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街上人來車往，順流不息，目光所見不少家長帶着孩子出來溜達，家人間溫馨的氛圍為這喧嚣的城市增添一道美麗的風景。
然而在這美麗間卻充斥着不和諧之處。
幾百米的道路，每隔二三十米都會有一位乃至“一家”或跪或坐的行乞者占據街邊一角，等待行人們伸出援助之手。
趙小凡一路走來，卻沒有發現一個路人為這些乞者停留目光，甚至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
人情冷漠嗎？
随着媒體對行乞內幕的不斷暴光，一來二去人們的內心也變得愈來愈麻木，現在行乞的隊伍太強大了，據說早年有些乞人已經發家致富，所以現在行乞已經稱得上是一份正式的行業。
“求助幾元錢吃飯”“救助回家路費”“為攢學費”“父母雙亡”“為攢醫藥費治病救命”……行乞手段可謂是層出不窮，一山還有一山高。
在這乞人中還有不少衣衫褴褛的兒童，一不留神就會有乞讨兒童抱住過往的行人，強迫行人讨要零錢。
如果這些孩子讨不到足夠的錢，晚會怕是少不了一頓暴打或是會有其他殘忍的懲罰等待着他們吧！
因為好幾個行乞的兒童身體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殘。
這些孩子很是讓人心疼，人們心裏明白他們都是被偷或被拐出來的，甚至他們身上的傷殘都是人為所致……
面對職業乞者，人們的同情心正在消失贻盡；面對這些可憐的孩童，人們卻有着一股深深的無力感。這種拐賣兒童致殘行乞并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而是從古代便有，而且古代還有一專門術語叫“采生折割”。幾百年上千年，如何拯救這些可憐的孩子？又有誰能救得了他們？
記得當年在他們校門口乞讨的那個小男孩，才七八歲的年紀，大冬天的，天還沒亮，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外套跪在雪地裏凍的瑟瑟發抖，鼻涕流下來都渾然不覺。
在他的面前放了一張約為二開大小的紙張，上面用鉛筆描述着他的乞讨原因。
父親過世，母親重病，為了給母親籌集醫藥費和自己的學費，不得已才出外乞讨。
讀過那篇滿懷凄怆，感人致深的文字，她立即從書包裏拿出衛生紙遞給那男孩想讓他擦擦鼻涕，不過那孩子目光呆滞，對她的舉動毫無反應。
Advertisement
就當她走上前親自為那孩子擤鼻涕時，正好被班裏同學看到，他們就過來搭話，然後又被他們熟悉的同學看到，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
直到她牽着那個男孩的手走進教室，她都沒弄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她也沒想怎麽着哇？雖然她挺可憐那男孩，可她就是給他擤個鼻涕而已啊？這幫人怎麽就找老師的找老師，找記者的找記者，還自發的為這孩子捐起款來了？而且為啥其他班的同學都要跟她來說捐款的事呢？
想她趙小凡不過是一個平凡的路人甲，何時被這麽多人關注過？雖然是沾了那男孩的光，可她哪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呢？
後來，打電話到電視臺的同學都碰了一鼻子灰，人家接線員還好心的告訴這些同學要提高警惕，謹防上當受騙。
再後來，班主任來到教室，一拍桌子，不問三七二十一，幾句話就把那孩子攆走了。
男孩走時拿走好多同學買來的好吃的，兜裏也被錢塞的滿滿的，所以當老師用犀利的語言教育大家那男孩就是個騙子時，同學投向她的目光裏滿是指責和嘲笑。
唉……
她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趙小凡挽着張彩，趙軍走在這娘倆兒的身後，三口人穿過熱鬧的街道，走進了百貨大樓。
一進入大門，一股涼爽撲面而來，與外面的炎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直接上到二樓女裝區，趙小凡遠遠的就看到一個模特身上穿的裙子，一家店接一家的看過來，走近了，趙小凡指着這個模特對張彩說，“媽，你看這件怎麽樣？好看不？”
“恩，挺好看的。”張彩其實早就看到這條裙子了，米白色的紗紡連衣裙，很漂亮！不過，這衣服不适合學生穿吧？倒像是三四十歲人穿的。
“那你試試這個。”趙小凡看老媽的樣子應該是很喜歡這裙子。
張彩連連擺手，“哎呀，我不試了，是來給你買衣服的，你就挑你自己的就行，別給媽挑了啊。”說着就要往下一家店走。
趙小凡見老媽不合作，轉頭求助老爸，“爸，你看這件好不好看？讓我媽試她還不試。”
“姑娘讓你試你就穿上看看呗。”趙軍見女兒給老婆挑衣服，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倒不是因為女兒沒有為他這個爸爸挑，他嫉妒老婆，目光落在老婆現在穿的衣服上，一件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白襯衫黑裙子，這身衣服老婆穿了有兩三年了吧？趙軍覺得張彩嫁給他真是吃了太多苦，他虧欠她太多了。
“就是啊，媽，相中了咱就試，試試又不花錢，不試你咋知道合不合身呢。”趙小凡上前把老媽拉了回來。
張彩翻開吊牌看了一眼價錢，“姑娘啊，媽不試了，這也太貴了，一條裙子就五百多，而且媽天天幹活，這裙子也沒處穿吶。”
“咋沒處穿，你不會在家穿給我爸看啊？”趙小凡調侃的語氣對張彩說道。
轉身趙小凡就對店員說道，“麻煩模特身上穿的衣服找一件給我媽試一下。”
雖然張彩現在四十多歲，但是由于有趙小凡空間水的滋養，讓她看上去比同齡人要年輕上五六歲，再加上張彩這些年一直幹活忙碌，身材也沒有像其他中年婦女似的發胖走形，所以當她換好衣服出來時，趙軍父女倆不由得眼前一亮。
趙小凡還好些，她只是被老媽驚豔到了，果然是人靠衣裳馬靠鞍，老媽換了件衣服馬上就不一樣了。而趙軍笑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他就知道他老婆最漂亮了。
“媽，你走兩圈看看。”趙小凡說道。
張彩按閨女的要求在她們爺倆面前來回走了幾遍，見二人不吱聲，所以她停在他們面前問道，“好看嗎？”
“好看！媽你穿這身特好看！”趙小凡笑嘻嘻說道。
聽到女兒的回答，張彩心裏美滋滋的，臉上的笑容也擴大了不少，不過她似不相信女兒那不正經的模樣，又向趙軍求證道，“真好看？”
“好看！”趙軍用十二萬分認真的語氣回道。
趙軍那傻樣兒取悅了張彩，她又到鏡子面前轉了幾圈，說道，“我也覺得挺好看的。”她還沒穿過這麽好的衣服呢。
不過一想到價錢，張彩就一陣肉疼，她暗自搖了搖頭直接進了更衣室，實在是太貴了，她一個平民老百姓哪穿得起這麽貴的衣服。
而趙小凡這邊就趁張彩換衣服時，讓店員把裙子包起來，既然父母都中意這條裙子，那她就去付款了，“爸，我去付款，你在這兒等我媽。”
“哦，等會兒我給你找錢。”趙軍立刻從兜裏往出拿錢。
趙小凡擺了擺手，“不用，我這兒有錢。”然後不等趙軍有所反應轉身就走。
張采從更衣室出來，把衣服遞給店員，就招呼趙軍爺倆要走。
“等會兒，閨女付錢去了。”趙軍叫住正往出走張彩。
“什麽？不買不買，你快讓她別交錢。”張彩一聽女兒去付款頓時就急了，“她去哪交款了？”
“這衣服挺好看的，買就買了呗。”
“你知道這衣服多少錢吶？五百多呢，多貴呀！”
“啊？”趙軍一聽這價錢登時愣了，“這麽貴呢。”
“閨女往哪走了，我去追她。”張彩一心要阻止女兒交款，再次焦急的問道。
“哎呀，買了就買了吧，你都沒買過啥好衣服。”雖然價格是吓了趙軍一跳，但他還是很疼老婆的。
“怎麽了？”趙小凡回來就看到父母在争執。
聽到女兒的聲音，張彩立刻走上前問道，“你付完錢了？”
趙小凡莫名的看着張彩點了點頭。
“快去退了，這裙子我不要。”
趙小凡轉頭看向趙軍，用眼神詢問，我媽怎麽了？
“你媽說太貴了。”趙軍解釋道。
原來是心疼錢了，“媽，你看這裙子你穿多少好看吶，你不用心疼錢，我這兒有錢。”趙小凡把單據遞給店員，又從對方手中接過裝衣服的袋子。
“你哪來的錢？”
聽到張彩的問題，趙軍也把目光轉向趙小凡，剛才他就沒來得及問。
“賣花來的呗，你們忘了我都賣了多少花了。”趙小凡走到張彩身旁，伸手挽住她的胳膊。
“賣花？”張彩和趙軍對視一眼，腦子裏開始回想起閨女養花的事，卻沒注意到自己已經被趙小凡帶到了下一家店。
當年閨女說要養花時，他們都沒有阻止，而且他們也知道閨女經常把花拿去賣掉，在他們看來那都是小打小鬧，純粹就是讓閨女養着玩的，難道還真掙着錢了？但那又能掙多少？
“閨女，你跟爸媽說實話，你賣花掙多少錢了？”趙軍好奇的問道。
趙小凡調皮的嘿嘿笑了幾聲，神秘地說了兩個字，“秘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會告訴你們，那個把乞兒領進學校的人就是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