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心之所向 光之所在
屋外,大俱利伽羅注視着屋內的情形,已經默默推出了打刀,卻被宗三左文字止住了。
還不是時候,大俱利先生,再等等。
嘛,小俱利別着急,物吉那家夥的實力、狀态都是沒問題的。
就是,我看他演技也不差呢!穿白衣的家夥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燈!等我再長大一些,也不會比你們差!
哼!啰嗦!
最後再看了一眼物吉貞宗恬靜的睡顏,衣衫褴褛的藍發少年晃晃悠悠地舉起了手中的刀。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你做什麽!”
從上方刺下的短刀鋒刃被一只手死死握住,鮮血順着手腕流淌下來,滴落在物吉臉側。
與此同時,之前一直沉睡的少年也睜開了雙眼,一個利落的翻滾,脫離了太刀與短刀的攻擊範圍,卻并沒有馬上進攻他們。
果然,對方一直在防備啊,看着物吉貞宗白得發亮的制服,燭臺切光忠苦笑着搖搖頭,松開了一直抓握着短刀的手。
“小光,為什麽……”太鼓鐘貞宗靠在太刀青年的懷裏,體內湧出的血已經來不及吞咽,順着嘴角流下。
黑衣青年笑得很暖,就和以前一樣,擡手想抹去少年唇邊的鮮血,卻忘了自己的手上也全是紅豔豔的一片。
“啊,這個真是,貌似染的更難看了,抱歉了,小貞,不過……我的選擇也是你一直希望的吧?”
“什麽?”
燭臺切光忠沒有看緩緩逼近的鶴丸一行人,男子摟着少年,表情柔和,目光溫存,卻沒有回應小貞的問題,只是将其抱的更緊了些,太刀就随手丢在一旁,完全沒有舉刀戰鬥的意思。
“怎麽樣,物吉,這兩個人過關了嗎?”後藤跑的最快,先一步攬上了物吉貞宗的肩。
在他身後,是故作正經卻讓人總覺得下一秒會笑場的鶴丸國永,黑面神大俱利伽羅以及習慣性憂郁的絕色美人宗三左文字。
令燭臺切光忠有些不解的是,自己對他們的同伴做出了攻擊的舉動,可對方沒有一個人的手是扶在刀上的,雖然表情還算嚴肅,但眼睛是偏不了人的,那是一種輕松的、接納的,甚至帶了一絲期待的眼神。
唔,對方這樣的出場莫名覺得有點帥呢,燭臺切光忠看着五個人,心裏默默的想。
“任務順利完成,對方通過試煉。”物吉笑得很燦爛,拍拍後藤的手,看向宗三的眼裏滿是成功的喜悅,帶着一點點邀功似的撒嬌,讓一向抑郁的青年也忍不住唇角微彎,為本就十分姝麗的容顏再添三分明媚。
“辛苦了,不過你是怎麽判斷的呢?畢竟我們都看到太鼓鐘貞宗向你舉刀了……”謹慎的宗三左文字依舊問出了這個問題。
物吉搖搖頭,轉身看着臉色灰暗無光的太鼓鐘。
“三點原因,第一短刀的軌跡偏了,從外面看好像是對着我的脖頸,但實際角度卻偏了,即使燭臺切不阻止,他最終刺中的只會是地面;第二,他空有殺人的動作,我卻并沒有感知到殺意,不客氣的說,憑我的感知他這樣的狀态如果有殺意是不可能瞞得住的;第三、因為他身邊有燭臺切光忠的存在。”
物吉走到大俱利伽羅的身邊,伸手抓握住青年的手,大俱利面色一僵,手臂不自然的動了動,卻并未揮退他。也因此,肋差少年的笑容愈發甜了,“心懷同伴的人,我相信他的心中一定有光的存在……”
“你們……到底是……”燭臺切光忠十分不解,試煉是說對方在測試自己的心性嗎?目的又是什麽?
“嘿嘿,我來說明吧!”鶴丸國永扛着刀,幾步走到燭臺切光忠身前,笑容裏帶着一絲頑皮,“喲,好久不見啊,小光,嗯,還有有小貞,哈哈哈,這樣的稱呼好像幾百年都沒有叫過了呢,現在覺得有點莫名的驚喜呢,你感覺如何呢?小光?”
“啊……那個,應該說不管哪個鶴先生都是鶴先生啊……到底你們是什麽意思?”似乎被吓到了一樣,燭臺切抱着小貞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這個意思!”鶴丸國永笑着舉起了手,指間夾着一枚淡粉色的靈符。
這是……燭臺切光忠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鶴丸的手,一個念頭逐漸清晰起來,以至于他整個人都在發抖。
難怪面前的幾人衣飾如此幹淨整潔;難怪對方的神色會這樣輕松自在;難怪……對方的刀劍都保養良好,果然,有主人的刀就是不一樣嗎?可是……怎麽可能,還會有審神者存在呢?
一切的懷疑在鶴丸對太鼓鐘貞宗使用過靈符後,全部都消失了。
從未有過的力量,從靈符中流出,注入到短刀的體內,其力量之純粹,讓一旁的燭臺切都感同身受。
眼看着小貞的臉色好了起來,毋庸置疑,如此強大的治愈力必定是出自一位實力強大的審神者之手,那麽物吉之前的試探就有理由了。
“怎麽樣,這個驚喜有沒有吓到你啊?小光!”
“嗯,鶴先生真是吓到我了呢……不過這樣的驚吓,我求之不得啊!”
“燭臺切光忠先生,”宗三左文字上前一步,青年嚴肅的神情,讓燭臺切光忠與太鼓鐘貞宗都不由得心神一凜。
“不用如此緊張,”宗三擺擺手,“我只是正式邀請二位,跟我們一起回我們的本丸去,畢竟靈符的力量有限,這位太鼓鐘先生的傷恐怕只有我們的主人才能完全治愈,之後,你們的去從我們不會幹涉,皆随爾意,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你們放心吧,主人他人很好的,一定會治好兩位的!”怕兩人不信,錯失機會一樣,物吉貞宗真誠地補充道。
燭臺切光忠先是朝物吉笑笑,表示歉意與感謝,接着直視宗三左文字,點了點頭。
“事到如今,是我們應該感謝你們才對,我沒有問題,但是,小貞的話……”
“沒問題,這靈符的力量足夠我支撐了……那個,小物吉的衣服好華麗啊,我、我也想……要!”
此時的“花”丸。
悠真被今劍、退、信濃與螢丸四個人團團圍坐在一起,一旁還有不是很合群的小夜左文字、一臉興奮上蹿下跳的浦島虎徹以及一臉不耐煩的鲶尾和警惕着虎徹的亂。此時的審神者正在被迫給孩子們講故事。
起因就是浦島無意中提起自己原先的主人會給小孩子們講睡前故事,于是不甘示弱的螢丸表示自己的主人更好,更會講故事,于是兩個孩子連帶着一群孩子鬧到了悠真面前。
此時懂事的成年刀們不是外出探索就在修葺房屋、開墾土地,而照顧悠真的藥研也有事臨時離開。于是一幫短刀肋差都彙集在了審神者的主屋內。
悠真看着圍着他的一群孩子臉,心裏有點點新奇的感覺,自出生起,他就是被人照顧的存在,但是現在卻好像被人全身心地依賴着,他這樣的人也能照顧別人嗎?總覺得和這些家夥比,自己成了大哥哥呢……
唔,感覺意外的不錯,江夏雪櫻,下輩子如果你做了我的妹妹的話,我也許會是個好哥哥哦~
“……小美人魚丢掉了短劍,放棄了複仇,最後化作了海裏的泡沫……故事講完了。”
悠真講完了《海的女兒》的故事,看着面前突然都沉默下來的孩子們,一時有些摸不着頭腦。
“怎麽了?故事……不好聽嗎?”審神者有些猶疑地詢問浦島虎徹,一開始這孩子還興高采烈的,現在卻端坐在一旁低頭不語。
不想今劍突然跳起來抱住了少年的腰,小天狗的聲音有些悶悶地,“主人,不要化作泡沫……”
哎?這什麽意思?
小夜左文字默默起身坐到悠真身後,小心地扶着少年,聲音冷冰冰的,說出的話卻意外地溫暖主心,“您所有的仇人,我都會一一手刃,必不會……讓您陷入兩難之境的!”
“那條人魚太笨了,他一定是條贗品!那什麽王子根本不值得他如此付出,這樣的眼光可比主人差多了!”浦島虎徹忽然擡起頭,拍着膝蓋大聲說道。
“嗚嗚……小美人魚好可憐……”
嗯,對了,這才是聽完這個故事後的正常反應!
“……主人,退願意做您的雙腿,求您千萬不要把聲音交給巫婆,您……您的聲音……很好聽……”
噗——!我收回之前的話,退,拜托你正常一點!
亂與信濃對視一眼,仿佛下定什麽決心似的,一同拉住審神者的手。
“大将,你千萬不要想不開,王子什麽的根本不會珍惜寵愛你,還是……還是我們更靠得住!”
“主人,你千萬不要亂來,如果有什麽垃圾王子糾纏你,你一定告訴我,我來對付他!”
不是啊,這只是個童話而已,你們到底聽了些什麽啊!摔!
“哼,無聊的故事,騙小孩子的而已,”鲶尾不屑地撇撇嘴,“人蠢就不要怪敵人心狠,吶,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這樣的故事你還是快點忘掉吧!”
我以後再也不會給你們講什麽兒童故事了,絕不!
唰的一下,螢丸抽出了身後背着的大太刀,笑容帶上了一絲猙獰,“什麽巫婆、王子、公主,誰敢觊觎我的主人,我就要他知道認真起來的我的厲害!”
………………
姐姐,我錯了,我還是安安靜靜的做你的弟弟好了,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做弟弟,你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