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尴尬
伊川說他家有紅花油，直接把寧南背到了他家門口。寧南局促的站在那等着他開門，猶豫着開口，“不然我還是回家吧，家裏應該也有。”
伊川看了她一眼，戲谑的回道：“應該？那你還要找，你這樣怎麽找。進吧。”
伊川剛一打開門貂蟬就從屋裏沖出來，看見寧南兩只前爪一伸，撲在寧南身上。
“啊。”寧南右腳不能用力，一只腳撐不住貂蟬撲過來的力道，伊川雙手連着貂蟬和寧南抱在一起。
“貂蟬走開。”伊川就着力道推開貂蟬的腦袋，邊牧哀怨的叫了一聲收回爪子晃着屁股走向屋內，不再理他們。
伊川扶着寧南走進去關上門。伊川家的裝修風格倒是和顧晉澄相差無幾，都是歐式灰白色調，這倒和伊川在寧南心裏的印象不怎麽符合，她以為伊川會喜歡明亮的顏色，比如粉色？
“貂蟬去把紅花油找給我。”伊川從衛浴拿着兩條毛巾出來經過貂蟬的時候踢了踢它肥碩的屁股，寧南詫異的看着他。讓一只狗找紅花油，它聽得懂嗎。
貂蟬收到指令剛剛還愛答不理的，現在屁颠屁颠的跑到書房，伊川把毛巾拿給寧南，指了指寧南的頭發，“擦一下，不然感冒了。”
“謝謝。”
過了會兒，貂蟬叼着紅花油從書房跑到伊川面前，伊川從它嘴裏拿到紅花油，拍了拍貂蟬的腦袋，給它順順毛，“乖，玩去吧。”而後稍顯嫌棄的抽了張紙巾擦了擦上面的口水。
貂蟬自然看不懂伊川的表情什麽意思，只知道被誇獎了挺高興，又屁颠屁颠跑去玩地板上的毛球了。寧南心疼的看了眼貂蟬，主人那麽腹黑辛苦它了。
“貂蟬很聰明啊。”寧南喃喃低語。
伊川看着寧南眼裏的溫柔，勾起唇角調侃道，“沒你聰明。”
寧南稍感無言，沒理他。
“把鞋脫了。”伊川的語氣自然而又平常反倒弄得寧南略顯尴尬拘謹。
“我自己來吧。”作勢要拿紅花油被伊川躲過。
Advertisement
“你不知道怎麽揉才能快速散淤，這方面我有經驗。”伊川擰開紅花油的蓋子，挑了挑眉，示意寧南把鞋脫了。
寧南拗不過他只好照做，樓下的水坑太多，寧南的腳早就濕透了。瑩白的腳趾被冰涼的雨水浸泡的微紅。
伊川擰了擰眉，拿過毛巾幫她把水漬擦去，然後把紅花油倒在手掌，雙手輕搓覆在寧南的腳踝處。
熱意突然傳來寧南畏縮了一下，伊川輕柔的推開按摩。整個過程都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寧南的腳。
他以前看武俠小說，說女孩子的腳很重要，只會給愛的人摸，那些故意摸女孩子腳的都是下流胚。
所以伊川除了腳踝哪都沒碰到。寧南的腳踝纖細，好像一用力就會折斷，伊川只能輕柔再輕柔，絲毫不敢用力。
“以前我很調皮經常磕磕碰碰，扭到手腕腳踝都是家常便飯，爺爺就在家裏準備紅花油，以備不時之需。以前爺爺給我按摩的時候貂蟬就趴在旁邊看着我，時間一長他就記住這個味道了。後來上了高中搬到這裏，爺爺買了好幾瓶紅花油備着，還特地牽着貂蟬去認路。所以剛剛我說紅花油它才會很快找到。只是我再也沒用到，今天它們終于得以重見天日。”伊川低沉的嗓音徐徐說着往事，聲音有着不易察覺的眷戀和懷念。
“你爺爺肯定很愛你，貂蟬也是。”寧南想起自己的爺爺奶奶，他們在幹什麽呢，好想飛奔到他們身邊啊，看一眼也好。
涼城沒有她如此念想的親人。或許以前有，但寧南失去他了。
寧南眼眶微紅，別開眼看向貂蟬，貂蟬趴在地板上看着他們，看見寧南看向它，邁着小碎步跑過來。
嗅嗅寧南腳踝上熟悉的味道，被伊川無情的推開。又伸出舌頭舔舔寧南的臉，寧南被它濕潤的舌頭逼得連連後退，說什麽也不讓舔到第二下。
一人一狗笑鬧着，伊川笑着看向他們，沒有出聲阻止貂蟬。貂蟬整個趴在寧南的身上，寧南無奈後仰靠在沙發背上。
身上的力道連帶着腳微微後移，一股溫熱幹燥的暖意包裹住寧南冰涼的腳。
氣氛瞬間彌漫着尴尬，寧南不再和貂蟬打鬧，伊川也怔愣住。剛剛說什麽來着“故意摸女人腳的男人都是下流胚”。
這個下流胚伊川是當定了，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人家的腳确确實實在你手裏。
寧南反應過來之際快速的把腳收回，伊川手裏一空，從怔愣中回過神。寧南套上襪子鞋子低低的說了句，“我先回去了。”
“那個我送你吧，你......”平時随意懶散的人一下子正經起來，伊川也有點尴尬。
“不用了就在隔壁。”伊川沒說完的話被寧南打斷，寧南單腳跳着走出伊川家。
伊川懊惱的插着腰，和貂蟬大眼瞪小眼。伊川給貂蟬使了使眼色，貂蟬立馬會意起身“護送”寧南回家。
伊川欣慰的點了點頭，這條狗八成是成精了，不過随主人不奇怪。
寧南打開房門的時候摸了摸貂蟬的腦袋，“貂蟬，姐姐回家喽，下次見。”
寧南關上房門靜靜地靠在門框上，腳踝處還熱着，只是再熱也抵不上臉頰的十分之一。
她閉了閉眼，搖搖頭，走向冰箱拿了瓶水猛灌幾口，冰涼的液體順着喉嚨靜靜流淌，胃裏一陣瑟縮，還是太冷了。
寧南把水放回原處一瘸一拐的走向沙發仰面躺下。
倏然想起什麽，又一瘸一拐的走進卧室拿了手機給顧晉澄發了條微信。
接下來幾天寧南都沒去學校，一直呆在清圖養傷，顧晉澄每天買好早飯，提前一天把午飯做好放在冰箱，晚上也早早地回來給寧南做飯。
這幾天顧晉澄似乎不是很忙，回來的都挺早。
期間顧晉澄問了好幾次寧南的腳怎麽崴了，寧南每次要麽含糊其辭，要麽幹脆不回答。幾次下來，顧晉澄也懶得再問了。
夏溪打了好幾次電話過來詢問寧南的情況，寧南只簡短的說了過程，省略了和伊川那次的尴尬。夏溪也沒再深問，兩人聊了一會兒就挂了。
顧晉澄幫寧南請了一周的假，寧南不願意，只是扭了腳沒必要這麽矯情，但是顧晉澄堅持，寧南拗不過他，只好待在清圖養傷。
這些天寧南除了看電視就是玩手機，前幾天倒還好，只是這樣的日子過的多了未免無聊。
想出去溜達腿又不方便，顧晉澄偶爾下班回來帶她出去轉悠。但大多時候都是在公寓，吃完飯顧晉澄就鑽進書房了。
看來他不是不忙，而是為了照顧她把工作帶回來了。警察的工作哪裏還分上班時間休息時間呢。
南栾打過一通電話，寧南當時應該在衛生間沒接到，後來也沒回過去，南栾也沒再打過來。
兩個人不知道在較着什麽勁，明明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但她們這幾年的相處連陌生人都不如。
時間過得很快，一周很快就來到了尾聲。寧南正在看着綜藝節目，門鈴響了。她關掉電視慢慢的挪動到門口。腳踝處已經不像前幾天那麽火辣辣的疼，已經可以緩慢走動。
寧南應該在開門之前先問一聲是誰的，若是不想見的人說“自己休息了”、“腿腳不方便”之類的借口就可以不開門也不會顯得沒禮貌。
伊川牽着貂蟬笑意盈盈的站在門口，手裏還拿着一堆白花花的試卷。
“一周的作業試卷，孫侃幫你整理的，我正好幫你帶過來。”
伊川清冽的嗓音又把寧南帶回那個尴尬的晚上，她的腳踝突然有點熱。
“謝謝，也幫我謝謝孫侃。”寧南伸手想要接過作業，伊川手腕一轉，躲過去了。
“你腿不方便，我幫你拿進去吧。”
是腿不方便，但是拿作業用的是手。寧南有些為難的皺了下眉頭。
“貂蟬好久沒見你了，有點想你。”伊川踢了踢旁邊的貂蟬，邊牧心領神會的叫了兩聲，自顧地往屋內走去。
伊川滿意的笑了，上道啊。
“我說你小子怎麽不請就進啊，沒禮貌。我去幫你抓它出來。”
伊川抱着一堆作業閃身也走了進去。寧南怔愣了三秒，回神的時候一人一狗都像在自家一樣坐到了沙發上。
果真狗随主人，寧南無奈的關上了門。
寧南翻了翻這一周的作業，大部分都是語文和英語，每天都有寫不完的文言文和單詞，都是抄寫的死任務，最費筆墨的那種。
數學有幾張試卷，看來李興海很熱衷于考試。剩下的都是其他科目零零散散的幾次課堂作業。這些科目一周也沒有幾節課。
寧南看着龐大的語文和英語作業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個周末應該會很難過，不過好在不會有大把的時間無聊了。
“政史地生都是上課默寫的內容，給你帶了範本抄一下就好了。數學的幾張試卷對你來說難度不大，應該不會很花時間。最主要的就是語文和英語，要抄寫很多，這兩天你應該寫不完。不過也不急于一定要周末完成，慢慢補，語文老師原話。”
伊川一點一點的說着，現在的他和剛剛沒皮沒臉的樣子判若兩人。寧南點了點頭，摸了摸旁邊貂蟬的腦袋。貂蟬也在認真的聽伊川說話，好像一個認真聽講的好學生。
伊川說完看向寧南，“你下周可以去學校麽？不方便的話就請假吧。下周主要是籌備運動會，課程不會很忙。”
寧南這才想到下周就是月底了，運動會在周四周五舉行，所以下周的運動周課程很松，大部分的時間都會用來準備運動會。
渝川很看重學生們的身體素質，功課優秀的同時身體素質也要優秀才行，所謂的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作者有話要說： 看文愉快！
貧窮的我慶餘年還沒看完，太精彩了打算把小說刷一遍。葉輕眉真的是奇女子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