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他像個球

陳故:“......你真的太壞了江安,是你親弟嗎?”

“不是親弟我才不教他。吱吱幫我拽天雲一把,順便把他筋脈給我斷了讓他休息休息。”江安勾勾嘴角,和路正祺開了爆發,技能都砸在了江樂身上。

解說不禁感慨道:“雙鳳臺的傷害真的太爆炸了,才四分多鐘啊小樓東風就被擊殺了,這一把打得非常快。”

“小樓東風這位選手好像是心安的弟弟哈,我們安神真的一點都不給弟弟面子,說打就打太狠了!”

“诶呀還真是!......”

江樂摘了耳機長呼一口氣,轉回去看着李臻和,李臻和拍拍他的肩安慰說:“沒關系,你哥這人就是不按常理出牌,咱們就當長個記性。”

“唉都是我的鍋,其實那會兒我還有技能,我不該叫你的。”宮言也嘆一口氣,靠在椅子上轉了轉。

夏堯舔舔嘴唇往前坐,擡手捏捏眉心:“江樂過去沒有錯,但是應該再早一點,君昊的解控都沒了,雙鳳臺爆發确實強。”

“下把還是......”宮言試探問道。

“下把隊長天雲,我上鎖月,吱吱你還是飛星奶吧。”江安幹脆利落的先行制定了bp策略,回頭問陳故:“您看成麽?”

“我?我棄權了。”陳故笑說。

“別啊,別回頭你又說我搶你飯碗。”江安轉回去鼠标點了碧心logo,“那就随便ban一個好了。”

李臻和思來想去,防着江安又不按常理出牌,還是ban了鳳臺,這一把的禁用算是廢了。

夏堯擡頭看到遠處觀衆席上“心安”字樣的燈牌,兩手食指對着點了點,看對面先選了個飛星的治療,跟着也先選了飛星治療,而後再點了天雲的圖标。

接着那邊沒有什麽猶豫,直接把天雲和鎖月一道點了。

夏堯笑了笑,正好被攝像頭捕捉到他這意味不明的笑容,粉絲尖叫之餘,解說忽然驚嘆:“天吶同配置!寒江映雪這邊最後的輸出位還是給了鎖月,這樣一來的話——是真的嗎?世紀對決要從兩位的三手職業開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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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戲劇性了這一幕,我們都知道心安雖然是第八門派,但他比賽的時候還是很少上遠程,一般都是近戰。”

“清和夏選手一向都是遠程職業......”

江安也跟着笑笑,同樣被攝像師精準捕捉,畫面投放到大屏幕上,現場粉絲突然喊起了兩個隊伍的口號。

陳故看一眼觀衆席各種燈牌,說:“啧,賽場上也要秀嗎?”

“賽場不就用來秀的麽?”江安反問一句,點了戰鬥準備确認。他想想又說:“隊長,對面那個天雲有兩把刷子,你要注意別被他偷了。”

這一把打過了四分鐘,兩邊同配打得有來有往,雙方的戰術也非常相似——都打治療。俞君昊和吳知兩個腿極短的治療在場中間艱難移動,周圍是一道又一道的火牆。

宮言路過江安身邊,又是一個玉搖令把他栓在原地,看着夏堯在繼續打吳知,距離也算安全,他也就沒有解控。

譚啓看了眼兩邊的傷害,說:“這麽打下去不是辦法,有沒有別的招?”

“那就打天雲試試?”他這話才剛剛說完,夏堯的目标就已經切換成了他。他确實有點沒有防備,後撤一步沒能躲出攻擊範圍,被挂了個40%的減療。

“終于,我們看到,終于清和夏自己也看不下去了啊,六分多鐘過去了他們終于不欺負奶媽了,轉火去打對面的鎖月了!”

“心安應該是沒想到哈,按道理應該是打天雲比較劃算,天雲和鎖月都是能跑能跳的,但是天雲的減傷解控沒有那麽多比較容易抓。”

“诶诶诶我們看你的言言差點就被擊殺了啊真的是差一點!”

譚啓握緊鼠标,咬牙道:“居然忘了照松可以給隊友解控!”

“別着急,慢慢來......”江安看了眼自己身上的debuff兀自說:“家暴起來當真是不留情面啊。”

陳故道:“夏堯太難抓了,暫時別去碰他。”

江安後撤一波,把夏堯帶到稍微後場的位置,跟譚啓說:“你把天雲纏住,吱吱,我打治療逼一下技能,鎖月要是打你你就盡力往邊上帶。”

“好,那你當心啊。”

滿心想的是逼一下俞君昊的技能然後轉火打宮言,江安的如意算盤立刻就落了空,夏堯看都不看吳知和譚啓,目标一直就是自己。

“這不對啊......這打我也不怎麽掉血啊為什麽總打我呢?”他于是開始思考夏堯到底是什麽戰術。

比賽就這麽互相灌傷害打到九分鐘,又回到了幾乎沒有進展的狀态。江安在後場被夏堯追着跑,防着他有什麽奇怪的戰術,技能也放得很謹慎,倆人都是三手職業,打起來束手束腳。

戰場上沒什麽值得激情解說的情況,解說已經開始說段子了。而現場觀衆也無聊到開始上直播間刷彈幕。

李臻和看看臺子另一邊的沉煙冷,背着手站在夏堯身後,轉回來盯着他的屏幕問:“這是什麽新式戰術?”

“沒有戰術,只是在等他用技能。”

“等什麽?”李臻和不解地看着游戲畫面裏江安角色下面幹幹淨淨的一排,又問:“buff全沒了?”

夏堯把江安拉扯到後場,看看宮言的buff說:“等下轉火打天雲,等我一分鐘。”

“那我繼續打天雲?”

“你摸一下治療,我馬上來。”夏堯應他。

李臻和搞不懂這兩人又在搞什麽鬼,腦海裏浮現出很多種可能,他突然眼前一亮,想起前一天比賽江安的所謂“戰術”,不禁笑問夏堯:“你該不會是像昨天一樣,打江安是虛晃一槍,實際上還是想打天雲?”

夏堯緊盯着江安頭像下面的buff欄,終于等來他用了明月照松。

“就在我們覺得這場比賽可能要以灌傷害結束的時候!寒江映雪終于對對方天雲下手了!”

“對啊我們看到清和夏選手先轉火了,不再和心安solo馬上轉去打天雲了,而對面天雲的玉搖令剛剛打治療的時候用掉了啊那現在他就很危險了。”

“天雲和鎖月這個組合有一套非常暴力的輸出哈,鎖月的明月三件套,照松、入懷和清風,減速減療一套給你用上,天雲再用玉搖令把你綁在原地離原焚天從天而降,那真是——哎就我們說話這會兒啊對方天雲果然是被打了明月三件套......”

挨了揍的譚啓想跑也跑不動,江安剛用完照松給吳知解控,眼下是只能稍微給對方制造一點無傷大雅的麻煩,嘆息道:“唉,隊長,下把我再替你報仇,你放心去吧。”他這話音剛落,譚啓頭上的血條就灰了。

雙方打成了1:1,現場的氣氛又熱烈起來。

陳故喝了口水,手撐在江安椅背上,問他:“這戰術該不會是你教他的?”

江安失笑:“我們寶貝那麽聰明還用得着我教?”他看一眼寒江映雪那邊,又道:“那肯定是無師自通啊。”

“無師自通?也行吧,”陳故直起身拍了拍手,提了說話的音量高聲說:“來來來,大家都精神點兒,不然對面真要衛冕冠軍了啊。”

路正祺搖搖頭嘆氣道:“這游戲越來越難玩了,我還是回家種田吧。”

“我怎麽不知道你家有田給你種?我以為咱倆可以約着推車賣煎餅呢。”譚啓打趣他,又擡手在吳知肩上拍了拍:“吱吱呢就不用怕了,治療是稀缺生物,走到哪裏都是有戰隊要接收的。”

“吱吱別聽他倆亂說,”江安伸了個懶腰,看着屏幕上确認準備的倒計時揉了揉後頸,說:“治療一點兒都不稀缺。”

吳知:“......”

鄧風分辯不清楚這四個前輩是說笑還是說真的,心裏有點慌,看看陳故又看看桃子,連聲說:“大家不要洩氣啊!現在是1:1呢還沒有到最後一局呀!況且我們不還有三個項目嘛!教練——你勸勸他們......”

“行了一個一個還開玩笑。”陳故看鄧風真的信了那幾個人的鬼話,一人賞了一巴掌後說:“下把江安別上了,歇着,小路上飛星,鄧風憑樓,他們下把出什麽劇情我都寫好了,就按照我說的演。”

根據陳故寫的劇本,第三局是沉煙冷飛星憑樓對上寒江映雪的憑樓雲隐,果然是按照劇本演的,沉煙冷再拿一分。他趁熱打鐵寫了第四局的劇本,卻沒想到中了李臻和的“計”,想着無論如何也不會出雙憑樓,重新上了雙鳳臺,真正意義上的站樁挨打了一局,比分打成了2:2平。

最後一把,一如解說預言,萬衆矚目的一把,江安上了雲隐,而夏堯上了飛星。

“這樣的決賽說實話,看到就是賺到,上一次心安和清和夏的比賽,心安選手是遺憾的輸給了清和夏選手,那場比賽我相信很多人都記憶猶新哈。”

“雖然有很多人調侃心安說那把是他‘身敗名裂’的一把,但是這位選手心态很好,前幾天我看他直播的時候跟玩家們說起這件事還是很風趣的,說他因此患上夏式ptsd,足以見得兩位選手私底下的關系應該是非常好了。”

“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明撕暗秀嗎?哈哈哈哈我們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來我們比賽繼續,雙方都出了經典配置哈,這一把又是飛星雲隐dps同配,不同的呢是沉煙冷這邊選擇了碧心治療,非常剛啊!”

然而實際上江安選擇碧心治療,與剛不剛沒什麽直接聯系,比賽開始的時候他跟吳知說:“吱吱,這把如果我們五分鐘之內打得完,你都不用跑,如果你看五分鐘之後我們還沒打完,你就記着追着小路跑,我怕他扛不住。”

“诶對,反正雲隐扛揍,吱吱記得多愛我幾次。”路正祺點了确認進入,最後調整了裝備和技能。

剛才bp的時候他再三确認了是不是真的要他上飛星,經過了江安和陳故的一致确認,他壯士赴死一般換了飛星,準備慘遭“公開處刑”。

開場江安預判位移躲過了夏堯習慣性的控,直接開了劍嘯往他身上打傷害,纏着他不讓他去碰路正祺。路正祺挂在天上挂持續,對着宮言讀條。而宮言頂着傷害,過來幫夏堯分擔壓力。

江安看俞君昊攆着宮言追,回頭看看舒舒服服挂天上輸出的路正祺,笑說:“年輕人怎麽這麽沉不住氣呢——小路,你直接開爆發打。”

路正祺沒想到這把自己的“戲份”這麽少,從天上下來開了爆發,追在宮言身後打。

“現在場上這個情況有點玄妙啊,心安在打清和夏,然後你的言言過來幫忙,集火對象變成心安了!”

“但是大家都看過前幾天的比賽了吧,心安的抗壓能力那真的不是一般的,寒江映雪這樣放任飛星輸出真的OK嗎——”

解說的“嗎”字還在嘴邊,現場突然發出了好幾聲驚叫,接着一片熱烈的歡呼,本來在低頭回信息的陳故猛地擡頭,看到游戲畫面裏宮言血線飄紅差一點就被路正祺的群傷擊殺了。俞君昊手裏沒什麽技能,正在不斷的讀條給他擡血線。

而這樣的血線出現在江安面前實在是太危險了,他幹脆利落地轉火到了俞君昊身上,對路正祺說:“來跟我打治療,他沒技能。”

俞君昊沒技能,多少有點無力回天的意思,而比賽已經過去七分多鐘,夏堯的技能循環也不是特別健康,他拉開和路正祺的距離,放下決定把江安“抱走”,給兩個血線極不健康的隊友緩口氣的機會。

他把江安抓了馬上飛到另外半場,江安愣了兩秒,路正祺馬上問他:“要把你抱回來嗎?”

“等一下——”江安抽空在聊天頻道裏打了桃心發出去,又道:“來吧把我帶回去。”

他心想,打完比賽晚上再好好抱一抱。

盡管場上已經驚心動魄,但江安那個桃心徹底掀起了現場粉絲的熱烈情緒,聲聲驚呼甚至蓋過了解說的聲音。

見路正祺又把江安抓了回去,夏堯幹咳兩聲說:“我限制雲隐,你們兩個盡量拖拖時間,這一波過去我們再反打。”說完他重新把江安從路正祺手裏“搶”了過去。

兩個解說也忍不住笑,響應着現場的激動情緒,一個說:“一場正經3V3比賽突然變成搶人大戰,這幾位選手的戰術确實有點特別哈。”

“是的我們看到心安選手就像一個......這麽說好像有點不好但是的确很像一個球,被隊友和對手搶來搶去。”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只有你游戲玩得好,就可以變得非常搶手——而且飛星這個技能是可以用三次CD非常短,清和夏選手為了隊友确實做出了很大犧牲。”

“對,不惜和對方選手秀得‘難舍難分’,現場粉絲都已經沸騰了。”

觀衆席笑聲尖叫聲不斷,選手席路正祺卻是非常頭痛,他最後抓了江安一次,江安剛放了一個技能就又被夏堯抱走了。

“大哥,這是要變成2V2嗎?”路正祺哀嘆。

江安忙着應付夏堯,應他:“你就打治療,別讓他把雲隐血線擡上去了,我找機會過來。”

他正說着,就被夏堯抓着直接扔到了後場去。然後夏堯把他堵在後場,兩人在地圖的角落進行了一番“激烈”的solo。

夏堯手速太快,控制太多,他一跑出去,免控結束就又要被抓,吳知只能給他續減傷,免控挂都挂不上。

兩人糾纏的時間久了,那邊的2V2陷入僵局,路正祺是壓着宮言的血線,可也打不死人。而宮言始終大賽經驗太少,有些心浮氣躁,出現了技能銜接的失誤,被好不容易回到戰場的江安抓了個正着。

“小心他劍嘯——”夏堯話音未落,趕過來正要把宮言抓走,宮言雖然預判了傷害,但是血線太低,位移的時候在半空中吃了一個技能,被江安擊殺了。

就這樣,3V3的比賽沉煙冷以3:2一分優勢取得了最終勝利。

江安摘下耳麥往後一靠癱在椅子上,唇角一絲疲憊的笑意,說:“太狠了,家暴起來毫不留情。”

陳故笑他:“剛才我看你挺享受被他抱來抱去的感覺啊。”

“我是挺享受的,就是有點兒眼暈。”

江安舔舔嘴唇看向寒江映雪那邊,正好夏堯也朝這邊看,他順勢兩手擡起來對着他比了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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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安:被媳婦抱走了不知道說點啥,就給大家比個心吧(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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