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說着揮揮手,又要往床上倒去。
“看看這是什麽?”溫鳳卿将手裏的合同往她面上一放。
“啊呀,五百萬,我給忘記了。”林漫漫抓了抓頭,又坐了起來,猛地抓過一個枕頭朝他臉上扔去:“卑鄙無恥,就知道威脅人!!先欠着,什麽時候有錢了,再還你去!”她的銀行卡裏,永遠只會負增長——
說完砰地一聲把自己甩床上,被子一拉又蒙頭大睡:“我好困,你快走,記得關門。”這人會不會太閑了,居然找到她家裏來,公司怎麽沒有倒閉下去。
“林小豬!”溫鳳卿咬牙切齒,掀開被子一把将人扛了起來。“再睡下去變成死豬了!”
“你幹什麽?”林漫漫驚叫一聲,生氣的拍打這人的背,這人是強盜,絕對是強盜。
“送你乖乖去上班。”溫鳳卿抱着這人進了浴室裏才放了下來,倚在門邊,聲音淡卻不容反駁;“我不介意天天來看你。或者直接住到你對面來。”看她雙眼噴火的直瞪着他,又一笑道,“還是,你要我親自來伺候你?”
“你別過來!”林漫漫牙關咬得發疼,這個牛皮糖一樣的家夥,真是纏着她不放了。一邊刷刷刷牙,一邊斜眼剜着他,恨不得眼神化利箭将這人射面成蜂窩狀。
“看你含情脈脈的看着我,果然是暗戀已久。”溫鳳卿一幅了然無奈的表情。
“噗——”林漫漫口中的泡沫噴在了鏡面上,用了半分鐘才平複下來,狠狠的灌了幾口水沖口腔,将杯具一放,才冷冷道,“自作多情!”
林漫漫白了眼這人,進了客廳,看見茶幾上擺着幾道早點,吞了吞口水,黃蟹湯包,小米粥,旁邊還有一份泡芙,外加兩個蛋撻。這丫的是在喂豬呢,這麽多。
“難為溫大老板親自當送餐小弟。”林漫漫抓過沙發上的錢包,抽出一百塊給他:“夠了吧,多的打賞。”溫鳳卿額上青筋突突直跳,這個女人,不氣人不休啊!
林漫漫不客氣的一一移到自己面前,一邊緩緩點頭着,“味道真好。”溫鳳卿看這人一臉滿足的表情,心情變得愉悅起來。撫着下巴,淺笑道,“你若是願意變成溫夫人,本少爺願意天天親自給你做飯當煮夫,這樣的福利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林漫漫點點頭,回以一笑:“那我直接請個廚師回家不就成了?幹嘛天天看着你給自己罪受。哼!!”
溫鳳卿臉青白交加,只有這人将自己當病毒似的防着,一次次打擊他的自信心!!
林漫漫剛起身,就感到腳下一陣晃動。
“啊——”林漫漫低叫一聲,看見桌上杯子在顫動着。和溫鳳卿面面相觑對視一秒。溫鳳卿心裏一驚,一把抓着發楞的她,一個箭步往浴室裏沖去。抱着她頭往下一按蹲了下去躲在內牆角三角區域裏。
林漫漫驚叫一聲,随即便聽轟隆一聲響,大樓一陣劇烈搖晃,牆壁坍塌而下,塵土飛揚。林漫漫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感覺地面翻轉了九十度般,只能緊緊的抓着浴缸邊緣,整個過程也只是一瞬間,林漫漫就感覺視界裏一片黑暗。
“咳——”林漫漫吐出嘴裏的塵土。
“小心。”溫鳳卿聲音從黑暗裏傳來,一手從她脖邊縮了回去,借着手機光看去,兩人都被壓在斷裂的牆面下,四處已經是一片狼藉。
“下一次,我我再也不要住這種舊房了!!”林漫漫捂着劇烈跳動的心口。這種趴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感覺真是難受。林漫漫看了看被變形的浴缸,心裏一陣的後怕。“我們這是要做沙丁魚呢。”
溫鳳卿輕咳一聲,挪動了下身子,只是裏面空間甚小。“該死!你有沒有受傷?”溫鳳卿掙紮着,感覺左腿被壓住,緊皺眉慢慢的往外挪出,已經感覺到一陣痛意襲來。
“我沒事。”林漫漫爬了起來,心裏猶驚懼不已,卻只能強作鎮定,看着這人心裏有了些愧疚感。
“要是你死在這裏,可真是虧大了。”林漫漫用袖捂着鼻子,煙塵實在讓人不舒服。看這人俊美的臉上如今變得灰撲撲的,不禁悶笑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地震
“不許胡說!”溫鳳卿皺眉,正待開口,便感覺地下又是一陣輕晃。“餘震!”溫鳳卿一手護住這人,感覺背上一陣重力壓下,林漫漫低呼一聲,在搖晃中跌坐了在地。
“你怎麽樣?”震動停止,兩人的空間更狹小,若非有浴缸擋住,兩人已經成夾心餅了。“不太好,只能這樣坐着。”林漫漫一說話,噴了滿臉的灰。林漫漫一抹臉,囧囧有神的看着他,“後悔了吧。誰讓你到我這來,否則說不定不會被困在牆壁裏。”
“怎麽會後悔,如果我不在,你該有多怕。”溫鳳卿皺眉,身子只能半跪在地,極是不适。
林漫漫心一動,猶在微微顫抖的身體卻奇異的安靜了下來。咬了咬牙,低下頭,不敢看這人。這時才發現兩人的距離太近,近得能清晰的聽見這人的呼吸聲,沉穩輕緩,讓她心裏的不安和驚慌也撫平。
溫鳳卿看了看手機,嘆息了聲,沒有信號,不知何時才能被人搜救出去。一眼看去,只有隐隐一抹細細的光線透出,即便是呼救,看這範圍,怕是不容易。想着還是保存電量關了機,視野裏頓時一片黑暗。
林漫漫在黑暗裏瞪大了眼,想到老媽他們,想到聽雨他們,不知道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逃出。
兩人為了保存體力,都沒有再多說話,只是四周安靜的詭異。林漫漫耳中只有這人的呼吸聲傳入耳畔。
溫鳳卿感覺到雙膝随着時間推移而越來越難受。林漫漫聽到異聲,警覺的低問:“怎麽回事?”溫鳳卿苦笑一聲,“我雙腿麻木了,得換個姿勢,否則這腿遲早廢掉。”
林漫漫借助微弱的光眯着眸子看去,才看見他一直強撐着雙手抵地,咬了咬牙,哼了聲道,“你可別死在這裏,難受的可是我。”
說着努力往一邊挪了挪擠出一狹小空間。“你移過來吧。”溫鳳卿皺眉着勉強翻了個身,朝着她身邊移去,右腳踝傳來一陣痛意,讓他呻吟了聲。
“喂,你怎麽了。”林漫漫聽得心提了起來。伸手在黑暗裏摸索了過去,手裏摸到粘糊糊的東西。心裏一咯噔,抓着手機打開一看,失聲道,“你腿受傷了,怎麽不早說!”
說着瞪了他一眼,側着身往前移動了幾分,一把從裙上撕下一截來,拍開他手,一咬牙緊緊纏住。“還好傷口不深,你得祈禱早些被人發現,不然傷口感染可就壞了。小心成了瘸子!!”
溫鳳卿吃痛的低嘶了聲,随即又笑了起來,“你在擔心我。”
林漫漫瞪他一眼,她只不想欠這人,“自作多情!”
溫鳳卿低低一笑,黑暗中的嘴角微微勾起,伸手往她腰間一攬。林漫漫驚慌的掙紮着。“別動,這樣節省體力。”
溫鳳卿說着,手臂又收緊了些,感覺到這人的僵硬和抗拒,微微一笑,“我開始感謝這次災難了。”林漫漫翻了個白眼,一邊托着腮幫子無力的打磕睡,過了幾個小時,她肚子饑餓異常啊。
“咕——”林漫漫腹中直叫。
面上一黑,幸而黑暗看不見,但還是聽見某人的低笑聲了。林漫漫一腳往斷裂掉下的水泥板上踢去,如螞蟻撼大象般,讓她滿心沮喪。廚房就應該在另一邊,要是能爬過去多好。
“先忍一忍吧。”溫鳳卿也已經覺得有些餓了,已經到了晚上,恐怕短時期內,他們都得忍受一下。林漫漫無力的哼了聲,一開始還能僵硬的坐直,現在已經完全靠在他身上了。
正昏昏欲睡間,林漫漫聽見一陣細細的聲音,豎起耳朵,低叫了一聲:“球球!!”心裏一陣愧疚,居然一急之下把球球給忘記了。
“嗚——”一團灰撲撲的動物從狹小的縫裏鑽了過來,嘴裏還刁着一塊面包。林漫漫借着光看見,眼睛瞪得老大,球球撲進她懷裏,得意的拱了拱她。
“球球,你可真是來得即時。”林漫漫抽了抽鼻子,鼓勵的撫了撫它沾滿灰的毛。決定先忍着,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得救呢。
溫鳳卿微微皺眉,收緊了手,瞪着在她懷裏舒服眯着的狐貍,那地方他都還沒份!不過看在它給她送餐的份上,就不予計較了。
球球懶洋洋看他一眼,懶洋洋的閉上眼,它累極了,從一堆廢墟裏爬出。
裏面的兩人度日如年,外面已經水深火熱。各大新聞報道,雅安,成都,德陽發生七點三級地震,北部郊區變成一片廢墟。搜救隊員和各地趕來的義工已經遍布了每個角落裏。
舒青雪接到馮聽雨電話時,整個人都傻了,她人還在南部,趕着回到市中心裏,在公園裏和馮聽雨碰面。
“林漫漫的電話一直打不通,她的公寓樓,我剛剛趕去,已經倒塌!”一向冷靜自持的馮聽雨,聲音裏面隐隐的顫抖着。拳頭握得發白,她可千萬別出什麽事兒才好。
“怎麽會?”舒青雪心裏一咯噔,遲疑的道,“會不會已經出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震區
“沒有,我找過所有可能認識她的人,都沒有見過。公司,公司也沒有看見人。”溫氏公司也在南區,所以只是受到輕微震蕩,并沒有嚴重損害。
馮聽雨心裏很是不安,如果林漫漫在家裏,那後果不堪設想。
兩人趕到那片廢墟的公寓樓下時,已經有許多人在外面幫忙。兩人一路心焦的往已經被救出的和已經無法救治的人裏尋找,還是沒有發現,心裏又是松了口氣,又是緊張。
天上此時忽地飄起了雨來,兩人的心提着。看着一具具重傷的人被救出。一邊幫忙送着東西。
“不行,這樣不是辦法。”馮聽雨抓着她到一邊,搖頭道,“如果林漫漫在家裏,那麽依她樓層的高度,應該是在最裏面的空間。這樣看來實在是兇多吉少。”
馮聽雨觀察了下,地層斷裂,倒致這一帶的房屋呈骨牌效應般倒下,林漫漫家的公寓剛好在最底層,上面還壓着半截樓。
“發生這樣的事她也沒有音信,八成是困在裏面了。”馮聽雨嘆息一聲,林漫漫一向是個福星,怎麽這次倒這麽大黴。她們什麽也幫不了,只能在這幹着急。
“着急也沒用,只能等着搜救隊。”舒青雪拳頭緊握,心裏卻突地升起一股奇異的想法,如果,如果她就這樣的消失了,以後就不會有人再和她争鳳卿哥了。舒青雪心裏陡然一驚,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想法,狠狠的搖了搖頭,這是不對的,不對的。
馮聽雨看她面色有異,正欲開口,便聽手機響起,一看號碼,心裏一驚,笑眯眯的答了過去,“伯母你好。”
林媽媽焦急的聲音傳來:“是小雨嗎,你知道林漫漫在哪,我們一直打電話,都沒人接聽,擔心死我們了。”兩人人一看到新聞,都急得不行,生怕女兒在那邊受到波及。
馮聽雨臉色一變,看了看四周,捂着手機道,“伯母,她好着呢,不過我們現在都在忙着幫忙,伯母你要叫她聽電話嗎?”心裏直嘆着林漫漫可千萬不能有事,否則可就瞞不下去了。
“是嗎?你讓她聽電話!!”林媽媽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好,你等等。”馮聽雨抹了抹冷汗,将電話拿遠,朝着舒青雪眨了眨眼。舒青雪點點頭,輕咳了聲,捏着鼻子,學着林漫漫聲音:“媽……我沒事兒……咱們都在幫忙呢你別擔心……等事兒過了就回去……”舒青雪說着一邊示意。馮聽雨關了機,呼了口氣,還真不好騙。
溫氏公司。
賈青天急得直跺角,聯系不到溫鳳卿,不知道現在出了事沒。
“賈總監,我,我有一事也許對你有幫助。”助理被他繞來繞去得頭暈,心裏也是惶惶然。
“說!”“總裁早上離開時,我隐約聽見一句話,說是‘林小豬居然真沒來。’然後就離開了。”助理也是想着心有餘悸,還好南區只是受了輕微震動。
“什麽,你怎麽把這麽重要的信息給忘記說了!”賈青天看着她,最後一甩門沖了出去。又跑了回來,查到了林漫漫地址後,再次甩門而去。要是溫鳳卿出了什麽事,他簡直不能想像。
到了所在的地址時,整個人都傻了般,這裏只有一片狼藉的廢墟,賈青天心裏提了起來,眼尖的看見一旁幫忙搬東西的馮聽雨兩人。一把上前抓住她,“林漫漫,林漫漫呢?”
馮聽雨一楞,随即搖搖頭,一臉沉重:“百分之八十是在廢墟之下。救援隊正在搬移上面的東西。”
“什麽?”賈青天倒退了幾步,喃喃道,“老板也在裏面,一定也在裏面。”
“什麽?”舒青雪一把抓住他,急聲道,“你說什麽,鳳卿哥在裏面?你說笑的對不對?”賈青天被她搖得頭發暈,退開了一步,才一臉灰敗的道,“聽職員說他去找她了,我聯系不到他,看來情況不妙。”
舒青雪身體一陣輕晃,臉色慘白,一個轉身就要往那沖,馮聽雨猛地一把抓住她,冷聲道,“你想幹什麽?這麽沖出去,能救人嗎?我們不是專業人員,幫不了他們!!”
“可是,可是——”舒青雪慘白着臉,無法冷靜下來。一邊抓着賈青天道,“你能幫他的對不對?他一定沒事的對不對?”
賈青天被晃得要吐了,連連點頭道,“禍害遺千年,他怎麽會有事,絕不會有事的。”
說着推開了她,看了看時間,朝兩人點點頭,只能另想辦法了。說着起身朝另一邊走去,一邊打着電話,“伯母……對……鳳卿可能出了事需要你幫忙一下……”挂了電話,朝軍營區裏去。
林媽媽剛挂了電話不久,又猛地一拍頭,覺得不對勁兒,想着又打了個電話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共患難
馮聽雨剛忙沒多久,又見電話響起,咬了咬牙,接聽。
“伯母,你——”
還沒說完,就聽林媽媽焦急的聲音傳來:“小雨你別騙我,林漫漫是不是出事了?家裏電話手機都沒人接,剛剛一看新聞說北部波及嚴重,她住的地兒就不北邊郊區麽。小雨你別騙我。”
林媽媽聲音裏已有些哭音。馮聽雨聽得鼻頭一酸,點點頭,哽聲道,“我是怕伯母您擔心,她住的地方的确有,但現在軍隊的人已經在這邊盡力幫忙了,伯母您別急。”
馮聽雨手機一直沒停過,家裏朋友都一直打來,讓她心情一直緊崩着。
“好,好,我知道了。”林媽媽挂了電話,聲音顫抖着,不敢讓在國外出差的老頭子知道,立刻拔了一通電話給在成都的三哥楊曲顯。
電話響了好久,才聽見一道剛正的聲音:“您好,請問找誰?”林媽媽說了名字,對方有些驚訝,對外喊了聲:“司令員,有人找你。”
半晌後才聽見有人接過,一道粗聲喊了聲,“阿妹,現在什麽時候了,忙得很,有事快說!!”楊曲顯皺眉,一邊無聲的用着筆在地圖上畫着,無聲的指揮着幾個待命的軍官。
“林漫漫可能出事了,她朋友說房子塌陷了,三哥,你得救她出來——”林媽媽說着哽咽了,恨不得立刻飛過去。
“啥?地址在哪?我現在忙得不行,你快點說!!”楊曲顯催促着,心裏也急得不行,現在都什麽時候了,他一分鐘也耽擱不起。
林媽媽也知道時間緊迫,告訴了地址,一邊帶着哭腔狠聲道,“她要是少了一根頭發,我就唯你是問!”
“好了好了!怎麽一把年紀了還不改驕橫的性子!”楊曲顯啪地挂了電話,一旁站得筆直的年輕男子喝聲道:“楊上尉!立刻帶人前去救援,務必救出!一個不能少!!”
“是!首長!”楊志聲如洪鐘,說完才好奇的道,“表妹出事了?是姑姑的電話吧?”一看老爸的表情就知道了。
楊曲顯瞪他一眼,“還不快去!”“是!首長!”楊志黝黑的臉閃着光,聲音如洪鐘:“保證完成任務!!完好無缺的救出人來!!”
說着啪地行了個軍禮,小跑了出去。外面的小雨卻是在慢慢的變大,楊志一揮手,對着一群準備好的士兵大聲道,“全體上車!有新任務!!”
說着跳上了車,在雨水中穿梭而去。到了最後實在無法前才跳下了車去,後面一百多人跟着奔跑上前。楊志抹了把臉,望天低咒了聲:“賊老天,也不配合一下,該死的林胖子,最好不要出事,不然你就死定了。”說着一把從車上扛着工具沖了上去。
到了受困區時,卻已經是大雨傾盆下,為了安全,楊志只得讓人先稍作休息,等雨停些才能動手,幫着一邊臨時帳篷裏面的傷員。
被困在底下的林漫漫兩人已經如過了一個世紀般的漫長。隐隐聽見有轟隆的機器聲傳來,兩人都是精神一振。
球球不安的動着,兩人也不知過了多久,手機電也用光,黑暗裏的聲音越發的清晰聽見。“噓——”溫鳳卿低聲說着,示意她傾聽。
“外面有人在。只是,恐怕難以聽到裏面的聲音。”溫鳳卿說着,已經感覺到有不少的水珠滴了下來,心理隐隐有不安,看來外面已經下雨了,如果雨勢變大,将會對他們極是不利。
林漫漫亦是感覺到衣服已經有些被浸濕了,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最後化成一道長嘆。“但願他們能在我們被水淹死前發現。我真的不想和你做短命鴛鴦——”
長時間的僵坐着,讓她感覺自己像是一塊石頭般動彈不得。
“你,你不會有事的!”溫鳳卿收緊了同樣僵硬麻木的手,拿着手機在破水管上敲擊着,希望發出的聲音能讓外面的人聽見。
“只是,我實在太餓了。”林漫漫痛苦的呻吟一聲,時間應該過了有十多個小時,說不定已經到第二天了。
林漫漫說着,将手裏捏得變形的面包拿了出來,現在正需要補充一點能量,才能堅持下去,她可不希望自己暈倒在裏面錯過最好的得救時機。
“嗚——”球球低叫一聲,顯然也餓了。
“好吧,咱們仨有難同當。”林漫漫抽了抽鼻子,強忍着一口吞下的沖動,掰成了三份,一分給球球一分給溫鳳卿:“你以後得還我一百份!!”
溫鳳卿在黑暗裏低笑一聲,将面包塞進她嘴裏去,“吃吧,別一會暈倒了,我是男人,這一點還撐得住。”
林漫漫抽了抽鼻子,狠狠的一口咬下,吞了下去。猛地轉頭捏着他下巴,将手中自己的那份塞了進去:“你要是倒了,我可撐不下去……”溫鳳卿無聲一笑,連着這人手指也含了進去,
作者有話要說:
☆、節操碎了
将指上的碎末一一舔舐掉:“第一次知道,面包也這樣美味。”
林漫漫臉一囧,抽回手,慶幸着黑暗裏面看不見,臉上熱辣辣的燙得她腦暈暈。“啊啊——”
林漫漫突地一陣冷意襲身,半天方才打出一個噴嚏來,難受得不行,牆面慢慢浸下的水濕透了裙子,夜晚的溫度下降,讓她感覺到有些哆嗦。
“林小豬,怎麽了?”溫鳳卿手在黑暗裏撫去,摸到她袖子濕了一片,心裏一緊,已經明白。一傾身把人緊擁在懷裏,淡淡道,“這次你可別再咬我。”
林漫漫一僵,冷意讓她直往溫鳳卿懷裏蹭去,一邊哆嗦着道,“那,那時,誰讓你欺負我——”林漫漫從沒想過一直針鋒相對的兩人,有天會這樣的彼此依靠。
溫鳳卿低笑一聲,一把将她懷裏的球球抓了出來,将她抱了個滿懷,兩人如交鴛鴦般脖頸交纏相抵。林漫漫感覺這人溫熱的呼吸噴在面上,讓她臉有些發燒,暗暗咬了咬牙,只能以這樣奇怪又緊密的方式相靠着。
“啪嗒——”頭上的泥板水滴在了她面頰上,林漫漫感覺到水珠緩緩延着頰邊往下而去。溫鳳卿也聽見滴水的聲音,手指輕輕撫上她臉頰,柔嫩的觸感讓他甚至不願離開去。
“喂,你在幹什麽!別想乘機吃我豆腐啊,否則出去了我,我對你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林漫漫一緊張,說得磕磕巴巴還表達錯意。
話一落便聽見耳邊傳來笑聲,“這樣說來,我若不做些什麽,豈不是太虧了些。好歹今天我也救了你,難道不該回報我,要知道,我可是商人,不做虧本的生意……”
溫鳳卿邪魅的笑讓她全身緊崩了起來,瞪了眼,“果然是奸商,大不比陪你錢,你一天值多少錢——”
溫鳳卿聽得在她腰間的手一緊,咬牙切齒道,“我很缺錢的樣子嗎?”這死小胖子當他牛郎呢!
“你快勒斷我的腰了。”林漫漫欲哭無淚,只祈禱着快點被救出去。跟這人在一起,久了怕自己會發瘋啊啊啊!
“我這只是好心的要給你溫度,我可不希望出去時抱着一具死屍。”
溫鳳卿說着掌上一使力,這人與自己緊緊貼合着。林漫漫雖然很想推開,但知道如果在這樣的冷天裏失溫過重,是很危險的事情。緊靠在一起才能獲得更多的溫暖。只是——
“你幹什麽!”林漫漫驚叫一聲。手狠狠往溫鳳卿腰上擰去,居然偷親她!溫鳳卿痛得低呼了聲,心裏苦笑一聲,這姑娘就是一刺猬,想要靠近,真得要冒着被刺成窟窿的危險。不過,顯然他樂在其中。
“我只是收回一點利息,你都說了我是奸商,而且,現在開始最好不要說話,才有力氣在合适的時機時喊救命。”溫鳳卿一轉頭,在黑暗裏精準的攫住這人的唇瓣。
林漫漫渾身一抖,長長的指甲狠狠掐進這人腰間,想要将這人紮成蜂窩算了,居然在這樣的地方也能起邪念,禽獸啊禽獸!!
溫鳳卿只是微微皺眉,沒準備放過到嘴的大餐,只是并不急于進攻,一點一點輕柔而熱烈的吮吻舔舐,描繪着她唇形,感覺到這人的顫抖,嘴角笑意更深,舌尖撬開齒縫闖入甜蜜之地,掃蕩着口腔的津液,勾纏着這人躲避的舌,如蔓藤般的緊緊纏住,像要将她的靈魂也吸出來般。
林漫漫漲紅了臉,溫鳳卿灼燙的唇舌像是要将她焚燒成了灰燼,身體一陣酥麻,如一灘水般的倚在他身上,只剩下壓抑的喘息聲,只是,她一開始的羞憤成了後來的不甘,她才不承認被這人吻得渾身發軟,身體發熱,太丢臉了!
失控,也該是這人。
心裏的苗頭想起,就如野火般漫延,在溫鳳卿還在得意這人意亂情迷的軟化時,脖子陡然被林漫漫一把伸手勾住,接着是對方溫軟的舌如野獸般的闖進他口中,比之更野蠻狂猛地啃咬勾纏,溫鳳卿心裏掩不住的驚訝,感嘆着這人的多面性,真是熱情如火的妖精啊。
但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林漫漫微微帶着涼意的手緩緩伸進了他的襯衣內,撫摸挑逗,火勢的唇附在他耳畔輕輕吹了口氣,輕輕啃咬着薄薄的耳垂。
溫鳳卿全身如着了火般,一股熱氣從下身直沖向腦門,呼吸變得粗重熱燙,感覺到這人得意的笑,和不規矩的手,不得不輕輕抓住她的手,苦笑道,“好,我認輸,認輸了,你要再下去,我可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來。”
林漫漫奸笑着,哼了聲:“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哼!”溫鳳卿無語問蒼天,只能強忍着某處的難受感,感嘆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啊。他一向自控能力極好,只是一遇見這人就不得不繳械投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林家人
球球忽的躁動不安的嗚嗚叫了幾聲,林漫漫一驚,豎耳一陣傾聽,隐隐有機器轟隆隆的聲音在上方響起。只是,她知道裏面聽見外面聲音容易,想要聽見裏面卻是不易,只是怎麽讓人知道他們的準确方位的好?
林漫漫想了想,輕輕推開溫鳳卿,往前爬了去,抓到球球,附耳低聲道,“球球,你一定能出去吧,現在靠你了。”
“你想怎麽做?”溫鳳卿只能聽見細碎的聲音傳來。
林漫漫沒理會他,只是将及膝的短裙哧啦一聲撕成了細碎的長條,最後一把将脖子上的一塊血紅玉佩取下,繞在球球脖子上三圈。
想了想長度還是不可能不夠,一邊捅了捅溫鳳卿:“喂,脫衣服,撕成條,我們得讓外面的人知道精确的位置,而不會浪費多的時間。”他們被埋得太深,估計是在最底層,而且還有別的風險,什麽方法都得試試。
溫鳳卿明白她的意圖,長手長腳實是不好伸展,但還是脫下了衣服,撕成條狀物,林漫漫再牢牢的打結接起來,最後從地上摸索到一根繩索也綁了上去,一頭纏在球球脖子上,一頭綁在溫鳳卿腳上。
“球球,你得小心,如果出不去,就倒回來,不可硬闖,知道嗎?”林漫漫細聲叮囑着,最後拍拍它的頭,“去吧。我們要是出去了,給你十只烤鴨吃!!”球球聽見烤鴨,似是精神一振,抖了抖毛,從倒下的堆堆石縫裏往外鑽去。
“希望上帝保佑它,阿門。”林漫漫在胸前劃了個十字,默念了幾聲。
“他不會有事的。”溫鳳卿說着,不過我很快就有事了。近冬時節,再加上下雨,地面溫度降下許多,又身在水中,他已經感覺到身體冰冷刺骨。
林漫漫聽見這人牙關摩擦的聲音,心裏一凜,已顧不得許多,貼近抱住了他,一邊聲明着:“我只是看你冷得可憐才抱你的,可別想多了。”
溫鳳卿低笑一聲,雖然還是覺得森冷異常,但心裏卻是溫暖的。喟嘆一聲,反手抱住,兩人如無尾熊般摟在一起,汲取着彼此的溫度。“能得你這樣投懷送抱,便是死也值了。”
林漫漫心裏猛然一陣緊縮,冷斥道,“死什麽死,跟你這樣的人死在一起也太晦氣了!”溫鳳卿苦笑一聲,右腿,怕是要被感染了,已經完全沒有知覺了。
溫鳳卿狠狠吸了幾口氣,淡笑道,“我們也算生死與共了,出去了,我們就結婚好不好?”林漫漫心頭一跳,随即反駁:“你想得倒美。這麽簡單就想娶到姐?而且咱媽說了,得讓我找一上門女婿去,嘿嘿……”
後面的話在笑聲裏淹沒,他堂堂溫氏的大總裁,年輕有為,怎麽可能願意去做上門女婿,而且就中國一些老觀念來講,在某一部分人眼裏,那是小白臉吃軟飯的角色,她可不認為他能放得下身段來。
“什麽?”溫鳳卿果然傻眼,倒插門,老媽知道估計會抽死他。
“明白了吧,咱林家的男人可不好當!”林漫漫賊賊笑了聲,要讓外界新聞知道溫大總裁倒插門,豈不笑話死。
“難道不能改改要求?”溫鳳卿郁卒的想着,雖然他是不怎麽介意,但下面還有一大家子的員工,和外面的人,雖然他一向我行我素,但影響到公司形像的事情,還是最好不做的好。
“這是我親爹的鐵命令。”林漫漫撫着下巴說着,老爹果然是英明神武有遠見,還有那風華絕代的媽,也真是未雨綢缪啊。
“好吧,誰讓我撞見你了。”溫鳳卿撫了撫額,想着怎麽去說服未來的岳父大人的好,一邊勾着這人脖子就在她臉上啾了一口:“你需要男人,有了,需要上門女婿,有了。以後我就是你的人,得對我負責!!可不能說扔就扔,也不能沾花惹草!知道嗎!”
“砰——”林漫漫一激動,忘記自己在地洞裏,想要站起,頭被撞得差點沒暈過去,傻眼的瞪着這人,這,這,這不是女人該說的話嗎啊啊啊!!
什麽叫她的人,讓她負責,說話不能這麽暧昧啊啊啊!!
“莫非人妖姐姐是想做咱家的媳婦兒?那是不是要尊三從四德?夫德夫容,背背男誡?”林漫漫牙縫裏崩出一串話來。完全被這人驚得差點斷了呼吸哽了聲啊。
“這主意甚好,看來你已經把我當自己人了。”溫鳳卿完全不将她的挑釁諷刺放進眼裏,霸道的扳過她的臉龐,呼吸噴在她唇邊,笑盈盈的道,“既然你說了這麽多規矩,我是不是該收我的福利了?”
作者有話要說:
☆、談終身
“啥——唔——”林漫漫瞪直了眼,感覺唇被人狠狠咬了一口,疼得她呲牙咧嘴。“記住,這是我的味道,這裏,只有我能碰,球球也不能。最好你別再讓它爬到你身上來。”
溫鳳卿聲音輕柔而飽含一股壓迫感,每次看見這人親妮的抱着球球親個不停,他就心裏酸啊酸得難受,所以當然要趁機約法三章。
溫鳳卿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輕輕覆在她唇瓣上,感受着極致的柔軟,低喃道:“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別害怕,也別逃……”
這人微微沙啞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讓她的心砰砰劇烈跳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