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邊

兩人回到別墅的時候,其他人剛從外面回來沒多久,看到兩人沒事衆人松了口氣。

寧南覺得歉疚,跟衆人道了歉。夏溪臉上的淚痕還沒幹,看到他們跑過來一把抱過住寧南。

“你吓死我了。”嗓音透着濃濃的鼻音和掩飾不住的擔憂。

寧南右腿沒法用力,被她沖過來的力道撞得身形不穩,伊川單手攬住她的肩,往夏溪那送了送。

“她腳崴了,站不穩。”伊川說。

夏溪連忙放開她,往後退了退,一臉擔憂的看向寧南的腳踝,“那趕緊回房吧,”夏溪看向伊川,“有紅花油嗎?這個要趕緊揉散消腫,不然去醫院吧。”

“不用了,不是很嚴重,你和我一起上樓吧。”寧南拉住夏溪的手腕。

“你先帶她上樓,我去找紅花油。”伊川對着夏溪說道。

其他人回歸原位,各自玩自己的去了。許湛看着寧南的腳踝擰了擰眉,宋和笙坐在位子上沒起身,視線一直落在伊川身上。

擔憂和心疼加上兩人剛才自然的攬肩,一股窒悶感席卷心頭,雜志的邊角被捏的有些褶皺。

夏溪陪着寧南說了會話,伊川拿了紅花油過來她就走了,她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就不留在這當電燈泡了。

伊川把紅花油倒在手上搓了搓,動作輕柔的覆在寧南的腳踝處,熟悉的感覺讓寧南想起上次自己崴腳他也是這麽做的。

只是上次兩人沒确定關系,甚至對對方都沒什麽感覺,所以多少有點尴尬。這次不一樣了,他們是情侶,情侶做這個讓寧南覺得溫暖又開心。

寧南看着伊川白皙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揉捏,嘴角不自覺的翹起。

“笑什麽?腳崴了這麽高興?”伊川把紅花油擰緊,抽了張紙巾擦了擦手。

寧南把褲腳放下,雙腿伸直放在被子裏,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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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覺得伊川情商很高,很會撩妹,比如今天以前的很多時候;有時候她又覺得伊川也有直男的因子存在,比如現在。

伊川看她不說話,往她的方向移了移,雙眸一瞬不瞬的注視着她,“我們一個暑假沒見了,你有沒有想我?”

寧南一直都知道伊川直白又坦率,從來沒把感情藏起來,但是現在的感覺和以前又不一樣。

以前會有點害羞和不知如何回應,現在害羞還是有的,但更多的是難以言說的開心和滿足。

面前這個問她“想不想他”的男孩是屬于她的,他那麽優秀,那麽好看,那麽喜歡她。

“我們基本上都在微信聊天,斷了也就是這幾天,沒有一個暑假。”寧南還是沒辦法直接說出想他這種話,只好打太極。

伊川失笑,有一個認真的女朋友還真撩不動。

“但我好想你,微信聊天緩解不了思念,我想見你,想抱你,見到了真人才能勉強緩解思念,抱到了效果會更好一點,親到就更好了。”伊川牽着她的手捏了捏。

寧南抿了抿唇,臉頰有點發燙,“剛剛不是......?”寧南頓了頓沒好意思把話說完。

伊川笑着看她,“不是什麽?你說完啊,我聽着呢。”

寧南抿了抿唇,低垂着眉眼,不說話。

伊川身體前傾,微微靠近了她,嘴角的笑意頗濃,“你抱抱我吧,抱了我就去睡覺,不然我就一直賴在這,和你大眼瞪小眼。”

寧南擡眸看他,纖細瑩白的手指抓着床單,心跳加速不知道該做什麽。

“快點,困了,抱完就走。”伊川催促道。

寧南松開手指,身子前傾,雙手輕輕地環住伊川的脖子,下巴抵在伊川的肩窩處,臉頰更燙了,呼出的氣也是熱的。

伊川雙手緊緊的環住她纖細的身子,往她那邊又移動了一點,微微偏頭,灼熱的氣息灑在寧南的耳邊,“突然我就舍不得走了,不然我們一直這麽抱着吧。”

寧南愣了愣,想推他,伊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伊川。”寧南有些無奈,輕輕喊了聲他的名字。

伊川桃花眼斂着笑意,可憐兮兮的開口:“好吧,晚安。”

後半夜寧南醒了,鼻子呼出的熱氣讓她輾轉難眠,她睜開眼睛看了看漆黑的天花板,手摸了摸額頭,發燒了。

她掀開被子走進洗手間在額頭上拍了點水,把毛巾打濕覆在額頭上。

拿了手機看了眼時間,兩點多,難受的睡不着,她走到窗前拉開窗簾,夜空挂着一輪彎月,她坐在飄窗上手指按着額頭上的毛巾,頭靠在牆壁上看着夜空發呆。

晨曦微露的時候寧南才躺下,睡意襲來,沾上枕頭就睡着了。

今天幾人打算出海游玩,來之前就談好了價錢,今天直接跟着上船就行。

夏溪敲了敲寧南的房門,沒人應,又敲了幾聲,“寧南你起了麽?我們今天要出海哦。”

寧南迷迷糊糊的醒來應了聲,夏溪推門進來。寧南坐起身子靠在床頭,臉色有點蒼白,淩晨用濕毛巾換了幾次水溫度才勉強下去一點,現在還是有點燙,不過睡一覺應該就可以了。

“怎麽了?看你臉色很差?”夏溪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額頭,“你發燒了!快起床我陪你去醫院。”

寧南搖了搖頭,“沒事,不是要出海嗎?你們趕緊去吧,我就不去了,在這躺會就好。”

“你都這樣了我還去什麽啊,我陪你去醫院。”夏溪看她憔悴的臉有點急。

寧南轉眸看了眼外面,陽光明媚,不去玩太可惜了。

“夏溪,我不去醫院。”寧南一字一頓的說道。

寧南身體不好,經常生病,每回流行性的感冒她絕對跑不掉,但是從來沒去過醫院。

寧銘吾是醫生,寧南感冒發燒都是在家吃點藥,時間可能會長一點,但是感冒不是什麽大病,如非必要,她不會去醫院。

南栾割腕自殺她沒去過,唯一的一次是自己酒精中毒,不得不住院。

寧南已經忘記了自己讨厭醫院的原因,或許和寧顧經常受傷有關。

時間太長,她不記得了,但是深刻的厭惡一輩子也忘不了。

夏溪看着她固執的态度,只能妥協,“好,那我去給你買藥,你先躺着。”

寧南轉頭看着她,“你們去玩吧,我自己可以的,只是有點低燒,不嚴重的。”

夏溪沒說話,轉身出去了一會兒後,伊川就來了。寧南有點無奈,她還以為夏溪被她的固執打敗,沒想到去搬了救兵。

伊川拿着兩盒藥和一杯水,腳一勾關上了門。他把東西放在床頭桌子上,拿出兩粒藥喂到寧南的嘴邊,“張嘴。”

寧南微微張開嘴把藥混着水咽了進去,藥味的苦澀讓她蹙了蹙眉,又喝了幾口水。

伊川從口袋裏拿出一粒糖,拆開包裝又送到她嘴邊,寧南含着糖,喉嚨處的苦澀漸漸被甜味替代。

“你什麽時候去買這些的?”寧南問道。

現在還早,附近也沒藥店,出去買藥不會回來的這麽快。

伊川把糖紙扔在桌子上,“這裏就有,小時候經常生病,爺爺就定時在這裏備着了。藥太苦,小時候不肯吃,所以每次吃完藥爺爺就給一顆糖,算是獎勵。”

寧南點了點頭,大人總是考慮周到又耐心。印象中寧顧也會這樣,後來他不在了,寧南再也沒有藥後的那顆糖。

時隔多年,今天又收到了。

伊川嘆了口氣,手指摸了摸寧南燙紅的臉頰,“快點好起來吧。”

寧南眼眸含笑,嘴角翹起輕柔的弧度,“好。”

“不要再生病了,我心疼。”伊川說。

寧南點了點頭,“好。”

伊川捏了捏她的小拇指,“我心疼你,你親親我吧。”

寧南嘴角抽了抽,不懂他這什麽奇葩邏輯。

寧南把手抽出來躺會床上,整個人縮在被子裏,“我想睡覺,你和他們出去玩吧。”

伊川看着床上的小包,眉眼含笑的看了會才轉身離開。

宋和笙坐在沙發上看着手機,她眼眸微擡正好和他視線相對,宋和笙笑了笑。

“怎麽沒和他們去出海玩?”伊川把杯子放下,走到沙發邊坐下,随便找了個臺看電視。

“沒興趣,她怎麽樣了?”宋和笙放下手機看了眼樓上。

“吃了藥睡下了。”伊川說。

“伊川,”宋和笙猶豫了一瞬還是問出口,“你們這是在一起了麽?”

伊川點了點頭,“嗯。”

“沐阿姨知道麽?上次照片的事情她看起來很生氣,不會有什麽問題麽?”宋和笙問道。

“上次只是誤會,澄清了就沒事了,戀愛方面她也不怎麽管我。”

沐楓零對于伊川戀愛這件事一直都是很開明的,她不會說現在還小學習為重的老生常談的話。

因為她相信自己的兒子,就算談戀愛也不會耽誤學習,畢竟學神和普通人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只是女朋友勢必要讓她過目,倒不是說會棒打鴛鴦,嫌棄女孩配不上伊川,沐女士只是單純的八卦而已,想知道是什麽樣的女孩能收了這個冷淡拒女孩于千裏之外一心只讀聖賢書打籃球的僞直男。

為了不被沐女士整天問東問西,伊川決定暫時不告訴她他談戀愛了,等到畢業再把人領回家。

而且渝川也和廣大高校一樣,不允許早戀。

宋和笙面色沉郁,眸色閃過一抹黯然,手指刺痛掌心,她微微松開了點。

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抛下事業跑到學校,想要守住自己的愛情,結果兩人還是走到了一起。

她剛回來那周伊川和寧南見面次數不多,她以為兩人沒可能了,結果現在兩人就在一起了,那她暫時停工又有什麽意義。

寧南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日暮西斜。她摸了摸額頭,已經不燙了,身上出汗黏膩難受,她走到浴室沖了個澡吹幹頭發下樓。

宋和笙從隔壁出來,看到寧南笑着走過來,“你好點了麽?”

寧南點了點頭,兩人不熟,氣氛有點尴尬,伊川不知道去哪了。

宋和笙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麽一樣,“伊川去買藥了,今天給你吃的是最後一盒,別墅要時刻備着藥,伊川和伊爺爺他們經常過來度假。”

“這樣啊。”寧南淡淡的回了句。

宋和笙攏了攏及腰的長發,“是啊,我們以前經常過來這邊,你是第一次來吧,沒和他們一起出海可惜了。”

寧南看了眼她白皙明豔的臉龐,嘴角淡淡的笑,“沒什麽可惜,以後有的是機會。”

寧南并不遲鈍,也不是沒一點情商,宋和笙話裏話外的意思她自然懂。她從來不是任人拿捏的軟柿子,面對挑釁她也會還回去。

“也對。”宋和笙點點頭,“這間房以前我經常睡,還舒服麽?”宋和笙指了指寧南身後的房間。

“挺好的。”寧南說,“會失眠麽?”

“什麽?”宋和笙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

寧南耐心的又問了一遍,“睡別的房間會失眠麽?”

宋和笙搖了搖頭,“那倒沒有,不然拍戲豈不是整夜整夜睡不着。”在外拍戲都是住酒店居多,換房間就失眠的話身體怎麽吃得消。

“我還以為你和伊川一樣,換張床就睡不着了。”寧南說。

宋和笙并不意外寧南的反擊,從那天在食堂見到她就知道這個女生不是像外表一樣的小白兔,後來照片事件她的态度更讓她确信這一點,挺讨人厭的性格。

不過這樣才有意思,對手太弱她也提不起興趣。

她不相信自己和伊川十幾年青梅竹馬的感情比不過出現不到一年的她。

比起女生籃球和數理化更能吸引伊川,現在的寧南也只是伊川學習累了休息的調劑,她不認為這份喜歡會持續多久。

“你們在聊什麽?”伊川買藥回來看到樓上的兩人,出聲問了句。

宋和笙和寧南同時回過頭看向他,宋和笙看了寧南一眼側身下樓,“剛說到你去哪了。”

寧南也跟着下了樓,伊川走過來摸了摸寧南的額頭,“退燒了。”

寧南點了點頭。

宋和笙看了他們一眼轉身出去了。

“晚上燒烤,明天回去,你這次來好像沒怎麽玩什麽吧?”伊川牽着她又走到樓上把藥放在櫃子裏。

“嗯,也沒什麽想玩的。”寧南說。

伊川挑了挑眉,菲薄的唇微翹,“是因為我不在提不起興趣嗎?”

“可能。”寧南說。

“那下次再來,”伊川笑着說,微微靠近她,“就我們兩個。”說完親了親寧南的側臉,覺得不夠又親了幾下,“開學就親不到了,一次性補全。”

寧南視線下移看着地面,臉上閃過一抹微紅。

晚上衆人開始分工燒烤,大部分都是陳肯威在烤,其他人在吃。一人烤顯然跟不上衆人的嘴,剛烤完就被一掃而空,到現在他也沒吃上一口。

陳肯威看着衆人吃的不亦樂乎,一股火竄起來,連同着手裏的調料瓶一扔,“我他娘的看起來像個賣燒烤的?一群小癟三就知道吃,沒說給我留兩根。”

“你不是專業的嗎?我們也不會啊,到時候烤糊了可是致癌的。”容易拿了根雞翅中吃起來。

陳肯威家裏是開飯店的,小時候被陳爸抓到店裏跟着熏陶過,烤出來的串串有模有樣。長大了說什麽也不願意再去店裏,說是烤多了犯惡心。

每次幾人聚會燒烤,他都是負責烤衆人負責吃。

“信不信我把辣椒面撒你臉上,我專業的就活該烤給你們吃?”陳肯威把手裏的串串翻了個身,“誰提出來燒烤的,我弄死他。”

“不是傳統麽?”許湛拿了根雞心。

陳肯威看着手裏的串串,手指動了動,突然有個很大膽的想法。

許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表情,涼涼的說了句:“你敢我先弄死你。”

陳肯威眉毛一挑,“挑釁?”

許湛也眉毛一挑,“怎樣?”

許湛不能吃辣,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一點辣都不能吃。每回陳肯威都是單獨烤他的,嫌麻煩的時候就罵兩句,然後悄咪咪的撒點辣椒在上面。

許湛吃了跑去漱口,回來兩人打一架;許湛發現了沒吃,兩人還要打一架,樂此不疲。

這次陳肯威剛有苗頭,許湛就知道他在揣着什麽馊主意,所以要掐滅源頭。畢竟辣椒他吃了真的頂不住,倒不是說過敏,就是受不了辣味,一吃就流汗冒火。

“我烤幾串。”伊川撸了撸袖子,接過陳肯威手裏的工具,“怎麽弄?”

“學學伊川,看看這覺悟,要不說人家是學神呢。”陳肯威對衆人說了句,往旁邊站了站開始口頭指導。

“這些都是你們今天撈的?”寧南小聲的問了問夏溪。

“嗯,小部分是,大部分都是當地人撈上來的,他們專業撲魚達人,我們就是去湊熱鬧的。”夏溪把吃完的竹簽放到桌子上,抽了張紙擦了擦手。

“我可是撈上來一條大魚的人,論技術我也沒在怕的。”顧染涵在旁邊不服氣的說了句。

寧南看向她,她這是第一次見顧染涵,性格開朗長相漂亮的女生,很好相處,隔壁華新的學生,和林舟一個班。

“真棒,賞你一條小黃魚。”寧南拿過來一條烤好的魚遞給顧染涵,後者歡歡喜喜的接過。

“我們染涵真的優秀,下午差點沒被那條大魚拽下去,還好我機靈,你這條魚不打算感謝我一下麽?”秦淮西調侃的說道。

幾人笑了笑,顧染涵臉頰微紅,氣鼓鼓的瞪了秦淮西一眼,“一邊呆着去,你信不信我告訴小凜你欺負我。”

“她在美國呢,管不了。”秦淮西說。

陳肯威聽到蘇陌凜的名字下意識的看向這邊,伊川問了好幾聲沒人回答,有點狐疑的瞥了眼旁邊的人,“就說了個名字都能把你魂勾走了?我這要糊了。”

陳肯威回過神看了眼烤串,沒好氣的說道:“糊就糊,吃了死不了。”

伊川看着許湛,笑着說:“新仇舊賬你今天可以一起算了。”

許湛吃完最後一口,把竹簽一扔,嘴唇扯了扯,“想讓我當打手?”下巴對着伊川手裏的串串點了點,“烤給我的報酬?”

伊川也回了個笑,拿起手邊的辣椒瓶慢條斯理的點了幾下,“你想的還挺美。”說完把烤串拿着走到寧南旁邊。

許湛和陳肯威在原地面面相觑。

“這就是你說的學神覺悟高?”

“他能算個人麽。”陳肯威冷哼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伊川:不好意思我只為自兒個媳婦服務,其他人關我屁事。

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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