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城主的宴席(下) (19)
領下,順利走回冬梅鎮時,已經是四天後了。冬梅鎮大量的難民湧入。西門金和袁寶珠進入鎮長府時,已是半夜了。
短短十天,年輕的隋鎮長變得蒼老了許多,胡子和頭發沒有時間打理,已經亂成一團。
“西門家主、夫人,何時回來的?事情辦得順利嗎?……讓兩位見笑了,在下實在沒有時間打理儀容。”隋鎮長尴尬地看着眼前這兩位突然出現在他書房內的人。
“隋鎮長,怎麽短短十天就變成這副模樣了?”
“雲州瘟疫爆發了,女皇下令各城鎮積極救治得病的百姓,冬梅鎮附近十幾個村子,都有得瘟疫的人,所以大量的村民向鎮上湧來,導致鎮上人心惶惶,很多大商戶都逃去主城了。藥材和糧食的價格越來越高,現在鎮上庫存的救濟糧快沒了。而皇都運來的糧食和藥材還在路上,估計得半個月後到達雲州,再一一分發下來,像冬梅鎮這個偏遠小鎮子,也剩下不了多少了。”隋鎮長說到這,眼神猶如餓狼看到鮮美的肉一樣,充滿希冀地看着西門金。令西門金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你別看我,西門家的糧食也不是大風刮來的。而且數量也供不起鳳來國這麽多的人……”西門金看着隋鎮長希冀的眼光一點點暗下去,有些于心不忍,但是一想到那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就一陣肉疼。
“阿金,真的不能分出一些免費糧供給難民嗎?”袁寶珠知道此事不應該拆西門金的臺,但是她實在不忍心看到五年前的景象。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西門家也要維持自己的家業,而且我…… ”
“就分出一小部分,撐到皇都的救濟糧下來可以嗎?”袁寶珠退一步說道。西門金不敢看袁寶珠的眼神。
“……這個……恐怕不好辦,雲州城人口衆多,這十幾天就是幾百擔糧食,數量實在太多了,大不了我們西門家的米行不漲價還不行麽?”
“阿金——”袁寶珠真的有些生氣了,平時小氣一點也不算什麽,但現在都什麽時候了,還為那點糧食斤斤計較?她就不相信鳳來國首富的家裏會沒有那幾百擔糧食。
西門金見袁寶珠臉色不好看,語氣冷硬,突然有些心虛了,急忙開口道。
“阿悅,吩咐下去,從明日起,西門家各大、小米行,一律不許漲價,每日每人限量售出三鬥糧。每日下午在米行外為難民免費施粥,撐到皇都的救濟糧來。”西門金一咬牙,掙紮了一下,向身後的影衛下令道。
“是——”一個黑影從西門金的後方掠了出去。看得隋鎮長都呆了,他做夢都沒有想到摳門到極致的西門金能同意免費施粥。他不由地在心底敬佩起感化西門金的袁寶珠。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寶珠家教森嚴,阿金委屈求全,打碎牙齒肚裏咽,吃糠咽菜也要滿足媳婦的要求……
Advertisement
新好男人典型代表……
隋鎮長滿是星星眼:“好崇拜你哦,你腫麽感化的西門金?”
袁寶珠:“抓住一個男人,要先抓住他的胃!”
隋鎮長:“夫人做飯很好吃麽?”
蘇蘇:“滾去看第一卷去!”
隋鎮長淚奔而去……
西門金:“哼哼……老子是疼媳婦,礙你們什麽事了?尤其是你蘇蘇老媽,你沒事弄什麽破劇情,折騰我們兩口子?說好的種田文呢?怎麽成這樣了?”
蘇蘇遁走……哭……再也不發飙了……
☆、紅顏禍水
次日——
雲州各大、小米行接到了失蹤多日的家主的口信,紛紛将高價的糧食,變回原價,并且一到下午就支起了施粥棚,引來了其他米行們的驚異。這一向斤斤計較的西門家,怎麽開始當起善人來了?有些奸商還想派出人去低價收購西門家的糧食,卻沒想到吃到了閉門羹,人家西門家,糧食限量購買,每人一天只能購買三鬥糧食。這讓雲州的百姓們對西門家有了新的改觀,直到後來出現搶糧事件,也絕對不搶西門家開的鋪子。當然這是後話了。
因為西門金的慷慨解囊,令東方玉稍微松了一口氣。有精力将皇都的毒瘤一個個連根拔起,抄出的財産全部換成了糧食和藥材,運往了災區。即使病情還在蔓延,但所幸雲州沒有出現難民□□的問題。只不過好景不長,皇都運往雲州的物資,在牧州與雲州交界處,被一夥不明人士全部劫走了。這一消息的傳出,令雲州頓時大亂起來。
半個月前已經回到雲州主城的袁寶珠和西門金,立刻将城主府的城主綁了起來。按照東方玉的聖旨打開雲州主城的各個城門。由城內的士兵和大夫在城門口把關。凡是疑似瘟疫的患者,全部隔離在城外不遠處的空村子裏。而空村子外圍由西門金的影衛和雲州主城的士兵嚴格把守,空村子內則是由上官絕以及主城內杏林堂的醫者進行緊密救治,南宮楓此時已經在回皇都的路上。
糧食被劫的消息突然在雲州城掀起,令雲州界內的百姓們變得惴惴不安起來,每天下午依舊是西門家的各個米行進行施粥,但是在一些偏遠的小鎮子裏卻出現了搶糧事件。很多知道消息的難民們,成群結夥搶了除西門家外的其他米行,造成了嚴重的後果。許多米商損失慘重,見西門家無一店鋪被砸,嫉妒地失去了理智,向官府告狀,說西門家惡性打壓商家,故意派人搶劫商鋪等等。無數流言蜚語紛紛指向西門家。因此小城鎮的許多西門家的商鋪被迫停止經營,甚至被官府查封調查。這讓西門金氣憤地砸了一個桌子。
“這幫兔崽子,敢算計到我西門金頭上了……給我查……看看是誰故意煽動難民搶糧,又去官府誣陷我們?”
袁寶珠看着着急上火的西門金,心裏很是愧疚。雖然西門金沒有責怪她,但是她也知道,都是因為自己心軟,西門金才會做這種令其他商家眼紅嫉妒的事情。皇都運來的救濟糧被搶,一看就是有心人士所為。消息一擴散肯定會引起雲州內百姓們的恐慌,再被有心人利用,搶了其他商鋪的糧和東西,絕對會把西門家推上衆矢之的。本來是一件義舉,反而變成了其他商鋪名正言順打壓的借口。即使逼不死西門家,也能讓西門家掉一大塊肉!西門金的家主之位危矣……
果然不出幾日,西門一族的各大長老以及旁系的主事,全部奔赴西門家的老宅。還沒進門,就都跪在了老宅門外。這是要抗議西門金了。
“家主,您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這些老骨頭就跪死在老宅門口,讓西門家的列祖列宗們看看,我們的家主到底是如何逼死族人的。”
“就是——如果家主不給我們一個說法,我們就跪死在這……”
……
老宅門外一時熱鬧紛紛,跪在最前面的是西門家的五位長老,後面是旁系的主事,再後面就是一些長老的直系親屬了。四周圍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西門金手下的五大掌櫃聞訊而來,開始勸說起來。
“師傅,您這是幹嘛啊?有什麽事咱屋裏說,幹嘛在這大街門口啊……俗話說這家醜不可外揚啊!”五大掌櫃之一的錢莊劉掌櫃,上前勸說其中一位長老,邊說邊要扶起他。結果卻被甩開了。這位長老排行老三,是劉掌櫃的師傅。
“哼……自從當上大掌櫃了,連師傅是誰都不知道了吧?”三長老還在氣憤前陣子劉掌櫃不聽自己的話,非要和西門金站在一隊。
“哪能啊?您是我師傅,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啊……在我心裏,您就跟我爹一樣啊……”
“哼……本家主到是不知道劉掌櫃你什麽時候又多了一個爹?”劉掌櫃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令他疼痛的聲音,哎呦……他的好家主了……能不能別這會出來搗亂啊?這剛要勸好老爺子,您怎麽還添油啊……劉掌櫃臉都綠了,尴尬地收回手,默默地走到西門金的身旁。
“來人——将這幾個老不死的給本家主擡進院子審問,本家主絕對不允許有人在陷害西門一族于水火中後,還敢如此猖狂地在本家主面前演戲……”西門金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震,尤其一些不明真相,被煽動前來的西門族人。
西門金的話音剛落,幾個身着黑色勁裝的影衛突然出現,一人手提一個,将領頭的五大長老提進了西門老宅的院子。
剩下的西門族人見長老們被‘請’進了老宅,也都不再跪着了,一個個趕緊站起身來,走進了院子。破舊掉了漆的大門緩緩地關上,阻擋了衆人看熱鬧的視線。
“既然想跪,就在這好好跪着,你們前面就是西門家列祖列宗的祠堂!”西門金陰沉地丢下這句話後,就進了祠堂。留下一堆興師問罪,反被将了一軍的衆位族人。
待衆位族人反應過來的時候,西門金已經進了祠堂了。留下一堆面無表情的影衛冷漠地看着他們。領教過影衛厲害的五大長老都沉默不言,乖乖地跪在祠堂前。只有幾個小輩的族人,忿忿不平地叫嚣起來。
“西門金,你算什麽家主,聽娘們兒話,耳根子軟。你今天不把那個紅顏禍水處理了,我們絕對……”
‘唰——’叫嚣最厲害的男人,眼前突然出現了一把亮閃閃地劍。
“西門家規:在祠堂前不得喧嘩,違者禁足一年,不得出門一步。”一名影衛面無表情地背完西門家規後,一把提起大聲叫喊的男人,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驚得小輩們也紛紛閉了嘴,踏踏實實地跪在了原地。準備看西門金耍什麽把戲。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了,他們是一大早從家裏趕來,滴水未進,現在又在這裏罰跪了将近兩個時辰,太陽接近了午時,家家都升起了竈火準備開飯了。陣陣飯香一點點地飄進院子,令西門家族人們的肚子咕咕直叫,不停地咽着口水。
突然兩個影衛從別處搬來了一張桌子,放在了衆人面前。緊接着一個清秀的女人,提着兩個很大的食盒走了過來。她将兩個食盒放在了桌子上,打開了蓋子,勾人的菜香頓時鋪面而來。紅燒魚、紅燒排骨、四喜丸子、翡翠豆腐……等等看上去很平常的家常小菜,一盤盤地擺上桌子。雖然是家常小菜,為啥這麽誘人啊……老一輩的長老們都有些扛不住了,小一輩更是直接大口大口地咽口水。
這時,西門金打着哈欠從祠堂走了出來。
“寶珠——做的什麽好吃的。”
“相公,奴家做了很多你愛吃的菜。”袁寶珠畢恭畢敬地回話道。這時西門一族的長老和族人們,才知道眼前這個清秀的女人就是傳說中的紅顏禍水,西門家主的夫人。
“賤人——”一個年輕氣盛的少年憤恨地罵道,他的眼睛裏充滿了仇恨,仿佛袁寶珠就是什麽禍國殃民的毒婦一樣。
“放肆——辱罵家主夫人者,家法伺候——”西門金臉色神情一收,厲聲說道。一個影衛手裏拿着一個一尺長的粗棍走了過來。
吓得罵人的少年變了臉色。急忙大聲喊道:“家主您不明是非!如果不是這個女人,咱們就不會被這麽多商家打壓了!”
“小子,你叫什麽?哪家孩子?”西門金見這個少年倒是有幾分膽色,比那些窩囊廢強多了。
“回家主,我叫西門宏,西門連德家的。”少年大聲的回答,令西門金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五長老,這是你家的那個皮小子?這麽多年不見,長這麽大了?”
“回家主,正是老夫的孫子,求家主看在他年幼的份上,不要動家法!”五長老平時為人低調,不喜歡管族內的事情,這次如果不是受他人鼓動,也不會前來老宅鬧事。
“爺爺——我不怕,就算家主打死我,我也要說,那個女人就是禍害,她害得我們西門家族的生意一落千丈,她不是禍水是什麽?”
“小子——雖然本家主比較欣賞你的勇氣,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侮辱本家主的夫人。”西門金臉色難看,直視着西門宏。吓得西門宏眼圈變得通紅,眼淚在眼裏打轉。
“阿金——他還是孩子。”袁寶珠于心不忍,拉了一把西門金。
“孩子?我像他這麽大的時候,早就開始混跡商場和那幫老油條們死磕了。哪像他這麽沒出息,是非不分,這麽容易被人蠱惑……你看看他,還哭鼻子……”
西門宏被西門金這麽一說,睜大懵懂的眼睛,使勁吸了吸鼻子,用手使勁抹了把眼淚,倔強地忍住委屈。
“說到這,本家主今天之所以罰諸位在這跪幾個時辰,主要是想讓你們好好醒醒腦子,省的被賣了還幫別人數錢。”西門金的話,令五長老率先醒過來,急忙問道。
“家主這是何意?”
西門金沒有理會五長老的問話,沖身旁的影衛說道:“阿悅,把那個叛徒給本家主帶上來!”
這時兩個影衛帶着一個被折磨得不像樣子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
“這是——阿峰?”三長老一下子叫了出來。這個叫阿峰的中年男子,是他的兒子。
“西門金,你把阿峰怎麽樣了?”
“放肆——這家主之位還不是你兒子的呢。你居然就敢這麽直呼本家主的名字?”
“西門金,就算我兒子不是家主,你也沒有資格當西門一族的家主!”三長老一見西門金和他撕破臉了,也就無所顧忌了。顫顫巍巍地爬起身來,指着仍然跪在地上的其他四位長老說道:“你們幾個也知道了吧,西門金娶的女人是白虎國廉親王的大女兒,是白虎國皇室之人。現在白虎國和我們鳳來國正在打仗,如果女皇知道這件事,你們覺得女皇能放過我們西門一族嗎?”他的話音剛落,西門金就沉聲問了起來。
“三長老,你知道告訴你這個消息的西門清是什麽身份嗎??你敢當着衆人的面,說出他是誰嗎?”西門金大步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着明顯心虛的三長老。
“阿悅告訴他,也讓在場的各位好好聽一聽。”
“是,家主。西門清是白虎國‘暗夜’的一員,埋伏西門家二十餘年,只為找到西門家鎮守的地庫鑰匙以及圖譜。老家主當年是被西門清殺害的,老家主夫人也被他囚禁了二十多年。如果諸位不信大可以去皇都問問老家主夫人。”
影衛阿悅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不禁懷疑地看向三長老以及他的兒子。
“哼——誰知道你是不是編的?當年家主夫人是難産死的,這是我們親眼所見,怎麽可能還活着?”三長老繼續狡辯着。
“三長老,既然你不相信的話,那就來聽聽你兒子說什麽吧!”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西門金:蘇蘇你幹嘛說我娘子是禍水啊……
蘇蘇:不是我說的,是西門宏說的
西門金:你不寫他能說嗎?
蘇蘇:……(想了好久)劇情需要
西門金:不幹……
蘇蘇:為毛?就這麽點事,你就不幹了?你看看人家上官絕多淡定!
西門金:好吧……
上官絕:……把這個吃了!
蘇蘇:什麽?
上官絕:噬魂散……
蘇蘇:你……你……
☆、廚娘寶珠
衆人的視線從三長老身上,挪到了那個被折磨的不成樣的中年人身上。影衛往他的嘴裏塞了一顆藥,不一會兒,中年人就清醒了過來。但是他的神情有些癫狂,嘴裏大喊着:“我終于要當家主了——以後西門家都是我一個人的了——”
衆人看中年人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紛紛搖了搖頭。
“西門金,你給我家阿峰吃了什麽?”三長老激動地直視西門金,那充滿仇恨的眼睛仿佛要把西門金瞪出個洞來。
“神醫藥谷珍藏品‘說真話’,上官絕給我的,用來讓人喊出心底最真實的想法。”西門金掏出一個藍花白底的瓷瓶,将瓶底上的藥字給在場所有人看了一下。
果然是神醫藥谷制出的藥。三長老的心突然咯噔一下,覺得今天自己和兒子一定是逃不過去了。他頹廢地一屁股癱在了地上。
“為什麽想當家主?”
“當了家主我就有花不完的銀子,地庫裏的寶藏都是我的了……”
“誰告訴你地庫裏有寶藏的?”
“西門清,他說地庫裏全部是金銀珠寶,富可敵國,只要我當上家主,就可以帶着西門家統領整個鳳來國。”
“大逆不道——”大長老聽完西門峰的話,氣的胡子都吹起來了。
“大長老稍安勿躁。”西門金安撫了一下臉色鐵青的大長老,繼而接着問:“西門清沒有提什麽條件?”
“有,只要我把地庫裏的一塊石頭和圖譜交給他,他就幫我當上家主。”此時西門峰已經陷入某種幻想中,臉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他怎麽幫你當上家主?”
“他說他會派人去劫皇都運來的救濟糧,再煽動難民鬧事,讓西門家成為整個雲州商家的公敵,這樣西門金的家主位置就坐不穩了,再讓我鼓動其他四大長老來,一起把他推下家主的位置。我就能順理成章成為家主了……而且只要我把石頭給他,并且抓到……呃……”在衆人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把鋒利的飛刀,直擊西門峰的心口,一擊斃命。
“誰——給本家主追!一定要活口!”西門金看着已經死去的西門峰,眉頭皺的死死的,他渾身充滿着煞氣,拳頭緊握,一定是西門清!他居然還敢來雲州城!
三長老哭着,跑過去抱起已經沒有呼吸的西門峰,大聲叫喊着西門峰的名字。突如的變故令在場所有人心情複雜。這是有人惦記上西門一族了。
大長老率先說出了衆人的心聲:“家主,這是有人要拿西門一族開刀啊!家主我們下一步怎麽辦?”
“既然他們要玩,那我們就奉陪到底,吩咐下去,從今天開始,西門家的店鋪除了米行以外,所有商鋪停止經營。大量收購糧食與藥材……進入白虎國的所有店鋪,可以開張了!”
翌日——
西門一族的人,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家,該幹嘛幹嘛,仿佛昨天的鬧劇不存在,西門金依舊是跟袁寶珠忙活難民的事情。令衆位商家很是費解,按道理說西門金應該反擊和他們死磕啊……怎麽一點動靜沒有,甚至把除了米行的所有店鋪關門了。難道西門家認慫了?這太怪異了,一點不想西門金的風格。
“家主——抓到昨天的刺客了,但是他卻服毒自盡了。”
西門金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淡定地坐在書桌前算賬,眼皮都沒有擡,只聽到清脆的算盤珠的撞擊聲。
正當影衛想要請罰時,西門金才開口:“地庫那邊的動靜如何?”
“地庫那邊兩撥人馬并沒有任何舉動,但是一些江湖人士的動靜到是不小。”
“江湖人士?哼——老狐貍就喜歡讓別人給他做嫁衣!”
“對了——家主,地庫那邊影衛收到一個未署名的字條。”說完影衛将懷裏的字條雙手呈上。
西門金放下手中的毛筆,接過來看,突然笑了起來,令影衛阿悅疑惑不已。
“阿悅,你知道是誰寫的字條嗎?”
“屬下愚鈍,不知!”
“南宮逸既然那麽想合作,那我就成全他們好了。吩咐下去,将地庫的守備撤回——”
“是,家主——”
雲州主城外,兩輛普通的小馬車,駛向隔離村。村外圍的士兵一見到馬車,立刻上前檢查。一位圓臉龐、胖身軀的婦女從前面的馬車下來,熱情地和士兵打招呼。
“官爺們,辛苦了——”
“陳媽你怎麽才回來啊?兄弟們都快餓虛脫了。”有相熟的士兵上前和陳媽熱情地調侃,幫她卸下一筐筐蔬菜、肉和糧食,搬到村子外圍臨時搭建的一排住房裏。這排住房是給陳媽和守備士兵休息的地方。而陳媽則是負責給隔離村做飯的老媽子。她一般每隔幾日都會進城去西門家米行運一些糧食,再趕回來做飯。
這個工作不難,但随時有可能會面臨被瘟疫傳染的危險,所以即使西門金給的工錢再高,也不願意有人來做。陳媽之所以來,是因為她家兒子和孫子都在隔離村裏,為了能方便随時能看到兒子和孫子,她也就當起了隔離村的廚娘。現在隔離村的人越來越多,陳媽一人實在忙不過來了,所以西門金就在城內張貼了告示,鼓動更多病人家屬前來隔離村當廚娘或護工。
“這不,西門家主前些日子張貼告示招人來隔離村嗎,我這是去接人了。”說完,陳媽便叫後面馬車上的幾個新招的廚娘下來。
一共是四個人,其中三個都和陳媽一樣,是三四十歲的婦女,只有一個女子看上去年齡不大,也就年到雙十。
“陳媽怎麽還有這麽年輕的姑娘啊?嫁人沒有啊?”守備士兵們平時見到的小姑娘都是患者,不敢碰,這突然出現一個水靈靈的小姑娘,當然要調笑一番了。
只不過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一個黑影突然出現,一腳将守備士兵踢翻在地。轉身對着年輕女子抱拳單膝跪地,說道:“屬下參見家主夫人!”
這句話一說出,令在場的士兵和陳媽都傻眼了。家……家……家主……夫人……
沒錯,前來此地的年輕女子正是西門金的夫人,袁寶珠。至于她為何來這,當然是來幫忙的,而且她很擔心小蠻。
“夫人,此人如何處理?”影衛指着地上吓得渾身抖的士兵問道。
“無礙——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是——”說完,保護寶珠的影衛,瞬間消失在原地。
“謝夫人不殺之恩——謝夫人不殺之恩——”逃過一劫的士兵急忙跪在地上給袁寶珠磕起頭來。
家主夫人怎麽來這了?家主知道麽?
此時西門老宅的書房傳來了西門金的怒吼——
“誰讓你們帶夫人去隔離村的——”
午時袅袅炊煙從隔離村慢慢升起,整個村子彌漫了一股飯菜的清香——無論是病人還是大夫們,都感到肚子傳來了抗議之聲。
“小屁孩,陳媽今天做的什麽好吃的啊?這麽香?我都快餓死了——”
小蠻捂着肚子,坐在一旁,看着上官絕給一個情況比較嚴重的患者紮針。見他沒有搭理自己,便跳下椅子,向屋外走去。
“我先去沐浴吃飯了——你自己紮吧!”小蠻走出屋子,脫下穿在外面的‘白大褂’,摘下‘口罩’。走到專門設定的一個沐浴屋,進行藥浴,認真洗去身上可能帶的病菌。便走出了重病區,前去特定的休息區。
袁寶珠在廚房聽陳媽跟她講關于隔離村的劃分區域,感覺十分新穎。隔離村被劃分了四片區域,分別是重症區、普通區、觀察區和生活區。重症區顧名思義就是情況最危急的病人治療的地方。普通區是病情較輕能夠控制的治療區。觀察區則疑似瘟疫或痊愈的病人住的地方,凡是度過觀察區,病情沒有複發的人,就可以離開隔離村了,所以觀察區也是所有患者向往的地方。生活區就是提供病人和大夫休息吃飯的地方,因為前三個區的病人是不能混在一起的,所以生活區不是整個一大塊區域,而是在前三個區域內劃分的小區域。
“這個劃分區域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袁寶珠越聽眼睛越亮,臉上帶着驚喜,想立刻将這個主意告訴西門金,并且由他上報皇都,讓全國的城鎮都這麽做。
“聽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姑娘想出來的,真是神童啊!”
五六歲小姑娘?小蠻……
小蠻滿心歡喜地走到重症區的生活區裏,裏面已經有不少大夫坐在桌子上了。
“楊伯伯,今天吃什麽好吃的啊?”這個楊伯伯是第一批痊愈的病人,因為兒子還在觀察區觀察,所以便留在隔離村當起了運飯的師傅。他每天負責往重症區運飯,一般人是不願意幹這件事的。但是這位姓楊的中年人原來就是重症區的病人,對生死早就置之度外了,能重新健康地站起來,他已經心滿意足了。尤其對眼前這位小姑娘,更是疼愛有佳,當初可是這個小姑娘不分黑白地照顧他,才讓他健康的痊愈。
“小蠻啊……今天據說換了新廚娘,所以飯菜很香的,楊伯伯特意給你留了一大碗骨頭湯。快趁熱喝了……”楊伯伯笑眯眯地遞給小蠻一套定制的全部經過開水和藥水煮過的餐具,然後給她盛了滿滿一大碗的米飯和菜。
小蠻道了聲謝,便開心地坐在桌子上吃起來。
“好吃——咦?怎麽那麽像寶珠姐的手藝啊?”小蠻又喝了一口骨頭湯,驚喜地一下跳了起來,沖到正在給別得大夫盛飯的楊伯伯面前問道:“楊伯伯,今天做飯的是不是有一個很年輕的女人,大概二十歲左右。”
“小蠻怎麽知道?”
“哈哈……寶珠姐來了?以後有口福了……沒想到西門金還真舍得讓她過來!”
“小蠻你認識那個年輕的廚娘啊?”
“是啊……她是西門金的夫人,做飯手藝一級棒,以後我們有口福了!”小蠻歡呼的聲音響徹整個飯廳。令嘈雜的飯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突然一個不敢置信的年輕聲音響起,令整個飯廳哄地炸開了鍋。
“西門家主夫人?給我們做飯的是西門家主的夫人嗎?”
“你沒聽錯,就是那個大善人西門金的夫人——”
“好想見他們一面,我要當面磕頭道謝……”一些情況好轉的病人們,幾乎熱淚盈眶了。
……
小蠻無意中的話語,一下子讓袁寶珠和西門金成為了鳳來國大善人的代名詞,間接導致數年後西門一族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那是空前的高啊。基本讓西門一族的生意壟斷了整個鳳來國。當然這是後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蘇最近在構思番外,不知道寫啥呢……唉……惆悵……
親們想看什麽樣什麽內容的番外呢???
☆、神秘村子
日子依舊一天天的過,西門金通過袁寶珠的嘴,得知了隔離村的一些事跡,立刻上報皇都了。東方玉看到奏折大喜,下令讓鳳來國所有大小城鎮全部實施隔離村的各項措施。通過将近半年時間的努力,快速蔓延的瘟疫才慢慢被控制住了。此時,鳳來國已經度過了最為寒冷的冬天,迎來了生機盎然的春天,因為鳳來國的百姓都在積極抗擊瘟疫,使得寒冷的冬天都顯得不那麽冷了。
神醫藥谷的內鬥也漸漸地在上官絕回歸中,接近了尾聲,谷主終于騰出精力,派出谷內的一些醫者,前去鳳來國各城鎮的杏林堂去坐鎮。但是上官木和他的師傅卻被神秘人士從神醫藥谷中救了出去,隐匿了姓名,這令神醫藥谷的谷主十分頭疼。
而雲州這邊呢,雖然上官絕和小蠻不在,但是卻派來了谷內的醫者前來坐鎮,痊愈的病人越來越多,瘟疫也在慢慢被消滅。雲州的百姓幾乎每個人臉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但是只有一個人卻愁眉不展一臉苦相,他一臉肉疼地翻着近半年來的賬本,都快得心口痛了……
“居然賠了這麽多銀子?不行,我得去皇都找東方玉和南宮楓那兩個混蛋要賬去!”
“阿金——女皇不是給你發了一個匾額嗎?”袁寶珠看着一臉糾結快成包子的西門金,急忙勸慰着。
“一個破牌匾就能換回銀子嗎?寶珠你知道這半年來我們損失了多少銀子嗎?整整三百六十萬兩銀子啊……是西門家近三年賺的所有銀子啊……”西門金想死的心都有了……
“鐵公雞,又在哭窮?就我這破牌匾可比你這三百多萬兩銀子值分量啊……”一個帶笑的女聲突然響起,只見一身男子裝扮的東方玉推門而入。
“參見女皇……”
“寶珠姐姐,一年多沒見,怎麽見外起來了?還是叫朕小玉子或玉兒吧!”東方玉連忙扶起袁寶珠,打趣地說。
“哼——你不在你的皇都好好呆着,來我這窮山惡水的地方幹嘛?又要蹭吃蹭喝啊?我告訴你沒門,連窗戶都沒有……啊——”
袁寶珠尴尬地沖東方玉笑了笑說道:“玉兒,趕了幾天路了吧?趕緊上後院休息一下!我去給你做點吃的!”
“為什麽?她還沒還我銀子呢!”西門金揉了揉腰間被袁寶珠掐的肉,委屈地沖袁寶珠的背影叫喚。
“鐵公雞,賺銀子不就是讓花的。你沒事守着金山銀山幹嘛?朕替你花點,不是很好?”
“好你個頭,不管……你賠我銀子……”西門金的聲音都快帶哭腔了。
“唉……沒辦法了……既然你非要算得這麽清楚,那你先把你娘和兩個兒子以及錢媽,小元寶,在皇都和錦州所有開銷的銀子還給朕吧!”東方玉吊兒郎當地坐在西門金的對面,一點女皇該有的儀容都沒有,活脫脫一個市井小混混。
西門金警惕地問:“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