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三人各懷異心地閑聊了許久,看時間差不多,宋遠旬和方昭暮一塊兒送方昭翎去上學。

學校在餐廳所在商場不遠的地方,下午是高中生返校高峰,方昭翎一路打了幾次招呼,笑眯眯和同學介紹“哥哥和他同學”。

待送了方昭翎進校門,宋遠旬低頭問方昭暮:“現在去哪兒?”

“我本來要回家了,”方昭暮說着,又問宋遠旬,“你來這邊住哪裏呢?”

“家裏。我爸媽住在A市,”宋遠旬說,“我家生意在這裏。”

“嗯。”方昭暮點點頭,沒多問。

方昭暮對宋遠旬的家庭知之甚少,說實話,他連宋遠旬家到底哪個市的都不知道。他只看到過宋遠旬的高中畢業證,宋遠旬高中就去C市了,在一間有名的私校裏念的。

“你什麽都沒和家人說?”宋遠旬和方昭暮順着人行道走,他走在靠馬路那一側,手臂貼着方昭暮,突然問方昭暮。方昭暮轉頭看了看宋遠旬,宋遠旬又說:“我已經說了。”

宋遠旬用平淡的語氣說出的消息有點吓人,方昭暮震驚地看向他,過馬路下人行道時踏空一步,差點崴腳,宋遠旬扶住了方昭暮手臂,把方昭暮拉正了,語氣很無奈地說:“方昭暮,你走路小心點。”

方昭暮過了馬路就停住了,拉着宋遠旬路旁的矮牆邊,問他:“你怎麽說的啊?”

“說我談戀愛了,”宋遠旬看着方昭暮說,“對象是男的。”

方昭暮呆呆看着宋遠旬,宋遠旬可能被方昭暮表情逗樂了,就對方昭暮微微笑了笑,又說:“暮暮,現在到底去哪。”

宋遠旬看方昭暮的眼神很坦蕩,他不是很會說話的人,或許是因為從小到大都不需要擔心說錯話,很多時候會懶得在意別人的感受。

方昭暮覺得和宋遠旬談戀愛,很像在摸着石頭過河,喜歡是喜歡,可也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湍急的水流太猛烈,就松手不見。畢竟等暑假結束,宋遠旬又要回T校讀大四。方昭暮不知道宋遠旬準不準備再深造,兩個人能不能繼續下去都還未可知,說什麽都太早了。

“我還沒和家裏說。”方昭暮不想逃避話題,就實話告訴了宋遠旬。

“我知道,”宋遠旬摸了摸方昭暮的臉,說,“暮暮,我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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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說“不在意”的時候心裏根本在想別的,但方昭暮知道宋遠旬說“不在意”,就是真的不在意,這反而讓方昭暮更加心酸和慌張了。讓方昭暮不由得想,如果今天打電話給他爸媽出櫃,他爸媽會不會從外地趕回來揍他。

“你爸媽怎麽說啊。”方昭暮問宋遠旬,想讨教經驗。

“沒說什麽。”宋遠旬說。

方昭暮想到宋遠旬問他去哪兒,思考了一下,說:“要不去我家裏坐坐吧,A市也沒什麽好玩的地方。”

他們打了車,回方昭暮家裏。

方昭暮家住在五樓,是頂樓躍層。他們搬進來有些年頭了,方昭暮的媽媽愛幹淨,家裏便還算簡單幹淨。方昭暮開了門,有些局促地給宋遠旬拿了拖鞋,說:“我爸媽都出差了,我媽後天回來,我爸要下個禮拜才回來。”

宋遠旬穿着方昭暮爸爸的拖鞋,跟着方昭暮走進去,四下看了看,問方昭暮:“你住在哪裏?”

“二樓,”方昭暮說,“我帶你去看。”

他們一道上了樓,第一個房間門口挂了個小木牌,木牌上寫着“翎”,方昭暮介紹說:“這是我妹妹的房間。”

又經過一個不大的房間,半敞着門,方昭暮見宋遠旬看了一眼,就推進去給宋遠旬參觀,說:“我妹妹練琴和練舞的地方。”

走廊最末是方昭暮的房間,方昭暮打開門,帶宋遠旬走進去。

方昭暮自家房間是他在C市住宅的兩倍大小,書桌和書架擺在角落,床在落地窗邊,隔了一個床頭櫃,地上鋪着米色的地毯,床單是深藍色的。方昭暮剛想給宋遠旬拉個凳子坐,突然聽得身後“咔噠”一下,宋遠旬把他房門鎖了。

方昭暮回過頭,睜大眼看宋遠旬,小聲說:“都說了我爸媽不回來了,你還鎖門幹什麽。”

宋遠旬腿長,跨了兩步就到方昭暮面前,沒等方昭暮反應過來,攔腰抱着方昭暮按上了方昭暮的床。

方昭暮背陷進被子裏,手臂被宋遠旬锢着,宋遠旬的臉離他不到十公分,對他說:“以防萬一。”

接到吻才有了真正見到面的感覺。

宋遠旬按着方昭暮的手腕,和之前在宋遠旬家時一樣吻方昭暮。

房裏窗簾只拉了層紗,室內光線充足,方昭暮被宋遠旬脫得什麽都不剩,宋遠旬卻衣冠齊楚,拿方昭暮放在床頭的手霜給他潤滑。

方昭暮原本閉着眼睛,聽到宋遠旬皮帶扣撞擊的聲音,睜開眼,覺得房裏太亮了,就小聲:“宋遠旬,我想把窗簾拉上。”

“不拉了,”宋遠旬一口拒絕,又俯下身吻方昭暮,抓着方昭暮的手去碰他堅硬的東西,“暮暮,讓我進去。”

兩人半個多月沒做了,又沒戴套,宋遠旬進得很慢,他先是緩緩推進去,方昭暮疼得胯往上送,想逃開去,又給宋遠旬握着猛地一頂,全進去了。

方昭暮還沒适應宋遠旬的大小,宋遠旬便開始輕微抽送,方昭暮有些受不了,直抓着宋遠旬肩,讓他別動。

宋遠旬低頭含着方昭暮的嘴唇親他,邊聳動邊哄騙方昭暮:“多動幾下就不痛了。”

方昭暮被宋遠旬哄着,張開腿給他弄了一會兒,漸漸也有了一些快樂。

忽然間,方昭暮随手放在書桌上的手機震了起來。

第一次他們都沒管,方昭暮是沒力氣管,宋遠旬是懶得管,方昭暮腿夾着宋遠旬的腰,腳踝和膝蓋上都透着情欲的粉,随着宋遠旬的撞擊晃動。

第二次又震起來,方昭暮咬了一下宋遠旬的嘴唇,用輕得快聽不見的聲音說:“我……電話……”

宋遠旬總算停了,但沒退出來,他對方昭暮說:“我抱你過去接。”

緊接着他就面對面抱起了方昭暮,往書桌那兒走。方昭暮吓了一跳,手腳并用纏着宋遠旬,生怕掉下去。

宋遠旬每走一步,方昭暮就覺得又進得深了些,翹着的地方磨着宋遠旬的小腹,也很想要有人撫慰。方昭暮眼裏滿是水汽,呼吸不暢,盡全力抱着宋遠旬脖子,不讓所有的重量都壓在連接的地方,可他力氣又不夠,手一沒圈緊,就稱了宋遠旬意。

走到書桌邊,方昭暮看見來電人,頭都疼了。對方是他實驗室同一個數據組的同學,上午剛剛跟他在群裏争論過一個實驗流程。

方昭暮不想接,他貼着宋遠旬耳朵說:“幫我挂掉。”

宋遠旬看着方昭暮,沒有任何動作,方昭暮又去吻他,含糊地求宋遠旬說:“快幫我挂掉啊。”

宋遠旬把方昭暮放下了些,讓他坐在書桌上,方昭暮一低頭就看見宋遠旬稍稍滑出來一些,他想讓宋遠旬先出來,不想宋遠旬又用力頂了進去。

換成了坐姿,有桌子隔着,方昭暮的腿敞不大,給宋遠旬頂得又漲又麻,控制不住地叫出來,手推着宋遠旬胸口,又怎麽都推不動,反倒叫宋遠旬的抽送更快更猛烈了。

宋遠旬這種時候一點都不會疼方昭暮的,宋遠旬只愛看方昭暮被他弄哭。宋遠旬拿着方昭暮的手機,像沒聽見方昭暮剛才說的話似的,問他說:“暮暮,朱至安打來的,你接不接?”

宋遠旬還将手機放在方昭暮的耳邊,本意應該只是想吓吓方昭暮,誰知方昭暮搖頭時,耳垂恰好劃了一下手機,電話被接起來了。

方昭暮的同學一等電話接通,就在那邊對方昭暮說:“昭暮,上午你說的我還是不服氣,我要和你電話溝通一下。”

方昭暮聽見近在耳邊的聲音,差點哭出來,含着眼淚怒視着宋遠旬,想罵不敢罵聲。

宋遠旬臉色也很不好看,他抓着方昭暮大腿的左手收緊了一下,低聲在方昭暮耳邊哄他:“暮暮,你放松。”

朱至安都不等方昭暮回話,已經開始闡述他的理論,方昭暮一手撐着桌子,一手搶過宋遠旬拿着的手機,直接按了挂斷,丢到地毯上,擡手打了宋遠旬還捏着他腿的手臂一下,說:“宋遠旬,你有病啊?”

宋遠旬挨了打不吭聲,又湊過去吻方昭暮,托着方昭暮,将他重新抱起來,頂在桌邊的牆上大進大出。方昭暮手沒力氣了,軟軟地搭在宋遠旬手臂上,給宋遠旬弄了一會兒就射了,精液沿着他和宋遠旬的小腹淌下來,滴在地上。

方昭暮扔在地板上的手機竟然又震了起來。這次方昭暮真的要哭了,宋遠旬又抱着他往地毯那兒走,方昭暮趴在宋遠旬肩上,不斷求他:“幫我把手機關了吧。”

宋遠旬先是真的抽出來了,他俯身把方昭暮平放在地毯上,然後抓着方昭暮的肩讓方昭暮翻身跪趴着。

方昭暮伸手想拿手機過來關,看見屏幕上顯示着“方昭翎班主任”六個字,剛想讓宋遠旬先停一停,宋遠旬已經又重新進來了。

“怎麽了,暮暮?”宋遠旬彎腰把方昭暮的手機拿過來,邊握着方昭暮的腰,輕輕撞他,方昭暮被宋遠旬撞得腰酸腿軟,斷斷續續說:“方昭翎班主任……”

“你要接?”宋遠旬邊撞邊問。

“要……要接的……”方昭暮哭着說,“你別弄了呀。”

“你哭成這樣怎麽接,”宋遠旬不再動,但也沒出來,他問方昭暮:“我能接嗎?”

沒等方昭暮回答,宋遠旬就幫他接了起來,又按了免提。

對面方昭翎沖他喊:“哥。我作業卷忘在房裏了,你快幫我拿了送過來!”

“知道了,”宋遠旬邊幹方昭暮,邊平靜對方昭翎說,“你哥在忙,忙完就送。”

說完就挂了電話關了機。

晚上方昭翎晚自習了,她試卷才送來,她哥也沒來,是宋遠旬來送的。

方昭翎問他方昭暮怎麽不來,宋遠旬含混地說什麽過馬路的時候腳崴了一下,走不動路。方昭翎也沒仔細聽,畢竟崴腳不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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