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送你去拍小電影
洛玄歌在客卧裏看了看,繼而又走去窗邊看窗外的假山還有人工湖, 其實這裏也很不錯。
過了好一會, 換好衣服的安若水過來敲了敲門。
“走吧。”
“嗯。”洛玄歌趕忙跟上安若水。
洛玄歌此刻将腦中不能解答的疑惑對安若水說了出來:“為什麽許茹見到張曼曼會有那麽奇怪的反應?”
“你是說, 許茹今天突然變了模樣, 是因為張曼曼的緣故?”安若水當時潛意識裏覺得或許是許茹突然發病等等,卻沒能和張曼曼聯系在一起。
洛玄歌點頭:“嗯,還有小萌進醫院那天, 張曼曼也去看過她了。張曼曼還問小萌,她和白柳像不像。當時小萌好像情緒有點失控, 不是那種憤怒而是恐懼, 小萌還罵張曼曼是瘋子。難道她們幾個以前就認識嗎?”
兩人走到客廳,入座後便又人将晚餐送了上來。
安若水看着面前擺放的菜,雖然都是她平時最愛的菜色, 但此刻卻一點胃口都沒有。
“你怎麽知道那不是憤怒而是恐懼?”安若水輕笑。
洛玄歌沉默了一會,聖女殺人的時候, 被殺者臨死前都會流露出這種情緒。右護法說那些人不是對死亡的恐懼, 而是對一個怪物的恐懼。
洛玄歌可以說很了解這種情緒了,但此刻卻不好向安若水做出解釋。
“好,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孟小萌害怕張曼曼,那她為什麽要害怕呢?”說話間, 安若水替洛玄歌夾了點菜。
“我不知道。但是今天看到許茹, 她也害怕張曼曼,就像是對一個怪物的害怕。恐懼到連反抗都沒有,我覺得張曼曼以前和許茹認識, 而且張曼曼還做出什麽令許茹感到非常非常害怕的事。害怕到,現在只要見到張曼曼就會從心底産生恐懼。”洛玄歌很認真的說着。就像武林人提到右護法和古琴,都會渾身發抖閉口不言。
安若水卻隐隐覺得有些事逐漸清晰了,放下筷子拿出手機,對洛玄歌交代着:“我去打個電話,你先吃。”
“好。”洛玄歌真的在哪兒細嚼慢咽的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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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若水拿着手機出去了,在外面給安駿楓打了電話。
安駿楓:“妹妹,怎麽了?這個時間點,你吃飯了嗎?”
“正在吃。”安若水說:“哥我有事要問你。”
“嗯,你問。”安駿楓那邊應該是在開會,不過對于妹妹他一向很溺愛。
安若水:“哥,五年前我說想要當演員去演戲,你投資創辦了娛樂經紀公司,當時許茹剛好和老東家合約到期,那時候就簽到了我們公司對不對?”
“嗯,怎麽又提到她了?五年前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哥會處理好。你先去吃飯吧。”安駿楓有些頭疼,五年前整個安氏險些被那家娛樂公司拖垮,這種噩耗他不像再來一次。
“哥,公司是不是出事了?”安若水心急的問着,安駿楓依舊想要瞞着她:“公司每天都有很多事啊。對了,明天你生日,既然洛玄歌會陪着你,哥就不去打擾你們了。你的生日禮物,我已經安排好了。先挂了,你快點去吃飯。”
如果到了現在還不明白,安若水真的該去撞牆了。
洛玄歌已經吃飽了,正在慢慢喝湯,卻見安若水臉色很陰沉的走了進來。洛玄歌吓得連湯都不喝了,端端正正的坐好,就差和幼兒園小朋友一樣小手放背後。
“怎麽了?”洛玄歌不是很能明白:“出什麽事了嗎?”
安若水不知道這件事改不改告訴洛玄歌,不過她真的很想找一個可以傾訴的人聊聊。
經過一番內心掙紮,安若水還是決定說出來:“有人想對安氏不利,五年前的事和現在孟小萌發生的意外,可能都是同一個人做的,目的是想要毀了安氏。但是現在還不确定那個人是誰,也不知道在這中間張曼曼扮演了什麽樣的角色。”
“不确定?那就是有懷疑的人選了,你懷疑誰?”洛玄歌問,既然有懷疑的人那就很好辦了,找到那個人問清楚就好了。
安若水搖搖頭:“沒有證據不能妄下定論。我的猜測代表不了什麽。”
“那你告訴我,你懷疑誰,我幫你分析一下。”洛玄歌看着碗裏已經冷掉的湯,雙手捧起來暗自用內力催熱,咕嚕咕嚕兩口喝了下去。
安若水也不覺得告訴洛玄歌能怎麽樣,既然洛玄歌想知道,那就和她說了吧。
“我懷疑是公司的第二大股東,我爸生前的好友張鳴忠。他一直都在國外,但是我父母過世後他就回國了,而且五年前公司也是他在公司鬧得最兇。除了他,我想不到其他人。”安若水在說到‘我爸生前好友’時,語氣中滿滿的諷刺。
洛玄歌眸光微變,不管是不是那個人,找個機會她去問問好了。
同安安若水用過餐之後,洛玄歌準備找個借口去問問安若水,那個叫張鳴忠的住在哪裏。卻沒想到安若水卻說有事要和李甜商量,連夜就出去了。
留下洛玄歌一個人呆在偌大的安家老宅。
一陣鈴聲響起,洛玄歌看到是江意涵的來電,她順手接通了。
“玄歌,小萌情況怎麽樣了?她不讓我們去打擾,但我們還是放心不下。”江意涵問,洛玄歌下午便離開了,所以她也不是很清楚。
“我不知道,不過應該沒事,她狀态看起來很好。”洛玄歌仔細的想着,最起碼比許茹的狀态要好很多。
“那就好那就好。”江意涵松了口氣的說。
就在江意涵準備挂斷電話的時候,洛玄歌突然問道:“你知道安氏的股東張鳴忠住在哪嗎?”
“這種大人物,怎麽會知道……不不不,我知道!”江意涵突然想起來了:“我不知道他住在哪,但是我知道他小兒子因為在學校和同學打架,受傷住院了。和小萌在同一家醫院,我那天爬樓梯到十樓的時候看到了張鳴忠,後來問了護士才知道是他小兒子出事了。”
“明白了。”洛玄歌笑了笑,去醫院等着總會找到張鳴忠的:“把具體地址發給我。”
“好,我已經發給你了。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為什麽……喂?玄歌?洛玄歌?!”
洛玄歌挂了電話邊往外走了,這裏處于半山腰,基本上是不會有出租車,所以洛玄歌只能徒步前往,不過好在這裏也沒有監控器和行人。
一路上洛玄歌使用輕功飛得那叫一個痛快,等她到了市區打了出租車感到醫院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八點多。
然而她還沒進醫院,便看到有一個十七八歲的男生,站在路邊一邊打電話一邊罵罵咧咧的。
“艹,勞資不就是打了那個賤、人一頓嗎?還敢告訴老師,還他媽的請家長。不知道我爸是誰啊?呵呵呵,我爸張鳴忠,安氏集團大股東!敢和勞資作對,勞資弄死那煞筆,對了過來接我。我艹,在哪?醫院門口。勞資能有什麽事,我笑你的沙雕哦,趕緊過來。”男生話語中滿口的生、殖、器,聽在洛玄歌的耳裏不僅有些刺耳。
“麻蛋,還不是那群煞筆,我爸讓勞資裝重傷,這事他們敢鬧?勞資把他兒子打成腦殘都是活該,腦震蕩算什麽。我爸可和醫院說了,勞資傷重比那煞筆嚴重多了。別提了,讓我住幾天院裝裝樣子,等這事過去了,勞資怕他們不成?”
洛玄歌冷着一張臉,站到男生面前:“你是張鳴忠的兒子?”
“嗯,你他媽誰啊?”張堯昌仰着下巴打量洛玄歌。
洛玄歌依舊面癱着:“帶我去見你爸。”
“我擦你媽你是他媽誰啊?我爸是你想見就見的?滾滾滾,別煩勞資。”
洛教主擡了擡胳膊點住張堯昌的笑穴,頓時張堯昌捧腹笑得渾身抽搐,就在他快要倒地的時候,洛玄歌又擡手點穴将其定身。
遠遠的看着,就像是一位少年在街邊耍帥擺造型。
洛玄歌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八點半了,她從張堯昌的衣服口袋裏摸出錢包,拿出幾張錢去了不遠處的小店買了幾串燒烤,回來之後就站在張堯昌面前,細嚼慢咽的吃着手中的肉串,等吃完之後這才拿着油滋滋的手替張堯昌借了兩個穴。
張堯昌這下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五髒六腑都跟笑得移了位似的疼得發顫。
洛玄歌看着倒在地上動彈不得的男生,她蹲下身将油滋滋的手放在張堯昌的手上細細擦幹淨。
“帶我去見你爸。”洛玄歌那冷硬的聲音再度響起,聽得張堯昌打了個哆嗦。
不過他依舊死鴨子嘴硬:“我艹尼瑪的。”
“帶我去見你爸,否則我就送你去拍小電影。讓你一次操個夠,順便讓全世界都瞧瞧你那雄姿英發的模樣。”洛大教主其實并不知道小電影是什麽,但是原身的記憶力有,原身似乎經常用這句話怼那些滿口生、殖、器的人。但很可惜原身也沒看過小電影,所以導致洛教主只知其名不知其物。
所以現在洛玄歌一本正經的說了出來,那正經的模樣讓張堯昌呆呆的愣住了,再看向洛玄歌那一張嚴肅的臉時,張堯昌咽了咽口水,仿佛洛玄歌真的會送他去拍小電影一樣。
張堯昌想了想,一個女人而已,就算帶她去見他爸又能怎麽樣,于是點了點頭:“我,我帶你去。”
作者有話要說: 洛教主:老婆,我要當導演了!可把我給牛掰壞了……
安影後:嗯?準備拍了什麽?
洛教主:小電影!你要來客串嗎?
安影後:……離婚吧!我哥不讓我跟傻子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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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教內——
右護法正在擦拭古琴,她身旁坐着魔教聖女,聖女手中拿着一條蠱蛇,此刻那條蛇正纏繞在她手腕上慵懶的吐着蛇信子。
聖女:“教主醒來七日了,朝廷那邊有什麽動靜?”
右護法不在意的笑了笑:“探子回報,趙将軍向皇帝請旨想要滅我魅影教。”
“如今外患未平,竟先打起了我們的注意。”聖女擡手摸了摸蠱蛇的小腦袋:“小家夥,今天晚上你去陪他玩玩?”
右護法見她又在同蛇說話,眉頭一皺:“你——當真能同一條蛇交流?”
“你管我,你不也天天和一張琴說個不停。”聖女看了眼那張琴,心底暗罵宣陽是混賬,以往這人是武癡,天天纏着她習武,現如今天天抱着琴誰也不搭理。
兩人又随意的聊了聊,直到門外走進來一位身着鮮紅衣袍的少女。面容依舊有些病氣,那張臉上也少了以往的殺氣,只見她進來後便往高座上斜躺着。
聖女有氣無力的看了她一眼,陰陽怪氣道:“喲,教主終于舍得從房裏出來了?”
“我餓了。”洛玄歌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穿越了,和小說裏的架空穿越不同,她來到了歷史上的八百年前大明王朝,還成了一個什麽魅影教的教主。
武林江湖啊,除了打打殺殺還是打打殺殺啊。
聽說原身是江湖內一等一的高手,甚至連武林盟主都敗在她手上,一身輕功更是無人能敵,而且原身驕縱狂妄目中無人,殺伐嗜血在江湖上樹敵無數。前不久更是因為贏得了武林大會被朝廷和江湖人合力謀殺了。
洛玄歌苦着一張臉,她就是個小演員,沒爸沒媽沒錢沒勢的那種三十八線的小跑龍套。莫名其妙的來了這個世界,而原身竟然中毒太深,魔教為了救她消散了原身體內的內力,所以現在的她比江湖上的小蝦米還不如。
整整七日吓得愣是不敢出房門,甚至還想餓死自己,看看能不能再穿一次。
沒想到原身練過辟谷,聽說三個月不吃不喝也不會死,一想到她要餓三個月才能死,洛玄歌就慫了。
右護法聽到洛玄歌說的話,揮了揮手:“來人,教主餓了。把藥膳端來。”
門外一直候着的小弟子立馬跑去廚房傳令了。
不一會,門外走進來一位男子,樣貌身姿風度翩翩,只見他緩步走到洛玄歌跟前俯首作揖:“參見教主。”
“嗯,免禮。”洛玄歌面癱着一張臉,聽說原主以前一直這樣,這七天來她對這個魔教也有了一些了解,不過很可惜原身的記憶好像還留在這具身體裏,當她每次想要去回想探究的時候都會頭疼,時間久了她也就不去想了,順其自然就好。
左護法站直了身子,随意找了個位置坐下,手中的字畫扇‘唰’的一聲被打開,那姿态可比現代娛樂圈的流量小鮮肉帥氣多了。
“現如今天下大亂,我們大明國皇帝昏庸無能,将軍更是不喜戰場厮殺抗敵,文官貪生怕死只看中美人珠寶高官厚祿。而鄰國大元皇帝禮賢下士,他們的将士各個骁勇善戰,三位皇子更是深受武林愛戴。再者依附我們大明的小國,雖然面上依舊對我們大明恭敬得很,可探子來報他們私底下卻都和大元有過接觸啊。當今這天下……”
洛玄歌聽着左護法分析當今局勢,她為大明的處境感到深深地憂慮啊,雖然她來自八百年後,深知大明國不會在這個時候亡國,甚至會因為宣陽女帝而達到大明王朝的鼎盛時期,但面對當今的局勢,她依舊能有一種敵強我弱任人宰割的無力感。
然而,下一秒洛玄歌被震驚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聽到聖女端起酒杯抿了一抿,随即對左護法道:“說吧,這次你想怎麽賭?賭多少?”
左護法全然沒了方才憂國憂民的姿态,只見他從懷中掏出幾個指甲蓋大小的青色小蟲:“西域蝕骨蟲,蠱蟲中的霸王,我們賭一賭大明朝還有幾日會丢掉漢禹城。你若贏了,這幾只小可愛就都是你的了。我要是贏了,你那小花蛇借我耍幾日。如何?賭不賭?”
“賭!我賭五日,五日內大元定破漢禹城。”聖女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看得洛玄歌一陣汗顏,她歷史不怎麽好,所以也不知道這漢禹城什麽時候會被拿下,但她記得歷史書上寫了,這座城池的确丢了,甚至大元進城後開始了屠城厮殺,守城将領想要混跡在百姓中也一并被殺害了。
左護法将扇子合起:“嘿嘿,那小弟我也不客氣了。我賭七日,七日內大元破城。”
一直沉默的右護法,突然一拍桌案站了起來:“胡鬧!”
洛玄歌驚喜的擡頭,看着右護法兩只眼睛帶着小迷妹對偶像崇拜的小星星:看來右護法還是個有熱血的人,至少她不會在這種事上用賭注來玩笑。
下一秒,右護法拿出了懷中的絕世劍譜放到桌上。
“簡直胡鬧,依我之見不出一日,漢禹城定然被破。”右護法手指輕點桌上劍譜:“我賭這本劍譜。”
左護法見那劍譜吞咽了口水:“豪邁大氣,這可是酒行決?”
“嗯,小玩意而已。裏面的內容我已全部參透,留着也無用,今日就用此做賭注。”右護法理了理衣物,随後又坐回了琴旁。
四人在座,已經有三人下注,瞬間衆人将視線挪向洛玄歌。
洛玄歌看天看地玩手指盯腳尖,終于在三人炙熱的視線中熬不住了:“你們盯着我幹什麽!”
“……”盯
“……”盯
“……”盯
洛玄歌起身:“我我我我……賭七日,賭注便下寶庫內的七蟬蠱。”
“好!那我們就靜候佳音。”左護法笑了笑,晃着扇子離開。
洛玄歌卻心底有些難受,這些人明明每一位都身懷絕技,每一位去了戰場上都能以一敵千乃至以一敵萬,可他們卻拿這江山社稷當做一場玩笑的賭注,城內的大明百姓生死,似乎與他們沒有任何關系。
“教主在想什麽?”聖女問。
洛玄歌搖了搖頭,繼而又不甘心似的問着:“難道那些百姓的死活你們真的不管嗎?”
“哈哈哈,教主今個怎麽了?百姓的死活,那不是皇帝該思慮的嗎?城池是否被破,難道不是百官該憂慮的事嗎?”聖女大笑:“心懷正義,那是武林盟主該憂慮的事。我們只是魔教,站在街頭人人喊打,躲在家中還能收到朝廷頒布的懸賞令。教主莫不是忘了,您這顆項上人頭如今價值多少?皇帝老兒下令,擊殺魔教教主者,封為□□候賞黃金千兩馬匹三千。”
洛玄歌忍不住縮了縮脖子,這種時候還是收起聖母心吧。皇帝昏庸百官無能,她一個小小魔教教主竟然妄想心懷天下,這當真可笑。
這時候一只信鴿突然飛了進來,右護法伸手接過,取下它腳上綁着的信條,随後眉宇緊鎖極為不悅的道:“宣陽來信了,得到消息漢禹城一旦被破,大元會下令屠城。”
“還說什麽了?”聖女撫摸小蠱蛇。
右護法笑了笑:“沒什麽,宣陽想要皇位,讓我們助她一臂之力。當務之急是讓我們幫忙守住漢禹城十日。”
“哦,這樣啊。”聖女瞥了眼洛玄歌:“怎麽說都是未來的教主夫人嘛,我去召集人手。”
洛玄歌正感嘆未來女皇果然不一般,然而突然聽到教主夫人四字,莫名擡頭看向聖女,再看看笑得耐人尋味的右護法:“什、什麽教主夫人?”
“呵,負心人。”右護法剜了洛玄歌一眼,抱着古琴翹着小嘴,氣鼓鼓的離開。
邊跑邊朝前面的聖女喊着:“我陪你一塊去,等等我!”
獨留洛玄歌摸着鼻子發愣:“原身以前到底都做了些什麽啊?”(這個時候的洛玄歌,還沒有解鎖洛教主的記憶。)
——落空的期望 吶答應給你的小作話,一個人躲起來悄悄看哦~不要被別人發現了。給你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