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心心念念的人
見季煙倒在地上,楊晴雨才從門後走出來,擡腳厭惡的踢了兩腳躺在地上的人,确定她沒有任何意識,也沒有掙紮後,臉上才露出一抹暢快。
但随後想到她是顧景陽心心念念的人,又是傅容兮捧在手心呵護的。心裏的嫉恨就如野草一般蔓延開來,憑什麽這個賤人就能被這麽多人愛護着,她要得到的東西還得靠算計。
被嫉恨沖昏了頭腦的人,将所有的源頭都指向了季煙。
這間牛排店是她無意間發現的,很早之前見過他爸爸和裏面的人打交道,她試着照過來讓裏面的人幫她收拾個人,他們很爽快的就答應了,讓她帶人過來就行。所以她今天才會拉下身段,約季煙出來逛街。
她家裏的吃穿什麽的,都是定制好直接送到家裏,根本不需要出來閑逛。
楊晴雨又補了一腳,想想光讓她這麽死了不解氣,便對屋裏其他人說:“把她帶到你們弟兄那兒,讓她嘗嘗千人壓萬人騎的滋味,等你們玩膩了,把她分屍丢到河裏去。”
說話時,楊晴雨眼裏閃過的陰狠完全不像是她這樣的小姑娘該有的,讓屋子裏的其他人都忍不住抖了抖。但他們也只是聽吩咐辦事,更何況這位大小姐也是他們惹不起的人。她說要教訓人,他們只管按吩咐辦事就是。
但是最近新宮出事,他們這邊風聲緊,還是忍不住勸道,“楊小姐,最近抓得嚴,我們要低調一點,不然教訓一下,把人放了吧?”
“讓你做就做,哪這麽多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新宮那些女人都是哪來的,你們平時也沒少做這些吧。”
楊晴雨心在滿心滿眼只想讓季煙受到教訓,哪會管其他人。好不容易逮着機會,趁傅容兮不在,把她騙出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會有機會。
“那好吧。”
勸說的人臉色難看的擺擺手,讓人帶着季煙到了後廚,找來麻袋将她裝起來。這家牛排店處在商場中心,人多眼雜的,他們當然不能在這裏收拾季煙了,只能先把人轉移出去。
“等下辦完了記得給我拍照片,我要好好欣賞她的表情。”
說完,楊晴雨不再逗留,從牛排店出來後,直接就走出了商場。
剛走到門口,迎面就見到沉着臉的傅容兮,四下張望在尋找什麽。楊晴雨現在不想和他打照面,剛想剁起來,傅容兮眼刀掃過來,已經看見了她。
傅容兮穿着白色襯衫,袖子半挽,看起來幹淨利落。配上他出衆的皮相,與人滿為患的商場顯得格格不入。周圍來往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他絲毫不為所動,擡腳走到楊晴雨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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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煙呢?”
冰冷的眸子不帶絲毫溫度,如刀般銳利,讓楊晴雨在晴好的日子裏,無端打了個冷戰。
她眼珠一轉,飛快的鎮定下來,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我們剛剛吃完飯,她說還要再逛逛,我家裏有事,就先分開了。她應該還在裏面閑逛吧。”
傅容兮深邃的目光始終盯着她,她說話時面上雖然鎮定,但一雙眼睛根本不敢直視他。就算她表現的再鎮定,傅容兮一向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自然看出了端倪。
盯着她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看出個窟窿似的。
讓楊晴雨覺得脊背發涼,身上的虛汗已經将後背都打濕了,好在她今天穿的衣服顏色偏深,不仔細看看不出來。
她在心裏告訴自己要鎮定,就算傅容兮手段厲害,她是市長的女人,他也不敢拿她怎麽樣。
這樣想着,楊晴雨膽子就大了些,挺直了腰板,“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們就在樓上四樓牛排店吃的東西,你不信可以去問問。”
傅容兮眯着眼,聽她總算說了條有用的線索,嫌惡的移開視線,仿佛看她多一眼都會壞了眼睛。
對身後招手,“雲飛把人扣下來,我先去牛排店。”
雲飛從身後走上前,恭敬的對楊晴雨說:“楊小姐,請吧。”
楊晴雨心虛,不敢跟着雲飛走,想要跑的時候,雲飛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
“你放開我,你敢抓我……”
見勢不妙,楊晴雨一邊掙紮,一邊大號,雲飛揚起手刀直接将她敲暈了,就在衆人的視線中,面色如常的帶着楊晴雨走了。
等身後的動靜都沒了,傅容兮才擡腳往牛排店走。
四樓一共就一家牛排店,還是在很顯眼的地方。現在已經是飯點,牛排店前門庭若市,看起來好像沒什麽異常的。
傅容兮走近了,服務員迎上前來,“請問您幾位?”
瞧見他身上的衣服雖然低調,但都是名牌。走路時散發的氣勢也比普通人要淩厲幾分,服務員留了個心眼,帶着他往裏面的雅間走。雅間這邊的人沒有大廳多,傅容兮被帶進去後,坐到椅子上随意的翻着菜單,目光卻落在那人臉上,“之前有沒有兩個女人過來?”
擡手看了眼腕表,傅容兮補充一句,“大概十點左右。”
“有啊,兩個穿裙子的人吧。”
季煙出來穿的什麽他不知道,但是楊晴雨的确是穿着裙子的。傅容兮點頭,掏出手機,翻出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是之前在度假山莊,傅容兮無意間拍到的,上面是楊晴雨挽着季煙的手臂,笑容滿面的樣子。
“這兩個人。”
服務員眼珠一轉,就認出了她們,已經想好的說辭張嘴就來,“她們是來過,後來吃完了飯就走了,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這說辭和楊晴雨說的沒有差別,傅容兮看着服務員,狀似無意的把玩着桌上的餐具。拿着餐刀直接朝着他面前刺過去,服務員往後躲了一步,隔開傅容兮的手。傅容兮嗤笑一聲,把餐刀換成了叉子,擡腳将他絆倒後,服務員一時沒有防備,就被傅容兮壓制在餐桌上,叉子抵在他眼珠上。
那人咽了咽口水,目光直直的盯着尖銳的鐵器,不敢再反抗。
傅容兮問他:“季煙在哪裏?”
服務員視線閃了閃,“你說的是誰?”
傅容兮擡起他的手臂,将袖子撕扯開,如他所料,手臂上果然滿滿的都是紋身。他将叉子又往下了兩分,“還抵賴?”
這樣的紋身,只有在新宮的員工身上會有。
那人瞳孔猥瑣,又想掙紮,傅容兮手上用力,雖然沒有讓他逃脫,卻被他不知道按到了哪裏,有刺耳的鳴叫聲傳來,過了一會兒,雅間裏就圍滿了人,将雅間的門堵上了。
進來的人多,氣勢也就足了,“傅容兮,你跑不掉,乖乖放了他,可以少吃點苦頭。”
從小到大,一向都是傅容兮威脅別人,從來沒有人敢威脅到他。并不是說他受過任何人威脅,不以為然的看了說話的人一眼。一眼掃過的時候,将屋裏進來的人大概數了一下,加上被他制服了的這個,一共八個人。
“如果我說不呢?”
傅容兮的呢字還沒落音,七個人齊刷刷的将槍舉起來,對着傅容兮。意思很明确——你敢說不,我們就把你打成篩子。
這樣的絕境之下,傅容兮反而笑了。他随手丢了手中的叉子,将手下鉗制着的人給放了。
“算你識相。”
傅容兮未置可否,放了人之後,就往雅間門口走。那些人雖然舉着槍,卻沒有攔着他,由着他出了雅間,大廳裏的客人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已經不見了,跟在傅容兮身後出來的人有些怔愣。
然後就聽到傅容兮說:“他們持有槍械。”
說完後,警察從門口湧進來,将牛排店裏所有的人都制服了。張紹祺讓人将店員排成排蹲在牆角,清點了人數之後,才走到一臉冷然的傅容兮面前。
張紹祺是這兩天才調過來的,新宮是這裏的毒瘤了,要是破了這案子,對他來說是特大的功績,以後升官之路更加平步青雲。這樣的好事,誰也不會拒絕。加上這事又是傅容兮牽線的,所以就算傅容兮表現的再可怕,他也要硬着頭皮上來。
“容少,有個人招了,季小姐被送到若河去了。我已經派人去那邊留意了,要是又發現會第一時間通知的。”
“若河?”傅容兮蹙眉,目光落在牛排店的店員身上,“告訴你的弟兄,楊晴雨在我手上,如果季煙少了一根頭發絲,我就讓楊晴雨生不如死。”
傅容兮說話時,黑着的臉仿佛煞神,底下人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傅容兮沒空再看他們的表情,現在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比救季煙更重要的。
腳下生風,直接離開了牛排店。
若河是距離新宮不遠的另一條黑巷,上次傅容兮腹部被賀六弄傷的地方,就是在若河。若河是他們用來交易槍支和白粉的地方,那裏的還有個暗窯子。楊晴雨的心思真是歹毒,也虧得季煙還把她當朋友,轉眼就把她賣了,傅容兮表情變得猙獰起來。
腳踩油門,車速飙到最快,只怕再晚一點,季煙就要被玷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