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學

西格迦爾準備的早餐只有三明治和熱牛奶,但你吃得很開心。

老費奇已經恢複了正常,現在,他仍然是那個白發整齊束在腦後、身穿禮服的優雅管家。

你不知道他清不清楚昨晚你把他鎖起來的事情,但通過和西格迦爾的聊天,你清楚老費奇是西格迦爾的戰友,并且也對他的遭遇産生了些許同情。于是,你主動提出了昨晚給門上鎖的事情,并向他道歉。

老費奇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複那嚴謹而矜持的神色。

“維娜小姐,如果您不那麽做,我反而會認為您過于軟弱。抱歉,這種說法可能不怎麽委婉。”

西格迦爾朝你側過頭,唇角露出溫柔的笑意。

“維娜,你沒做錯。”

用完早餐之後,西格迦爾就匆匆離去,老費奇也很快的收拾起餐具,回到廚房整理。

你回到二樓的房間,坐到靠窗的書桌旁。

外面是一條整潔的街道,街道對面有着商鋪和住戶,上空懸挂着金色和綠色的花邊旗幟。行道樹金黃的葉片在窗前搖曳。

你欣賞了一會美麗的早晨,一直以來緊繃的心情總算是得到了緩解。

你拿起亞爾弗列德交代你先看的《魔法入門基礎》,準備開始閱讀。

《魔法入門基礎》的封面用深褐色的小牛皮制成,在偏上方用華麗的字母書寫着它的名稱。書籍的四角都裝飾着黃金制成的書角,頁面的側邊塗着金色的魔法粉。

“魔法是人類探尋奧秘與禁忌的光芒……”

你認真閱讀着,不知不覺就忘記了時間。

……

直到夕陽從窗格裏灑進房間,給一切都蒙上了一層金紅色的光輝時,你才意猶未盡的合上書本的最後一頁。

中午老費奇來給你送了午餐,除了用餐,你其餘的時間都在專注的閱讀。

雖然看完了這一本,可眼前堆成小山的書籍還剩下七本。

《魔物研究志》、《力場學基礎》、《初級法術解析》、《毀滅的藝術(炎爆、龍卷與山崩術)》……

你一陣頭大,雖然徜徉在知識的海洋裏使你感到快樂,但很顯然,這些要三天看完顯然是有些為難你了——它們中的每一本都不比《魔法入門基礎》薄。

老費奇又給你送來了晚餐。

你向他道謝後,就開始了一天之中唯一的放松時刻——吃飯。

你一邊吃着水果餡餅,一邊思考着今天所學的內容。

一個金發碧眼的影子卻浮現在腦海裏。

你微微一笑,擡眸看向窗外。

夕陽沉沒在綿延的雪山之間,餘晖漸漸被夜幕吞噬。你注意到,籠罩城市的防禦魔法陣上,次第亮起的藍色光芒的頻率比昨天更高了。

你內心有了一個隐約的猜測。

你繼續閱讀亞爾弗列德留的“教材”,直到上眼皮和下眼皮想會和在一起。你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西格迦爾還沒有回來,你決定先休息,就去盥洗室洗了個澡,然後在床上睡着了。

敲門聲把你叫醒了。

“維娜。”是西格迦爾的聲音。

你穿着睡衣跑過去給他開門。

看到你的模樣之後,西格迦爾有些不自然的偏過臉去。

他手中端着銀色的餐盤,裏面擺放着用神術保溫的早餐。

你從他手中接過餐盤,并向他道謝。

“不必跟我客氣,維娜。”他還是沒看你,“我、我得走了……”

“為什麽不敢看我?”

西格迦爾擡起的腳懸在了半空中。

白玉般的耳垂上泛起一抹柔和的嫣紅。

“西格迦爾?”

他有些難為情的轉回頭,但眼神始終鎖定在你的臉頰上,不敢向下瞥一眼。

“維娜,別這樣。”他嗓音嘶啞的說。

“嗯?我怎麽了?”

你以為他會臉紅,不料,英俊的騎士朝前邁了兩步,關上了房間的門。

他不容置疑的把你手中的餐盤放到一旁的桌子上,用指腹擡起你的下巴,碧綠的眸子離你越來越近。

你閉上眼睛。

溫暖的唇瓣落在你的唇上。

……

你覺得這一吻十分漫長。

西格迦爾不再像平時那樣溫柔的與你的唇舌纏綿,而是強勢的、帶着些許壓抑與欲念的吻着你。

仿佛行走在無邊無際的黑暗之中,身邊只有這一束熾熱的火焰。你從未如此體會到他對你的依戀。

一吻終了,沉默半晌,他還是開口,“我要走了。”

“加油。”你在他白皙的臉頰上留下一吻。

被吻過的地方微微泛紅。

……

除了睡覺和吃飯,你的所有時間都用在了閱讀上。

不過,經過《魔法入門基礎》的“摧殘”,你掌握了基本的魔法知識,閱讀起其他的書籍時,便感覺流暢的多。再加上你刻意提高了速度,終于,在第三天的黃昏時分,你合上了《力場學基礎》的最後一頁,其他七本書也都擺放在看完的位置。

這時,你才想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西格迦爾不在,你不知道怎麽去魔法學會。

你為這個問題苦苦思索了一分鐘。

最終,你得出的結論是,去街道上找一輛馬車去魔法學會。

你從抽屜裏找出西格迦爾留給你應急的金幣和銀幣,放在外套的口袋裏,而後從樓梯下去,自尖頂建築的大門中走出,穿過花朵盛開、但有些已經開始凋零的花園,打開了花園大門。

門外竟然有人!

他還保持着剛剛擡手的姿勢,焦糖色的眼睛裏浮現出一抹無可奈何。

夕陽灑落之下,淺褐色的頭發披散在少年淺色禮服的肩上,配上那抹适宜的微笑,多了一分缱绻的意味。

“亞爾弗列德。”

“維娜,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是這樣,我過來測驗學習成果——你果然在殿下這裏。”

你們走到街邊的一處餐廳裏,要了一個靠窗的包間。

亞爾弗列德一邊提問你,一邊幫你鞏固基礎。很快天就黑了,侍者走過來點燃了蠟燭。

你視線的餘光在不經意間掃向窗外,隐約看見了一個金發的影子。他似乎在隔着窗戶注視着這裏。

而當你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時候,那裏已經空無一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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