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求婚
當陸景澤急急忙忙趕到醫院的時候,紀丞還在手術室裏沒出來。
“發生了什麽?”陸景澤揪住刑蒼睿的衣領吼道。
陸景澤雙目發紅,盯着刑蒼睿的眼神像是要把他吞噬入肚撕咬嚼爛一般。
“片場二樓的玻璃突然碎了,那個時候紀丞剛好躺在正下方準備下一個鏡頭,來不及閃躲所以……”刑蒼睿滿臉愧疚,低着頭不敢直視陸景澤的眼睛。
“好了景澤,剛剛醫生出來說了沒有大礙,因為是趴着的他又有意識地躲了一下,所以玻璃并沒有直接砸到頭上,不過玻璃碎片有些紮在皮膚上,需要時間清理而已。”早就聞訊趕來的溫如春拍了拍陸景澤的肩膀,讓他漸漸冷靜下來。
陸景澤深吸了一口氣,靠着牆坐在手術室門口的長椅上。
他的心裏充滿了自責。如果不是臨時有事離開,他肯定會在紀丞旁邊。如果陸景澤在現場,那塊玻璃鐵定不可能會碰到紀丞一絲一毫。
此時的陸景澤急需一個宣洩的出口,一天之內他接受了太多的信息,關于陸家的關于紀丞的還有那個驚天的消息,壓着他喘不過氣來。
腦袋像是被人用棍子攪了一般,思緒亂成一團,腦海裏時不時出現着紀丞的身影,揮之不去。
“砰!”手術室的門從裏邊被人推開,原本頹廢坐在長椅上的陸景澤立馬站起身,沖到了醫生面前。
“醫生,紀丞他怎麽樣了?”陸景澤看着安靜躺在病床上的紀丞,心髒像是被人狠狠用繩子勒緊了一般疼。
都怪他,沒有把紀丞照顧好。
“病人沒什麽大礙,身上的玻璃碎片已經清理幹淨了,不過這幾天要讓他趴着睡,等肩膀上的傷口好了之後才能轉身。”醫生摘下口罩,跟陸景澤說着這幾天的注意事項,“一些發的食物最近別吃了,還有醬油這些會留疤的也盡量不碰,他的命大,要是再稍微擡點頭,可能就不那麽好辦了!”
聽到了醫生的話,陸景澤原本懸着的一顆心終于又落了回去。
“我什麽時候可以進去陪他?”陸景澤的聲音有些沙啞,血絲布滿了雙眼。
“今晚還要在觀察一晚,明天轉到普通病房就可以了。”醫生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景澤,好心說道,“你是他的Aphla吧,他醒來應該也不願意看到你這副模樣,今晚回家好好洗漱一下,明天早上他就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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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醫生。”陸景澤點了點頭,跟着護士目送紀丞進了ICU。
“今晚我來守着吧,你先回去休息一下。”溫如春從來沒見過陸景澤現在這副模樣,心裏擔心忍不住勸說道。
“不用,等會我去廁所洗把臉就好。”此刻陸景澤只想寸步不離留在紀丞身旁,生怕他再生變故。
溫如春見勸不動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只能跟着刑蒼睿一同先行離開。
陸景澤隔着玻璃,看着護士将紀丞安頓好,這才轉身進了衛生間。
冷水拍打在陸景澤的臉上,鏡子裏的他雙目發紅,沾了水的頭發胡亂地貼在頭頂,下巴上胡須也開始冒了起來,看着根本與往常的陸景澤判若兩人。
與鏡子裏的自己對視,陸景澤突然嘴角上揚,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陸景澤擡起頭,一滴眼淚從眼角慢慢滑落。
紀丞是被肩膀上的傷口疼醒的。
“嘶……”腦海裏回憶起昏迷前的場景,紀丞趴在床上,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你醒了,感覺如何!”很快,醫生打開門走到紀丞身旁問道。
“疼。”紀丞生理眼淚忍不住充盈着雙眸,麻藥過後他只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是屬于他自己的,到處都是傷口,到處都不舒服。
“身上傷口挺多的,這兩天先不要亂動。你的頭有沒有哪裏不舒服?比如頭暈這種?”醫生問道。
“頭沒事,就是胸口趴着有些難受。”紀丞回答着醫生的問題,總覺得外邊有一道熾熱的目光在看着自己,可是每當他側過身查看時,門外卻空空如也。
“先別亂動,再觀察半天,下午沒不舒服的話就換普通病房。”醫生在病歷上簽好字,放在了紀丞病床前的籃子裏。
身上的疼痛沒有半分緩解,在被醫生明令禁止要老實呆着的紀丞努力自己更換着卧床姿勢。
這個時候陸景澤在該有多好,可以幫我翻翻身!紀丞忍不住念叨,卻又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剛偷偷在門外向醫生問清楚情況的陸景澤剛從病房門口站回到窗口處,就看見紀丞在房間裏不老實地亂動。
“祖宗哎!”陸景澤心裏着急,卻發現他現在這一身根本無法進入ICU病房。
情急之下他只好拉住了一個過往的護士,說道:“現在親屬探望時間到了麽?我想進去看看他!”
護士看了一眼房間裏掙紮着的紀丞,又嫌棄地看了一眼外邊的陸景澤說道:“大哥,早上九點到下午四點是探望時間,現在是淩晨兩點,您說行不?”
不過護士嫌棄是嫌棄,看着陸景澤那着急的樣子,還是幫忙叫了人進去,給紀丞翻了下身。
“辛苦了。”紀丞調整了一下姿勢,雖然傷口還是一樣的疼,但是呼吸總算是通暢了不少。
剛剛門外站着的人他看見了,看着陸景澤為了他焦急的模樣,心裏暖洋洋的。
跟護士道謝完之後,陸景澤又趴到了窗子上繼續看着紀丞,不過當他視線轉過去的時候,對上的是紀丞美好的笑容。
“快回去休息,我沒事!”隔着玻璃,陸景澤破譯了紀丞的嘴型。
“我在這陪着你,哪都不去。”陸景澤朝着玻璃上哈了一口氣,在上邊畫到。
看着那句話後邊的那顆愛心,紀丞的嘴角止不住向上揚起。
又或許是太得意忘形了,傷口被紀丞不小心拉扯了一下,轉而又忍不住“嘶”了一聲。
窗子外的陸景澤有些着急,正想要不要再去找醫生過來看看的時候,病房裏的紀丞沖他炸了眨眼,做了個睡覺的姿勢。
現在已經快淩晨三點了,在神經放松之後,陸景澤也逐漸開始犯困。
朝着紀丞點了點頭,轉身走到了病房對面的長椅上坐下,頭靠在後邊牆上,眯着眼睡了過去。
紀丞躺在床上,能看到陸景澤一绺不安分的頭發,不知為何好像是因為陸景澤在身旁,紀丞閉着眼睛,感覺分外的安心。
第二天一早,溫如春提着早餐來到了醫院。
房間裏紀丞也已經醒過來,透過窗戶沖着溫如春笑了笑。
陸景澤去衛生間裏梳洗了一下,回來就看到站在窗外的溫如春。
“早啊。”陸景澤将一頭濕頭發往後一捋,露出了一個大額頭。
溫如春将早餐遞到陸景澤手上,問道:“怎麽樣,早上查房醫生怎麽說?”
“醫生讓在觀察一個上午,可是紀丞他說自己沒事,非要轉普通病房。”雖然陸景澤也期待紀丞轉普通病房,可以和自己近距離地交流,可是眼下最重要的還是以紀丞身體為重。
“哎,這孩子!”溫如春有些無奈地看着病房裏的紀丞,對方正在一臉無辜地看着他倆。
好不容易熬過了上午,紀丞迫不及待地給醫生做完檢查,終于如願以償地進入到了普通病房。
“看你這麽精神,我也放心了。”溫如春走進病房,看着依舊趴着的紀丞,笑着說道,“我昨晚已經狠狠教育老邢了,都拍戲多少年了,還會犯這樣低等的錯誤。”
“其實也不管刑導,可能是我最近水逆吧!”紀丞開玩笑道。
這麽一說,紀丞回想着最近還真的不怎麽順,似乎從那次飯局之後,除了試鏡成功之外,就再也沒有什麽好事情降臨在他身上了。
說話間,陸景澤背着手從門外走進了病房。
“早啊!”紀丞看着陸景澤進門,支起頭笑着打了個招呼。
可是現在陸景澤好像有些不太對勁,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拘束。
“早,早呀!”陸景澤的臉上強行畫出一絲假笑,就連站在一旁的溫如春都替他感到尴尬。
紀丞也發現了對方的不正常,笑了笑又繼續靠着枕頭發呆。
“你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紀丞說。”陸景澤的聲音裏盡是緊張,給溫如春使了個眼神,催他個趕緊離開。
收到訊息的溫如春給陸景澤翻了個白眼,轉臉又笑着對紀丞說道:“小丞,公司裏還有些事情我先走了,我下午再來看你!”
紀丞點了點頭,“春哥辛苦了!”
随着關門聲響起,偌大的病房裏就剩下紀丞與陸景澤兩個人。
紀丞覺得今天陸景澤相當的奇怪。
兩人也不是沒在一個房間裏呆過,不知道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麽,此時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尴尬的氣息。
紀丞躺在床上發呆,突然聽到陸景澤清了清嗓子。
目光移到了陸景澤身上,紀丞發現對方的臉泛着不正常的紅色。
“你沒有發燒吧?”紀丞忍不住問道。
“沒,沒有!”陸景澤咽了口口水,“我有件事想跟你說。”
紀丞點了點頭,看着陸景澤在自己的床邊跪下。
“紀丞,你願意接受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麽?我發誓會一生用盡全力保護你的,不讓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紀丞,嫁給我好不好?”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麻麻有點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