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莊菲然愣了一下,随後,她沉默了。
辛梓握着她的手安慰她:“菲然,就算我們不在同一所學校,你也可以來看我。我有時間,也會過去找你玩。”
“嗯!”莊菲然點點頭。
其實,她是有些矛盾了。她和辛梓在一所學校的話,盧逸舟必然會跟過來。那麽或多或少,盧逸舟都會遇到辛梓。
到莊非岩的別墅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莊菲然想和辛梓敘舊,但無奈莊非岩的表情太過嚴肅,這種無理的要求,她不敢提出來。
而且,辛梓的樣子似乎是很累。她只好作罷。另外,她今天也坐了很長時間的車,也有些累了。
辛梓洗完澡,正準備上床睡覺的時候,她的房間外響起了敲門聲。
她只疑惑了兩秒鐘就說道:“是菲然嗎?”
“是我,莊非岩。”莊非岩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辛梓怔了一怔,親自過去開門。
門打開,莊非岩穿着一身休閑舒适的衣服,手中端着一杯正冒着熱氣的什麽站在門外。
他遞過手中的杯子道:“把這個喝了再睡覺。”
那一瞬間,辛梓的腦海中閃過莊非岩穿着舒适的居家服,遞給她一杯水,揉揉她的頭發,滿臉疼惜的勸她早點兒休息。
她的身體晃了晃。
“怎麽了?”莊非岩吓了一跳,立刻伸手去扶她:“頭痛,還是哪裏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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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辛梓站定,“想起了一些事情。”
莊非岩把她扶到床邊坐下,把水杯放在桌上,“之前發生的事,你都想起來了嗎?”
時光倒流的這幾年,他的記憶還在,但是辛梓卻不記得了。
“應該……只有一部分。”辛梓記得莊非生出事的那一年,她大學剛剛畢業。那麽,應該倒流了四年。
四年應該發生很多事,但她只零零碎碎的記起了一些。
莊非岩笑笑,摸摸她的頭說:“不要緊,你想知道什麽,可以問我。”
“你都記得?”辛梓詫異。
他點點頭,拿過床頭桌上的那杯水,溫和的笑道:“先喝下這杯藥,你今天身體狀态不好。睡一覺,興許都會想起來。”
辛梓腦中又閃過一個畫面,也是莊非岩遞給她一杯水,然後她喝了,睡了很久很久,等她醒來的時候,莊非生和她吵架,接着他就出事了。
她看着這杯水,沒有接:“莊非生明天還會找我嗎?”
“我會去找他。”
辛梓詫異的擡起頭。
莊非岩固執的端着那杯水:“遲早要找他。上一次,你使用時光倒流,是不想看到他走上錯路。他的心結是我,應該由我去了解。”
他笑着,很溫柔也很寵溺,“這杯水裏沒有任何東西,只是普通的幫助身體複原的藥。”
說着,他擡起手來自己先喝了一口。
辛梓一直盯着他的動作,直到他把杯子放到她唇邊的時候,她才想起來,這杯子他的唇觸過,這水裏面,有他的液體。
她臉紅了。
莊非岩抿着唇笑着,堅持舉杯的動作。
辛梓不好意思,一口氣喝下杯中的液體。
味道……和媽媽給她的藥,是一個味道。
她有些驚訝。
莊非岩看出她的疑惑,放下杯子道:“你母親買的那些藥,是我讓人推薦給她的。這些,都是我讓人為你調制的。”
辛梓的臉再次紅了,她快速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假裝很困,“我要去睡了。”
莊非岩低身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晚安。”
他起步離開,快走至門邊的時候,辛梓忽然叫住他:“非岩。”
莊非岩停下來,他轉過身,微笑的看着辛梓。
“我也不希望你有事。”
莊非岩的心跳得劇烈,多久了,他終于再次等來辛梓的關心。
他的眼睛有些閃爍:“我能留下來陪你嗎?”
辛梓突的把頭也蒙進了被子裏,聲音從被子裏悶悶的傳來:“不行,我今天太困了,你要給我時間适應。”
莊非岩笑笑,失落的搖了搖頭:“那你要把被子拿開。”
“你走了我再拿開。”
過了幾秒鐘,她聽見房門合上的聲音。又等了幾秒,她确定房間裏沒有人後,才呼出一口氣,把被子拿開。
這一晚,她躺在床上很久才睡着。她想起了很多事,那應該就是全部。
莊非生為了得到莊家的財産,安排秦漓接近莊非岩。最後,莊非岩反用秦漓控制莊非生。而莊非生不甘,利用辛梓的對他的信任,傷害他自己,打擊莊非岩。
那時候,莊非生是知道辛梓會時光倒流。
淩晨的江城,又下起雨了。蒙蒙的細雨,将城市安靜的包裹起來。莊非生的車,停在雨瞬的十米之外。
雨瞬在一個很開闊的地方,四周是平整的路面。車子停在路邊,并不顯眼。
此時的雨瞬,關着門,和夜色融為一體。
莊非生點燃一根煙,側頭看着它。
這時,安靜的車廂中,他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莊非岩。
他靜了幾秒,才頗為驚訝的接起來:“大哥?”
事實上,莊非岩已經四個月沒有聯系他,但是他卻每天都在派人尋找他。但是,結果卻不讓他滿意。
莊非岩卻很嚴肅,但也許是染上了寒氣,他咳嗽了一聲才說:“我在江城,你明天過來一趟,我們談談。”
“大哥……”莊非生皺起眉頭來,即使莊非岩看不到,他也盡量裝作痛苦的樣子。
“先這樣,到了打我電話。”莊非岩收線。
莊非岩挂了電話,莊非生卻握着電話,久久的沒有将它放下。直到手中的煙燙到手指,他才不緊不慢的将煙彈出車外。握着手機靜思了幾分鐘,他撥出一個號碼。
“莊非岩約我明天在江城見面。”
他臉上的表情陰沉,不似一貫的嬉笑輕松,好像面臨着重大事故。
下過毛毛細雨的江城,第二天就放晴了。天上飄着淡淡的雲,風很輕。是一個出門的好日子。
莊非岩穿着舒适的白襯衫和黑色休閑褲,整個人顯得閑适而精神。他這個樣子往街心咖啡店一坐,立刻會引來無數花癡的觀摩。要是恰好有時尚雜志的攝影師路過,一定會把他的随照收錄其中。
他約莊非生在南山一個露天的咖啡店見面。
南山也是一個旅游勝地,不過它三面環山一面臨海。而這個咖啡店,恰好被四周的小山包圍,環境很是清幽。
他還微有些咳嗽,但這并不影響他和莊非生的談話。
莊非生比約定的時間早來二十分鐘,他遠遠的看見莊非岩坐在遮陽傘下就露出驚喜的表情:“大哥!”
莊非岩只是擡頭朝他微微笑了笑,很是莊重,“坐。”
莊非生坐在莊非岩最近的一個位子,這樣他還嫌不夠,他把椅子挪到李莊非岩最近的位子,兩個人幾乎是挨在一起的。但莊非岩卻往旁邊側了側身體,“我感冒了,別讓病毒傳染給你。”
“我們兩兄弟還計較這個?而且,也不一定我會被感染,我身體很好。”莊非生堅持,他上下打量着莊非岩:“大哥你為什麽今天才聯系我?菲然知道了一定高興壞了!你不知道你離開的這段時間,菲然瘦了很多!她每天都在想你。”
莊非岩淡笑不語,直到莊非生把所有想念他的話都說完,他才說:“非生,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談。”
他臉上的笑忽的隐了下去,就像一個嚴肅的哥哥要教育弟弟。
莊非生看見他這個樣子,也收了笑,表情凝重,就像誠心誠意接受批評的人。
莊非岩看了他很久,終于開口:“非生,你在做一些什麽我知道,你想要莊生的繼承權,我不能給你。那是爺爺的願望。但是你想開公司,壯大夏家,我可以支持你,唯獨莊生,不能給你。”
莊非生的表情僵了僵,臉色忽的沉下去。他握緊拳頭,索性不再裝,他眼睛裏出現一絲狠戾:“不可能!”
“那本來就不是你的東西。你母親并不愛父親,她也未曾想得到莊家的任何東西。”
“那爺爺為什麽要派人對我母親動手!”莊非生失控的吼了起來。
“爺爺也很自責,他後半生都在為這件事贖罪。”
“那就把莊生給我啊!”
“我說過,唯獨這個不可能。”莊非岩的态度始終淡淡的,但是他的堅定,也是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
他從來都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在商場和對親情,從來如此。
面對莊非岩的淡定,莊非生卻無法暴動,他僅是捏了捏拳頭。
莊非岩看着他的眼睛,很平靜的道:“不要因為上一代人的恩怨,破壞你自己的幸福。”
他的語氣很輕,但卻好像帶着某種感化人心的力量。莊非生差一點兒就被他所感動。
“非生……”就在他堅定自己的想法的時候,秦漓的聲音在莊非岩身後響起。
她眼中閃着淚光。
莊非生怔了怔,爾後,他緊緊的握住拳頭,咬牙切齒。
“我沒有威脅你,秦漓也沒有背叛你。”莊非岩平靜的化解莊非生的誤會。
但倔強使然,莊非生并不願意低頭。
作者有話要說: 可憐的老枕,持續感冒中
新文還在敲定文案,真是一件頭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