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初見家長

“……”梁岳那邊懵了一瞬,等他反應過來,只覺得全身血液都沖上頭頂,一股難以名狀的屈辱和惱怒火焰一般席卷全身,原本他對于昨晚的事還有些愧疚和焦急,這下全部丢到腦後,沖着電話怒吼道,“你你你……歐諾你不知羞恥!我早就覺得你跟姓王的不幹淨,果然啊,你們這對不要臉的奸夫!怪不得你要跟我離婚,都是因為他吧!”

歐諾聽着他發瘋,知道自己成功激怒了他,他一想現在的梁岳覺得自己戴了“綠帽子”,肯定氣得要血崩了,他的心裏就一陣痛快,剛剛淤積的那股悶氣出了不少,腦子清楚了,語氣也緩和了,歐諾冷笑一聲:“這都是你自己的臆想,我哪一個字說了我跟王懷瑜昨晚有怎麽樣嗎?你有證據嗎?淫者見淫,你自己到處亂搞,就覺得全天下的人都跟你一樣禽獸不如?”

梁岳:“……”他又想了想歐諾原話,“一直在一起”、“藥的效果好”……媽的,确實不能說明什麽,但他的心并沒有因此而輕松,反而沉浸到更大的懷疑和羞惱之中,戴個薛定谔的綠帽子,還不如就戴個實實在在的呢!

歐諾繼續道:“你是沒有證據,但我有,你出軌鐵證如山,你給我下藥,也有醫院的診斷證明,你不要再掙紮了,我今天就會讓律師把離婚協議發給你,到了期限你要是不簽,咱們一天一個黑料且有的曝光呢。”

梁岳氣得牙都要咬碎了,可又拿歐諾沒辦法,狠狠道:“你就一點往日情分都不顧念,非要這麽逼我?!”

這時,病房門開了,王懷瑜端着餐盤進來,裏面是豐盛的早餐。

他隐約聽見了歐諾的話,知道對方是梁岳。

“是你逼我,”歐諾冷道,“下藥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你都能使出來,你是不是覺得你那根玩意兒是孫悟空的金箍棒啊?通天徹地無所不能?用一次就什麽事都辦成了?我就能不跟你離婚了?送你兩個字,做夢!”

梁岳:“……”已經被怼傻了。

王懷瑜聽見這話,當真哭笑不得,他忍住笑,走到床前,把小桌板架好,餐盤給歐諾擺好,然後從他手裏接過了手機。

“梁岳,”王懷瑜嚴肅道,“我是王懷瑜,現在歐諾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找他,你也找不到,我勸你還是盡快答應離婚,別再糾纏,否則對誰都沒好處,歐諾他沒工作,他有的是時間跟你耗着,你行嗎?你的事業不要了?”

歐諾:“……”我們聯盟一致對外,你怼梁岳就怼梁岳,不用捎帶上我沒工作,真是服了這張嘴。

梁岳聽見王懷瑜的聲音,真恨不得順着聲波爬過來把他掐死,聲音都尖利得變了調:“你算什麽東西?我們家事不用你管!我問你,你跟歐諾,到底有沒有……啊?有沒有!”

歐諾很擔心王懷瑜鄭重澄清和他清清白白,那渣攻不就放心了,不能讓他爽,就要讓他抓心撓肝,所以歐諾拼命給王懷瑜使眼色。

然而王懷瑜沒看他,只是對着話筒慢慢地說:“你、猜、呀。”

随後他就挂斷電話,順手把梁岳拉黑了。

歐諾先是愣了兩秒,随後爆發出大笑聲,他已經坐起來了,拍着小桌板道:“哈哈哈,可以啊,王懷瑜,原來你也是個氣死人小能手,我看好你哦!”

王懷瑜掀起眼皮撩了他一眼:“快吃你的飯吧。”

……

為了避免梁岳再來糾纏,歐諾幹脆就先住在了療養院裏,這裏依山靠水,環境清幽,設施好,人還少,正是适合休養避世的好地方。

歐諾對王懷瑜收留他表達了誠摯的感謝,結果王懷瑜瞥了他一眼,說:“費用自理啊,食宿2000一天,娛樂設施另算。”

歐諾:“……”他現在已經非常清楚王懷瑜的套路了,不管他說什麽你都不要生氣,然後該讓他幫忙也別客氣,他就嘴上說得再不近人情,行動上也絕對能讓你放心,于是歐諾笑嘻嘻地搖了搖王懷瑜的手臂,說,“王先生啊,麻煩你回趟我家幫我拿點東西回來啊。”

王懷瑜當時不耐煩地撇了撇嘴,但當天下午,他就把歐諾的手機、日常衣物用品都給他帶來了。

“我在你家裏轉了一圈,梁岳應該拿走了一些他的個人物品,還有,我發現你家書房被翻得亂七八糟,他可能是在找什麽東西。”王懷瑜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随手從桌頭櫃上拿起一個荔枝剝。

歐諾終于拿到了手機,開始給律師還有自己家人發信息,這一天一夜他都沒有消息,他姐歐詩已經給他打了數個電話,還發信息問他,離婚的事談得怎麽樣了。

自從歐諾去找歐詩幫忙,他有意離婚的事就不再是秘密了,歐家從上到下都知道,而且大多數人對此都是長籲一口氣,嘆道“終于要離了”……這樁從一開始就不被祝福的婚姻,終于要迎來歐家人都期待的結果,而且離婚是歐諾主動提出,大家都覺得他是痛定思痛,迷途知返,“只要回來了就還是好同志”。

其中歐詩最為高興,她跟弟弟感情最好,一早就看不上梁岳了。

聽了王懷瑜的話,歐諾一邊發信息,一邊說:“我知道他找什麽,他雖然嘴上說不同意離婚,但行動上一定會有所準備,他要找他最重要的那些卡、鑰匙、合同、文件什麽的,還有我家值錢的小東西,他要找到肯定帶走。但是為了防止他轉移財産,我早已經把重要文件都備份了,金條、珠寶、文玩收藏、房本、車鑰匙什麽的,我都鎖銀行保險櫃裏了。”

王懷瑜擡頭掃他一眼,也不知是贊是諷地說了句:“在錢上面,你倒是不傻。”

歐諾不以為然地說:“我知道,你肯定覺得我精于算計,涼薄寡情,那你是不知道我這些年是怎麽過的……”歐諾想起原主日記上記載的那些悲慘往事,還挺有代入感的,狠狠道,“這都是被逼的,梁岳做過太多傷害我的事了,我要是還不早點止損,早晚被他壓榨完所有的感情,吸幹淨所有的血,成為一具行屍走肉。”

“對人渣有情,就是對自己無情。”歐諾從手機屏幕上擡起頭,定定望着王懷瑜,語重心長,“所以等洪小星回來找你,不管他說什麽,你都不能心軟,知道嗎?”

聽到洪小星的名字,王懷瑜臉色沉郁下去,他這兩天一直讓自己忙忙碌碌,就是為了不要想到那個人。他回歐諾家的時候,順便回了一趟自己家,也拿了衣物準備住在療養院裏,就是不想看見那房子裏洪小星的痕跡,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點,他發自本能地想跟歐諾呆在一起,就像長途跋涉突遇暴風雪的旅人,終于找到了生着爐火、有酒有肉的小屋。

在面對歐諾的時候,他就像守着那爐跳動的火焰,覺得溫暖安心。要是再跟歐諾逗幾句嘴,他就好像喝上酒吃上肉一樣,舒服開心。

“我沒有那樣想你,我明白你的意思,”王懷瑜把剝好的荔枝遞給歐諾,“我也不是聖人,我也是有脾氣的,他觸犯了我的底限,在我心裏就已經死了。”

歐諾理解地點點頭。

王懷瑜給他剝的荔枝,特意去了一半殼,留了一半殼,意思是讓歐諾拿着自己吃,還不用沾得手上黏糊糊,然而歐諾連手都懶得擡,一邊玩着手機,一邊伸嘴過去直接就着王懷瑜的手,一嗦吃了。

“……”王懷瑜縮回手,歐諾的唇舌差點碰到他指尖,鼻息的溫熱直撩過來,這讓他心裏産生了一點異樣的感覺,說不清是什麽,昨晚看到歐諾那騷斷腿的樣兒,他有一星半點生理上的躁動,這其實是可以理解的,但剛才……那異樣的感覺無法言說。

“放心,”王懷瑜就像要掩飾什麽,用一貫淡淡嘲諷的語氣說,“有你的前車之鑒,我是不會讓他有機會給我下藥的。”

歐諾眯眼看他:“……”

王懷瑜波瀾不驚:“然後跑去找鄰居喊救命,在鄰居家上演一出‘我好騷啊’。”

“你不提這個……”歐諾咬牙切齒,“咱們還能做朋友!”

王懷瑜根本不理會他的抗議,又剝了一顆荔枝在他眼前晃:“吃嗎?很甜的。”

歐諾:“吃!再給我剝一個!”

一邊吃着甜到憂傷的荔枝,歐諾發出去的信息也都得到了回複,律師告訴他已經拟好初版離婚協議,發給梁岳了,而姐姐歐詩在看到他的情況彙報後,就給他回了幾個字:【在那療養院等我,我這就去看你!】

半小時後。

王懷瑜接了歐詩上來,這位精明強幹的女老板是那種風風火火的性格,平時在公司還好歹要做個高貴矜持的樣子,但在這種休息日,又是自家人面前,就比較放飛自我了。

她可能是要去健身,半路來的,運動背心外穿着個簡單的薄外套,利落短發別在耳後,快步進門之後,随手放下給歐諾買的東西,就直接坐到床邊,一伸胳膊把歐諾摟住了:“諾諾,你沒事吧?別難過,姐姐幫你報仇,梁岳真是欺人太甚了!”

“沒事沒事,”歐諾在姐姐面前,表現得甜甜軟軟,“姐姐別擔心。”

王懷瑜沖歐詩一點頭,彬彬有禮道:“姐姐,那我不打擾了,你們聊。”說着,就風度翩翩一個微笑,徑自出了門。

望着他離去的俊挺背影,歐詩若有所思,轉回頭來含義豐富地看着歐諾:“這就是你說的,昨晚你出事之後,送你治療,還照顧了你一天一夜的中國好鄰居?”

歐諾一笑,語氣中不自覺帶了點得意:“是啊,挺帥的吧,而且姐你知道玉創吧?他是王家的二公子王懷瑜。他不僅昨天照顧我,他還幫了我很多次,收拾了好幾回梁岳呢。”

歐詩杏眼一眯,戳了戳歐諾胸口,揶揄道:“我說你怎麽突然開竅要跟梁岳離婚,原來是另有良人了啊。”

歐諾:“……”我不是,我沒有,別瞎說。

歐詩滿意微笑點頭:“我聽說過他。他可真不錯,要長相有長相,要家世有家世,又聰明又靠譜,比梁岳強多了,這才是你值得發展的對象,我支持你們,等辦完離婚,就把他帶回來讓家裏人都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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