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冬令營

譚以星以為自己白撿了個大便宜,坐等B大的錄取通知書,結果被徐遙嘉告知冬令營非但要考試,計算機還得和一群電腦高手比編程,并且簽約率極為渺茫,食宿更要全部自理,整個人都不好了,成天長籲短嘆,他會玩游戲不代表他會編程,這下怎麽辦,謝明江倒是會編,可謝明江最近早出晚歸,連個人影都快見不着。

這天晚上譚以星的作業剛剛收工,謝明江終于回來,在書房門口探頭看了眼:“作業做完了?”

譚以星聽他嗓音略微沙啞,走近更是滿身濃重的煙味:“你怎麽才回來,幫我簽個字。”

“你還有臉問。我真是……”謝明江說到一半,卻又話鋒一轉,從公文包裏摸出三本書,一本比一本厚,“拿着,自己抽時間好好看,我說的可是好好看。”

譚以星分別端詳,一本自制水藍色封面,上印幾個小字“B大自主招生真題集”,另外兩本計算機編程教學,正要說話,謝明江已經拿了睡衣走進浴室。

譚以星喝了點牛奶窩在床頭刷微博,等謝明江睡覺,結果謝明江拿了他寫的那摞作業,又一本本認真翻閱。

燈光下,他兩條眉毛斜立,滿臉寫着疲憊與不爽,可翻頁的速度并不快,過了會兒突然注意到譚以星的眼神:“你不趕緊睡覺,看我幹什麽?”

譚以星撲到謝明江的胸口,謝明江白天琢磨了半天客戶要求,晚上又接連參加了兩個應酬,平時他在酒桌上不愛說話,也可以不說,但為了譚以星必須張口,說了一場就讓他口幹舌燥,聲音嘶啞。這會兒更是頭疼眼酸,但依舊吻了吻譚以星頭頂:“怎麽了,半夜又矯情上了?”

譚以星是有點少男心動蕩:“謝明江,我怎麽感覺給你添了麻煩,早知道冬令營這麽難,我還不如不參加,考不上B大我還可以考別的大學,今年考不上我明年再考。”

他越說眼皮越沉,果然謝明江的懷裏比哪兒都舒服,這人分明平時連動都不動,不是窩在椅子裏,就是倒在床頭,可身體結實勻稱,譚以星很慢很迷糊地說:“謝明江……學習太辛苦了……”

謝明江無語地低頭,果然譚以星已經靠着自己睡着,嘴微張着,隐約有口水要流出來的樣子,很穩的把他放平,重新拿起作業本仔細檢查。

周三中午方端到謝明江公司的這個辦公樓來談生意,路過到謝明江的辦公室坐坐,進來就看謝明江皺眉認真翻看一疊文件,手邊還壘着厚厚的資料,擡頭看了他眼:“哦,你怎麽有空過來了?”

方端:“簽合同,順路看你最近忙什麽。”

謝明江撂下文件,揉揉眉心:“給B大重做教務系統,最好開春就能投入使用。”

“這麽趕?”方端坐進沙發,抿口謝明江秘書端上來的茶,等秘書走了,才分析道,“況且學校都小氣,做個系統加上後期維護也給不了多少錢,你……”

“免費。”謝明江打斷他,方端擡起眼皮,兩人對視,謝明江冷哼了下,“給譚以星弄了個B大冬令營的名額,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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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端笑了,打趣道:“這小子可以,上高中有人給他捐電腦,上大學有人給他捐系統,命好。”

謝明江被結結實實地噎了一把,拿出煙點燃,猛吸兩口,幽幽道:“他成績太差了,捐系統估計也沒戲,要是能把他弄進去,別說捐一個,捐十個,百個,我也認。”

方端:“他知道嗎,我看他雖然貪玩,知道你這麽玩命,也被鞭策了。”

謝明江搖搖頭:“當然不知道,昨天晚上睡着了還在那兒哼哼壓力大,我不想他有那麽大壓力,沒必要。”

方端:“我發現你真的很慣他。”

謝明江看出來了,他就是故意來找茬的:“換你你不慣?”

方端笑了,再沒吭聲。

徐遙嘉就會一點c語言,沒辦法提供什麽指導意見,倒是能給譚以星講講自主招生題的思路,上自習課譚以星做着作業,他就翹着二郎腿在那兒翻,譚以星佩服死他了:“你不做作業嗎,你不背課文背公式嗎?”

徐遙嘉十分淡定地說:“我作業早寫完了,至于背課文背公式,我還用背?你這書還挺有意思,我鑽研一會兒,你不懂直接問我。”

不僅徐遙嘉,謝明江也讓他折磨的夠嗆,以前回來還能看看新聞,玩玩電腦,最近就算他時常早出晚歸,也得講編程,檢查作業,什麽活動都顧不上參加,什麽休閑都不剩。

勤學苦練又兩個月,期末考試結束,成績還沒出來,冬令營終于要來了,今年還不在A市舉行,而是在F市,謝明江這邊系統正做到白熱化階段,過年又必須放假,只得加緊趕工,沒時間陪他去,只能把他交給百惠,給他倆定好酒店。

走之前譚以星依依不舍,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緊張的,候機時始終拿着那三本書,翻兩頁這本,不妥,又翻兩頁那本。他就不是個學習的料,對着哪本都是愁容滿面,謝明江看着他,又覺得自己這個主意太馊,事情辦得太不到位,讓他辛辛苦苦去一趟,和那些遠遠比他強很多的人競争,打擊他的自尊心。

譚以星很郁悶地抱着腦袋,頭發被他揉成了個超級賽亞人:“記不住,謝明江,這指令我根本記不住。”

謝明江剛想出聲安慰,該過安檢了,不管考得多差勁自己都能接受,下一秒,譚以星就湊過來,眉飛色舞小聲道:“這書不是你借的吧,我知道一種方法可以作弊,把透明膠帶貼上去再拿水洗,但就是得撕書,哎——!”

謝明江朝他屁股就是一腳,恨不得直接把他踹飛。

其實冬令營就兩天,還全是考試,頭天早上的數學太惡心了,統共四道大題,三道譚以星沒看懂,就一道勉強看懂了還不會解,考場裏回蕩着別人有條不紊答卷的沙沙聲,幸好譚以星有過硬的心理素質,全程倔強玩筆,最後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公式,有關無關的寫滿整頁紙。下午他都不想去了,更何況理綜還不是強項,虛脫着進去虛脫着出來。

第二天的英語口語與筆試齊飛,但面試老師了解到譚以星勉強算個國際友人,始終面容帶笑,不算刁難,下午的編程,嗨,別提了,因為有一個機房停電,全部同學在那兒陪着等,譚以星旁邊有位仁兄潇灑地玩着俄羅斯方塊,譚以星好事湊過去看:“哎,你不緊張嗎,還有心情玩俄羅斯方塊?……從哪裏找的?”那仁兄爽朗笑道:“有什麽可緊張的,你試試嗎,我編的。”譚以星走着進去跪着出來。

謝明江讓百惠訂的票,百惠顯然太自信,還訂了個後天的票,留出一天準備帶譚以星浏覽F市的大好河山,譚以星哪兒還有那心情啊,現在只想跑到謝明江懷裏大哭一場,後來想想還是算了,謝明江要是知道他考的這麽砸,指不定怎麽收拾他呢。

看百惠出了趟遠門,千辛萬苦的來陪自己考了這麽一趟試,還考得不好,譚以星很不好意思的捐出謝明江發的微信紅包,兩人到附近某個據稱頗為地道的重慶火鍋店美美飽餐一頓,出來接近九點了,華燈初上,外面竟然無聲無息地飄起了雪花。

百惠原本不會喝酒,現在能喝幾杯,但量也不大,譚以星走在前面拉着她,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挺沉一大姑娘,還在那兒美呢:“下雪了,真漂亮,要是先生和咱們在一塊兒,該有多好啊。”

譚以星笑出了聲:“你想什麽呢,他才不可能過來,就算過來了飛機也下不來,得迫降到其他地方。”

可走到賓館大廳,噴泉旁邊的沙發上顯然坐了個人,見他們從旋轉門進來,立馬起身朝他們走近:“幾點了,你倆還在外邊瘋呢!”

譚以星定住,百惠也松開了他的手,兩個人都凍得耳朵發紅,身上還帶着點酒氣,都目不轉睛地盯着眼前這個人,也許他們最近兩天都在外面跑,顯得有些風塵仆仆,謝明江好像格外帥似的,黑大衣合身又挺闊,圍着條開司米駝色暗格圍巾,就是那表情不是很和藹可親。

謝明江走到他倆跟前,先擡起胳膊到百惠頭上,百惠馬上笑着縮了縮脖子,他手沒落下去。又揮到譚以星頭上,譚以星也學百惠笑着縮脖子,但謝明江揪住他耳朵狠狠擰了把。

“太疼了。”譚以星瞬間不好意思和想念全部湧上心頭,朝謝明江撲過去,謝明江愣了一下,旋即抱住他。

“謝明江,我考得不好。”

“知道。”謝明江背靠床頭,眼神不錯地盯着電視屏幕,譚以星就從自己的胳膊彎裏鑽上來。

謝明江訂的還是最貴的套房,溫暖舒适,和外面的冰天雪地形成鮮明對比,百惠連電視都沒看,已經睡了,譚以星洗完澡裹上趕緊浴袍,也很滿足的縮在謝明江懷裏……打游戲。誰讓謝明江一副長途勞頓的樣子,不想搭理他呢?

譚以星剛開始還躺着玩,後來戰況太激烈坐着玩,正到關鍵處,謝明江點點他肩膀:“哎,我說。”

“啊?什麽,過會兒再說。”譚以星顧不上那許多,可謝明江偏不管,任性抽走他手裏的手機,拿着煙放進嘴裏,然後把打火機扔給譚以星,意思是給他點煙。

譚以星頓時氣吼吼:“沒長手啊你。”邊說邊為他把煙點着。

謝明江浴袍半敞着,額發柔軟的在額前耷拉着,慵懶地笑出個氣音,并沒把煙拿開,而是很含糊地說:“你在這兒我幹嘛還要自己用手。”

這話說得也太那個什麽了,譚以星聽完瞬間狼變,直接就把謝明江推倒在床頭。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準确說今天我得回老家挖土豆了,恐怕得三四天,後面的內容移步我的微博,要是沒肝出來也不要怪我> <

提前給大家拜年,感謝各位的雷,我确實沒想到我這文收到這麽多雷,我知道你們是喜愛小謝和阿星(大過年讓謝哥嫩一把,咱哥也才三十一嘛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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