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醫務室
“伊川你犯什麽病?”夏溪看向幾人,皺了皺眉,“你們怎麽來了?”
“這不聽說你被籃球砸了嗎,我們當然要來關心關心你。”容易走過去看着夏溪的臉,“我看看讓球砸扁了沒。”
夏溪拍了拍他的手,“滾啊,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給我吐個看看,我開開眼。”容易笑嘻嘻的說。
“醫生麻煩把這個煩人精趕出去,煩得很。”夏溪看向旁邊玩手機的美女校醫。
美女校醫眼皮沒擡,“他臉皮厚,我趕不走。”
“哈哈,還是芸姐姐了解我。”容易說,“剛剛那個女生誰啊,踩了伊川的鞋子還能活着被調戲的我是第一次見。”
誰不知道伊家小少爺最愛球鞋,誰動就是一個死。容易初中的時候打球不小心踩到了,結果在球場上被虐了七八圈,愣是連球都沒碰到。
“不關你事,離我遠點。”夏溪挪了挪,遠離他。
伊川坐在長椅上,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的看着飲水機前一動不動的女孩。
“您能不能收收臉上的笑,看起來不懷好意,怪滲人的。”秦淩壓低聲音說道。
伊川側首看他,“我笑着看你才叫滲人,我看着美女這叫欣賞。懂?”
不懂,就算長得帥盯着人家小姑娘看也很變态。關鍵這人是對女生敬而遠之的伊川,秦淩覺得此刻的世界不太真實。
寧南把水遞給夏溪,“溫的。”
“謝謝。”夏溪接過來喝了口,緩解了口渴。
“我叫容易,夏溪的朋友。你叫什麽?哪班的?以前怎麽沒見過你?”容易連珠炮似的問了好幾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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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查戶口啊,管的挺寬,家住海邊?”夏溪把水放在桌上,瞪了眼容易。
“我就問問,同學友愛嗎。”容易說。
夏溪推了推他,“友愛別的同學去,這裏不需要你到處散播愛,趕緊走。”
“不。”容易拒絕。
夏溪知道這人臉皮厚,一般人比不了,索性懶得管他,不理他自己無趣就消停了。
“同學你還沒說你的名字呢?”容易不死心又問了一遍。
伊川靠在門邊,笑意慵懶随性,“容妹妹,走了。”
“我靠伊川你丫的不是人,不許叫我容妹妹。”容易氣急敗壞的怒吼,被校醫警告的瞪了眼。
“好的容妹妹。”伊川說。
“快走吧,容妹妹。”夏溪也附和了一聲。
寧南掩嘴輕笑,看着兩人逗容易。
容易被兩人一唱一和逼得偃旗息鼓,像洩了氣的皮球,終于不再問寧南叫什麽了。
“秦淩待會送你們回去,晚自習我幫你請假,你在宿舍歇着吧。”伊川勾着容易的肩膀往外走。走之前不動聲色的瞥了眼寧南。
晚自習寧南找了本漫畫帶去教室,奶奶帶的東西就這本漫畫深得寧南心。寧南坐在倒數第二排的空位子上,翻開漫畫。
現在沒發新書,玩手機被抓到要沒收。雖說看漫畫被發現也會被沒收,但是兩者相比取其輕。
肩膀被人拍了幾下,寧南心裏“咯噔”一聲,以為被老師抓到了,心想要不要這麽倒黴。認命的轉頭,看到今天在醫務室見到的臉,心情瞬間放松,不是老師。
“我們竟然一個班,太有緣了吧。”容易笑着說,指了指自己的同桌,“這是孫侃,也是夏溪的朋友。你到底叫什麽啊?”
“寧南。”
“好好聽的名字,跟你的人一樣漂亮。”容易贊美道。
旁邊傳來一聲輕哼,“你贊美的沒誠意,太假了。”
“別理他,嘴賤。”容易笑着跟寧南說。
孫侃手上的游戲沒停,嘴裏吐出三個字,“容妹妹。”
寧南笑着轉身繼續看漫畫。
容易雙手卡着他的脖子,左右晃了晃,壓低聲音吼了句:“不許叫我容、妹、妹!你妹的。”
“松手松手,我要死了。”孫侃偏頭躲着容易的鉗制,容易手指在他的屏幕上胡亂滑了下,屏幕黑了。
容易滿意的松了手,笑眯眯的托腮看他,“不是有意的。”故意的。
孫侃收起手機,微微一笑,“你這樣真的很像容妹妹。簡直就是容妹妹本妹,作得很。”
“老子樂意。”
寧南的手機在桌肚裏震動了下,四周同學立刻像雷達一樣,坐正身子認真的裝模作樣。她趕緊拿出來按了靜音。順手點開了微信。
顧晉澄:明天記得定鬧鐘。晚上別忘了給爺爺奶奶還有她打個電話。
寧南把手機放回桌洞。她起床從來不用鬧鐘,以前都是爺爺奶奶叫他起床。有一次爺爺奶奶早起去晨跑,回來晚了忘記叫她,寧南那天遲到被罰寫檢讨。
當時的班主任是個小眼睛的男人,這個男人壞得很,特別喜歡懲罰學生寫檢讨,規定不少于一千字。那時候還是初中,作文都沒要求寫到一千字。
寧南最讨厭寫這些冗長無聊的文字,每次作文都寫不滿字數。她寧願多做幾道數學題。
那次的檢讨是顧晉澄幫她寫的,洋洋灑灑寫了一千多。顧晉澄當兵的時候脾氣不好,經常被罰寫檢讨,練出來了。
之後顧晉澄養成習慣,每次開學都讓寧南記得定鬧鐘。寧南以前鬧鐘都是提前二十分鐘,現在養成習慣反而不需要鬧鐘了。固定的生物鐘讓她養成到點就起床的好習慣。
回到宿舍寧南給爺爺奶奶打了個電話,聊完後看着南栾的名字,手指頓了頓,沒播出去,切到了微信界面,給她發了條信息。
晚上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沒睡着,寧南側躺看着滿室的黑暗,第一次失了眠。最後不知道幾點鐘才迷迷糊糊睡過去。
昨晚睡不着,早上醒得早,寧南輕手輕腳的洗漱。在室友的鬧鐘接二連三的響起的時候,寧南已經洗漱完畢坐在桌前翻看渝川的新生手冊。
她看着室友把鬧鐘摁掉又埋在被窩裏呼呼大睡,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出聲提醒,“再不起床就要遲到了。”
兩分鐘後幾人才猛掀被子像幾個貞子一樣從床上爬起來。
“寧南你怎麽起得來啊,佩服。”
“寧南你簡直比鬧鐘還好使。”
“寧南多虧了你,不然我就遲到了。”
“......”
全校高一學生都聚集在A棟,每個班排着歪歪扭扭的隊伍站在陽光下等着領軍訓服。今天的陽光依舊獨寵着涼城,曬得人要化了。
人群中叽叽喳喳的聲音混着灼熱的空氣更加讓人急躁。教導主任站在大樓陰涼通風處艱難的維持着秩序。
“我說你們不能安靜一分鐘,天氣本來就熱,你們叽叽喳喳的更熱,都安靜安靜。”語氣頗有些恨鐵不成鋼。
他扯着嗓子吼得口幹舌燥,說完之後人群更加躁動,有幾個大膽的公然頂撞。
“老師您在背陽處站着說話不腰疼,我們頂着大太陽都要曬成一灘水了。”
學生們哄笑出聲,教導主任被公然頂撞臉上挂不住,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
“是我要軍訓還是你們要軍訓?這點太陽都扛不住,到時候站軍姿有你們哭的時候。”
寧南站在人群最後看着前方的軍訓服,她現在只想趕快拿着它們回到教室,整個人渾身乏力哪還有力氣說話,倒是真佩服那些話語不停的人。
肩膀被人拍了拍,寧南轉過身看到了滿臉笑意的夏溪。
“你怎麽過來了?”一班和五班隔得挺遠的。
“太無聊了,且等着呢。待會發完軍訓服還要聽地中海唠叨幾句。”夏溪指了指臺上的人,又指了指自己的頭,“地中海式發型。”
寧南看着教導主任中間稀疏兩側茂密的頭發,笑了笑,挺像的,地中海。
“我說你哪個班的,往哪站呢?”容易清了清嗓子,學着教導主任的口音。
夏溪翻了個白眼,“有病,邊兒去。”
“同學這我們班,你不要太嚣張啊。”容易說。
夏溪歪着頭一臉挑釁,“我嚣張慣了,你能怎樣?”
“不能怎樣,容妹妹寵着呗。”伊川和一個男生走過來,後者搭着容易的肩膀神色懶散的說道。
“滾啊!”容易和夏溪異口同聲對着來人低聲吼道。
男生笑了笑,眼神瞥向寧南,“誰啊,不介紹介紹?”
陽光微辣,照在樹梢上像是碎鑽星星點點,微風一吹,樹影斑駁,晃了人眼。
“沒那個必要,不是我們同學,你倆哪來的回哪去。”夏溪擋了擋寧南,一臉的“生人勿近”,像是母雞護崽。
伊川依然那副神色慵懶,笑意斂在桃花眼中,眸光清亮看着寧南。寧南被看得不自在,轉身盯着臺上的地中海教導主任。
“別這樣嘛,認識一下,說不定以後就是同學了呢。”
“你倒是想,不過你就想想吧。”
“所以你快告訴我名字啊,我好提前了解了解。”
“許湛,你有完沒完,煩人勁兒。”
“沒完,你不說我就沒完。”
“......”
說到後面許湛已經不是想知道寧南名字了,單純的想逗夏溪。孫侃和容易看着他倆鬥嘴,愉快的隔岸觀火。
伊川掏了掏耳朵,覺得很吵。他靠近許湛,輕聲說道:“李缈缈在隔壁看着你。”
許湛猛地轉頭看過去,哪有人,他一急都忘記李缈缈在八班,距離這兒遠着呢。他指了指伊川,“你丫的蔫壞,走了。”
夏溪看着許湛的背影得意的笑了笑,她怎麽忘記使出這招殺手锏了呢。
李缈缈是許湛的女朋友,他們見過一面,巨能作,一開始夏溪跟他們說,幾人還不相信。
許湛更是嘴硬,說夏溪就是嫉妒她的美。夏溪呸了一聲沒說話。事實證明女生看女生比男生準多了。
兩人兩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看的他們幾人倒挺樂。他們也勸過許湛這種女朋友不分手留着過年啊。
許湛換女朋友的速度比換衣服還快,唯獨在這個女生身上花了三個月,一向以花花公子自居的許湛不由得讓他們幾個大跌眼鏡,私下都在讨論許湛要從良,遇上真愛了。
原因大家都知道,只是有些話能說,有些話只能憋着,說不着。
教導主任還在臺上激動的說着一堆廢話,底下的學生們怨聲載道也不敢提前開溜。只能站在原地等他講完。
身後沒了争執聲,寧南轉身才發現剛剛那個男生走了,伊川還站在原地。
“許湛走了你還不走?”夏溪問道。
伊川眉毛一挑,“他走我就要走?他走是招人煩,我這麽招人喜歡,為什麽要走?”
容易和孫侃相視一眼,同時開口,“不要臉。”
夏溪輕笑一聲,“神經。我先回一班了。晚自習等我一起回宿舍。”
寧南點了點頭,剛要轉身,伊川微微湊近她,晃了晃腳,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我今天換了雙新的,要不要踩踩看?”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哦!每天碼字貓咪還要來打擾,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