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京郊別院。
沈清濁剛進門，流月就出來了︰“主子。”
沈清濁點點頭，問︰“那人怎麽樣？”
流月道︰“大夫說沒什麽問題了，只是昏迷了這麽久還需要将養将養。”
“嗯。”沈清濁應了一聲。
按理來說，這人就是黎黎口中的秀秀，既然那天冷宮裏遭來殺身之禍，而她恰好躲過一劫。那她應該知道殺人兇手，再不濟也知道方向。
總比他悶着頭把所有人查一遍要好。
今晚黎黎又來說，金菱在宮裏的時候曾撞見過皇後宮裏的人去冷宮。
現下只需要和這個秀秀對一遍，便能确定是不是張皇後。
如果能确定是張皇後，那麽就能确定皇後的确和皇帝蛇鼠一窩。
滅了沈府還不夠，還要将曾經前朝的舊人全部處理幹淨，就為了一個連人在哪裏都不知道的前朝小皇子。
這陸皇，可真是又虛僞又狠辣。
秀秀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身處一陌生房間內，耳旁有人一直在絮絮叨叨的說話。
她記得她昏迷過去的時候曾有人來過冷宮，如果她沒死，那麽就說明那人救她了。
想到自己劫後餘生，又想起無辜慘死的嬷嬷，秀秀忍不住低聲抽泣起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秀秀擡頭望去，就見一劍眉星目的人走進來。
秀秀心想，看來這便是救自己的人了。
“多謝這位公子救命之恩。”秀秀掙紮着身子下床行禮，這公子能在宮裏行走，又能在那人手裏救下自己，想必不是普通人。
沈清濁淡淡點頭，流月忙道︰“這位姑娘有傷在身不必多禮。”
秀秀咬唇，堅定道︰“公子救了奴婢想必是花費了不少精力，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若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奴婢定當報答。”
秀秀身處深宮，自然知道旁人不會無故救一個會給自己帶來殺身之禍的人，既然這人救了她，那必然是有原因的。
再不濟，她報恩也是一定的。
沈清濁抿唇，片刻後才道︰“你是叫秀秀吧。”
秀秀心下震驚此人竟知道自己名字，不過轉念一想這人并不簡單，便也明白了。當即點頭︰“是。”
沈清濁尋了位置坐下，道︰“你身子尚未大好，坐着吧。”
秀秀心下惶恐，忙道︰“奴婢身子不打緊，公子有話便說吧。”
調查了自己，那必然是好奇自己背後那點秘密了，秀秀也不矯情，只要他肯問，她自然敢答。
知道這事的人都死了，就剩她一人了。還有什麽不能失去不能說的？
若是能再多一人知道這件事，嬷嬷護了大半輩子的秘密也算有個善終。
更何況，陸皇做的這檔子事一件比一件陰毒，若是能遇上有能力的人，推翻這大慶國豈不是更好。
沈清濁見她神情，便也知她是個聰明人，當即便道︰“姑娘是個聰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
“是。”
“你是冷宮裏的人？”
“是。”
“看你年紀不像是前朝宮裏的人，為何會與那老嬷嬷同在冷宮？”
這句話瞬間提起秀秀小時候那些痛苦不堪的記憶，火光沖天，鮮血淋漓，比之冷宮更為殘酷。
秀秀沉默片刻，才吶吶開口︰“公子說的是，奴婢的确不是前朝皇後的人，奴婢在原來當差的宮裏犯了錯，被嬷嬷好心收留。”
“秀秀。”沈清濁忽然冷漠望着她，冷聲道︰“我給你機會，不是讓你對我說謊話的。”
秀秀心下一顫，忙跪下道︰“公子恕罪。”
沈清濁唇角勾了勾，道︰“你覺得我能救你，你的真實身份還能隐瞞嗎？”
“公子。”秀秀強穩心神，故作鎮定道︰“奴婢不明白公子的話。”
沈清濁輕聲笑了笑︰“我原以為你遭遇這事，能好好與我說道清楚，沒想到你還是不肯說實話。”
見秀秀面色一變，沈清濁站起身，回想流衣所禀報的那些事，娓娓道來︰“我聽說嬷嬷在冷宮生存本是不易，不過還算宮裏的賢妃娘娘于氏心善，時常救濟着。嬷嬷便也在冷宮生存下去了。你說是與不是？”
沈清濁定定看着她，秀秀心猛的一跳，結巴道︰“是，是。”
沈清濁又道︰“只是好景不長，這賢妃娘娘在十幾年前便因為家中犯了謀逆之罪而被當今皇上連夜處死，就連那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也未能逃過一劫，那一夜，明宮火光滔天。”
秀秀震驚至極，驚慌低頭，不敢說話。
沈清濁又走回去，坐下。甚至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起來，不再說話。
他話已至此，秀秀是個聰明人，應當知道怎麽做。
殺死嬷嬷的人是張皇後這是八九不離十了，可他的目的不僅僅是要确認，更要拿到證據。
可是這證據張皇後又怎麽會有機會讓別人拿到，那沒證據便只能制造證據。
可是，若是張皇後對前朝宮女趕盡殺絕的事情坐實了，雖未會有什麽處罰，可背後的陸皇總要露面。
陸皇露面，他沈清濁自爆身份便是免不了的，到時候他與陸淵便只能兵戎相見了。
這是他最不願意的事情。
所幸，他的人終究查出了點什麽。
這讓他，和陸淵有了選擇。今夜他的目的便是将這秀秀心裏深埋多年的秘密挖出來，最後跟陸淵坦白，而最後的選擇便是陸淵。
沈清濁垂眸，望着茶杯不自覺出神了。
秀秀掙紮半晌，終是咬了咬牙，下了狠心道︰“公子果然厲害，什麽事情都瞞不過你。”
“公子說的不錯，秀秀的确不是犯了錯誤的小宮女這麽簡單。”秀秀回想當年，眸中恨意清晰可怕︰“當年我還是明宮一名年紀不過五六歲的小宮女，那時候我還不懂事，我只記得那一夜賢妃娘娘慘死陸皇劍下，就連明宮上上下下幾百個人全都命喪當場。”
淚水不受控制的流下，秀秀深吸口氣，又道︰“那時，因為我年紀小身量小，姐姐從宮牆的狗洞将我送了出去，并囑咐我到冷宮求助，說那裏住着一個嬷嬷，她會收留我的。”
見沈清濁神色凝重，秀秀便知他等的便是自己的這番坦白，便也不在有所顧忌，誠實道來︰“當年都說賢妃娘娘的母家于将軍與外族勾結企圖謀逆。當時賢妃娘娘剛生下小皇子，得知此事必有蹊跷便去求見皇上，哪知道皇上率着禦林軍先來了。”
沈清濁抿唇，道︰“你心裏這麽大恨意，想必事情并非如此吧。”
秀秀點頭，咬牙恨道︰“确實，娘娘哭着說了一通，最後陸皇的話居然是于将軍功高蓋主，留不得！竟連小皇子也不肯放過。”
沈清濁神色不忍，陸皇就是這樣。天性多疑又眼裏不容沙子，當年的元氏禪位他也不肯，非要将元氏一族斬盡殺絕。後來的于氏，陪着他打下江山的于氏他也不肯放過。
元氏與于氏，這命運，何其相似，何其殘忍。
秀秀嘲諷道︰“陸皇滅了于氏，就連賢妃娘娘的死因也是畏罪自殺。呵，多麽無情！”
沈清濁看着她，道︰“小皇子真的死了嗎？”
秀秀心下一哽，道︰“沒有。”
“沒有？”沈清濁故作驚訝。
秀秀道︰“德妃娘娘當時及時出現，從陸皇手下救下小皇子。”
沈清濁奇道︰“皇上竟肯聽？”
秀秀道︰“為何不聽？這江氏乃是助陸皇滅于氏的大功臣，德妃娘娘又心思玲珑，道小皇子尚在襁褓，又是陸皇親生骨肉，不若說是一宮女産下，由她收養。明宮內所有人處死，便再無人知道這小皇子的生母究竟是誰。”
沈清濁心下猜疑終被證實，本以為心下石頭終于可以放下，卻又覺得心裏隐隐作痛。
“這人，便是現在的四皇子。”沈清濁肯定道。
秀秀點頭︰“不錯。本以為小皇子認賊作母，可是想到小皇子活了下來，便也不算什麽了，若是賢妃娘娘泉下有知，如今看到小皇子安然活着肯定也是高興的。”
沈清濁不再說話，只點了點頭。
一旁的流月早已被這番話給震的愣在了原地，一直參與調查此事的人是流衣，他倒是什麽都不知道，想不到今夜竟讓他知道了。
四皇子……
流月知曉自家主子與四皇子要好，試探着問道︰“主子，這事要不要和四皇子說？”
沈清濁搖了搖頭，道︰“不必。陸兄今日大喜之日，現下又是洞房花燭夜，不必打擾他。此事過兩日我找時間再和他說。”
“是。”
秀秀疑惑道︰“公子與四皇子認識？”
“嗯。”沈清濁點頭，道︰“此事我已知曉。我最後還想問你一件事。”
秀秀點頭。
沈清濁道︰“到冷宮殺你們的人，你可看見了？你可知道是誰？”
提起這事，秀秀就想起七竅流血的嬷嬷，心痛道︰“這人，我怎會不知，哪怕化成灰了我也認識！”
“是誰？”
“皇後娘娘身邊的大宮女，雲香！”
沈清濁點頭︰“行，兇手确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了。”
見沈清濁有要走的意思，秀秀試探道︰“公子，你可是與嬷嬷認識？”
見沈清濁挑眉，秀秀又接着道︰“冷宮平時并沒有人去，可公子不僅去了還救了奴婢，今日又與奴婢談了這些話，奴婢大膽猜測，公子認識嬷嬷。”
沈清濁本來以為秀秀知道的事只有關于陸淵這一件，最多也還有一個殺人滅口的張皇後，想不到就連嬷嬷的事她竟也好像知道？
沈清濁頓時來了興趣，又折了回去坐下。
秀秀道︰“我在冷宮長大，宮裏沒人，嬷嬷便只能和我說事。我知道嬷嬷這麽多年一直不肯追随先皇後逝去是心裏有所牽挂。”
見沈清濁沒什麽反應便又道︰“我不知道公子是什麽人什麽身份，可我知道公子與那陸皇絕不是一路人，從你去冷宮再到調查我身份，我就知道公子必定在策劃什麽事情。”
沈清濁倒是好久不曾見過這麽聰明的宮中女子了，他策劃的事情？
在知道自己身世之前應該是協助陸淵奪取太子之位，報父親的仇；在知道身世以後，那應當是為元氏報仇雪恨了吧。
秀秀道︰“公子要做什麽，我猜不到，可是我知道公子是好人。也認識嬷嬷，我只是想嬷嬷在冷宮裏生活了大半輩子，安分守己，最後卻被人下毒害死。我替她不值，若是公子會為嬷嬷查清真相，有用到奴婢的，我一定做。”
沈清濁倒是覺得事情越來越有趣了，只道︰“用到姑娘那倒是不必，只是姑娘如此信任我，就肯定我會為嬷嬷查清真相嗎？”
秀秀道︰“公子肯定不會是做無用之事的人，既然公子救了我，那必然是有道理的，賢妃娘娘一事我已為公子解了惑，那麽嬷嬷的事我隐瞞也沒什麽意思了。”
想到雲香來的時候說的那些話，秀秀就心裏一抽。嬷嬷守了大半輩子，就為了這秘密而活，可是最後竟也沒能守住。
那種絕望，她也感受過。
小皇子如今跟在江氏德妃身邊，就連親生母親死于誰的手下的都不知道。
她守着這秘密，最後不也是沒有能力挽救一切嗎？
她與嬷嬷的命運到頭來還是一樣的。
看着沈清濁若有所思的模樣，秀秀忽而覺得，不，這位公子知道。并且據他身邊的護衛剛剛所說的話，他與小皇子是認識的。
秀秀認真望着沈清濁道︰“公子，我從小跟在嬷嬷身邊，曾聽嬷嬷說過，前朝的小皇子并沒有死，而是被人偷偷送了出去。嬷嬷也一直以為小皇子還平安活着，可是自從知道沈自離老先生死後，她便知道小皇子的事情敗露了。”
秀秀說着忽然哭了起來︰“嬷嬷也以為小皇子被皇家發現殺死了，病得也越發嚴重了，直到那日雲香來送藥。”
事情說到這份兒上，秀秀相信沈清濁應該能聽懂了。
冷宮裏的秘密就這兩個。
嬷嬷的張皇後知道，她的無人所知。
而今日，不僅她的秘密有人知道了，就連嬷嬷的秘密也有人知道了。
“公子，陸皇這二十年來的所作所為全是為了他的權力，就連小皇子也……”
秀秀說着說着泣不成聲。
沈清濁眉頭微蹙，他原本猜想陸淵的身世不簡單，沒想到竟是這般的。
思緒之間，沈清濁已經想好怎麽辦了，只道︰“姑娘放心養病，今日你所說的話我會為你帶到的。”
秀秀不是糊塗人，跟他說這麽多也絕不是傾訴，想讓陸淵為于氏報仇，他似乎也能理解秀秀這麽做。
秀秀垂眸，猶豫道︰“可是……”
小皇子如今雖認賊作母，可是他活的好好的，她這番話将他推進了仇恨的深淵，這麽做到底對不對？
沈清濁知道她的猶豫，道︰“四皇子，他……”沈清濁頓了下，又道︰“不管怎樣，姑娘安心養傷，日後的事情日後再說。”
陸淵絕不是閑散皇子這麽簡單，秀秀不知道，沈清濁還不知道嗎？
陸淵一直想查明生母無辜喪命的原因，只是跟之前不同的是，他以為的生母不是普通宮女，而是于氏賢妃。
一月後。
劉世子還未醒來。
蘇青青因為産下女兒又因身子大虛，在陸澤面前求了許久，也未能求得貴妃高擡貴手。
劉氏沒有蘇青青的應答一直不敢吭聲，直到那天王爺帶着大理寺的人親自來蘇府綁人。
劉氏看着怒氣沖沖的王爺，哭着求了半天最終也沒能攔住。
蘇黎黎見到她這幅模樣，不禁大快人心。
蘇澄作惡多端，終有報應。
他往日裏仗着侯爺的身份和蘇青青的太子側妃名頭可沒少在外邊得罪人。
一朝入獄，京都皆是拍手稱快。
待大理寺的人走了，沈清濁自門外進來，蘇黎黎驚喜道︰“小叔你回來了！”
這段時間也不知沈清濁在忙什麽，好幾天都不見人影。蘇黎黎拉着追問過才知道陸淵準備動手了。
雖然不知道事情背後的真相，可是蘇黎黎知道身為書裏的男主，身世不簡單，和德妃怕要有一場硬仗。
接下來便是太子陸澤。
蘇黎黎的目的只是二房，所以她也不過多追問。
劉氏見兩人談笑風生，氣的破口大罵︰“沈清濁！你在我家白吃白喝這麽多年，今日竟眼睜睜看着你的人将我兒綁走？你這白眼狼，虧得大哥當初收留你……”
劉氏一張嘴叭叭叭說個不停，蘇黎黎面色不虞的瞪着她︰“二嬸，你這可就不對了，蘇澄自己在外橫行霸道傷了人家劉世子，王爺親自帶人來綁的，關小叔什麽事？”
劉氏罵道︰“怎麽不關他的事？他不想辦法救我兒，竟還落井下石！”
劉氏說着一臉怒容，仿佛綁走蘇澄的是沈清濁，恨不能上來拼命。
蘇黎黎嘲弄道︰“二嬸，小叔在家裏是因為我爹，更何況這麽些年小叔和我受了你們多少白眼？”
“我……”劉氏氣結，沒想到蘇黎黎竟然敢跟她頂嘴。
蘇黎黎又道︰“如今是蘇澄自食惡果，誰也救不了他！誰讓他打誰不好偏打人貴妃娘娘的佷子。”
“小叔，我們走。不理她。”蘇黎黎說完就拉着沈清濁往靜室去。
沈清濁悶着笑，一直到了靜室才道︰“黎黎，你這張嘴真是厲害。”
蘇黎黎挑眉，道︰“對付她這種厚臉皮的人就該這樣！當初我爹走的時候她們怎麽對我的我可記得一清二楚，現在想讓我們幫她？沒門兒！”
蘇黎黎氣呼呼的坐下，倒了杯茶一口飲盡。
沈清濁眸光放柔，帶了幾分愧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發頂道︰“要是當初我在你身邊就好了。”就不會讓你吃這麽多苦，還被蘇青青欺負。
蘇黎黎道︰“要不是那天，我可能還不會知道二嬸家是這幅模樣，這怎麽能怪你。”
當時沈清濁無故不在了那麽多天，蘇青青将她的東西洗劫一空的時候，她就想過。
學沈清濁啊，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不是，今日大仇得報。
劉世子不醒的一天，蘇澄就絕不會被放出來。
根據大慶的法律，蘇澄要為自己的行為買單，他可以以命抵命，蘇府卻不會跟着他陪葬。
若是以前，沒了侯爺，蘇府确實難以走下去，可是如今多了蘇哲，蘇府就不會倒。
雖然如今的侯府越來越沒落，可也總比最終落成一盤散沙的好。
沒了蘇澄，劉氏就不能耀武揚威。
以後得日子，只會越來越好。
沈清濁抿了抿唇，道︰“黎黎，若是我做的事情很危險，甚至只是一個賭注，也許我會滿盤皆輸，最終……”
他不忍心說下去。
雖然事情盡在掌握，可是拉倒太子殺了陸皇又怎會如此簡單？
若是他和陸淵失敗，那麽後果不敢想象。
蘇黎黎望着他欲言又止，忍不住“噗嗤”笑了一聲︰“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做到。你就不要有所顧慮了，我陪着你賭這一場，若是你贏了，我陪你笑看天下，若是你輸了……”
蘇黎黎抿嘴，害羞的低着頭道︰“若是你還活着，我和你浪跡天涯，若是你不幸死了，我陪你一起死。”
雖然她知道沈清濁和陸淵肯定不會輸，畢竟書的走向最終沈清濁成為了輔佐陸淵的大佞臣，他們不會失敗的，一定！
雖然如今和書裏走向不一樣，可是蘇黎黎相信，陸淵和沈清濁絕不會這麽簡單就失敗的。
況且，如果最後真的結束了一切，她也沒什麽好後悔的。
她喜歡沈清濁，自然就願意陪他度過所有的困難。
沈清濁見她一雙明眸波光潋灩，動容道︰“黎黎，我……”
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畢竟我們還要一起走過無數個春秋。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不留神完結了*^O^*
結果毋庸置疑，我覺得再仔細寫奪皇位這事情就不是我的筆力能招架得住的了，只要事情原委解釋清楚，結果怎樣大家也都明白，就不必再去寫那些和甜甜的愛情無關的事情了。
接下來會寫點番外
比如黎黎什麽時候和沈清濁結婚呀～
又或者還有些我想填的腦洞，到時候看～
啦啦啦，反正完結了。這個故事結束了
最好的愛情都在大家的腦海裏，寫多了也是無益，所以我補充點婚後甜甜的內容就差不多啦。
謝謝一直陪着這本書走到最後的小可愛們，前幾個月這本書還被我鎖過一陣，後來想了想又解開了，又接着寫。
我總覺得将黎黎和清濁扔在這裏不好，所以我又回來了。
所幸，最後終于結束了。
撒花完結！*^O^*
以後的新書請多指教呀～
2020.2.10 下午五點半我懷着激動的心情寫下結尾和這羅裏吧嗦的廢話一堆，嘻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