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二節沒有課,安寧有充足的時間可以出門逛逛
申請也不可能得到這麽快的批複。
“唔。”她應了一聲,忘記要說謝謝。或者,她不想說謝謝。
“沒有別的事情,我挂了。”男子的語氣平仄淡漠,很疏冷。
“哦。”
“……”他直接挂線。
安寧握着手機,嘟起嘴巴,半晌小聲地嘀咕:“拽什麽拽,切!”
雖然對楚鈞的态度十分不滿意,不過他能不計前嫌地幫她,她還是很感激的。畢竟這種時候,她的确需要他的扶持,否則再偉大的計劃沒有金錢做後盾,也是紙上談兵罷了。
考慮了一下,她給夏婉音發了條短信:“和杜立誠的飯局定在明晚吧!”
挂了電話,楚鈞久久地沉默不語。
他知道,焦秀珍給安寧打過電話了,可是她卻沒在他面前透露半個字。
這個小女人,還是老樣子!有什麽委屈喜歡憋在心裏,不願給他和焦秀珍母子之間制造任何的矛盾。
楊雅婷進來了,臉色上的神色有些惶然,怯怯地走近他,然後低下頭。
楚鈞端起了面前的一杯茶水,淺啜一口,始終沒有正眼瞧楊雅婷,卻淡淡地開口了:“雅婷,我一直很賞識你,覺得你比白雯珊聰明識大體,沒想到你也學會做這種扇風點火的事情了!”
“我沒有啊!”楊雅婷委屈地低聲叫起來,急聲解釋道;“我看到小舅舅被打了,很擔心,才對表外婆說了這件事情,可是我并不知道是誰做的!”
楚鈞愠然地的一瞥就讓楊雅婷住口,他微微懊惱地說:“就算我被人打了,那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你來管!記住,我不喜歡自作聰明的人!”
如果不是焦秀珍打來電話絮絮叨叨地半天,他壓根就不知道此事竟然傳到了焦秀珍那裏。回想那天,僅有楊雅婷在旁邊,因此并不難判斷是誰走露了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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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舅,雅婷錯了,請您原諒我這次吧!”見楚鈞動了怒,楊雅婷連忙低頭認錯。
楚鈞盯着她看了半晌,冷聲警告道:“別再讓我看到有下次!”
“不會的,再不會有下次了!”楊雅婷不禁流下淚水,也許她真得錯了!小舅舅甘願被小舅媽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也許是夫妻間的情趣而已,她的所作所為完全多此一舉,為自己引來不必要的麻煩。
“去吧!”楚鈞淡淡地道。
楊雅婷擡頭含淚看了他一眼,想說什麽到底還是忍下了,轉過身離開。
等到楊雅婷離開,楚鈞叫過旁邊的裴駿元,問道:“查到什麽沒有?”
裴駿元拿出一疊調查資料,有書面文字,還有照片資料,說:“影堂已改朝換代,新一代的堂主是傑拉爾德,他是老堂主的私生子,但并不受寵愛。從小到大也沒有接受過繼承人的培訓。少堂主突然暴斃,老堂主腦溢血發作,為免影堂落入旁人手裏,才讓傑拉爾德繼承堂主之位!”
接過資料,楚鈞随意地翻了一下,觑見蘇蘇和傑拉爾德在一起的照片,沉默了許久,開口道:“你知道我讓你重點查的是什麽!”
“唔,”裴駿元連忙整了整臉色,認真地說:“暫時沒有發現傑拉爾德派出殺手對少夫人不利!蘇蘇一直安份守己地待在傑拉爾德的身邊,沒有離開洛杉矶半步。只是……”說到這裏,他微微停頓了一下,見楚鈞的目光有着探詢的意味,便接道:“只是我們調查的時候發現,傑拉爾德在洛杉矶還養了一位情婦!”
“嗯?”楚鈞不由蹙起俊眉,觑着裴駿元,示意他說下去。
裴駿元又拿出一疊相片,放到楚鈞的面前,說:“這個女孩名叫滕雪,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的孤女,是個盲人。從去年開始,傑拉爾德就把她接到身邊照顧,還為她建了一座名叫香樟園的中式園林庭院,對她非常寵愛!”
楚鈞十分詫異,拿起相片看了看,見照片上的盲女孩眉眼跟蘇蘇有幾分相似,就像是學生時代的蘇蘇,美得飄逸出塵。他的眉頭蹙得更緊,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從去年開始……這麽說,傑拉爾德早就有了新歡!”
裴駿元并沒有說話,他知道這種時候自己并不需要發表意見。
雖然有些不悅,但是楚鈞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生氣。甚至,他微微地松了口氣。因為傑拉爾德并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迷戀蘇蘇,所以蘇蘇也就不能完全操控他,這樣,就不會對安寧造成威脅。
想到這裏,他不由又有些歉然。什麽時候起,他對蘇蘇竟然涼薄至此——居然為怕她傷害安寧,而對傑拉爾德的出軌感到欣慰!
見楚鈞臉色數度變化,似乎陷入糾結裏無法自拔,裴駿元不着痕跡地翻了個白眼表示不屑。楚鈞一直是他心目中最崇拜的神,可是從幾何起,為了個女人就把自己搞得神魂颠倒,再沒有過去的狠戾和灑脫了!
不得不說,這是裴駿元的遺憾!不過,他到底還是愛戴并且敬重他的,所以及時打斷了某人的糾結,幫他轉移下注意力。“少爺讓我調查歌手小剛,我已經詳細調查過了!他是個流浪歌手,祖籍不詳,最近幾年在鄰城的夜場做歌手,憑着俊秀的臉蛋和迷人的歌喉一直很受歡迎!從去年底,他來到T市,并且在這裏立下腳,并沒有發現他跟影堂有什麽瓜葛牽連!”
楚鈞醒過來,這才發現自己對着那位盲女孩的照片太久時間。随手把照片丢到一邊去,點頭道:“我知道了!”
因為小剛對安寧異乎尋常的熱情一度讓楚鈞起疑,他懷疑他的動機并非騙財騙色那麽簡單,再加上傑拉爾德掌控了影堂,讓他有些緊張。既然小剛跟青幫黑道并沒有什麽關聯,那麽就是個普通的歌手了!
想到那個明豔照人的男孩子,楚鈞就不由咬牙。假如可以,他真想親自找到他,先揍得他滿地找牙,再警告他離他的老婆遠一點兒!
可是,剛剛經歷過丁鵬的事件,他和安寧的關系非常僵冷,這種時候,實在不适易再找事了!
修長的手指叩擊着桌面,他在躊躇着,下一步該如何馴服那個倔犟的小女人呢!
------題外話------
推薦自己的完結文《怒婚》:
我——穆雪馨,一夜間從他的妻子直接降級成情婦,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荒謬更可笑複可悲的事情嗎?
沈浩軒,不要以為我是任你揉捏的軟柿子。我愛你才給了你傷害我的權利,我不愛你了——你狗屁都不是!
☆、41約不約?(甜甜蜜蜜)
盡管告訴自己,堅決不能跟楚鈞那個沙文豬低頭,可是夜晚獨自擁被入眠的時候,安寧還是感覺到孤寂還有強烈且深入骨髓的思念。
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習慣了他的懷抱,習慣了他的陪伴,突然這樣抽身離去,讓她無法接受。
寂寞的夜裏,她用力地抱緊了自己,可是還是無法驅逐如影随形的寂寞。如果楚鈞在就好了,她可以轉身鑽進他的懷裏。什麽天大的矛盾,都在相擁而卧裏消逝而去。
可是他卻突然地離開了,讓她連一絲的思想準備都沒有。
幾次摸起枕畔的手機,她想給他打個電話,卻始終無法鼓起勇氣。她怕他察覺出她對他的依戀和感情,怕他知道她無他不可。
人就怕有了執念,有了執念就有了魔障,無法堪破情網。她是深陷網中的人,無法自拔。
如果尋找一個機會,讓他回來,兩人見面談一談,把該解決的矛盾都解決掉,這樣總是僵持着算什麽呢?
半夢半醒裏,她忽然想起一個人。許久,她都沒有想起這個人了——陳宇森!
當初陳宇森離開她的時候,她對他數年無法忘情。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她對他的感情和思念日漸趨淡,直到完全淡出她的記憶。她擔心,如果一直跟楚鈞這樣僵着,他會不會也逐漸淡了對她的念想呢?
原本他對她就無真愛,不過是他覺得她比較适合做他生育後代的工具而已。如果這段時間,讓他找到了更合适的工具……是否真會取而代之?
她賭不起,也輸不起!因為,她根本就無法接受這樣的後果。
終于,安寧坐起身,拿手機撥通了楚鈞的號碼,沒想到,剛剛響了一聲而已,電話就已經接通了!
“喂,還沒睡!”男子性感沙啞的嗓音随着電波傳過來,撩得她心波一陣蕩漾。
安寧呆了呆,随即想到一個問題——他肯定也在看手機,否則不可能這麽快就接電話!只是,他拿着手機在看什麽?或者準備給她打電話?
不排除這個可能性!忽然,她有些後悔!也許她該沉住氣的,多幾分鐘,他就可能主動打過來。
一般鬧冷戰,這個家夥都會率先低頭,可惜她沒沉住氣。
“唔,我……收購啓光的計劃申請已經發到你的郵箱裏了,記得查收!”安寧只好為自己的行為找了個冠冕堂皇的理由。
“我已經看過了,并且做了批複!款子最遲明天上午到帳!”楚鈞淡淡地說道。
“哦,”安寧松了口氣,說她擔心申請收購計劃的事情也并非完全空穴來風,畢竟那是她接手詠潔之後做的第一件大事,能否順利地完成,對她來說,意義非常重大。
“還有別的事情嗎?”男子的聲音很淡漠,仍然透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生疏。
“沒有了!”安寧的心裏明明有千言萬語想跟他說,可是最後竟然說出這句賭氣的話來。
“晚安!”男子竟然毫不猶豫地挂斷了電話。
她氣得差點兒想把手機摔了,不過想想新買的手機,價格不算便宜,也就作罷。
“什麽人嘛!臭屁拽拽,再也不要理你!”她氣得幾乎流出眼淚,心裏又是懊惱又是委屈,還有幾分被冷落的酸楚。不知為什麽,她感覺他對她沒有以前那麽在乎了!
以前不管是他對她有着什麽樣的目的,但他對她真得非常用心。甚至,為了避免跟她鬧翻,他連入贅這種事情都做得出來。
這次,就因為被她打了兩巴掌(他還欠她一巴掌,折合下來,就算于她打了他一巴掌),竟然賭氣搬走了,還擺出這樣一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冷漠表情來,是想把她給活活氣死呀!
某女正在咬牙切齒,恨聲詛咒的時候,手機竟然又響了(幸虧沒摔),她沒好氣的拿過來,一看,居然是楚鈞打來了。
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她接通電話,故作冷淡地問道:“還有事嗎?”
“晚上沒有我,你睡得還習慣?”男子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着近乎狎昵的話語,竟然如此自然而然,半分都沒有覺得別扭。
“你……”安寧被他的直接給弄得說不出話,俏臉紅紅的,羞臊地啐道:“少自作多情!”
“這樣吧,反正我也睡不着,如果你同意的話,現在我過去?”男子絲毫沒有感覺難堪,居然用恩賜般的語氣道。
“好啊,你來吧!我手正癢癢,再給你兩耳刮!”安寧發誓,她絕不是暴力女,楚鈞也跟受氣包扯不上任何的關系。可是,他們倆的對手怎麽聽着就這麽暧昧呢!如果被焦秀珍聽了去,肯定以為她又虐待她的兒子!
“行,”沒想到楚鈞竟然立刻爽快地答應了:“你等着,我馬上過去!”
“……”安寧風中淩亂,看看時間,已經夜晚十點半了。他竟然專程過來,找挨揍的!
心,莫名地虛起來,她哪裏敢真得打他呀!可是,這家夥顯然有備而來,他究竟想做什麽!
又害怕,又興奮,還有隐隐的欣喜——她終于能見到他了!
分開好幾天,她真得有點想他!不,是很想他!好吧,是非常非常想他!
十幾分鐘之後,房門輕響,那道英挺颀長的熟悉身影就走進了卧室。安寧努力睜大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呢!
她按亮了燈,清楚地看到楚鈞站在面前。
他像以前一樣,神情平和自然。先是脫下外套挂到了衣架上,然後站在床前慢慢地解開腰帶。
“喂,你怎麽進來的!”安寧拉着被子,緊緊蓋住自己,滿眼戒備地看着他。開玩笑,其實她只是作作樣子而已。
“從門口進來的!”楚鈞挑眉,對她淺淺勾唇,道:“我有鑰匙!”
“……”
等到楚美男躺上床,躺到她的身邊,安寧仍然恍恍惚惚的,有種身置夢境的飄忽感。
他又回來了!就這麽回來了!她還以為兩人還要僵持好久呢!
“我來了!想怎麽處置,你随意!”楚美男側躺在安寧的身畔,健臂搭上她的纖腰,柔柔的眼波專注地睨着她。
這種溫柔的眼波能溺死人的,安寧早就領教過無數遍了,深知其害,連忙扭過頭,裝作餘怒未消的樣子。“怎麽突然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再也不會回來了!”
楚鈞略作沉吟,如實道:“媽急盼着抱孫子,她說已經做通了你的工作,讓我回來哄一哄你,就沒事了!”
“……”難怪啊!原來是焦秀珍讓他回來急着造小人的,并非是她想的那樣因為思念和不舍!于是,安寧在失望之後不由惱羞成怒,真的再次對楚鈞掄起了巴掌。
纖小的巴掌在距離楚美男的俊臉約幾公分處停下,她還真舍不得打。
“舍不得!”某人挑了挑眉峰,抓住她的小手,然後輕輕按到他的臉上。
“讨厭!”安寧言不由衷,想抽出自己的手,卻不知怎麽的,鬧來鬧去,就滾到了他的懷裏。再然後,兩人就緊緊擁抱在一起,開始熱吻。
熟悉的魅惑味道,讓安寧深深地着迷。她迷戀着他,無法自拔。阖起清眸,她盡情地親吻着他,享受着他!
你若在我的身旁,負了天下又怎樣?我若在你心上,縱有情敵三千又何妨!此時此刻,安寧情願相信,他對她是不同的,他是在意她并且喜歡她的!
曾經,他親口對她說,他越來越喜歡她!
恩愛甜蜜裏,她不禁呢喃出聲:“鈞,愛我!”
“寧寧,我在愛你!狠狠地愛你!”無疑,男人口裏所說的愛跟女子所說的愛并不同。在他看來,愛是一個動詞。
纏綿無盡,春風無限,所有的争執、猜疑、不快都随着大汗淋漓的歡愛化為虛無。什麽都不重要了,唯有擁有彼此,是世間最最重要的!
*
風停雨歇,安寧像貓般窩在楚鈞的懷裏,男子結實的胸膛還有激。情後的汗水,使他看起來更加性感惑人。她的纖指調皮地描劃着他腹肌的線條,怎麽愛他都不夠,怎麽辦呀!
“怎麽,還沒喂飽你?”激。情過後,楚鈞的嗓音略微低啞,像只餍足的獸。他有一下沒一下地嘬吻着她的肩,狹長的眸子裏有欲。望在升騰。
“才不要呢!”安寧吓得連忙撤回手,不敢再招惹他。這個家夥若是獸性大發,她可是招架不了。“你夠不夠呀!反正只是為了留種而已,這都做過了,就不用再費力氣!”
嘴巴微微嘟着,有點委屈地低語。她還是介意的,因為他來找她是為了完成焦秀珍交待的“配種”任務,并非是完全對她的思念和渴望。
“留種?”男子差點兒嗆到,這個小女人腦子裏都裝了些什麽稀奇古怪的念頭。“你認為我和你做這事就為了……”
“難道不是!”安寧瞪他,毫無畏懼。“哼,楚鈞,你敢說這麽急着娶妻生子不是為了盡快繼承家族遺産嗎?”
“如果我真得着急,早就結婚了,還會等到現在?”楚鈞輕輕搖頭,同時摸了摸她的腦袋,撫慰道:“別整天胡思亂想的,自尋煩惱!”
安寧覺得他摸她腦袋的動作像摸小狗,于是更加不高興了,推開他的鐵臂,哼道:“既然有求于我,就該對我好一點兒!再犯了什麽錯,我教訓你幾句,或者是揍你一巴掌,不許跑,明白嗎?”
這話說出來,連安寧自己都汗了一把。天吶,如果單單聽她此時說的話,不難讓人想象楚鈞的地位多麽可憐。如果不小心被焦秀珍聽到了,不氣瘋才怪呢!可是,她就是想逗逗他,不為別的,就為好玩。或者,她真得被他寵壞了!
男子的嘴角不由微微抽搐,看向她的目光都充滿了贊嘆。“安寧,你的膽子越來越大!”
沒辦法,就是被他寵出來的!假如他不是一味的縱容、妥脅,嬌慣,她能越來越放肆、大膽?
不過,看着女子嚣張的小模樣,那麽自信張揚,他竟然從心底裏喜歡!比起她對他的恐懼害怕,他情願把她寵得不知天高地厚!
“喂,記住,我是要給你生寶寶的,而且生的寶寶價值連城!你得對我好一點兒!再好一點兒明白嗎?”安寧決定,要趁着自己有利用價值之前,得好好給他敲敲警鐘,讓他記住她的貢獻,免得日後卸磨殺驢……不對,應該是過河拆橋!“還有啊,等寶寶出生了,你要做出棄母留子的醜事,我就咒你一輩子都找不到新老婆!”
這只小貓,是越來越野性十足了!楚鈞失笑,他親親她挺俏的小鼻子,昵聲說:“就算不能生,我也要你!”
“……”怎麽聽起來她好像是打折處理的庫存貨,生怕顧客退款似的!
溫馨甜昵的時候,不知不覺夜已深,可是安寧仍然不想睡。她怕一覺醒來,發現今晚只是一個夢。
“鈞,你喜歡我嗎?”陷入愛河中的小女人,患得患失的毛病開始發作了!
楚鈞睨了懷裏的小女人一眼,淡定地說:“喜歡!”
“有多喜歡?”女人大多數都喜歡刨根問底,安寧也不例外。
某人認真地考慮了一下,答道:“非常喜歡!”
“非常喜歡有多喜歡?”安寧不但刨根問底,而且還膽大包天地伸手捏他挺直的鼻尖。他越慣着她,她越放肆,越放肆,心裏越輕松。她發現,她對他的戒備慢慢變淺變淡,似乎隐隐約約地感覺,他永遠都不舍得離開她!
這次發生矛盾,他突然搬走,讓她非常空虛害怕。原以為還要冷戰好久,沒想到他那麽快就回來了!當然,焦秀珍的催促也占一部分原因,不過他那麽死心眼地只認準了讓她給他生孩子,令她無比的開心和自豪。
就算他再愛蘇蘇,可是那個女人并不能為他生孩子~!她卻可以,這是她的優勢,也是她的驕傲!
男子微微蹙眉,考慮了好久,才道:“等你像我一樣喜歡你的時候,就明白了!”
安寧伏在他鐵硬的胸膛上,久久埋首不語。而她的心裏卻在說:“傻瓜,我不止喜歡你,而且還愛上了你!”
當然,這些話她是不會說出來的!也許,永遠都會深埋心底。
迷迷糊糊快要睡去的時候,安寧喃喃地道:“楚鈞,你要相信我!”
楚鈞捏捏她的下颔,吻吻她的額角不勝憐愛。“你讓我相信你什麽?”
“相信我的一切,不要懷疑我,任何時候!”安寧呢喃着,慢慢地睡着了!
男子久久地無眠,他一手攬着她,一手抽出一支香煙,卻沒有點燃,只是放在鼻尖輕輕嗅聞着。安寧并不讨厭煙味,可是他從不喜歡當着她的面吸煙,主要是怕影響她的身體。
此時此刻,他擁抱着她,兩人以最親密的姿式貼合着,沒有絲毫的縫隙。似乎,他們的心也在慢慢靠近。
她讓他相信她,無論任何時候!這算是對婚禮事件的一種解釋嗎?他知道那件事情她事先并不知情,只是有些惱怒她輕信于人,卻偏偏對他戒備。
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誰都不需再解釋。那麽以後呢?他突然想起小剛,那個像蒼蠅般緊緊圍繞着安寧周圍轉個不停的男孩,實在有讓他拍死他的沖動。不過他必須要忍住,否則又會給他和安寧剛剛回暖的關系造成打擊。
她讓他相信她,那麽,他可以信她一回!
放下始終未點燃的香煙,他又開始輕輕親吻她。只是女子已經睡熟了,他的吻就像羽絮撩人,麻麻癢癢的,讓她忍不住伸出手去趕。
差點兒又挨上她的巴掌,楚鈞及時抓住她揮過來的手,緊緊握着,然後貼在他的胸口。狹長的眼眸緩緩阖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從他涼薄的唇畔慢慢地綻開。
一覺睡到自然醒,安寧睜開朦朦胧胧的睡目,一時間辨不清是真是幻。昨夜的春光燦爛,昨夜的纏綿瘋狂,還有那個溫柔魅惑的男人……是真的嗎?
一個機靈,她徹底清醒過來,連忙翻身坐起。不出所料,遍身不着寸縷,遍布着歡愛過後的各種痕跡。
安寧羞羞地捂住臉,終于可以确定昨夜的一切并非春夢。
不過,陶醉過後,一個新的問題又出來了——現在幾點了?
她開始翻找自己的手機,悲催地發現又是早晨九點半了!天吶,鬧鈴再次罷工,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又是他做的好事!
這個混蛋,每次把她累壞之後,再關掉她的鬧鈴,存心讓她遲到!
手忙腳亂地穿衣下床,然後去洗手間洗漱,再到外面的客廳裏,果然看到餐桌上擺放着早餐。
既然已經遲到了,就看看他給她準備的什麽早餐吧!這家夥,會不會每次都是西餐!
安寧走過去,見桌子有一張紙,拿起一看,是楚鈞剛勁有力的漂亮字跡:老婆,今天早晨我也起晚了,早餐是樓下的餐廳裏買來的,熱一熱再吃!還有,已經幫你請了假,唐秘書會代替你處理普通的事務!
看完這張便條,安寧頓時窘窘有神。天吶,他還嫌丢人不夠,幫她請假,讓唐秘書都知道他在她這裏過夜!
羞臊了一會兒,還得面對現實。安寧開始吃他買的早餐,有她最喜歡吃的灌湯包,還有甜粥、煎蛋和小炒菜,營養豐富。
晚上主動跑來給她暖床,早晨主動給她買早餐,他便是傳說中的田螺男了!安寧邊吃邊傻笑,還笑出聲,如果此時有人在旁準會以為她是個神經病!
陷入愛河的每分每秒都那麽美妙,被人疼寵的感覺真好!安寧吃早餐的時候,手機開始響起短信提示音。不用看,也知道是他發過來的。
安寧拿起手機,邊吃邊看。
“小豬,起床了沒?早餐要記得熱一下!”
“……”不用了,反正都快吃完了!
“又偷懶,下次再吃涼的,打你的小屁屁!”
“……”這家夥,會讀心術呀還是有千裏眼!
“小豬,晚上在紅房子法國餐廳請你吃燭光晚餐,約不約?”
“……”這家夥,說話這麽暧昧,不像約會倒像是約炮!想到這裏,安寧再次羞紅了雙頰,悄悄吐了吐舌頭。什麽約炮啊,她居然這麽邪惡!
“不回複,等于默許——約!”
安寧推開面前的粥碗,連忙給他回複了倆字:“不約!”
“為什麽?給個理由先!”看得出來男子有些不高興。
于是,她便解釋:“晚上我約了別的帥哥!”
寂靜了好久,就在安寧惴惴不安快要沉不住氣的時候,對方回複過來了“小剛?!他是要作死!”
汗,這人的醋勁怎麽這麽大呀!剛把丁鵬揍了個半死,現在又要對小剛來這套嗎?她可不允許。“杜立誠!”
“小剛一起嗎?”
“嗯,還有夏婉音!”安寧如實禀報。唉,她攤上了這個擅妒的男人,實在三生不幸。
于是,手機短信互動就這麽停止下來,他再無回複。
切,小心眼的男人!安寧把手機塞進紳包裏,又抓了個灌湯包在手,邊咬邊去公司。
不理他,讓他今晚掉醋缸裏淹死吧!
“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為什麽要這麽對我!”房間響起女子凄厲的哭喊聲,不絕于耳。
楚芬和雷瑾瑜母女倆分別坐在兩側,個個面色鐵青,垂頭喪氣。
因為白雯珊數次做了有辱門風的醜事,這次竟然收買了分公司的一位股東,往自家的護膚品裏投放刺激性的藥劑,結果東窗事發,被揭露了出來。
罪上加罪,數罪并罰,永無翻身之日!所以,楚家的族長做出決定——取消白雯珊子女繼承冠華股權的權利!
聽到這個消息,白雯珊幾乎急瘋了,她的母親和外婆也慌了神。可是,事實擺在眼前,罪孽深重,就連求饒都找不到理由。
“雯珊,你腦子壞了嗎?為什麽要收買人往自己公司的化妝品裏面投放那種東西,對你有什麽好處!”雷瑾瑜氣得想掐死這個寶貝女兒,可是殘存的理智提醒她,一定要搞清楚其中的關鍵問題。
開始,白雯珊還不肯說,後來禁不住雷瑾瑜的逼問,便吞吞吐吐地說:“是、是一鳴表哥……”
“原來是他!”外婆楚芬頓時怔住了,“你快說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雯珊把事情的經過大致說了一遍,哽咽道:“表哥收買了聶曉倩,想讓她代替安寧嫁給小舅舅,等生下孩子,就可以被他控制了!沒想到,小舅舅根本就看不上聶曉倩,所以這個計劃就黃了!我……氣忿不過,就以股權做要脅,讓聶曉倩給安寧找點麻煩,沒想到她竟然做了件這麽蠢的事情!”
“事到如今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把曹一鳴供出去,讓族長看在你年輕無知的份上饒過你!不然……屬于我們的股權豈不是白白供手讓人嘛!”只要想到那些泡湯的股權,楚芬和雷瑾瑜母女就疼得心頭滴血。
白雯珊原本就沒有什麽主意,再加上對曹一鳴的無情很失望,也就失去了維護他的心思,便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就在這時,有傭人進來禀報道:“表少爺來了!要求見小姐!”
“他來幹什麽?看熱鬧的嗎?趕走!”雷瑾瑜忿忿不平地道。
“慢着,”楚芬阻止了,道:“他選在這個時候上門,肯定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否則以他獨善其身的性格,不會來踏我們家這塊晦氣地的!”
聽到楚芬分析得有道理,雷瑾瑜這才點點頭:“讓他進來吧!”
曹一鳴走進來的時候,祖孫三女望向他,不由都很吃驚。
短短的半個月不見,印象中那個風度翩翩的白淨公子哥完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個胡子拉茬,雙目無神,不修邊幅的眼鏡男。
曹一鳴看起來極其狼狽憔悴,而且因為瘦,此時腰身微微佝偻,竟然有點老态龍鐘的感覺了。
“喲,我的外甥侄兒,這是怎麽了呀!幾天沒見,把自己搞得像個小老頭似的!”雷瑾瑜語氣毫不掩飾興災樂禍。
楚芬則有些城府,沒有女兒那麽情緒外露,只是淡淡地問道:“身體不舒服嗎?看你臉色不太好!”
白雯珊則恨恨地盯着曹一鳴,她落魄到今天這個地步全都是因為他!她一定要去族長那裏告發他,她的孩子也許還有一線希望能奪回失去的股權。
曹一鳴搖搖頭,咧嘴苦笑着,看起來更加醜陋。他走近白雯珊,眼鏡後面的眼睛使勁一擠,從腫眼泡裏擠出兩滴眼淚,哽咽道:“雯珊,原諒我吧!”
“你怕我揭發你嗎?”白雯珊冷笑着,怒聲道:“告訴你,我正準備去族長那裏揭發你,反正我做的一切都是受你的蠱惑,頂多算個從犯,而你才是主謀!”
“表妹,你千萬不能做這種傻事!”曹一鳴連連擺手,提醒道:“你想想,你的孩子已經被剝奪了繼承權,如果我再被牽扯進來,弄得個同樣的結果,我們的孩子怎麽辦呀?對他豈不是太不公平!”
被曹一鳴這麽一說,白雯珊頓時醒悟過來!沒錯,她的孩子也是曹一鳴的孩子,而且曹一鳴的孩子繼承的股權更多!假如生的是男孩,若在曹一鳴的名下,最多能繼承百分之十的股權,那可是所有外孫女們繼承的總額呀!“你到底想什麽?直接說吧!”
曹一鳴邁近一步,勸說着白雯珊:“無論如何,你都別把我供出來!這個孩子你生下,再想辦法過繼給我,這樣他就不會失去他應該得到的!”
“呸,你想得美!”白雯珊一聽就大怒,道:“把孩子給你,成了你賺錢的工具,那我呢?什麽好處都沒有!”
“這個孩子得到的好處就是你的好處呀!母以子為貴,她是他的生母,他怎麽可能忘了你呢!”曹一鳴舌綻蓮花地哄勸着:“雯珊,你想想,事到如今,就算把我拉下水有什麽好處呢?只會徹底毀了我們的孩子!如果我能置身事外,我們的孩子出生就能繼承上億元的財富……”
白雯珊動心了,半晌,直接問道:“你就說吧,我有什麽好處!”
曹一鳴狠了狠心,說:“我給你三分之一的股權!”說完,生怕白雯珊不答應,又解釋道:“兒子三分之一,我三分之一,你三分之一!”
貌似這個條件也算靠譜!白雯珊不由自主地望向外婆和母親,她需要她們的參考意見。
楚芬和雷瑾瑜互視一眼,覺得這筆交易還劃算,已是不幸中唯一的出路了。不由一起點點頭。
于是,一筆交易就這樣達成了!
*
田洪海哼着小曲兒,給夏婉音打電話。“喂,媳婦兒,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