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章節

聲,大概是默認了。

老媽開解:“妹妹還小嘛。”

哥哥堅持:“我不要她叫我‘鍋鍋’。”

老媽說:“好,我要妹妹不叫你‘鍋鍋’。妹妹,來,說‘謝謝哥哥’。”

妹妹:“謝謝,鍋鍋。”

“不說‘鍋鍋’,說‘哥哥’。妹妹會說‘哥哥’,是吧?誰說我們妹妹不會說‘哥哥’?哼,妹妹,說聲‘哥哥’他們聽,看我們到底會不會說。”

妹妹很響亮地說:“哥哥!”

“妹妹以後就叫‘哥哥’,不叫‘鍋鍋’,好不好?”

“好!”

哥哥還是不放心:“她還是要叫‘鍋鍋’的。”

“那怎麽辦呢?把她打一頓?”

哥哥想了想,說:“不打。”

“把她送給別人?”

“不送。”

“把她嘴巴貼上?”

“不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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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那怎麽辦呢?”

“不管她。”

“嗯,哥哥好懂事,好心疼妹妹。妹妹說的是k市話撒,那些笑你的人,是因為他們不懂。不懂的人,笑你怕什麽?你還笑他們呢,連k市話都不懂,還不如我們妹妹。”

妹妹系着紙皮帶,哥哥幫她把紙做的“盒子炮”別在腰間。老爸率先燃起戰火,伸出一只大手,做成一把槍的樣子,對着妹妹“啪啪”兩槍。

老媽慫恿:“妹妹,爸爸在對你開槍哦,快把你的槍拔出來,打他兩槍。”

妹妹趕快去拔槍,結果用力不得法,槍拔出來了,紙皮帶也“散架”了,斷成三截,掉地上去了。妹妹連還擊都顧不上了,低頭看着自己的寶貝皮帶,極度失望地說:“哦。”

太奶奶笑昏了:“水貨,水貨!哥哥你做的什麽皮帶呀?燈草和屁做的?”(燈草很容易斷,屁更不結實,所以“燈草和屁”表示極不結實)

哥哥又羞又惱,搶上來把三截皮帶接上,再給妹妹系上,囑咐說:“你莫亂拉撒。”

好不容易系好皮帶插好槍,妹妹一拉,又“散架”了。

奶奶說:“算了,我們找個真皮帶來系吧。”

但妹妹偏偏不肯,一定要系紙皮帶,幾經周折,最後決定只系皮帶,不插槍,槍拿手裏,皮帶就做個裝飾算了,免得一拔槍就把皮帶搞壞了。

哪知道槍也是水貨,打着打着,準星就掉了下來,過了一會,連槍把子也跟槍身脫節了。妹妹不怕,就用半支槍繼續戰鬥,像握着一把起子一樣,對着家裏人就是一陣狂轟濫炸,把幾個人都打倒在沙發上,沒動靜了。

妹妹獲得完勝,但馬上就體會到無敵将軍的悲哀,沒敵手了,跟誰打呢?也挺沒意思的,只好一個一個去叫:“爸爸,起來!”“爺爺,起來!”

幾個人都想趁機休息休息,所以都裝死不動。

妹妹很無奈地說聲“洗(死)了”,低頭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半把槍,滿臉惆悵。

太奶奶忍不住笑,率先“複活”:“這個哥哥也真是的,妹妹過生日,什麽不好送,怎麽送把槍呢?妹妹是姑娘兒哦,應該送花啊朵的。”

哥哥聲明說:“我不會折花。”

“那你可以買個洋娃娃送給妹妹嘛,買的不比折的值錢?”

奶奶出來替哥哥辯護:“太奶奶,你可不能這樣說,用錢買的禮物,怎麽比得上我們哥哥親手做的禮物呢?這麽長一根紙皮帶,都是一個一個紙折的小塊塊連起來的,那要折好多紙塊塊哦,我們哥哥忙了幾天才折成的呢。”

太奶奶說:“哥哥,太奶奶過生日,你就別送紙皮帶了,太奶奶的腰這麽粗,你不知要折多少個紙塊塊才行。”

老爸說:“哥哥,太奶奶過生日,你折兩把槍送給太奶奶,讓太奶奶做雙槍老太婆,一手一把槍,啪!啪!”

哥哥很感興趣地問:“太奶奶,你幾時生日?”

太奶奶說:“太奶奶的生日?那還早得很呢,要到明年的十月,誰知道太奶奶還活不活得到那時候哦。”

大家七嘴八舌地說:“活得到,活得到,我們還等着看太奶奶的‘雙槍老太婆’造型呢。”

太奶奶嗔道:“太奶奶是老家夥,不是小壽星,你們可別把太奶奶當猴把戲耍。”

“老小老小嘛,過了九十歲,生日就要從頭做起,太奶奶是正宗小壽星。”

二狼

話說黃米哥哥在放了四年野馬之後,終于上了籠頭,成了正宗的“黃米同學”。

太奶奶對黃米說:“寶寶,你現在上了籠頭了哦。”

黃米以為是“水龍頭”,指着廚房水池的方向說:“我沒有!”

太奶奶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哪裏是上那個龍頭哦!那是水管子的龍頭,我說的這個籠頭啊,你沒看見過,我講給你聽。上籠頭就是給馬馬戴上一個馬嚼子,上面連着一根缰繩,騎馬的一拉缰繩,馬馬的嘴就被勒住了,叫往哪裏跑,就往哪裏跑。”

“馬馬好聽話?”

“馬馬的嘴勒得疼撒,敢不聽話?”

太奶奶比比劃劃的,終于把黃米同學講懂了,小人兒聽得龇牙咧嘴:“我不上籠頭。”

“你不上籠頭?那你怎麽要去上學呢?”

“那不是籠頭!”

“怎麽不是籠頭呢?沒上學就是一匹野馬,上了學就上了籠頭,就野不成了。”

“是pre—k(pre—kindergarten,約四歲孩子進的班)。”

太奶奶問過這個pre—k的意思,所以知道一點大概,便譏諷黃米說:“嗬,你還跟我甩英語啊?欺負我不懂英語是不是?哼,我不管你什麽‘普瑞k’不‘普瑞k’,我們中文都叫上學。”

黃米大概聽太奶奶說上學等于上籠頭,而他怕像馬馬一樣被勒嘴,于是去找家裏的大百科全書求證:“奶奶,我是不是上學?”

“是上學。”

“不是,是pre—k。”

奶奶解釋說:“上pre—k也是上學。”

黃米是個服從真理的人,而他知道奶奶的話基本就是真理,因為每次都是奶奶斷案,而大家都認為奶奶斷得對,所以他很服氣地“哦”了一聲,不再跟太奶奶争辯了。

太奶奶得了理,很得意地對黃米說:“我說了你不相信,你只信你奶奶的。你奶奶還是我生的呢,你知道不知道?”

奶奶說:“太奶奶,你這種思想不對,我們寶寶是只認道理,不認輩分的哈。誰說得對,就聽誰的,是不是呀,寶寶?”

“是。”

奶奶見黃米要上學了,特地教他一首歌:

小嘛小兒郎,

背着那書包上學堂,

不怕太陽曬,

也不怕那風雨狂,

只怕那先生罵我懶啊,

沒有學問無臉見爹娘。

奶奶先給黃米解釋了“學堂”“先生”“學問”等詞的意思,又把整個歌詞講解一遍,然後問他:“懂不懂這歌是什麽意思?”

“懂。”

“好,那我來教你唱。”

黃米學歌是不跟着唱的,可能是不好意思。奶奶也不勉強他,就自己不時地唱一唱,知道黃米會聽在耳裏,記在心裏。果然,黃米很快就學會了這首歌,有時玩着玩着,就會情不自禁地哼幾句,背着他的新書包也會哼哼幾句。

奶奶誇獎說:“還蠻有個小兒郎的樣子呢。”

黃米辯解:“我不是兒郎。”

“不是兒郎?那你是什麽?”

“一郎。”

奶奶覺得“一郎”也不算錯,就沒注意這事。

結果有一天,黃米突然問:“奶奶,那還有一個狼呢?”

奶奶一愣:“什麽還有一個狼?”

“你教我的,那個狼的歌。”

“我教你的狼的歌?我好像沒教你什麽狼的歌嘛。”

“教了的。”

“教了的?”

“嗯。”

奶奶知道黃米不撒謊,肯定是自己忘記了,于是虛心請教:“什麽狼的歌?”

“就是那個狼的歌。”

奶奶越搞越糊塗了:“我教了你狼的歌?”

“嗯。”

奶奶想了半天,把挨得着邊挨不着邊的都拿出來問過了,黃米都說不是。奶奶說:“你唱給我聽聽,讓我看看是哪首。”

黃米扭捏了半天才唱了一句:“小嘛小二狼。”

奶奶恍然大悟,不由得哈哈大笑:“哦,你說這個歌呀?那不是狼的歌,是小孩子的歌,小孩就是你哦。”

黃米還是不明白:“我是一狼撒,那還有一個呢?”

“哦,你以為是‘二狼’,兩個狼?哈哈哈哈,怪不得你說自己是‘一狼’呢!”

奶奶給黃米解釋了“兒郎”的意思,又把這個笑話講給家裏其他人聽,于是,大家都用“一狼”來開黃米同學的玩笑:“哇,一狼來了!一狼來了!”

哥哥有點不好意思,但不發惱,只嘻嘻笑。

老媽問:“哥哥,那歌裏唱的不是‘二狼’嗎?還有一個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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