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保證

劉五開車前面帶路,從市中心到郊區,高速轉國道,下國道開進渺無人煙的荒野。

越開越荒涼,簡直是幹壞事,……打|野|炮的好地方呀!

侯岳想着想着就想歪了,心想如果不是前面車裏還坐着一個兒童,他得立刻托人下車,就地來一發。

越想,氣血翻湧的越厲害,等兩車開到路的盡頭,劉五下了車見侯岳沒下來,徑直走過去拽開車門,發現侯岳兩眼放光的盯着他瞅,一副一言難盡,欲言又止的表情。

劉五跟他對視,反應過來,扭頭對着呼嘯的北風笑,拽着人下車說:“來來來!快讓大北風給你降降溫,給你能耐的,自己開個車,能開出車震的效果,要不,今晚你先來?”

最後一句話,成功的把侯岳沒壓下去的火給點着了,侯岳一肘子把人壓在車上,即使前面車裏的姚旺正趴後車窗上看着他倆,他也忍不住了,按車上一通啃。

“你說的!真的?”侯岳一頭卷毛差點燒着了。

劉五一只手還在他衣服裏,這裏一下,那裏一下,拿出自己有生之年所有的謙讓美德也沒說服自己,很肯定的搖頭:“要不,咱倆來一架定勝負?”這麽委婉的拒絕,是他最大限度的溫柔了,希望他的猴能懂。

猴哥不懂,都是男人,誰他媽不想日天日地來一炮,以此證明自己體內雄雄燃燒的烈火是多麽的猛烈。

“你他媽怎麽不一賤定勝負呢?!”侯岳松開人,氣呼呼的留了一句,往前車走去,邊走邊逼逼,“比不要臉,你贏!比耍流氓,你贏,比浪,你贏!你厲害行了吧?”

劉五跟他後面扯了下自己的褲子,要不是事趕事,他也想……就這麽憋下去,弄不好哪天憋大發了,他倆得一起蹲衛生間流鼻血。

這畫面,啧!

三個人吭哧吭哧在野草地裏深一腳淺一腳的走着,十幾分鐘後,半人高的枯草從中漏出如豆大的亮光,光亮像是手電筒發出的光。

劉五食指拇指圈起放進嘴裏吹了一聲口哨,口哨尾音下壓,像是暗號。

侯岳黑暗中的兩只眼睛跟狼似的盯着劉五側臉瞅,不止他,姚旺的小臉上也多少有點興奮。

劉五扭頭正好對上他倆的表情,他先伸手把姚旺的腦袋板正目視前方,然後另一只手捏着侯岳的下巴嘬了一口雙唇,砸吧一下嘴說:“嘶~熟了,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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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岳的意志瀕臨奔潰,呼嘯的北風跟本拉不回他一顆堅持要打|野|炮的心,小心髒“撲通撲通”個沒完沒了。

就在這時,遠處回了一聲口哨,尾音上揚帶拐彎。

亮光越來越近,由一個點變成一束光,如荒野中的執燈人,燈光後一行人的衣料刮擦着野草,窸窸窣窣,咔擦咔擦作響。

待看清後,侯岳一怔,五男一女一小孩兒,全都是濕漉漉的,俨然剛從近海爬上來!

打頭的男人先開口喊了聲:“五哥。”随後幾個男人都打了招呼。

劉五上前接過女人懷裏抱的孩子,像暈了又像沉睡了,擡眼皮掃了一圈問:“受傷了嗎?”

打頭男人是劉五在西南用的那個司機,憨笑一聲說:“沒看好嫂子,嫂子胳膊讓船舷刮了道口子,路上縫了針。”

女人利落短發,長相出挑,衣衫狼狽,一直抓着昏睡小孩兒的手,說:“沒事,趕緊走,美馨該醒了,安眠藥沒敢喂太多。”

侯岳和姚旺一直站劉五身後沒說話,當幾個人發現時均是一愣,随後都有些警惕。

劉五回手一指說:“我大兒子和二兒子,沒事,自己人。”

侯岳內心咆哮:“……”靠你全家!我他媽是你爸爸!

姚旺竊喜:“……”這個爸爸行!

女人抱着小孩兒上了侯岳的車,姚旺也被劉五放在女人一旁,又安排兩個男人跟車,安排好,劉五彎腰低頭,一手撐着侯岳的駕駛座,一手搭在方向盤上,“帶他們先回去,我去辦點事……”

他還沒說完,侯岳兩條眉瞬間擰成大|麻花,壓低嗓子說:“我在這兒等你!”

劉五深吸一口氣,直視侯岳眼睛:“回去!原路返回,快!”

侯岳死咬着牙,肚子裏翻江倒海,剛才大北風都壓不下去的欲望,此時四散幹淨,他執拗的認為一分別不知道又是幾時聚。

劉五也明白,他低頭不看侯岳的表情,再擡頭,語氣溫柔的說:“聽話,兩三天,我保證!”

侯岳推了他一把,伸手關門。

油門踩到底,明明是城市SUV,卻開出了山地越野的橫勁兒。嗡名聲和車尾氣夾着大北風糊了餘下的四個人一身,輪胎不抓地,打着滑,刨飛的幹草沙石,打在幾個人腿上,非常疼。

劉五站在原地不動,靜靜享受男朋友的怒氣。

其餘三個均後退幾步,這暴脾氣真不蓋的,老大的小情兒看來是個硬茬!

車子剛上國道,女人懷裏的孩子醒了,哭鬧不止,一直喊着要回家,要找爸爸,要這要那,一看就是個嬌氣包。

侯岳全部思緒放到距離他越來越遠的劉五身上,想這個人去了哪兒?去幹什麽?什麽時候才能回來?會不會再受傷?

哭鬧聲把他思緒拉回現實,聽着讓人耳鳴的哭聲他忽然想,劉五看着他,是不是就跟此時車裏的女人看着這個哭鬧的孩子。

女人不能不要孩子,卻也不喜歡孩子哭鬧不止。

劉五是不是也一樣,不能不要他,卻也挺煩他這麽鬧騰!

不對,劉五完全可以不要他,他們中間只要有一方放棄,這段感情就到頭了。

患得患失,原來是這種感覺。

“不許哭!”

姚旺壓低嗓音的一句話,立刻讓女人懷裏的孩子不哭了,但是哭久了,時不時打個嗝。

侯岳長呼一口氣,不是因為孩子哭鬧,是因為他把他倆幻想的差點玩完了。

“姚旺,把你的零食給,額,是小男孩麽?”

女人開口嗓音沙啞:“是女孩,……謝謝你!”

侯岳從後視鏡看女人一眼,勾勾嘴角:“嫂子,我叫侯岳。”

女人接過姚旺給的零食和牛奶,小女孩四五歲的模樣,胖乎乎的,立刻不哭不鬧了。

“謝謝你小帥哥!”女人摸了摸姚旺的頭。

姚旺一僵,胖乎乎的小姑娘打着嗝附和媽媽:“帥哥哥,真帥!”

女人擡頭從後視鏡裏看侯岳,笑着說:“我聽小五說過,你別擔心,小五做事有分寸,比他大哥強多了。”

侯岳讪讪一笑,這麽一說他更擔心了,手心裏的汗一遍一遍的冒。

等劉五再回來,一定打斷丫的狗腿!侯岳如是想。

過了淩晨,侯岳才把人送到劉弘的公寓,安排人住下,侯岳帶着姚旺回了二四五。

隔天,他就被劉昊給宣到了軍分區。

趕去軍分區的路上,耿胖子打了個電話給他,很貼心的跟他分享了一下,今日頭條。

“津唐港抓獲一批軍火販子,繳獲大批量入境軍火……”

小道消息:“津唐港附近居民報案,運輸港口附近發生特大爆炸,爆炸中心周邊船只上竟憑空出現‘請組織笑納’五個驚天熒光綠大字!!!”

侯岳前胸後背驚出了汗,車子停靠路邊,消化了幾十分鐘才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爆炸!

那……人去哪兒了?

果真一進劉昊辦公室,劉昊就怒氣沖天質問他:“人呢?!”

侯岳立在劉昊辦公桌前一言不發,一副任君撒潑的架勢。

劉昊大怒,字字铿锵:“你知不知道,他身邊那五個人是什麽人?那他媽都是任務中或犧牲或失蹤的軍人!烈士!這些人如果肯死心塌地的跟着一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可想而知他到底抓住了這些人什麽把柄,你想過嗎?!”

侯岳驚愕的說不出話,良久後他吶吶地說:“他不是壞蛋。舅!西南部隊繳獲的軍火那是他特意留給他們的,途徑京唐港這批不也一樣嗎?還有,你對他有偏見!”沒有他這個大壞蛋,你們繳獲個狗屁呀!

劉昊郁結難舒:“我他娘的不對他有偏見,難道還對他有好感!他是什麽人?!你是不是讓你媽抽傻了?!”

侯岳不等劉昊吼完,接過話說:“他是我男朋友!”愛咋咋地!

劉昊氣的胸膛急劇起伏,快要爆體而亡:“……行,你厲害了!我不想管了,讓你親媽來領你。”說着拿起座機打給劉仙兒。

侯岳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情,說:“随你們,實在看不順眼,我幹脆也跟着一起混黑道算了,以後你們這群白不刺啦的軍政人士裏面就有帶色的了,想要面兒還是槍,我讓劉五給你們打打折。”

劉昊聽着電話另一端劉仙兒的聲音,一時無語凝噎。

劉仙兒:“……說話,喂,說話老三?什麽毛病?嘟嘟嘟……”

直到電話挂斷,劉昊也沒說出一個字,他被侯岳氣啞巴了。

“咳咳~~”門口突然傳來兩聲輕咳。

劉昊沒擡眼皮,電話一摔,吼了句:“滾出去!”

侯岳轉回頭一看是林一白,叫了聲“林大夫。”

劉昊一聽“林大夫”三個字,即使氣勢洶洶還是轉身背過去了,他猙獰可怖的實在不是時候。

林一白不經允許,關門進屋,邊往侯岳身邊走邊打趣:“侯岳,也就你有能耐把你舅給氣的死去活來……”

劉昊沒讓他把話說完,沒好氣的說:“你比他能耐!”你能直接把老子氣的魂飛魄散!

侯岳:“……”他就想問,他是不是該走了?

林一白一皺鼻子:“……不作妖的都入不了您的法眼,我們也是琢磨着你的愛好來的,不是麽。”他說着對侯岳一眨眼。

侯岳一撇嘴,接過話,接着捧:“可不,我們能作多大妖,還不全看頭頂罩着我們的如來佛祖五指山能伸多遠。”

劉昊黑着臉轉身一人掃了一眼,恨得牙癢癢:“我現在就想一掌拍扁你倆!”

林一白兩手插在白大褂裏,垂頭看鞋尖兒。

侯岳躲開劉昊的目光仰頭望天。

劉昊沉默的太久,林一白垂頭垂的脖頸要折了,侯岳望天望的眼珠要掉了,如來佛祖才開口:“12月中旬,從陽城港口出發至南海的一艘游船,在黃海領域被劫持,22名婦女兒童失蹤,監控拍到了他的背影,以及他身邊那個保镖的側臉,這一條就夠他死幾回,侯岳,你都知道他在做什麽嗎?”

侯岳爽快的回答:“知道,解救被販賣到東南亞的婦女兒童,我對象厲害吧?”

劉昊一口老血噴了個天花爛墜,連一旁的林一白都驚訝的扭頭瞅侯岳。

侯岳自豪的胸脯挺上天了:“不用這麽驚訝!大佬的套路哪是你們這些煩人能懂……啊!!!”

劉昊氣急了,抄起桌上兩個黑皮筆記本劈頭蓋臉砸了過去,正中侯岳肩頭和胸口,給侯岳砸的趔趄着後仰過去。

林一白伸手拽侯岳,兩人均向後踉跄幾步,劉昊的力氣太大,林一白不拽侯岳,侯岳一定會仰倒。

作者有話要說:

晚了,先跪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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