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籠中鳥
1是絕對不能選的，首先很容易被識破, 其次根本不能救楚師弟, 沒準封嶄聽了會更生氣，直接捏斷楚師弟的脖子。
至于2, 選了的話，楚師弟的好感度恐怕還會再降, 和師父之間的關系也會變得更加暧昧。
封嶄對她的态度本來就有點超越師徒情，若是選了2, 萬一他回答是, 那她以後要怎麽和他相處？
總結是兩個都不能選, 這種情況，她只能自己吃點苦頭了。
虞歡：我選懲罰。
就讓懲罰來得轟轟烈烈吧, 直接讓她痛暈過去，兩眼一閉誰也不愛, 反正師弟頭頂男主光環肯定死不了, 師父是大佬, 師弟也反殺不了。
[系統：滿足你的願望哦~掉落的懲罰是大姨媽痛到昏厥。]
？？？
淦！為什麽又是這個上不了臺面的懲罰！
[系統：是這樣的, 因為作者君她又來大姨媽痛的死去活來了。]
虞歡：……
小腹猛地往下一沉，感覺有什麽東西往下墜, 可又卡在那出不去，她立刻疼得弓着身子倒在地上，小臉“唰”的一下變得慘白，猶如針紮刀割般的疼痛一波一波出現，似是永無止境。
封嶄似是并未覺察到身邊的異樣, 他眼中只有楚闕寧，雙目因怒睜而迸出血絲，額頭的青筋令他看起來有些猙獰。
命脈被人大力扼住，楚闕寧無法呼吸，神智漸漸脫離大腦，就在這時，一只冰冷的手落到他手背，他勉強把往上翻的眼珠恢複正常，眼角餘光便瞥見虞歡滿臉痛苦地蜷縮在身旁。
師姐？
他不知道她怎麽了，只能看到她臉色極差，蜷縮着的身子正在發抖，少頃，水潤的眼睛緩緩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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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闕寧目眦欲裂，嘴唇不住發抖，喉嚨裏努力想發出聲音，他記得很清楚，前世，淳兒死時，也是這樣的，眼睛閉上後再也沒有醒來。
他無聲張着嘴，額上同樣青筋暴起，鼻腔有鮮血溢出，“呯”的一聲，他的手能動了，在地面重重捶了一下。
縛怨重劍拔地而起，朝着封嶄便劈了下去。
封嶄終于松開了手，廣袖輕揚，令縛怨重劍停在半空中，他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看着楚闕寧，“以身飼魔，就為了救她，因為她像你的淳兒，對麽。”
說的是問句，用的語氣卻是篤定的。
楚闕寧将嘴裏的腥甜咽下，重獲自由後的雙手微微發顫，他掙紮着從地上爬起來，伸長手去夠旁邊已痛昏過去的虞歡。
“你便一次都沒想過嗎。”封嶄先他一步彎腰，将女子抱起，擡手，指尖撫過精致如畫的眉眼，“虞歡若不是淳兒，只是她的姐姐，你又當如何？”
這回用的是問句了。
但楚闕寧聽完卻不知要怎麽回答，他确實一次都沒想過，若虞歡真的不是淳兒，他要如何。
封嶄冷笑出聲：“可笑，連自己愛的究竟是什麽都弄不清，魔這樣的東西，果然不該存在于世間。”說罷，轉身往院內走。
楚闕寧一聲不吭，雙手在地面大力一拍，身體瞬間彈起，抓過縛怨重劍朝封嶄的背影撲過去。
“這麽喜歡打架，同外面的東西打罷。”
封嶄頭也不回，仍是随意揚了下袖子，院子周遭的禁制便消失了。
幾頭面目可怖的妖獸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正虎視眈眈盯着院子，禁制突然消失，它們愣了一下，随即立刻朝楚闕寧這個身懷魔種的魔選之子撲過去。
院外的樹林，時不時有鳥雀驚飛，野獸的咆哮聲夾帶着妖氣由遠而近。
看來黑骨妖傳話的速度夠快，他們才被關在院子裏沒多久，便有那麽多妖獸聞訊趕來了。
封嶄看得一清二楚，在枯樹林差點吃了傻徒弟的黑骨妖，它碩大的腦袋下，貼着一張能控制它言行舉止的符箓。
若是沒記錯，百裏長暵最喜歡的，便是用符箓降妖。
……
虞歡醒來時，天都黑了。
小小的木屋內只點了一盞燈，坐起身環顧四周一圈，屋裏沒人，只有她一個。
“師父？”
她下意識先叫封嶄，因為他在，她的安全感會多一些。
疼痛使人喪失體力，此刻的她腹中饑餓，四肢發軟，彎腰穿完鞋後，擡起頭時一陣頭暈目眩。
難怪老話要說民以食為天，餓肚子的感受委實不好。
“楚師弟？”
穿好鞋走到房外時叫了一聲楚闕寧，然話音落下仍是沒有回應。
虞歡倚在門框往外看，院中空空如也，也沒人，不僅如此，院子周圍的禁制還消失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腥臭的味道，她微微蹙眉，心中警惕，立刻打起精神往外走，步子放慢，無聲無息。
身後忽有重物落地的聲響，她立刻反手握了雁落劍，轉身便橫在身前。
“師姐，是我。”
面前出現一個高大的身影。
楚師弟？
虞歡一怔，但并未收劍，而是靠近他，看清他的容貌後，才微微松口氣。
“師弟，這是怎麽回事，師父和梓月妹妹呢？”
她放下劍，朝他走過去。
稀薄的月光下，楚闕寧半張臉籠罩在陰影中，他啞聲說道：“師姐，那只黑骨妖忘恩負義貪得無厭，将我在此之事傳了出去，引了一大批妖獸回來捉我。我和戰神斬殺了大批妖獸，但它們源源不斷地從四面八方趕來，殺之不盡，頗難對付。”
虞歡回頭看一眼小木屋，方才沒細看，當下一看，發現木屋周圍有禁制護着。
“小月可還好？師姐怎麽出來了，還是在禁制內待着比較安全，我送你回去。”
楚闕寧看起來不放心她在外頭，說完朝她伸手。
雁落劍在半空中揮過，劍尖直指面前男子的脖子，虞歡輕笑起來：“假扮別人之前，最好是先了解一下那個人的性格。”
演技這麽差，也好意思在她面前賣弄。
前面一番話說得還算正常，等提到酆梓月後，就暴露了。
楚師弟那個戀愛腦，一回來肯定是先關心酆梓月，怎麽可能先關心她呢。
虞歡盯着面前的男子：“你是誰，為何假扮我師弟？”
許是身份暴露，男子不再僞裝，手指掐了個訣，臉上一道白霧散開，恢複了本來的容貌。
虞歡睜大眼：“你不是那個玄歌門的大師兄麽？為什麽假扮我師弟啊？”
齊霁聞言，臉上露出憎恨痛苦之色，揮劍便打，“都是你們！害死了我的師妹和師弟們！”
“你這話太颠倒是非黑白了吧！明明是把我們抓起來下藥封靈脈，還關在這，怎麽是我們害死你們了？”靈脈尚被封着，虞歡不能用靈力，只能用雁落劍幹打。
還好，齊霁似乎也受傷了，胳膊上全是血，後背也是血，手裏顫巍巍地拿着劍，沒用靈力對付她。
虞歡看他這樣慘，便問：“你怎麽了？”
“……是妖族！是你身懷魔種的好師弟，引了妖族過來，還有數不清的妖獸，我的師弟師妹們……慘死在妖族手中……”齊霁聲音發顫，淚水順着臉頰滑下，同身上的鮮血一起滴落在地，他握不住手裏的劍了，踉跄一下跪到地上，口中自責地喃喃着：“是我沒保護好他們，是我該死，一心想着立功，把你們困在這……”
“……”
虞歡有點不知所措，她哪知道自己昏一下會發生這麽多事。
要說齊霁也挺倒黴的，本以為抓了魔種能給門派立大功，誰知把妖族給招過來了。
妖獸的厲害，她是知道的，先前下山游學時，在槐虛看到過，都是些尖嘴獠牙皮糙肉厚的怪物，沒什麽靈力，全靠蠻力作戰。說白了，就是肉盾，幾十只打下來還好，問題是它們有成千上萬只，繁殖能力特別強。
“轟——”
遠方忽地傳來一聲巨響，與此同時有不少刺耳的咆哮聲響起。
“是你的師弟。”
齊霁跪在地上，頭低着，唇邊不斷有血溢出。
虞歡踮起腳朝遠方張望，試圖看出點什麽來，但只見靈光閃爍，一大片烏雲堆在上方，時不時有雷電被人引落到地上，緊随其後，便是妖獸的哀鳴。
她現在身上沒靈力，過去了也是幫倒忙，要不還是留在屋內等吧，要是酆梓月中途醒來，也好勸住她別過去，免得給楚師弟添麻煩。
楚師弟那邊有封嶄在，他是戰神，對戰妖族又很有經驗，應該不用擔心。
想罷，虞歡打算退回到禁制內。
突然，她聽到一陣低低的嘶吼，忙将雁落劍朝聲音發出的方向甩過去。
“嗚——”
從倒下的架子後面蹿出一只渾身帶刺的妖獸，要不是虞歡及時出手，跪在地上的齊霁怕是已經被吃了。
“你何必救我，我的師弟師妹們都死了，我不可能獨活。”
齊霁并不感激虞歡相救，擡頭看她一眼後，用劍支撐着站起身，末了一瘸一拐朝外面走去。
樹林中出現了許多發光的眼珠，綠瑩瑩如同惡狼，瞅着十分吓人。
虞歡沒法眼睜睜看着一個大活人被吃掉，她會做噩夢的。
“好死不如賴活着，你為什麽不把傷養好給你師弟師妹報仇？”
她小跑過去拉住齊霁。
結果這個王八蛋揮劍砍她，嘴裏還振振有詞道：“你所言甚是，我這便先殺了你！”
淦！
和她有什麽關系啊！
虞歡好抓狂，末了懶得和齊霁廢話，一記手刀劈暈他，再拖着一條腿把他拖回禁制內。
剛把齊霁拖回屋內，肩膀猝不及防被人捅了一刀。
？？？
這兄臺不是被她劈暈了嘛，怎麽還能捅她……哦對不起是她誤會了，捅她的人是梓月妹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望着最近的評論，我陷入沉思，我好像開始單機寫文了？
孤單寂寞冷……冬天已經這麽冷了，你們不可以變成小太陽評論一下給我點陽光嘛！
我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