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聖誕也瘋狂（下）
折騰到天亮，我們各自回家，看他們都很疲憊的模樣，我竟然想笑，一群被高考壓抑到沒有喘息機會的人，在突然的某個夜晚，像瘋子一樣的瘋狂，到最後，所有的精力的用盡了，滿身疲倦卻仍然能笑得出來。
回到家，吃過早餐後明野便去睡覺了，我沒有困意，不想睡覺，雲姐給我端來一杯牛奶，喝過後昏昏沉沉的，不一會就倒在沙發上睡着了。
這一睡就是一天，當我醒來的時候，窗外已經一片漆黑，我躺在自己的房間，我又被誰抱回房間了，是牧野風嗎？我走出房間，家裏也是一片漆黑，雲姐他們都去哪裏了？
“明野？你在嗎？”我對着黑暗中叫，“雲姐，馬叔，你們在哪裏？”
過了好久，沒有任何的反應，我開始胡思亂想，難道是有人入室搶劫，又或者是他們趁我睡着了，偷偷的離開了，丢下我一個人……我借着手機的微弱光芒，慢慢走向樓梯，我的手觸摸到了什麽？
正當我準備看清楚觸摸到的是什麽的時候，我感覺一個身影慢慢向我走來，“明野，是你嗎？”我輕聲問，那個人沒有說話，拉起我，然後，一個燈光攝向我，我看清了那個人的臉，是牧劍晨，他對我微微一笑，然後牽着我慢慢往下走去，那道燈光一直跟着我走，一直走，一直走，我沒有時間來想是怎麽回事。
走完最後一級臺階，牧劍晨放開我，不知走到哪裏去了，我的身後突然亮起了光，我回頭，熒光屏上我笑得很燦爛，接着好多好多的照片出現在我的眼前，這些是什麽時候，又是誰拍下來的？我開心的、難過的、吃飯、逛街、學習、睡覺統統都有……
又一道光亮起來，我的上空開始下雪，好美，明野，這一切都是你準備的對嗎？感動一個接着一個的來，我根本無暇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音樂響起，一個身影走向我，我看清了那個人的模樣，是明野，他唱着歌走向我，此時此刻的他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迷人。
“喜歡我為你準備的一切嗎？”他柔聲問道，他和牧野風真不愧是兄弟，浪漫細胞總是那麽的活躍。
“喜歡，喜歡。”我拼命地點頭。
剎那間，所有的燈光都亮起來，音樂也跟着起來，所有人都在，班上所有的同學都在，他們都在。
“好了，各位，所有的人都到齊了，下面我宣布晚會正式開始。”張楠竟然做了今晚的主持人，“音樂響起來，大夥都動起來吧。”
音樂聲響起，所有人都開始跳舞，這個平安夜，沒想到真的很特別，布置現場肯定有很大的聲響的，為什麽我都沒有聽到呢？看來明野家的隔音效果很好。
“我們也跳起來吧，好嗎？”明野低頭柔聲問我。
“明野，我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為什麽我喝了牛奶之後就睡着了，還有我明明是躺在沙發上的，為什麽我醒來的時候會在我床上，還有你們布置現場的時候聲響肯定會很大，可是，為什麽我什麽動靜都沒有聽到，還有，那些照片是怎麽回事，還有，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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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所有的疑問，讓我一一為你解答吧，昨晚你一夜沒睡，今天回來竟然不想睡覺，高三的日子已經夠苦了，怎麽舍得你不睡覺呢，我就讓雲姐在牛奶裏加了點東西，你喝了就睡着了，我知道我哥哥在家，而且你在客廳睡着了他一定會把你抱回房間的。”
“所以說，是牧野風抱我回房間的，不是你。”
“不是，我回房間後躺了一會，王雷他們就來了，我就起來和他們布置這些了，至于你什麽都聽不到，是因為我家的隔音效果特別好，所以你聽不到，那些照片，是我拜托了好多人幫忙拍的，我們班上所有人都有份，你睡覺的那些就是我晚上偷偷到你房間拍的，每晚你睡着後我都會偷偷到你房間的。”說完他笑了笑。
“你怎麽可以這樣，趁人家睡着了，跑到人家的房間，這是侵犯別人隐私你知不知道。”我生氣的說。
“好了，好了，我保證以後不會了。今晚這場雪，今晚的晚會都是為你而存在的，不要辜負了這麽美好的夜晚好不好。”
一首音樂結束，華爾茲的音樂響起了，同學們都找到各自的舞伴，開始舞動，明野拉起我的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我們随着音樂在舞動。
我在人群中尋找牧野風的身影，可是沒有看到他，是他抱我回房間的，看來我恍惚中的見到他是真的，那，我額頭上那輕輕的一吻，也是真的嗎？牧野風，你在哪裏？
某個角落裏，有一雙眼睛一直注視着我，牧野風是你嗎？我順着感覺去尋找，不遠處，那個身影正冷冷的看着我，看得我直哆嗦，那眼神裏，充滿了對我的恨意，我沒有她對我到底恨到什麽程度，我無法估量，她對我的恨，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宋青，正準備向我們走過來，被不知從哪裏沖出來的牧野風一把抓住，他們在說什麽，不，不像在說話，更像是在争吵，對，他們在争吵，所有人都在随着音樂舞動，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兩個，牧野風拽着宋青，一步步往門外走去，然後消失在我的視線裏，他們剛剛發生了什麽，他們去哪裏了，我很想追上去看一看，可身邊的明野讓我走不開。
音樂停止了，張楠再次站到屬于他的舞臺。
“各位，今天是平安夜，是明野為了淩雪海同學舉辦的一場盛大的狂歡晚會，今晚，讓我們一起度過這個美好的狂歡之夜吧。”張楠剛剛說完，雲姐就推着高高的紅酒杯塔走向中央，明野拉着我走向紅酒杯塔，馬叔把紅酒打開遞給明野，明野拉着我往紅酒杯裏面倒酒，紅酒順着往下流，“各位，端起酒杯，讓我們一起慶祝吧。”張楠高昂的說，他，挺有做主持人的天分的。
“各位同學們，感謝你們來參加今晚的晚會，我敬你們。”明野說着舉起酒杯喝下一口酒，“說真的，今晚我很感謝大家的幫忙，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忙，今晚的晚會不會這麽成功，謝謝你們。大家盡情的玩，預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雪海，你好幸福哦。”文文走到我面前，激動的說，“明野對你真好，羨慕死我們了。明野，你的浪漫細胞挺多的嘛，能想到這麽浪漫的點子。”
“那當然，為了雪海，我什麽都願意去做的。”明野自豪的說。
“雪海，明也對你這麽好，你該好好對他才行，不該想的那些就別想了。”李先敏看着我，他的話實在提醒我不要再想牧野風嗎？
“什麽事不該想的？”明野好奇的問。
“就是不該想的啊。你們兩個，郎才女貌，羨慕死人了。”王科英急着說。
“以後，多的是你們羨慕的時候，所以現在還是別羨慕了，好好玩吧。”明野高興的說着，拉起我的手對他們炫耀。
“你兩就別秀恩愛了，看得我們掉雞皮疙瘩了。”靜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姐，其實，你和明野吧，更配。”
“雪海，你這表妹說的話我愛聽，小靜，要不你也轉到我們學校上學得了。”明野笑着對靜說。我一直對明野隐瞞了自己的身份，所以，對靜的身份也對他隐瞞了，我只說靜是我的表妹。
“算了吧，你們學校不适合我。文文，走，我們到那邊吃好吃的去。”說着靜給文文使了一個眼神，文文立馬反應過來，跟着靜離開了。
“我肚子也有點餓了，王科英，走，我們到那邊吃東西去。”楊育香拉着王科英和楊朝豔離開。
“他們怎麽都走了。”我奇怪的問。
“不知道，他們應該是怕打擾我們兩個吧。”明野說着聳聳肩。
“張楠找我有點事，我先過去了。”李先敏說着也跑開了。
“我們兩到外面走走吧。”明野說完拉着我往花園走去。
花園裏突然多了好多彩燈，五顏六色的，什麽形狀的都有，今晚的場地布置他們是幾個人弄的，弄了多久呢？
“雪海，你覺得我哥哥和我誰更優秀？”明野突然問。
“幹嘛突然這樣問？”
“沒什麽，就随便問問啊，你回答我就行了。”
“你們都有優秀的地方，要說誰更優秀，我還真的說不上來，因為你們都很優秀。”
“是嗎？”他失望的說。
“對了，今天你們花了多長時間弄場地？”我轉移了話題。
“一天。全班所有人一起出動的，挺辛苦的，你該怎麽獎勵我呢？”
“送你一份禮物吧。你陪我進去拿，在我房間呢。”
“好吧。等會再去吧，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在外面多呆一會。等會還有很多活動的，可能會玩到很晚，所以呢，我們現在外面過一下我們的二人世界，裏面有張楠和李先敏呢。交給他們就行了。”
“那我們找個地方坐會吧。”
我們找了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今晚的夜空有月亮，但不是很圓，往年的節日都是在家裏過的，有點想家了，不知道爸爸媽媽過得怎麽樣？
“今晚的月亮不圓，不過星星很多。”我看着夜空說。
“是啊，雪海，你喜歡星星還是月亮？”
“我喜歡星星。”
“我也是，我和哥哥經常會躺在草地上看星星，爸爸媽媽很少在身邊，基本上都是我和哥哥一起生活，我很想我的爸爸媽媽，可惜，他們很少回家，小時候每次想爸爸媽媽的時候，哥哥就會背着我到花園裏看星星。對我而言，哥哥比任何人都親，他是我生命裏最重要的人，從小到大，只要我想要他都會滿足我，他什麽都讓着我，包括他最喜歡的東西。”明野說完意味深長的看着我，他的眼睛裏有着對親情的強烈的渴望。
“你和牧野風的感情真好。你可以把我當做你的親人，我可以在你的生活裏扮演任何角色，只要你需要。”
“真的嗎？現在我只要你做我的女朋友。”
“好啊。”
明野靠在我的肩膀上，看着天空發呆，他，應該想他的爸爸媽媽了吧，和我一樣，去年的平安夜，我們全家在一起有說有笑的吃蘋果，今年一下子就少了我和靜兩個人。
我不知道我們在花園裏坐了多久，當李先敏找到我們，我們回到晚會現場的時候，所有人都在等着我們一起吃蘋果，然後就是聖誕節倒計時。所有人在張楠的帶領下倒數，“十、九、八、七、六……”
“親愛的同學們，聖誕節快樂。”張楠激動地對着同學們大叫。
狂歡又開始了，牧野風什麽時候回來的呢？他又出現在晚會上，宋青不知道被他帶到哪裏去了。牧野風走到我和明野身邊，明野緊緊的抱着牧野風。
“聖誕節快樂。”牧野風輕聲對我說，那充滿磁性的聲音再次迷住了我。
“聖誕節快樂。”過了好久，我才回應他。
“這是送給你的聖誕禮物。”牧野風把一個禮物盒遞給我。
“謝謝，我也有禮物送給你，你等等。”說完，我跑回房間拿禮物。
“這是送給你的禮物。”我把禮物遞到他面前，他沒有說話，禮貌性的回應了我一個微笑。
“我的呢？雪海我的禮物呢？”明野帶着吃醋的口吻說。
“誰的醋瓶子打碎了，這麽酸？”牧劍晨不知何時也來到了我們跟前。
“叔叔，聖誕快樂。”牧野風對牧劍晨說。
“聖誕快樂，校長。”我也立馬祝福。
“以後叫我叔叔吧，別校長校長的叫。我聽着別扭。”說完，牧劍晨又看着明野笑。
“叔叔，我有那麽好笑嗎？”明野對着牧劍晨一臉茫然。
“明野，這是你的禮物。”我把禮物遞到他手裏，他立馬高興起來。
“你這家夥，連哥哥的醋都吃，真是個愛吃醋的家夥，你是男生該大度一點。”牧劍晨說着摸了摸明野的頭。
“叔叔，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別總是摸我的頭，而且還是在雪海面前。”明野立馬沖牧劍晨抱怨。
“在叔叔面前，不管你們有多大，你們永遠是小孩子。摸你頭怎麽了，你要是不聽話，我還要打你呢。出車禍那麽大的事情，你們都有本事瞞着我，你們兩個是越來越欠揍了。”
“知道錯了，叔叔，以後不會了。”牧野風乖乖的說。
“知道就好，還有你，以後大度一點，哥哥的醋就別吃了。”
“怎麽行，雪海是我一個人的，就算是哥哥，也是危險人物，随時可能是情敵，哥哥的醋更要吃。”明野忙說。
“你這小子，不聽話啊。”
“明野和你開玩笑呢，叔叔。”牧野風笑着說。
“行了，時間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們慢慢玩吧。”
“要不今晚就別回去了吧，叔叔。”明野見牧劍晨要走忙說。
“這裏這麽吵，我怎麽休息，我還是回家吧。”
“那好吧，叔叔你慢走。”明野笑了笑說。
牧劍晨離開了，留下我們三人，明野剛剛的話不知是真是假，他哥哥那麽親的人他都防着，他知道真相後會怎樣呢？
“哥，我剛剛和叔叔說的話都是認真的啊，我不是開玩笑的。你，別打雪海的主意啊。”明野對着牧野風認真的說。
“知道了。”牧野風平平的說出這句話，然後看了看我便離開了。
“雪海，你送我哥哥的是什麽啊？”明野好奇的問。
“他是你哥哥，你想哪去了，我送他禮物是應該的。”
“也對哦，那他送你的是什麽？”他接着問。
“我不知道，我還沒有打開看。”
“是嗎？我……”明野的話還沒有說完，張楠就跑過來把我們兩拖到中央。
“各位，今晚的主角在這裏，你們說他們是不是應該表示表示啊？”
“對，要表示一下的。”朱政權大聲叫。
“親一個吧。”姜俊剛說完大家就跟着起哄。
“親一個，親一個……”
“別讓大家失望，來一個吧。”張楠笑着對我們說。
明野低頭吻上我的唇，這個吻，不似牧野風給我的那種感覺，我瞥見牧野風正看着我們兩個，眼睛裏充滿悲傷。所有人都在鼓掌，起哄。
晚會結束的時候已經接近淩晨三點，我回到房間，打開牧野風送我的禮物盒，裏面是不同品種的蘋果，有青蛇、紅蛇等等，還有一只做工精美的手表，這是我收到的最特別的禮物，他總是能在我需要的時候給我想要的，我想要你只手表的時候，他就把手表送到我手上，牧野風，你之于我，更像另外一個我，一個悲傷的我，你承受了所有的悲傷，只為為我快樂，謝謝你。
我打開明野送我的禮物，裏面靜靜的躺着一個我和一個明野，他，把我和他做成了模型送給我，明野的禮物又是一份特別的禮物，第一次有人這樣送禮物給我，竟然是他們兄弟兩。
謝謝你們，出現在我的生命裏，帶給我一個不一樣的聖誕，給我的人生多了一段獨特的記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