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是龍
寒冬臘月，沒下雪, 天也冷得很。
虞歡盯着大門, 說實話很擔心封嶄會突然回來，因為楚師弟正在幫她的傷口上藥, 而傷口在肩膀上。
旁邊火堆燒得很旺，可寒意還是無孔不入, 她露着得小香肩有點冷，楚師弟的手指頭也冷, 冰冰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不愧是冷血無情的魔族。
楚闕寧一開始還能專心致志地上藥, 上着上着，便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傷口明明已經愈合到一點痕跡都沒留下，他的手指卻還在細膩溫熱的肌膚上逗留。熟悉的觸感使他情不自禁又想到前世, 紗帳輕薄, 美人支着下巴躺在軟榻上, 影影綽綽, 冰肌玉膚在燭光下泛着瑩瑩光澤。
淳兒。
他喚了一聲，美人循聲擡頭, 雙瞳剪水，笑靥如花。
他想，一親芳澤……
“師弟，好了麽？”
虞歡回過頭來，結果發現楚闕寧不知何時靠得非常近, 近到她一回頭鼻子就和對方碰上了。
“淳兒……”
楚闕寧目光游離，心裏想着前世的事，口中便不自覺喚出了那個一直放在心上不曾忘卻過的名字。
“淳兒？”
虞歡差點又誤會楚闕寧在說她蠢，想到上回他解釋過，才沒有誤會。
“我不是淳兒，弟弟，我是你師姐啊。”
她伸手抵住他的身體，阻止他再繼續靠近。
哪有這樣的，她都往後退了，他還追過來，下巴一偏，一副要親她的樣子。
真的不能再親下去了，再親就要出事了！
虞歡眼裏是楚闕寧放大的五官，靠得如此近，他臉上的毛孔卻依舊很小，肌膚狀态超好，細密的睫毛根根分明，漆黑的眼珠像黑寶石，俊挺鼻子下是唇色自然紅的飽滿雙唇，看着軟軟的很好親……
“真的不行！”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怕自己控制不住親過去。
嗳！美色害她！
楚闕寧眨眨眼，清明漸漸回到眼中，他往後坐直，拿起帕子擦拭手上剩下的藥膏，低着頭道：“好了。”
虞歡忙把褪到胳膊肘處的衣衫拉回去，頓一頓，低頭一看，發現肩膀上的傷口不見了，皮膚光滑到一點受過傷的樣子都沒有。
她拿起剩下的藥膏看了看，驚訝道：“師弟，你身上既然還有我師父調制的上品靈藥，為何不給自己用？”
“不是。”楚闕寧搖搖頭，“這是我調制的。”
“什麽？”虞歡懷疑自己聽錯了。
“不難。”楚闕寧便将自己是如何調制出凝止膏的過程簡單說了一遍。
“……”
虞歡只聽懂了一味常見止血草藥的名稱，其餘詞彙都不知何意。
似凝止膏這種能迅速愈合傷口又不留疤痕的上品靈藥，極難調制，必須知道所有藥草的種類，再注入不多不少剛剛好的靈力才能調制成功。
半個小時不到，楚師弟就調出來了，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主角光環？
“師姐。”
“啊？”
虞歡擡頭看楚闕寧。
楚闕寧緩緩擡手，手指在她臉頰上蹭着，神情顯得有些凝重，“我沒有戰神那樣的本事，能直接把傷口抹除，便只能去嘗試把凝止膏調出來。”
“師父他老人家是戰神，幾千年修為，都快成仙了，抹點小傷口什麽的自然是不在話下。”虞歡說着，把他的手拉下來，好讓他別再摸她的臉。
“還有嗎？”
封嶄的聲音冷不防冒出，虞歡吓了一跳，循聲望去，便見他不知何時回來了，但模樣看起來有些狼狽，唇邊還有一縷血絲。
“師父？你怎麽了？”
虞歡立刻起身去扶他。
封嶄腳一軟，看起來像站不住了，整個人都壓在虞歡身上，差點把她壓倒。
楚闕寧迅速起身去幫忙，手一伸，把封嶄拉到自己這邊，再架着他到火堆邊坐下。
“凝止膏，還有嗎？”
封嶄輕喘一聲，扯下腰帶解開衣衫，露出血淋淋的胸膛。
“師父！”
虞歡驚呼一聲，忙施法抹去封嶄身上的污血，“師父別怕，我馬上幫你上藥。”
傷口流出的血是黑色的，代表他中毒了，封嶄的呼吸很微弱，但他還在笑，“師父有什麽好怕的，傻徒弟。”
虞歡擰開手裏的藥盒，方要用手指去沾藥膏，藥盒突然被人拿走。
楚闕寧一聲不吭地搶過藥盒，又開始上藥的工作。他今晚，從酆梓月到齊霁，再到虞歡，現在又到封嶄，一直在上藥……
“師父，你遇到妖怪了？”
幾人到這處後，封嶄說要查看一下四周安不安全，沒想到他居然會帶着一身傷回來，難不成附近有什麽厲害的大妖怪，連他都對付不了？
“是烏涸。”
默默上藥的楚闕寧接過話。
“是用龍之血肉所喂養的烏涸。”封嶄淡淡出聲，臉上露出個饒有趣味的表情。
虞歡跪坐在他身邊，皺眉：“龍的血肉喂養的烏涸？師父，這世上還有龍？龍族不是都被你封印了麽？”
蓬萊的陣法沒破，龍族不可能出來，其他人也不可能進去，那吃龍肉的烏涸是怎麽來的？
“這世上當然有龍。”封嶄斜眼看虞歡，神情看起來有點高深莫測，須臾，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楚闕寧，薄唇一勾：“他就是一條龍，還沒長大的幼龍。”
“……”
不帶這樣開玩笑的。
楚師弟不是身懷魔種的魔族血脈嘛，怎麽突然變成龍了？？？
虞歡沒說話，封嶄不用看都猜得到她此刻一定很震驚且不敢相信，他回頭看她，幽幽道：“你這些年在望月峰到底做什麽了？”
“……”
心虛的虞歡不敢回答。
封嶄瞪她一眼：“魔物典籍全冊上寫得清楚明白，魔種，是指魔族與異族結合後産生的魔物，不是正統的魔族血脈，通常不被魔族認可，只被他們作為戰鬥力使用。”
聽起來地位很低的樣子……
封嶄挑了挑眉，眼中出現一抹譏諷，低笑道：“汐兒，你可知你的好弟弟，他的生身母親是如何死的。”
虞歡想也不想答：“病死的呀……”
原書裏是這麽寫的。
“錯。”封嶄說這個字時，楚闕寧的手已經在發顫了，他冷冷一笑，道：“活活燒死的，你的好弟弟，他是龍族留下的魔種。龍，邪惡又淫/賤，原本位列神族，因其行為放浪又沉迷色/欲，故而神位被奪變成妖族，之後心有不甘堕入魔道。”
“龍性本淫，入魔之後，更是肆無忌憚，三界之內，頻頻有生靈慘遭他們的毒手，為了壯大自己的種族，他們會在結合後燒死對方，魔種便從灰燼中誕生。”
emmm……
燒死女方來生孩子這種設定，不是西方龍族的設定嘛？
虞歡有點懵，想了想，覺得不太對，就問：“可龍族不是千年前就被師父你封印了麽，他們怎麽還能出來為非作歹？”
“大多數魔種會以沉睡的方式在三界中存活，如同一顆種子靜靜躺在某處，直到有活物不慎觸碰到它們，它們便會鑽入活物體內生長，再根據活物的種族來決定自己的外形。”說到這，封嶄冷不防豎起兩指戳在楚闕寧眉心。
楚闕寧猛地一震，身體僵住了，他皺緊眉，嘴裏發出一聲奇怪的咆哮，少頃，一枚魔印緩緩出現在眉心。當魔印變成紅色時，他的身體表面冒出一團紅色的煙霧，須臾片刻，紅霧凝出龍角和龍尾，身上則凝出了一片片鱗片。
“……”
虞歡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化龍的楚闕寧，懷疑自己先前看的原著可能是盜版的。
作者有話要說： 歡妹：我好慌，我看的原著是不是盜版的？？？？
感謝地雷~魔仙女王x1、熱心市民沈先生x1
感謝營養液~Duangx10、babygirlx10
我會努力噠，今天跑出去吃炸雞了，加更的不多，我錯了，周日一定更六千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