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金木研就到了古董，齊木楠雄愉悅的發現比起原本的世界，這個世界帶來的好處之一就是每天早上醒來聽到的不再是各種抱怨，因為這一塊區域能聽得到心音的多一半都是喰種，除了好餓和好想吃東西以外沒有其他想法。
打開門他和蕫香碰了個正面，他并沒有刻意躲開，畢竟他和這個妹子的關系是點頭之交。
蕫香看着金木研他們要離開，出聲提醒，“你們兩個去的時候小心一點，利世這兩天沒有辦法在安定區捕食，去了四區，搜查官們這幾天都盯着那裏，你們還是中午再去吧！”
金木研溫和的笑了，蕫香還是老樣子啊，哪怕她的目的只是不想讓他們引火到古董，他摸了摸下巴，笑容燦爛。
“那我和齊木就先待一會吧！”
得到滿意答複的蕫香背起書包就去上學了，她和放假中的金木與無業游民齊木楠雄可不一樣。
齊木看着蕫香離開，然後邁步向外面走去，金木研伸手攔住他。
「不走嗎？」
金木研眨了下眼睛，他剛剛的确是準備敷衍過去蕫香，這會他改變主意了，“我們還是再等一會的好。”
制作面具的話，待會去也沒有關系，反正詩先生也是需要時間慢慢定制的。
「那我們要做什麽打發時間？」
金木研一愣，害羞的撓了下臉，有些不好意思，他只是一時想着多和齊木待會，和他聊聊天罷了，眼神飄忽，落定在廚房裏，“我教你做咖啡吧！”
【……】
【那就再挑戰一次】
【不是我不服輸，只是覺得我和咖啡的緣分不應該止步于此】
【再試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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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便考驗金木研的水平！】
金木研覺得一向無所謂的齊木楠雄身上突然冒出了不小的鬥志，總感覺這樣子的齊木變得更好相處了。
【啧，誰給你的錯覺】
兩人進去以後，金木細心的把東西準備齊全，回想着店長當年耐心教他的樣子，“慢慢來，不要心急，想象是在寫平假名的『の』字”
金木研一直注視着齊木楠雄，發現他真的很認真，比起他當年雖然認真卻還滿懷心事的樣子好了不知道多少，眼底浮現出笑意，他想這杯咖啡一定很好喝。
幾分鐘後，兩人看着散發着奇怪氣味的咖啡無話可說，面面相觑了一會。
金木研嘴角抽動，也許……齊木是真的不擅長做咖啡，哪怕現有的材料給他也能做成黑暗料理。
齊木楠雄是真的受到了人生打擊，他是那麽的喜歡咖啡味東西，咖啡果凍更是他的心頭菜，而如今他被拒絕在大門之外了。
明明此時此刻齊木楠雄還是沒有表情的樣子，但是金木研卻奇異的從他身上感覺到了齊木的沮喪，這個樣子讓金木研想起小時候學校裏面養的野貓，當看見他手上沒有帶吃的過來就沮喪的趴回去的樣子。
他拿過一邊的材料，緩慢的研磨咖啡，不出一會，濃郁的香氣蓋過對齊木楠雄來說堪比生化武器的咖啡，金木研倒掉那杯做廢沒人願意嘗試的咖啡，洗幹淨茶杯重新裝了一下。将咖啡推在齊木楠雄面前，笑容依舊不變。
“齊木要是不介意的話，以後想要喝咖啡都可以找我來做，當然咖啡果凍也是一樣。”
【……算了，看在咖啡的面子上就不跟他計較了】
齊木低頭喝了一口咖啡，暖入人心的滋味很棒，嘴角微微勾起一個弧度。
……
到了中午，他們兩個就起身前往四區，齊木楠雄知道有這麽一家店早就想去了，還好店長給了他們一天假期，讓他們來定制面具。
踏入四區，齊木就發現這裏比起二十區少了幾分煙火味，他跟着金木研穿過一個個小巷子，蜿蜒曲折的道路讓這家面具店充滿了神秘感。
如果齊木楠雄不是超能力者的話一定會這麽想！
【已經看見了】
【要是一個人的話瞬移就可以到了】
【金木為什麽會覺得我會害怕】
一路上齊木楠雄就吐槽着金木研到了店門口，不得不說這家店的外部造型很吸引人。
右邊牆壁上被噴霧寫上了巨大的招牌——Hy Artmask Studio，連同右下角的垃圾桶都和別的地方與衆不同，桶身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紋，周圍的擺設亂七八糟，卻給人一種淩亂美。
“詩先生的話應該在裏面，不用怕他的。”金木研一邊安慰齊木楠雄一邊叩響門。
【現在的年輕人眼睛都不好嗎】
【是從哪裏看出來我怕了】
【我還真的想要體驗一下怕的感覺呢】
門口的東西仿佛裝飾，金木研叩了兩下就徑直推開，裏面的布置和外面一些，詭異卻華美。遍布黑白色交替的地磚，橘色的牆壁上挂滿了一排面具，各種奇形怪狀的造型湧入眼底。
正中央是一片白布罩起來的東西，金木研笑了起來，緩步向那裏走去，一邊向齊木解釋，“詩先生的話可能在這裏。”
他這一次是再也不會出現當時的慌亂了，老實說還有點懷念，他的手掀起單子。
【啊，可惜不是哦】
【你所謂的詩先生這次是真的不在】
齊木楠雄眼裏閃過一絲幸災樂禍，完全抱着看某人打臉的目的一動不動，不加以提醒。
金木研看着模型僵硬在原地，原本帥氣介紹這一切的開始轟轟烈烈的倒塌，難為情的看了一眼齊木，臉漲的有些紅，讪讪的開口：“詩先生，好像真的不在呢！”
不知道是不是金木研的錯覺，他剛剛看見齊木楠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
之後兩人繞着店走了一圈，确信這次詩先生真的不在以後，蹲在店外面老老實實的等詩先生回來。
沒過多久，一個驚人外表的男人朝着這邊走來。
“詩先生來了。”金木超級尴尬的，剛剛也沒怎麽和齊木楠雄說話。
迎面走來的男人絲毫不掩飾赫眼，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耳朵上挂了大大小小好幾個不同品味的耳釘。他那櫻花一般柔嫩的唇上是一個穿環，刺激着人的眼球，衣服拉在肩膀下面一點，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上全部都是刺青。他是個極美的男人，脖子上是一串拉丁文‘nec possum tecum vivere,nec sine te.’——我無法同你一起生活，沒有你我活不下去。
非常矛盾，帶着強烈情感的話語被他大咧咧的挂在身體上。
詩的手裏拎着一個塑料袋，看到門口兩個陌生的面孔歪了下腦袋，自來熟的湊上去要聞聞氣味，金木推開他的臉，不再是當年稚嫩的小鬼頭，“詩先生，我們是芳村先生推薦來的人。”
詩被推開了也沒有生氣，他拎着袋子走進店裏，“進來吧！你們兩個都要定制面具？”
“嗯。”金木研直接替齊木回答了。
“你們兩個的味道很奇怪。”詩拉過三個旋轉的凳子，招呼着他們，突然想起什麽，從櫃子裏取出一個餐盤，将袋子裏的東西倒上去，“要吃一點嗎？”
各色各樣鮮明的眼珠像彈珠一樣骨碌碌的滾進盤子，在場三人的表情都相當的平靜，金木研還轉身看了好幾次齊木，生怕他有些不适。
“不用了。”金木研委婉的拒絕了，“我們還不是很餓。”
詩聳聳肩，坐在凳子上，“坐過來，我要量尺寸。”
金木看了一眼身邊表情沒什麽變化的齊木，是“我先去了，不用怕他的。”
【……】
【你到底是因為什麽覺得我會怕他】
【一巴掌就能解決掉的喰種？】
齊木楠雄看着金木坐過去，扭頭欣賞這些面具，不得不說這位詩先生的風格……很獨特，但是他也見過蕫香房間裏的面具，相比他會為不同人設計不同的面具。
“問你幾個問題，”塗滿黑色指甲油的手指撫上金木研的臉，戳了下感覺彈性很好，“對什麽東西過敏嗎？比如橡膠、金屬之類的……”
“沒有。”金木的回答也比上輩子多了幾分肯定。
“要做成什麽樣的？”
“詩先生您來決定就好。”
“你的赫眼露出來了，啊，真的是獨眼。”
金木有些無奈，“明明是因為詩先生故意把食物放在我身邊，我可是饑餓很久了。”
詩大方的推過盤子，“想吃的話盡管吃。”
金木露出了一個毛骨悚然的微笑，“比起這些，喰種的味道應該也不錯。”
正品嘗一個眼球的詩被嗆到了，連忙把盤子端的遠一點，喝了一口水，露出歉意的微笑：“剛剛的事就讓他過去吧！”
“詩先生也會耍無賴嗎？”
“我也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在一邊當背景布的齊木完全不覺得這兩個人是所謂的普通人！
詩拿起筆在紙上畫了畫，“接下來還有幾個問題。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但是暗戀過很多。”
“嗯……總感覺金木你比我想象中的更加直白。”
“大概覺得這種問題沒什麽害羞的。”
“诶？完全沒有年輕男孩子的朝氣哦，這樣可不行，不會招大姐姐們疼愛的。”
金木愣了一下，他還記得上輩子詩評價他說自己更受大姐姐的喜愛，這輩子變了嗎？
“只要年紀相當的就好。”
“嗯嗯……”詩在紙上又畫了幾筆，看金木的目光帶上了喜愛。
“到你了。”金木下來以後向齊木喊到。
齊木老老實實的坐回了剛剛金木坐的位置，詩對他的興趣果真沒有金木研那麽高。
“會對橡膠、金屬等過敏嗎？”
「不會」
“你要來一些小餐點嗎？”詩突然指了指剛剛被自己放遠的餐盤。
「不了，謝謝」
“有喜歡的人嗎？”
「目前還沒有」
“诶，喜歡年齡大的還是小的？”
「只要喜歡上一個人，無關大小的吧」
“嗯……說的也是。”詩煩惱的在紙上畫了兩下，完全沒有思路，這個粉發少年實在是……太普通了！
這時候齊木頭上的發飾吸引了他的注意，一直緊盯着詩的齊木一下子坐直身體，與詩直視。
詩的手晾在半空中，尴尬的收回來，“你的發飾很不錯。”
「謝謝。」
在一邊等待的金木也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兩人完全是尬聊。
之後詩又問了一些問題，那張紙被詩塗的亂七八糟，詩的赫眼裏透露出委屈，這樣子他完全沒有靈感。
“你想要什麽樣的面具？”詩找不到靈感就直接問齊木了。
終于等到這句話的齊木松了一口氣，「最普通的就好」
“……好。”詩感覺自己像是踢到了一塊硬石頭。
等走出面具店，金木噗嗤笑出聲，像是剛剛憋了好久，齊木楠雄面無表情的看着抽筋少年。
“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詩先生無可奈何的樣子。”
「那是因為我太普通了」
“齊木才不普通！”
金木一句話吓的齊木楠雄以為他知道了什麽，“讓詩完全沒有靈感的怎麽會是普通人，要是那樣的話，我也會沒有面具。”
他們兩個說着話離開小巷，身後就傳來腳步聲。
“哈哈哈，lucky，這裏有兩只迷路的小羔羊！”三個身形高大的男人獰笑着向他們走來，平均身高只有168的兩人站在他們面前的确很渺小。
【迷路的小羔羊？】
無所不能的超能力者迷惑了兩秒，他們是在說誰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