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關黎哄了好一陣,時辰洗了個澡,慢慢平複了心情。

三個人一起癱在沙發上,才後知後覺的發現瘋玩了一天,肚子都已經餓的沒有知覺了,時辰随手撕開桌子上的零食,胡亂的往嘴裏塞。

以至于晚飯的時候,他們的肚子都被薯片餅幹填的滿滿滿當當,根本吃不了多少。

喝了幾口湯,時辰和傅霖琛就下了餐桌。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估計是零食消化的差不多了,時辰又開始覺得肚子有些餓,慢慢的還發出了“咕咕”的聲音,她翻了個身,把被子壓在肚子下面,想試試這樣會不會好一點。

兩分鐘後,時辰感覺,肚子好像更餓了……

下午的時候他們三個人把家裏的零食吃的一包都不剩,現在也就剩下飲水機裏的水能讓她吃進去了。

實在是餓的受不了了,她坐起身來,擡頭看了看牆上的表,北京時間:淩晨兩點四十五。

時辰掰着手指頭算了算,距離吃早飯還有五個小時之久,她向床上一倒,絕望的重新鑽回被窩,強迫自己趕緊睡覺。

趕緊睡覺,一眨眼的事,睜開眼就可以吃飯了。

時辰在床上翻來覆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就連僅剩的睡意都要被餓沒了,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起身下了床。

時辰趿拉着拖鞋來到廚房,本想看看有什麽吃的沒有,模糊間她好像看到廚房裏有個什麽人,她瞬間清醒了,氣血直湧到天靈蓋,半夜起床想找吃的結果偶遇小偷這種事,她連想都不敢想。

她也來不及考慮什麽小偷會在廚房裏偷東西。

時辰随手抄起酒櫃上的一瓶滿瓶的飲料,掂了掂,重量可以,就一步步靠近廚房,輕手輕腳的,生怕打擾了裏面的“小偷”。

她悄悄溜到廚房的門後,突然探出身,也沒看那個人是誰,就高高舉起手中的飲料瓶,直沖着正在洗碗槽裏忙活的人砸去。

“我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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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坐在沙發上手裏還拿着那瓶飲料,乖乖低着頭一句話都不敢說,傅霖琛坐在她旁邊,表情痛苦的捂着自己左半邊肩膀,還時不時別着脖子回頭看看後背上的慘狀。

“沒有流血。”時辰咬着唇:“對不起啊哥,我不知道小偷就是你。”

傅霖琛晚上也沒吃什麽東西,睡了一會兒直接被餓醒了,他來廚房想找點什麽東西墊補一下,翻了大半天只從冰箱裏找出了半包面條,還是凍成冰塊的那種,正打算接點水下點面條,突然被一個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沖出來猛地砸了一下後背,疼的他差點把手裏的鍋扔出去。

這也的虧就是他長得稍微高點,要是跟時辰差不多高,就她這個手勁,一下幹他頭上都夠他懵個好幾天的了。

時辰放下手中的飲料,自覺的伸出手替他捏了捏後背。

“你別生氣啊哥,我真的沒有看清楚。”

“沒事,哥也沒怪--啊!疼!!”

傅霖琛幾乎是跳着站到了沙發上,好在他叫的聲音不大,都是氣息,沒吵醒正在熟睡的關黎和傅雙海,他看了看時辰的手,白白嫩嫩的,就是這個力氣這他媽是小姑娘的手啊??給他捏一下後背都能讓他疼的一個激靈。

他随手抓了個抱枕擋在胸前,警惕的盯着時辰的手,防止她有下一步的動作:“哥沒事,你,往那邊坐坐。”

時辰按照他手指的位置向另一邊移了移,傅霖琛這才放心的從沙發上坐下來。

“哥哥。”時辰說:“我餓了。”

“我也餓了,要不我去--”

“我去煮碗面條吧。”時辰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我可以!”

“……”

傅霖琛感覺自己的左邊肩膀就要碎了。

廚房的洗碗槽裏還放着剛才傅霖琛準備接水的鍋,時辰從架子上拿出來圍裙,左右來回扯了扯,實在搞不懂它的結構,索性一股腦直接沖着腦袋鑽了進去。

傅霖琛來廚房的時候就看見時辰站在那,頭對着圍裙的袖子亂扭,還真的塞進去了半顆,另一只手舉着圍裙的另一只袖子,別着胳膊就想伸進去。

看了一會兒,他見證了時辰用一個圍裙把自己封印住了的全過程。

“……”他走過去幫時辰把圍裙脫了下來:“要不還是我來吧。”

“哎,不用,這是我為了剛才非常錯誤的行為補償你的。”

時辰又對着圍裙糾結了一會,實在找不對地兒,索性直接放棄了。

她接了滿滿一鍋水放上去,按了開關,也不等水開直接就把苗條扔了進去,站着等了一會兒,鍋裏一點動靜都沒有,她低頭看了看級別按鈕,直接點到了三級,看了一會兒似乎是覺得不夠,她又從冰箱裏拿出來了兩個雞蛋,磕的連帶着殼一起放了進去。

鍋裏逐漸開始沸騰,還帶着“咕嘟咕嘟”的聲音,還沒煮一會兒,它突然加大馬力,鍋裏的水撲騰撲騰的全部溢了出來,時辰吓得手忙腳亂,慌亂找了個布擦了擦,可鍋的水還在往外溢,她掀開鍋蓋,也不知道熟了沒有就直接關了火。

關了火時辰突然發現什麽料都沒有放,她拿起料理臺上的瓶瓶罐罐,也不知道是什麽就一股腦的倒了進去。

至少倒了大半瓶。

她又找了個大碗,連面條帶湯全部盛在裏面,端出去放在了正坐在沙發上咬着筷子的傅霖琛面前。

“時辰獨家料理。”時辰單手背後,另一只手掀開碗上的鍋蓋:“铛铛,雞蛋面條大亂炖!”

傅霖琛手裏的筷子滑下去了一根。

他看着碗裏繞着一坨的面條,感覺一筷子下去都未必能戳的開,面湯裏還飄着幾縷黏糊糊的黃色的雞蛋液,好像是在叫嚣着“來吃我呀”,還伴着幾聲恐怖電影裏常聽到的詭異的“哈哈哈”。

“……”

傅霖琛正想着怎麽開口拒絕,這一坨實在是光看着就難以下咽,他一擡頭,就對上滿眼期待的時辰。

小姑娘趴在餐桌上,兩只手托着臉,杏眼彎彎,睫毛跟着眨眼的頻率一顫一顫的,撓的他心窩癢癢。

傅霖琛又低頭看了看碗裏的面條。

操。

他狠了狠心拿起了筷子,沖着碗裏的那一坨面條直接戳了過去。

沒戳開……

他又換了個姿勢握着筷子,一雙手握着兩根像劍一樣直接沖着面條用力刺了過去,然後在那坨面條上……留下了一個筷子洞。

“要不喝湯吧。”

時辰估計也是發現了自己的飯做的并不成功,都沒煮熟,她糾結半天,又不想讓哥哥餓肚子,就想了這個折中的辦法。

哪有湯?

傅霖琛咽了咽口水,看着漂浮在那坨面條周圍的幾絲雞蛋液……

雞蛋液就水的味道他不知道怎麽樣,反正看着就讓人難以下咽。

他把碗推到一邊,拉着時辰在沙發上坐下:“你坐着吧還是,哥去做飯。”

傅霖琛的廚藝沒有多高,能讓人吃下去,但比起時辰的雞蛋液面條,他做的那簡直就是人間美味了。

時辰坐在餐桌前,喝光了碗裏的最後一口湯,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一雙手揉着肚子,一雙手伸到傅霖琛的面前,毫不吝啬的沖他豎了豎大拇指。

傅霖琛同樣的姿勢癱在她面前,一雙手揉着撐到想吐的肚子,另一雙手低調的沖她擺了擺。

正準備收拾收拾去睡覺,關黎和傅雙海一前一後從房間裏跑出來,嘴裏還嘟囔着:“這是什麽味兒啊??什麽東西糊了?”

“你晚上還煮東西了?”

“沒有啊,我什麽都沒煮。”

兩個人走到餐桌上,看着癱在那連嘴都沒來得及擦幹淨的倆小孩,四目相對。

傅雙海問:“你倆幹嘛呢?”

時辰和傅雙海都被這突然殺出來的兩個人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竟忘了回答。

關黎看着兩個人碗裏還剩着點的面條,猛地意識到了什麽,逃也似的來到了廚房。

“哎!這誰沒關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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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錯了沒!”

關黎和傅雙海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看着站着也能昏昏欲睡的他倆。

“行,沒覺得錯是吧。”也許是翹着二郎腿太累了,關黎換了個姿勢,沒由來的說:“為什麽要在家裏常備面條,這事兒得從傅霖琛小時候說起。”

“……”

“那時候家裏養了條狗,那條狗第一次吃的飯就是剩面條,用的還就是傅霖琛以前的碗,這他就不能幹了呀,好家夥爬在哪就要跟狗搶吃的拉都拉不走啊。”

“媽我錯了。”傅霖琛誠懇道:“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認什麽錯啊?接着橫,反正最後也是你搶贏了。”

對于兩個人差點炸了廚房的惡劣事件,時辰和傅霖琛供認不諱,并且再三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做出類似的影響及其惡劣的事件之後,關黎和傅雙海才放他們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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