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傅霖琛一晚上沒有睡。

昨天夜裏他好不容易把小姑娘哄睡着了,自己鑽進浴缸裏泡了一個小時的冷水澡,然後他回到床上,胳膊撐着頭,就這樣看着時辰睡覺。

她眼角還挂着淚,呼吸并不平穩,臉蛋粉嫩還帶着點紅,小手隐忍又克制的緊緊抓着被子,躺在一張大圓床上,看起來像是剛被人狠狠欺負過的。

操!

傅霖琛翻身下床又去泡了個冷水澡。

時辰早上醒來的時候渾身酸痛,像是跑了1200米一樣,她睜開眼看着這個陌生的環境,然後猛地想起來昨天晚上……

她跟傅霖琛表白了,他同意了,他們現在是男女朋友了。

她去酒吧喝了一杯別人給的酒,很難受,但是傅霖琛沒有碰她。

時辰翻了個身,看到躺在自己身邊的傅霖琛,他眼前烏青有些重,眉目間盡是疲憊,好看的桃花眼微閉,睡得并不安穩。

時辰學着昨天晚上傅霖琛的樣子把他摟在懷裏,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沒拍幾下,她就聽見懷裏的男人輕笑了聲,懶散道:“小時辰,哥哥已經忍了一晚上了,你靠的這麽近,哥哥會忍不住的。”

時辰怔了兩秒,心裏偷偷壞笑一聲,白嫩的食指挑起傅霖琛的下巴,像個流氓一樣:“那你來呀。”

傅霖琛睜開眼,沒說話,直接翻身又一次把人壓在身下,他吻了吻她有些發顫的睫毛,俯下身,在她耳邊問:“知道害怕了?下次還敢不敢了?”

身下的小姑娘笑了笑,白皙纖細的胳膊攀上他脖頸,吧唧一口親在他的薄唇上:“當然不怕。”

懷的人明媚皓齒,笑得嬌豔欲滴,傅霖琛明顯感覺自己這輩子就要栽在她手裏了,他低頭在她唇上狠狠吻了一記,半晌,他說:“再等等,等你長大你就完了。”

傅霖琛從她身上下來,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了,早上的課他是趕不上了,跟于皓說了聲幫忙答到,剛準備放下手機,吳敵的視頻請求就打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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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霖琛從床邊拿起一根煙,可憐兮兮的問:“我能抽一個嘛?就一根。”

時辰點點頭,傅霖琛又在她臉上親了一口,才跑去窗邊抽煙順便接了吳敵的視頻。

“兄——我操?!”吳敵一眼就看到後面躺在大圓床上的時辰,又看了看屏幕裏煙霧缭繞的傅霖琛:“事後煙啊……你真他媽不是人。”

“滾蛋,我他媽有那麽畜生嗎?”

時辰紅着小臉跟吳敵打了聲招呼,這種話題她實在不好意思讨論,索性重新鑽回被窩拿着手機開始看點什麽外賣。

吳敵注意到時辰被吻得有些紅腫的嘴唇,沉默片刻,一臉認真的說:“自信點,我覺得你有。”

“?”傅霖琛說:“你找抽呢?”

“你倆進展夠快的啊,幾天沒見房都開了。”

傅霖琛回頭看了看躲在被窩裏只露出個小腦袋的時辰,耳朵尖紅的都要滴血了。

“閉他媽嘴吧你。”

吳敵切了一聲,把鏡頭對準自己剛染的一頭綠毛,一臉炫耀:“快來誇誇爸爸的新發型。”

傅霖琛很認真的看了一會,緩緩吐出一口煙:“……醜的炫目。”

“……”吳敵瞬間炸了:“我操,你有沒有眼光??這他媽可是我用來表白的神器。”

“像個傻逼一樣,人家能同意你算我輸。”

吳敵摸了摸頭上的綠毛,有些糾結的問:“真像個傻逼?”

“勇敢點,把像去了。”

吳敵沒說話,啪一聲把視頻挂了。

傅霖琛笑了笑,抽完最後一口眼,重新躺回床上抱着時辰:“困不困?還能在睡一會兒。”

“不困了。”時辰說:“我點了個外賣,還是上次的鐵板燒。”

等外賣的過程實在無聊,傅霖琛打開投影儀,聽時辰的找了部恐怖電影看。

她一直都愛看那種懸疑又恐怖的電影,明明怕的要死,每次都得拉着傅霖琛陪她一起看。

不過傅霖琛并不喜歡那種幾個人塗點面粉就裝鬼的電影,他愛看就是純粹的喜歡小姑娘害怕的縮在自己懷裏的樣子。

果不其然,電影還沒開始,只響起幾聲音樂時辰就怕的不行,她縮在被窩裏,拼命往傅霖琛懷裏鑽。

某個流氓勾起嘴角笑了笑,一把将人撈進自己懷裏,修長的手指勾起她的一撮秀發轉着圈圈玩。

電影講的什麽?不知道,反正懷裏的人又香又軟,傅霖琛感覺這輩子都值了。

房間裏四處環繞着恐怖的音樂,忽然,門外響起一陣敲門聲。

時辰吓得差點叫出聲來,她一蹬腿,也不知道蹬到了什麽,整個人剛要躲進被子裏,就聽見傅霖琛大叫一聲“我操”,捂着某個部位表情痛苦的弓着身子。

時辰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臉都漲紅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時辰手足無措的看着傅霖琛,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完蛋了……

這一腿不會給踢壞了吧……

沒人過去開門,門外那人又敲了兩下。

傅霖琛擡起頭,額頭浸出一層薄汗,斷斷續續的說:“我沒……事,你先去……開門。”

時辰又替他擦了擦汗,才忙不疊跑過去開了門。

是她點的鐵板燒到了,送外賣的居然是上次的那個老板,他顯然也認出來時辰,把飯遞給她,又看了看屋裏倒在床上像是虛了的傅霖琛,突然來了一句:“這小年輕,開房多貴呀,改天來我店裏,沒監控還隔音。”

“……”

時辰把鐵板燒放到桌子上,趕忙跑到床上看傅霖琛好點沒有。

他還是弓着身子,不過表情看上去應該是好了很多,他擡起頭幽怨的看着時辰:“你說實話,你是不是不想要孩子?”

時辰和傅霖琛吃完飯就退了房,這會兒離下午上課還早,兩個人打算去看個電影再回去。

對于在一起後的第一次約會,時辰表現得異常激動,一路上拉着傅霖琛的手叽叽喳喳說個不停。

電影院離酒店不遠,沒走一會兒就到了。

時辰捧着可樂,站在售票機前看着新上映的幾個電影糾結不已,不知道該看哪個好,最後不得已獻出祖傳的點兵點将大法,選出了一個天選之子——文藝愛情片。

前面的好位置都被選的差不多了,傅霖琛看了看,選了最後一排的情侶座位。

雙人座的沙發,這家電影院還很貼心的設計了可以收縮的擋板,并且直白的表示:這樣親親也不會被別人看到的。

影院裏已經坐滿了人,時辰和傅霖琛拿着電影票,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他們進來的不算早,剛一坐下電影就開始了。

傅霖琛對愛情片沒什麽興趣,看了個開頭就看不進了,索性靠在沙發上盯着時辰的側臉出神。

小姑娘側臉線條柔和,鼻尖小巧精致,脖頸修長,鎖骨立體,傅霖琛的視線越來越低,直到落在有弧度的白嫩胸脯。

他喉結上下滾動,吞了吞口水,突然身體一傾在時辰的唇上吻了一下。

時辰扭過頭,手裏的爆米花都忘了塞進嘴裏,瞪着大眼就這麽一臉懵的看着他。

有他媽點可愛呀。

他湊到她白嫩的耳邊,小聲說:“都說在電影院裏接吻很刺激,我想試試看是不是真的。”

時辰看着他剛吻過自己的薄唇,沒說話,幾秒之後攀上他的手臂重新吻了上去。

她被吻的呼吸有些急促,湊近他說:“我覺得挺刺激的。”

轉眼間已經臨近期末,各個科目也開始了相應的期末考試,別的時辰倒是沒什麽問題,就是這個籃球實在讓她頭疼不已,為了保證自己可以順利考試,時辰又一次把傅霖琛揪出來給自己當私人教練。

傅霖琛抱着籃球在寝室樓下等時辰,看見她蹦蹦噠噠的跑過來,他嘴角掀起一抹壞笑,故意逗她:“私人教練也不是免費當的,你打算給我什麽報酬?”

時辰紅着小臉糾結片刻,飛快在他臉上落下一個吻:“這個是報酬,然後……然後我這四年的籃球考試你都得包了。”

傅霖琛看着她粉嫩的嘴唇,別說四年,一輩子他都認了。

冬天籃球場上的人不多,傅霖琛帶着時辰找了個比較靠裏面的位置,依舊只學投籃。

今天早上傅霖琛以一種扭曲的姿勢起床的時候就覺得腰不舒服,他晚上睡覺并不老實,踢被子落枕都是常有的事,雖說現在好了一點,但還是有些隐隐作痛。

傅霖琛站在籃球筐下,手裏拿着籃球高高舉起,瞄準,一個起跳剛準備扔出去,他就感覺自己腰上傳來一陣疼痛。

鑽心刺骨的疼。

傅霖琛捂着腰,“嘶”了一聲,手裏的籃球也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

時辰心裏一緊張,忙扶着他到臺階上坐了下來。

“沒事,我就是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扭着了。”傅霖琛擺擺手說。

時辰還是放心不下,她自己又對藥理一竅不通,只能拿起手機求助度娘。

男人為什麽腰疼?

時辰翻着答案,臉上逐漸浮上一層粉紅色,到後面連越來越紅,像是能掐出血來,她扭頭,一臉意味不明的表情看着傅霖琛。

傅霖琛:“??”

好半天她才開口,語氣裏盡是同情:“他們說,腰疼……是腎不好,會影響……一些事情,要不……你還是去看看醫生吧。”

“……”

傅霖琛感覺自己男人的尊嚴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他往時辰的方向湊了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邊把她圈在懷裏,輕佻的說:“虛不虛,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期末考試在兩周之內結束,傅霖琛和時辰也坐上了回家的飛機。

原本傅霖琛是想這個春節就把他和時辰的事告訴關黎的,但是時辰聽了之後沉默片刻,不知道想到什麽,只說以後再告訴他們,傅霖琛也沒再問下去,只得作罷。

關黎和傅雙海一起去機場接他們回家,接過行李箱,關黎一直對着傅霖琛身後左看右看,确定沒人再出現她有些生氣的問:“你怎麽沒帶着人家鹿璐一塊兒回來啊?”

傅霖琛有些無奈:“媽,我真的不喜歡她,您別在白費心思了行嗎?再說了我已經……”

“已經什麽?”

傅霖琛猛地想起時辰說的先別對他們公開,話卡在一半,忙含糊過去:“您再這樣,我就跟吳敵好去了。”

“??”關黎氣的不行:“你這孩子,瞎說什麽呢??”

機場離家有些遠,時辰本來就沒怎麽睡夠,這會兒又靠着車窗迷迷糊糊睡着了,傅霖琛怕她隔着頭,剛想扶着她的頭靠在自己肩膀上,就聽見關黎轉過頭,小聲沒好氣的對傅霖琛說:“沒看見妹妹睡覺呢?老去人家那動什麽?一點沒有哥哥的樣子。”

“……”

傅霖琛撇撇嘴,反正他現在也不是哥哥。

吳敵早就放假回來了,一聽說他們今天的飛機,一早就約了他們出來吃飯,傅霖琛和時辰放下行李,跟關黎打了聲招呼,就一塊兒出了門。

剛關上門,傅霖琛一把将時辰摟在懷裏,狠狠在她嘴上親了一口,還沒顧得上說一句話,門突然咔嚓一聲開了鎖,吓得兩個人像袋鼠一樣猛地彈開。

關黎系着圍裙拿着鏟子開了門,看見他們在這有些意外:“你們怎麽還沒走呢?”

傅霖琛急忙左右看了看,低頭指着自己的鞋:“我鞋帶開了。”

關黎絲毫沒有懷疑,“哦”了一聲,又對他們說:“那正好,回來的時候在樓下超市買袋鹽,家裏沒鹽了。”

“我操,這麽驚險呢?”吳敵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問。

“可不麽。”傅霖琛摟着時辰邊走邊說:“我媽出來給我倆吓一跳。”

吳敵原本還想說什麽,一回頭看見倆人膩膩歪歪跟連體嬰兒的樣兒,痛心疾首的順了順綠毛:“我說,你倆能不能注意一下場合?小區門還沒出呢,再順便別刺激我這個單身狗了成嗎?”

“不能。”傅霖琛又摟緊了些:“怎麽辦?一秒鐘都不想分開。”

“……”吳敵說:“你他媽怎麽這麽欠揍呢?”

幾個人哈哈笑笑了一路,一瞬間有種回到以前上學時候的樣子,三個人也是這樣,傅霖琛和吳敵打打鬧鬧。時辰就在一邊看着笑,有時候也一起跟着他們鬧,轉眼間這樣的日子都過去半年多了。

吃飯的地方在從前高中附近的一家小飯館裏,上學那會兒他們經常偷偷跑出來吃,距離現在也有一陣子沒吃了。

幾個人剛進店就被老板娘認了出來,忙招呼着他們坐下,老板娘體型偏胖,熱情好客,在這兒幹了十幾年了,一中的沒幾個人沒來這吃過,算是看着他們畢業的。

小飯館味道沒變,價格也沒漲,三個人吃了個盡興,都摸着肚子靠在椅子上好半天起不來。

吳敵看了一眼他們倆連吃飯都舍不得分開的手,忍不住吐槽:“不是,誰往你倆手上粘膠水了還是怎麽的?吃個飯都撒不開。”

傅霖琛笑了笑,抽出紙在時辰嘴上擦了擦:“你不懂。”

吳敵“切”了一聲,重新靠回椅背上,沒一會兒他都碰了碰傅霖琛,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

“?”傅霖琛吓得往時辰那邊靠了靠:“你什麽眼神這是?”

“我就是想問問。”吳敵幹咳了一聲:“怎麽才能追到女孩。”

“想知道?”

吳敵點點頭。

“先叫聲爸爸來。”

“爸爸。”

傅霖琛:“……”

時辰弱弱舉起小手:“那我呢?”

“??”吳敵說:“你倆合起夥來整我是吧。”

幾個人又哈哈笑了一會兒,才終于進入正題,傅霖琛看了看吳敵的綠毛,滿臉真誠的說:“先把這個傻逼綠毛染回來。”

第二天,吳敵就真的把滿頭綠重新染回了黑色,傅霖琛看着,沒說話,知道這回他是真動了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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