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張府。

陸澤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冷笑一聲:“你可真是長本事了,明明知道沈清濁在堵你,你還上趕着去?”

跪着的人失血過多,唇色蒼白,卻沒人敢提出去看看大夫的想法,聽見陸澤說話,求饒道:“太子殿下要救我啊。”

一旁身着華服的張家二公子張炬陰郁的盯着他,罵道:“還敢求太子殿下救你?你也不看看你做了些什麽!”

那人神色一緊,低垂着頭不敢說話,似是十分心虛。

不錯,跪着的人正是被蘇黎黎捅了一簪子外加一腳的人,他不是普通的犯人,正是張家死了好幾年的大公子張彥。

陸澤說要帶他回東宮審問卻半道回了張府。

陸澤把玩着手裏的兩顆核桃,滾動間的摩擦聲刺-激着張彥的耳朵,陸澤道:“如今沈清濁正對高吉的死窮追不舍,他似乎知道了是你們做的?”

眼神不看張彥,卻是看向了一旁的張炬。

張炬心一跳,忙咬牙道:“這沈清濁也不知哪裏來的這點倔脾氣,明明一個證人都沒有,卻偏偏要抓住兇手!”

陸澤冷哼一聲,“若不是你兄弟二人心高氣傲,偏要留下破綻,他會這麽執着?”

“殿下,這高吉的死明顯只是一樁小事,沈清濁卻偏偏抓着不放,是為什麽?”張炬疑惑道。

張彥咬牙拔下腹部的簪子,盯着那滴血的簪頭,陰邪一笑:“為什麽?新官上任三把火,為了在江闊面前奪點面子罷了。”

“江闊?”張炬說出這個名字後,明顯驚了一下,忙道:“莫非,他想依靠江家?”

陸澤神色睥睨,不屑道:“老四以為有了德妃,有了江家就有奪嫡的機會?可笑。”

張彥提醒道:“這沈清濁與四皇子關系不一般,殿下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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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澤冷笑:“小心?你還是先小心你自己吧,孤護得了你這一次,可保證不了下一次!要是讓沈清濁認出你是誰,張家可就完了!”

張彥心虛的低頭,應道:“是。”

陸澤站起身,道:“橫豎沈清濁是盯着你倆不放了,孤勸你們一句,收斂着點,別害了張家。”

待陸澤走後,張彥才輕哼一聲,扯下臉上的□□,細細把玩着,臉上帶着涼薄的笑意:“二弟,快去請大夫。”

張炬陰沉的望着他,“聽見沒有,叫你少出去晃蕩!”

張彥嘴角邪肆的勾起,不屑道:“這人不是他讓我們去殺的?再怎樣也查不到他頭上,他慌什麽?”

張炬彎腰與他平視,警告道:“說話小心些,你這性子遲早要吃虧!”

候府。

在蘇黎黎再三保證自己沒事後,金菱這才答應乖乖回家,蘇黎黎看着她上了馬車,确定人走了之後,才忙回房。

“呼,吓死我了。”蘇黎黎輕吐口氣,還好她命大,還好她出手快,不然這脖子可真得斷了。

“圓圓,去取藥。”這群人墨跡了半天,再晚一點她的傷口怕是都要痊愈了。

蘇黎黎不自覺伸手摸了摸脖子,看見指尖上面有着點點血跡,倒吸一口冷氣。

沈清濁站定在門口,将圓圓關在了房門外,而後轉身看着她,道:“黎黎。”

沈清濁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得蘇黎黎一跳,這才反應過來他跟着進了門,忙一臉戒備的退後:“你,你怎麽來了?你想幹什麽?罵我還是怪我?”

她差點壞了他的事,可千萬別讓他對她生出什麽怨恨心思來。

沈清濁微微蹙眉,眼神有着些許受傷,“你怕我?”

為何怕他?

蘇黎黎忙道:“沒有!”

見她脖子上的血跡隐約要幹,沈清濁眸色一黯,朝她走近,伸手覆上她的傷口,心疼道:“可疼?”

廢話,蘇黎黎忍住想要翻白眼的沖動,脖子被人用匕首劃了能不疼嗎?

在感覺到那溫熱的指腹正溫柔摸着自己的脖子,蘇黎黎身子微不可察的顫了一下,雞皮疙瘩瞬間起了一身。

天,她沒看錯吧,怨了她許久的沈清濁竟然如此擔憂她?不對,他肯定在醞釀着什麽壞主意。

還有,他不是高冷麽?不是生氣麽?現在這副關心她的樣子是什麽意思?

蘇黎黎別扭的轉開頭,嘴硬道:“不疼。”

沈清濁抿了抿唇,只聽蘇黎黎又氣惱般的道:“你不是不理我麽,現在來關心我-幹什麽?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哼。”

沈清濁抽回手,拿出藥膏看着她,“怨我了?”

蘇黎黎瞪着他,揚着下巴,你說呢?

沈清濁輕笑道:“現在還怨?”

你說呢?蘇黎黎又是一個白眼。

想起剛剛她在街上驚慌失措的模樣,說話間手上的藥膏已經抹上她的脖頸,“怨我為何還戴着我送給你的簪子?”

冰涼的藥膏抹上脖頸,蘇黎黎顫了顫,聽見他說話,蘇黎黎下意識反駁,

“胡說,我何時戴着你的簪子了?”

誰愛戴他送的簪子?他冷落她這麽久,誰還稀罕用他的東西?

見沈清濁臉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神情,蘇黎黎忽而反應過來出門前圓圓好像給她戴了一支簪子。

不會吧?真是沈清濁送的那支?蘇黎黎心虛的摸了摸發髻,沒摸到簪子時,忍不住道:“看吧,我就說我沒戴。”

沈清濁眼神一黯,神色冷了下來,“你不知道那簪子去哪兒了?”

蘇黎黎心虛的縮了縮脖頸,“在我房裏啊,還能在哪兒?”

藥膏抹好,沈清濁收了手,“你難道忘了你剛剛做了什麽?”

“做了什麽?”蘇黎黎條件反射的問道,見沈清濁臉色不太好,又試探着道:“你不會是要跟我算賬吧?”

可那人被抓明明還得多虧她踢的那腳。

沈清濁道:“你什麽時候反應這麽好?能那麽利落的刺他一下,還有,那結結實實的一腳。”

一想起來沈清濁下-身忍不住一涼,蘇黎黎看着他,終于反應過來自己好像将什麽東西給忘了。

“那,簪子……”蘇黎黎心虛的退後幾步,“當時我手裏就那麽一樣東西,你不能怪我。”

沈清濁輕哼一聲,道:“你就這樣把我送你的簪子扔了。”

蘇黎黎反駁:“哪裏是扔掉,明明是救了我一命。”大哥,這時候不應該是對她噓寒問暖,安撫她受傷的小心靈嗎?怎麽責怪起她來了?

想起剛剛驚險異常的場景,沈清濁心下微涼,眸子幽深,“沒事,那人蹦噠不了太久的。”

到時候,我去将簪子給你要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被鎖在門外的圓圓一臉問號:我好難,我太難了

沈清濁:那可是我送你的簪子!你居然一點也不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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