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朕與将軍解戰袍》

齊懷墨回到自己帳中。

他一天沒吃東西,胃隐隐作痛。這麽晚了自然不好麻煩別人給他弄吃的,他只好翻出本子開始寫文,試圖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環境的緣故,他心靜不下來,寫得有些浮躁,一邊寫着,一邊卻忍不住腦補營帳play。

也不知道他們用的什麽姿勢。

他總覺得,按照蕭北玄的個性,應該是喜歡正面剛,他肯定很愛欣賞将軍痛苦又歡愉的樣子,那種征服感會大大滿足他。

按照他的惡劣程度,他興許還會說很多不堪入耳的話讓将軍羞得無地自容,又無法逃離。

不,将軍那麽愛他,應該不會想逃。

可能只是假意哭兩聲,嘴上喊着什麽輕點輕點,說不定巴不得他狠狠地寵愛自己。

啧,真是一出好戲。

齊懷墨懶得寫自己的abo了,他摸出同人本開始進行藝術創作。

《朕與将軍解戰袍》,第X章,“解戰袍”——開搞!

昏燈照亮他認真的臉龐,他一手捂着胃,一手奮筆疾書,大書特書……寫着寫着就寫嗨了,忘記了時間,也忘記了疼痛。

——直到外面響起一句“還沒睡麽?”

啊啊啊!是蕭北玄!

齊懷墨吓得飛起,趕緊把小黃文藏起來,而後出去迎接對方。

“參見陛下……”他強裝鎮定笑着道,“臣先前睡了一陣,這會兒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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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忍不住想,蕭北玄現在不該陪在賀瑾川身邊麽?睡完就把人小受晾在一邊,這不好吧。

蕭北玄卻看着他臉上的汗,關切地問:“可是身體不适?”

“啊?沒有啊。”齊懷墨不明所以,說完才感覺到自己胃部一陣絞痛,随後他忍不住彎下腰,用力按住自己的胃。

“快傳太醫。”蕭北玄扶他進帳,讓他躺下,又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幫他擦拭冷汗。

夭壽了!這使不得啊!

齊懷墨受寵若驚,十分惶恐。但他不敢拒絕,也不敢勸阻。

他僵硬地躺在那裏,一動也不敢動。心想這要是讓人看見了,肯定會有人多心。

不過心念電轉間他又冷靜了下來,想想看他又不是姑娘,到時候就說咱們陛下關心臣子就好了,還能給蕭北玄洗白。

在等待太醫的時候,蕭北玄注意到木桌上的烤肉,于是問:“那是朕射的鳥麽?”

齊懷墨大汗淋漓,費勁地點了點頭。

蕭北玄又問:“你沒吃?”

齊懷墨一愣:“那是給我吃的?”

“不然?”蕭北玄微微皺眉,轉頭吩咐人給他煮粥。

齊懷墨低聲解釋:“臣以為,陛下是讓臣為您料理……已經涼了,陛下切莫品嘗。明兒臣再給您重新弄一盤。”

蕭北玄沒說話。

太醫很快來了,給齊懷墨沖了一杯藥劑。

喝完藥,粥也好了,是含玉送進來的,齊懷墨勉強吃了一點。

不久賀瑾川聞訊趕來,他驚得差點把碗啃了。

怎麽能讓這人看到蕭北玄陪在自己身邊呢!這定會傷了将軍的心啊。

簡直是太修羅場了!

若是将軍因此懷恨在心,他以後的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齊懷墨懷疑自己拿的是炮灰男配的劇本。

所幸賀瑾川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只是神色如常地關心了他一句,沒有當場讓他難堪。

而後賀瑾川稱要去巡邏,便先行告退了。

齊懷墨覺得他應該是心如刀割,待不下去才走的。

胃還疼着,他也沒力氣想太多。

瞧見蕭北玄沒有要走的意思,他勸道:“陛下也趕緊回去歇着吧。”

蕭北玄站了起來。

齊懷墨勉強撐起上身,有氣無力道:“臣……恭送陛下。”

哪知蕭北玄卻是端起他的小木桌又回來了。

他将木桌放在齊懷墨旁邊,盤腿坐下,而後拿起起居注:“你睡。朕檢查一下你近日所記之事。”

君要臣睡,臣不得不睡。

齊懷墨也實在熬不住了,便乖乖閉上雙眼。

沉眠之前,他突然想到一個極其嚴肅的問題——

皇帝臨幸了将軍,這件事要記錄麽?

次日齊懷墨醒來,胃已經不疼了。含玉給他端來了早點,吃飯時他發現自己的烤肉連盤子帶肉帶醬都不見了。

他以為是含玉幫他扔了,就沒有多問。

這日春光明媚,萬裏無雲,春獵已經正式開始,武将和士兵們都狩獵去了,沒點亮相關技能的文官們則是結伴在附近吟詩作對看風景。

齊懷墨惦記着前夜自己想到的那個嚴肅的問題,不确定該不該記錄,于是打算去問問懂行的文官。

他正要離開,卻見元吉帶着太醫從蕭北玄帳中出來。

齊懷墨還以為那人狩獵去了呢。他連忙走上前詢問。

“陛下鬧肚子,”元吉一臉愁容,“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唉……”

“那……”齊懷墨猶豫了一下,轉而對着王帳拱手道,“那臣不打攪了,願陛下早日康複。”

元吉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他以為齊懷墨要自個兒玩兒去了,沒想到那人卻是回帳篷拿了本書出來,而後坐在草地上看書。

“齊左使不去玩麽?”元吉走到他身邊問。

“我在這裏陪着陛下,”齊懷墨擡頭看着他,低聲道,“本想進去探望,但料想陛下那樣要強的人該是不想讓人看到他的病容。”

元吉點點頭,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久之後賀瑾川來探望蕭北玄。

一看到他齊懷墨就心虛得很。

哪知賀瑾川卻主動與他打招呼,問他怎麽不出去玩。

齊懷墨當然不敢說是為了陛下,便謊稱自己懶得動。

賀瑾川笑着道:“越是懶得動,就越要多活動活動。”

齊懷墨注意到他手臂上纏着白色繃帶,順嘴關心了一句。

賀瑾川突然紅了臉:“昨晚我發現了一只熊瞎子,本想抓來獻給陛下,但武藝不精,被它給咬了……多虧陛下及時趕到救了我……後來陛下親自為我上藥,還教訓了我一番,我真是慚愧。”

齊懷墨愕然。

原來根本沒有王帳play,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可惜,可惜。

不過他還是從中摳出了糖。比起簡單粗暴的肉戲,在他看來,他為他抓熊,他為他塗藥這種事情更甜更動人。

君臣CP依然是真的。

賀瑾川匆匆地來,又匆匆離去。

下午蕭北玄出來了,雖然走路沒問題,但臉色依然很差。

他對齊懷墨道:“不是說要給朕弄烤肉麽?”

齊懷墨道:“太醫說了,陛下龍體欠安,現在不宜吃葷腥。等陛下好了,臣再為您烤肉。”

蕭北玄“嗯”了一聲,讓他帶上東西随自己回帳中,而後躺在床上讓他記。

“記什麽?”齊懷墨拿着毛筆,茫然地問。

“記……”蕭北玄側過身來,用手撐着腦袋看着他,一番思索後緩緩道,“記朕腹瀉。”

齊懷墨:“……”

這尼瑪沒東西能記了是嗎?

作者有話要說:  蕭北玄:我想讓媳婦陪我,卻不好意思明說——那就讓他上班吧。

齊懷墨:無f*ck可說.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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