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補齊)
栗笙是第一次出席這樣的場合。
下車後,霍川便被人請走了,她被孤零零地扔在宴會廳裏,那些以前跟在原主身後溜須拍馬的名媛們上趕着過來嘲諷她。
名媛A:“哎呀,栗笙,聽說你現在住在一個小平房裏,只有20平啊?”
名媛B:“啧啧,還沒我家一個廁所大。”
名媛C:“所以啊,這親生的和非親生的,差距還是很大的哦!”
三個人皮笑肉不笑地說完,都在等着栗笙惱羞成怒的反應,然而栗笙只是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們,語氣淡淡地開口:
“你們說完了嗎?”
三人一哽,對她仍舊如此理直氣壯的态度感到不悅,語氣也都變得兇悍起來:“許栗笙!你現在沒資格這樣和我們說話,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無家可歸!”
之前栗笙有許家撐腰,她們不敢造次,現在沒了許家,對付一個無依無靠的栗笙,還是輕輕松松的。
“別吧,姐妹一場,總不能讓她睡大街吧!”
三人嘻嘻笑做一團。
栗笙有點無語,她還掌握着這三人的料呢,名媛A偷偷包養小鮮肉,一禮拜換一個,絕不重樣,對外卻一直宣稱自己患有恐男症;名媛B則費盡心思想要嫁入豪門,跟無數富商糾纏不清,腳踩N船,給無數個“男友”戴上了綠帽;至于名媛C,則在圈內吹了兩年自己的才女人設,可她連學歷都是假的……
這些消息一經放出,她們想要維系的一切,以及身後家族的所有臉面都會被丢盡,為圈內所不齒。
原主之前嬌縱跋扈,稍有矛盾就想要至對方于死地,收集了不少這樣的黑料。
栗笙不想把事做的那麽絕,只示意名媛A湊過來。
名媛A和B、C對視一眼,有點忐忑,也有點兒犯怵。
栗笙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來,“和你說點事,好事。”
A、B、C對視完畢,達成共識,認定栗笙現在就是落難鳳凰,也掀不起什麽大風浪,名媛A這才将信将疑地把耳朵伸過來,“說什麽?”
栗笙在她耳邊默默的陳述事實。
名媛A大驚,臉色漸漸變得慘白。
栗笙對她抛了個媚眼,把她剛才的譏笑表情悉數奉還:
“好苦惱哦,你說,我要是哪天不高興,想拉着你一起死怎麽辦?”
名媛A嘴硬:“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信不信我告你污蔑?”
栗笙聳聳肩,無所謂的說:“行啊,明天就把照片寄到你父親的公司。”
名媛A一哆嗦,一想到這些事兒敗露,家族名譽受損等一系列的事兒,就忍不住的脊背發涼,額間滲出細細密密的汗。
名媛B和C不知道許栗笙和A說了什麽讓她吓成這樣,但她們明确知道的是,許栗笙被許家踢掉後,已經是鹹魚一條,這輩子都很難翻身了!也就A這種膽小鬼還怕那軟綿綿的威脅。
“A,你別管她和你說什麽,別不要怕。她已經是廢物一個了,就算知道點什麽也掀不起風浪的!”
“就是就是!不過是個小蝼蟻罷了。咱們還用得着怕她?”
兩人一唱一和,配合默契,卻萬萬沒想到,名媛A突然尖叫道:“閉嘴!”
兩人一怔,嘴還張着,費解地看向A,“你幹嘛啊?”
A瞪着兩人,語氣冰冷:“你們的嘴臉好醜陋!名媛禮儀都吃到肚子裏去了嗎?沒家教的東西!”
B&C:“???”
許栗笙是給A灌了迷魂湯嗎?
名媛A斥完兩人,又轉過頭對栗笙示好:“對……對不起,剛剛是我錯了!我給你道歉!請你千萬手下留情……”
“A你裝什麽裝!”
B和C徹底怒了,對栗笙的戰火也都紛紛轉移到了名媛A身上,三人吵的面紅耳赤,不可開交。
如若不是霍川走進來,只怕她們能吵到天昏地暗。
這三人看見霍川,剛剛還伶牙俐齒的,這下徹底結巴了:“霍……霍總!”
霍川年少有為,在業界赫赫有名,是無數名媛都想撩的對象,就連帝都第一名媛杜安琪都對他一見傾心。
傳聞他不近女色,十分厭惡女人的靠近。
可他竟然在她們身邊停下了!
三人剛剛還毫無形象的叉着腰大罵,這會兒都矜持的不行,心中難免有些小鹿亂撞,難道……
霍總對她們其中一個人有意思?
霍川淡淡看栗笙一眼,“走了。”
誰走?
三人同時擡眼,卻發現霍川的目光越過她們,最終落在了她們身邊的栗笙身上。
栗笙也覺得繼續看她們撕逼無聊透頂,趕忙“哦”一聲,屁颠颠地邁着小碎步跟上他,狗腿至極地跟緊他:“霍總,您忙完啦!”
名媛A、B、C:!!!
這是什麽情況?!
許栗笙被許家踢出才沒幾天,竟然就傍上了就連杜安琪都追不到的業界新貴的霍川?!
栗笙跟着霍川一路走到最前方的貴賓席。
一路行來,也引得不少人瞠目。
“卧槽,那個白裙小姐姐是誰?好漂亮啊?”
“那不是許栗笙嗎?!”
“許栗笙?她不是被趕出家門了嗎?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看錯了吧?”
“那是霍川吧!她怎麽跟在霍川身邊?”
這樣的議論聲不斷發酵,漸漸擴及到某個光線幽暗的角落。
許力洋晃着酒杯裏的香槟酒,慢慢地湊近了身邊的女人,深吸一口,調笑着問:“你是噴了什麽香水,身上這麽香?”
那女人含羞地推了他一下,随即目光掠過場中心,正看見跟在霍川身後的栗笙,女人一愣,抓住他的手道:“力洋,那是栗笙嗎?”
對于許栗笙會到場,許力洋一點兒也不意外。
許栗笙可是許家用真金白銀砸出來的金絲雀,怎麽可能甘願在20平的房子裏度過餘生,自然會準備一番到場來覓個好良枝。
許力洋譏諷地笑了笑,對此毫不在意,“嗯,我知道。”
他用手撩起女人頰邊的碎發,別到了她的耳後,湊了過去,語氣極度暧昧:“現在我只想聊聊我們……”
女人小聲嘀咕了一句,語氣裏難掩酸意:“你妹妹什麽時候搭上霍川了?”
雖然霍川為人低調,可身在帝都上流圈,誰不知道霍川?
霍川樣貌俊朗,又極其富有,川行集團旗下産業公司涉略廣泛,是業內最新起也是蹿升速度最快的新興企業,曾有人斷言,再給霍川一兩年時間,他的産業估值将會取代杜賀平,成為帝都首富。
一兩年後,他也不過才三十歲。
許力洋酒杯一晃,手中的香槟差點灑出來,“怎麽可能?!”
他睜大了眼,順着女人說的方向看過去,越過層層人群,一眼就看見穿着白裙的栗笙,許力洋的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
卧……
卧槽!
霍川旁邊那個一身白紗輕盈,彷如天仙一般的女人,竟然真的是他那便宜堂妹——許栗笙!
栗笙跟着霍川走到貴賓席。
正看見有個穿着粉色小禮服的女生坐在座位上,正眼巴巴地望着桌前的小點心咽口水。
女生長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眼睛很大,聽見響動,慌忙往這邊看過來,像只擔驚受怕的小倉鼠。
她看見霍川,忙站了起來,彎了彎眼,笑起來露兩個甜甜的小酒窩。
“霍川。”
霍川如常地點點頭後落座。
他并沒有給兩人做引薦,但女生很開朗地走到栗笙身邊,笑盈盈地小聲說:“你好呀,我叫喬妙妙,是霍川的高中同學。”
栗笙愣住。
喬妙妙!這不是女主嗎?
見到喬妙妙,栗笙也這才想起來,霍川作為一個大反派,并不是一開始就這麽冷漠無情的,他有着極其悲慘的童年和少年——
他的父親早亡,五歲時,母親帶着他改嫁給隔壁市的富商,但短短兩年時間,繼父跟風投資失敗破産,從此便染上了酗酒的毛病,喝醉後又對家人實行家暴。
霍川年幼,為了護住母親和繼父反抗,卻被繼父一個巴掌,打的他的左耳失聰。雖然最終将繼父告上法庭,但霍川的左耳卻徹底的失聰,卻需要借助助聽器才能聽見聲音,被無數同學譏笑是聾子。
霍川對此一直隐忍,他年少老成,初中開始便打零工補貼家用。也靠着自己的努力,攢到了一筆巨款,去買了一個隐形助聽器。
原書裏,霍川上到高中,班主任組織同學互助,采取抽簽的方式,讓大家選定要偷偷關心的對象。
女主喬妙妙恰巧就抽到了被萬人嫌棄的霍川,喬妙妙性格開朗活潑,雖然霍川一開始對她的關心很抵觸,但喬妙妙熱情大方,努力地對他好,在他準備打開心房,接受喬妙妙這個朋友的那一天,男主沈和安對兩人的親密關系吃醋,攔住了霍川警告。
兩人的口氣都硬,又都是血氣方剛的少年,最終大打出手,霍川的那個隐形助聽器也在打鬥中掉落,這時同學們這才發現——原來霍川是個聾子!
雖然沈和安對此感到抱歉,但傷害已經造成,霍川從此更加自閉,變得冷漠,不再相信他人。随後沈和安和喬妙妙一直在試圖溫暖他,但霍川已經把自己最柔軟的內心都封閉了起來,只留下堅硬冷漠又無堅不摧的保護殼。
他恨女主的無端招惹,也恨男主親手拆穿了他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假面。
所以在有經濟能力以後,他一直在蓄意報複着男主,對男主是直接的打壓,至于對女主……他想一手将她捧上高處,讓她嘗到紙醉金迷,慢慢淪陷,最終變得物質,抛棄只是個耳科醫生的男主。
當然,作為女主,自然是不會被他這招所迷惑,也因此,霍川在書裏最大的作用就是女主的金手指了。
栗笙和她握了握手,也做了自我介紹。
喬妙妙又小聲問:“你是霍川的女朋友嗎?”
與此同時……霍川也聽見了她的問題,沉默地看向兩人。
栗笙直接被喬妙妙給問住了!
她忘記書中霍川捧着喬妙妙是不是帶着追求的目的了!
如若她回答一個是,豈不是壞了霍川的大計?
栗笙想了想,對上霍川冷沉的眸子,一哆嗦,趕緊回道:“不是!”
因着太過緊張,一點兒也沒注意到霍大佬的臉色沉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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