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按照請柬上注明的地址,趙小凡下了飛機打車直奔古滇最大的酒店,交流會就将在這裏舉行。

交流會前兩天展出的是各色名貴植物,雖說名貴卻不稀少,有的年份要久點,有的花色多點,有的就是那種若沒有悉心照料,極其不易存活的品種,價值都在幾十萬之間百萬以內,所以只要持有邀請函便能入場,這兩天的時間便是供客人們自由交流交易。

趙小凡一個個展位看過來,能叫得出名字的有火紅郁金香、芹葉鐵線、昙花、羊乳花、牡丹、蘭花、茶花、睡蓮……再看到每一株标注的價格,她頓時覺得之前在王大叔那兒賣的花就像鬧着玩一樣。

趙小凡觀察這些稀罕植物的同時,不忘留意着身邊人的交談,能參加這種交流會的大多離不開權錢勢,但是頭兩天出現在這兒最多的還是真正的愛花人士,其中也不乏外國友人,聽不懂的也就罷了,能聽懂的一定要注意留心,她不能一輩子當一只井底之蛙,就像王大叔說的,長長見識也好。

有些雅士文人達官顯貴早就發現趙小凡一個人穿梭在會場之間,但是他們當中有不少人都是帶着家人前來,再看這孩子舉止得體恰如其分,只當她是其中某位的後輩,頂多感嘆一句“漂亮的女孩”,随之便将注意力轉至其他。

從他人的談論中趙小凡得到的實用消息有限,但就目前而言,也是最主要的,第三天的交流會與往次不同。

第三天展出的都是珍品中的珍品,國際珍稀的原生品種,用稀世珍寶來形容一點也不為過。所以每一株參展的植物都有特殊透明玻璃展櫃保護,每株更是配備五到十名保安。而這些植株便是下午拍賣會的拍品,所以對入場人員就有進一步的要求。

想參加?可以!每人先交五百萬押金。

凸ˋ_ˊ#

五百萬對于有錢人那是九牛一毛,對于她這枚小老百姓而言,那可是天文數字。

要知道,剛才聽人說起拍賣會的事,她是動了心思的。

趙小凡曾經在王大叔店裏買了不少的種子,有些沒用完的讓她一股腦兒全扔進空間那個裝種子的缸裏,有一天她翻東西時,在缸底發現有一個榛子大小松子樣的種子。

她也接觸過不少大大小子的種子,卻是頭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所以她屁颠屁颠跑到問王大叔那詢問。

王大叔卻說他也拿不準那是個什麽種子,有點像茶花?可又不太像?

後來她就把這顆種子種在空間裏。

其他花從下種到開花最多只要一個月的時間,而這株長成後貌似是茶花的植株,只有半米見方,就不再長了,卻整整一年沒開花,趙小凡以為它就是長成這樣了,卻不想第二年突然冒出四個花骨朵,開了朱紅、緋紅、粉紅、白色四朵花,大小一樣顏色均勻沒有一絲雜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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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于這株茶花成長的特殊性,趙小凡又仔細觀察幾番,她甚至數了數這四朵花的花瓣,每朵相鄰兩角花瓣排列都是20輪,每朵不多不少正好120片花瓣。

巧合?

于是她又在網上翻查資料,然後又抱着花盆數了好幾遍。

最後得出結論,十八學士本就是珍貴品種,自己這株長得怕是更為珍稀?或者說是奇特?

又不是嫁接的,一株上長四個色,還就開四朵花,能不奇特嗎?

趙小凡也曾旁敲側擊問過王大叔有沒有見過這樣“天生的”十八學士,王大叔表示,如果不是嫁接扡插的話,應該不會有這樣“天生的”,至少他是沒見過。

所以趙小凡就想利用這次機會賣掉這株十八學士。

所以,問題來了,她上哪去整五百萬?

還有,在那之前她得先确認自己這盆花夠不夠資格參加拍賣會。

就在趙小凡絞盡腦汁打算要不要給王大叔打個電話先借個錢時,接下來另一波人的談話倒是讓趙小凡了解到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什麽叫虛驚一場。

五百萬那是針對競拍人,為惡意競拍來承擔風險的。而委托人,就是賣家則不必如此,委托人只需在成交後交納百分之十的代理費便可。

TMD吓死她了!

接下來,趙小凡打着王大叔的旗號找到交流會負責人。

佟盛華接到手下人報告,一時沒想起王孟儒是哪個,倒是挺耳熟,迅速回想一遍所有王姓大人物,并沒找到與此相關信息,所以并沒放在心上。

既然是無關緊要的人物,呵呵……

等佟盛華處理完手裏的工作,中途又接待一位他認為重要的人物,時間已經過去一個多小時。

之後又與幾位合作代表共進午餐,席間談論話題自然是圍繞此次交流會。

大家先是熱情的對主辦方此次交流會負責人佟盛華先生祝賀恭維一番;然後又是對此次參展花卉點評一番;之後就是針對與會人員,也就是大家熟識的一些老板啦、學者啦、專家啦展開了激烈的讨論。

“你們有誰看到他了嗎?”

“我今天到場晚了點,倒是沒注意。”

“我也沒見到。”

“問問佟先生吧,他的消息肯定更靈通。”

佟盛華正與右手邊的人低聲交談,聽到左邊有人提到自己,便轉頭示意對方。

幾人見佟盛華注意到自己這邊,其中一人便幹脆的問出大家心中疑問,“佟先生,聽說這次活動還邀請了王孟儒前輩?”

王孟儒?前輩?

這是他今天第二次聽人提到這個名字,這人是誰?

“是啊,佟先生,那人已經消失許多年,不知傳言是不是真的?”

失蹤了?傳言?

原來是他!

佟盛華腦裏瞬間閃過一份文件,他幾個月前在辦公桌上見到的那份報告。

原諒他只是一位經理人,對于研究界過往的一些辛秘不甚了解。

雖然是一位已成為過去式的人物,但曾經也是舉足輕重的,所以怠慢了對方亦是不好。

下午回到辦公室佟盛華立刻找來屬下尋問,上午要求見他的人還在不在?若在便立刻請對方過來。

當佟盛華見到眼前之人,手指摩挲着對方剛遞給他的請柬,心裏狐疑,這個粉妝玉琢的女孩與傳說中的花卉鑒賞大師有何關聯?不是說那位植物研究專家孤身一人遠走他鄉?不是說他衆叛親離?

“小姑娘,就是你要見我?”佟盛華心裏千思百轉,表面上依然笑容可掬。

“叔叔,您好!”趙小凡禮貌問好。

佟盛華示意二人坐下來說話,“不知王孟儒先生是你什麽人?他本人沒有親自前來?”

“叔叔他……”去追尋第二春了,趙小凡不好意思的沖佟盛華眨眨眼,“他有事不能來。”

“……”叔叔?這稱呼可不好定位呀,到底是有關系還是沒關系呢?

“是王先生讓你來的?”

趙小凡點頭。

“自己一個人?”

再點頭。

好吧,既然正主不在,這孩子家大人又這麽不負責任,他也沒必要給人家看孩子不是,“那小姑娘找我是有什麽事?”潛臺詞就是,我很忙,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趙小凡心底明白對方是看在王大叔的面子上才肯見她,既然王大叔沒來,對方也懶得再繼續敷衍她,但是對方既然能開口問她,就表示她所求的事還有希望,所以她将賣萌進行到底,單純的答道,“我想拍賣一株茶花,他們說這事兒您說的算。”說着便把放在腳下的茶花擡到桌子上。

“……”果然是瞎胡鬧。

佟盛華真想把眼皮子底下這個浪費他時間逗他玩的孩子攆出去。

拍賣?那是誰說拍賣就拍賣的嗎?還真當這是過家家呢!

就在他已經打算送客時,眼神不經意間掃過這株茶花,他的心思漸漸變的慎重起來。

在對植物的研究上,佟盛華肯定不是專業人士,但是在這塊領域經營這些年,他必然耳濡目染,雖是不甚了解,卻也算是受益匪淺。

良久,佟盛華用不可思議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語氣問道,“這是你叔叔讓你帶來的?”

趙小凡眨眨眼,羞赧一笑,乖巧的點了點頭。

對于拍品的價值,主辦方肯定會由幾位德高望重的專家出面對其鑒定一番,并給出參考價,之後再決定拍賣細節問題。

既然已經打着王大叔的旗號,趙小凡也不拖拉,和負責人商談确定後,心情忐忑的跑到展廳繼續看花。

但是因為心裏裝着事兒,那也是走馬觀花魂不守舍的,索性就消停兒的回她自己房間,少在人前刷存在感。

趙小凡之所以會出現心緒恍惚的症狀,是因為之前佟盛華公式化的說了一句,“請您和王先生放心,我們是不會洩露您二位的資料的。”

卧槽!她壓根兒就沒想過這事兒!

像這種高檔次的拍賣會,為客戶身份保密是必須的,但是她沒經驗沒接觸過不是,所以聽了這話之後趙小凡就為了她那沒身份沒背景的人身安全及家人安全問題猶豫不決許久。明明知道自己這番行為如履薄冰,她就要有承擔後果的勇氣,再說若真有有心人想調查,她也是絲毫沒有反駁之力,何況她也不相信,會有哪個人有閑心調查她呀!所以她就賭這一把,無論結局如何,她必定不會再出現。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眼睛過度疲勞,視力有所下降,已經許久沒寫文,但這篇文章我不會坑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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