期混戰的黑西服就像是創可貼下掩蓋的小傷口一樣,不足以改變野獸的目标,也只是稍微減緩了他的速度。

劉五五根手指以掐斷侯岳骨頭的力度,一把将人從車頂拽向自己!

可是已經晚了,刀鋒從侯岳身體偏向他的時候,已經進入了侯岳脖頸以下的範圍。

角度刁鑽又暧昧!

陽光正烈,刀刃冰冷。

侯岳傻楞只是瞬間,胳膊上的鈍痛,五髒六五移位的難受,半邊身體的麻木,手心裏陌生人的血還有溫度……

這一天的一切,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種種,在他眼前逼真至極的演繹。

“啪!”在兩只腳無法使用的情況下,侯岳機靈的使用了人類對厭惡的人最原始的懲戒方法,甩耳光!

黑西服團隊今天遭受了史無前例的侮辱!

侯岳在車頂粘了滿手的血,在襲擊他的黑西服跟他近在咫尺後,又是條件反射先于意識的甩了這哥們一記紅彤彤響亮亮的耳光。

這一耳光,讓專業保镖有失水準的偏了一下刀鋒。

“嘶~~啊!”劉五拽着侯岳以後背撞擊車身,兩人才停住後退踉跄的腳步。

侯岳的疼痛神經算是遲鈍的那類人,但就是這樣,他也能感覺溫熱的血順脖頸流進領口裏時,剛剛身上分散的痛感跟找到親媽了一樣,一擁而上,統統撒丫子撲向他下巴颏。

擡手摸了一下,不摸還好,一抹頓時吓傻!

中指橫向擦過下巴,刀劃開的口子差不多一根中指那麽長,指腹敏感的觸覺清晰的感知到外翻的皮肉。

劉五受過的傷可以用不計其數這個詞來形容,但是沒有哪一次能讓他用心驚肉跳這個詞來形容。

侯岳做到了!

一瞬間,滿布的猩紅,塗滿了他黑白分明的眼球,那種很久沒有被溫熱鮮血兜頭淋下的感覺,呼嘯而來,鋪天蓋地。

他膽怯到不敢碰侯岳的臉,不敢看傷口有多深有多嚴重。

“劉,劉……”侯岳張嘴剛說了兩個字就閉嘴了,下颌骨牽動皮肉,疼的他頓時想求剛才那哥們兒直接抹了他脖子算了。

疼的面部抽搐,剛閉上眼緩勁兒,侯岳就聽見連着兩聲慘叫。

“啊!!!”

“嗷!!”

再睜眼,視線穿過眼淚看去,不敢置信眼前瘋癫如狂的人是……劉五!

也是伍淩!

這樣的人,讓他心髒哆嗦個不停。

三對一,沒一個人占到便宜。明顯那三個人不敢像對侯岳一樣去動劉五,但是也都下手不輕。

而劉五俨然瘋子一般,從偷襲侯岳的人身上拔出自己的刀,緊接着又插進那人另一條腿上,刀把旋轉,留下一個肉窟窿。

“劉!五!”侯岳倒不上氣,聲音卡在喉嚨裏,喊出來沒有一點他平時的音調,猛吸一口氣再次出口,成了破空的蜂鳴:“伍!淩!住!手!”

劉五還未完全失去理智,手中倒握的小直刀,手起刀柄落,穩準狠的砸在屈肘頂在他肋下的人大動脈上。

這種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式,劉五長這麽大,頭一回用,侯岳的嘶吼像暫停鍵,雙方都停手。

毒辣的太陽下,劉五站成一堵嗜血的銅牆鐵壁,以最原始的方式護着身後的人,另外三個互相攙着,已然搖搖欲墜。

老保安見雙方停手,立刻嚷嚷:“都別跑!警察!警察來了!給你們這群癟三都抓起來!”

裏外三層的保安一看混戰結束,顯然那群癟三傷的更重,于是群起架秧子。

“趕緊滾!欺負小孩家家的!”

“要臉不!啥玩意兒,俺們村霸都不幹這缺德事兒!”

侯岳滿腦袋都是剛才的畫面,揮之不去,執着的駐紮着他的大腦記憶系統,他的劉五瘋了,咋辦?

“劉,劉五,我,是不是要去醫院……”

“嘡!”劉五解了暫停,手中刀掉在地上,轉身跑到侯岳面前,彎腰一把打橫抱起侯岳就跑。

傷勢最輕的黑西服問:“追不追?”

“追個屁!馬上查查他抱着的人是誰。”

五個黑西服很快消失在報廢車廠,離開前毀屍滅跡的,盡可能掃淨六個人打鬥留下的痕跡。

一群保安跟蜜蜂似的,烏泱泱追在劉五身後。

侯岳一手托着下巴,一邊艱難的重複:“我能跑,放我,放下來!”

劉五:“閉嘴!”

侯岳從亂七八糟的思緒裏,理出不合時宜的一縷思緒:“溫柔點!我都受傷了。”

劉五:“……別說話。”

侯岳伸手指向距離保安亭不遠的位置:“小電動,在,在那。”

老保安穿着老頭鞋,踢踢踏踏的一路瞎指揮:“那那那,對!別颠他,哎!那個誰,快,二熊,對二熊騎車把他們引到,到那啥,醫院,對醫院……”

被點名的年輕保安就是不許炸三帶一的人,被賦予重大任務撒丫子跑的比劉五還快,邊跑邊回手召喚:“跟上!跟我,醫院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發紅包喽!(#^.^#)

留評哦~

所以,原諒我晚了吧!(*  ̄3)(ε ̄ *)

看這裏!看這裏!更新時間由每天19:00改為每天24:00o(*^@^*)o堅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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