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乞丐

這旨意下得實在沒幾分道理。

再過兩個月元邑回宮,太後與陛下商量擺個宴席為元邑接風,本太師的責任就是率軍去城外接元邑。

這等芝麻綠豆小事兒太後犯得着下旨?還是和陛下商議過後下得旨,看來太後老人家對她這個寶貝孫子上心得緊,聲勢造得大些更能表示出當今陛下對元邑的重視。

把懿旨往床上一扔我做回桌邊喝了口茶,又喝了口,最終沒了喝下去的心情,一顆心沉到了地上。

太後刻意這般莫不是想讓劉皇後還有元錦他們表明本太師是他們的人?

元錦雖已是太子但若是元邑多出本太師這只臂膀他也會更防備些,劉皇後想來也必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誰不想讓自己的兒子坐上那個位子?

感情本太師這次當了個“好差”。

六年前見元邑時他還是個頗有傲氣的少年,不過看起來他對那萬人豔羨的位置似乎不怎麽上心。

元邑小小年紀就表現出超乎常人的沉穩是個辦大事的料兒,我還清晰記得元邑離京當日對太後所說的話:“祖母放心,邑兒此去必會修好心性來日回京定會護祖母周全。”

少年沒有對于未知的懼怕與恐慌,有的只是眼中無盡的沉寂與睥睨一切的氣魄。

孫兒不在意不證明祖母不在意,元邑不在太後這是想先将本太師拉攏過去。

很可惜,我沒有那種謀劃大事的打算。

翌日一大早我便請旨進宮面聖。

德忠将我擋在了禦書房外。

“太師還是回去吧,陛下政務繁忙沒空見太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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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了錠銀子在德忠手裏,德忠笑嘻嘻收銀入袖仍不肯讓開:“太師也知道,有些事陛下誰也不想得罪。”

德忠這番一提醒本侯登時明白過來,他這話的意思是陛下不會管我的事。

想來前些日子劉皇後請本太師教導元郢的事陛下都知道,太後如今這麽做陛下也明白其中緣由,他只是不好說些什麽。

幾股勢力互相牽制對于陛下也未嘗不好,一方獨大反而是個難辦的。

這幾日元郢很給面子沒來打擾,本太師樂得清閑坐在院中品茶賞花,阿六帶了幾個丫鬟打掃院子。

一切都是那麽的惬意自然直到一個人打破了原有的和諧,應該說是徹底地打破。

一只羽箭嗖地一聲射穿了本太師的一盆牡丹驚得衆人驚叫聲不斷,這頭還沒回神那邊欠揍的笑就傳了過來。

“哈哈,太師這般悠閑可不好。”說話間元郢已大步走到我面前,“不如今日就陪本王去體察一下民情可好?”

王爺的命令誰敢違背?

半柱香後,兩個衣衫褴褛的叫花子沿街乞讨。

沒錯,這兩個叫花子正是本太師和元郢。

沒走幾步衣領被人拎了起來,腦門兒後的聲音相當具有威脅性:“你們是哪裏跑出來的居然敢在本大爺地盤上搶吃的?”

我掙了掙沒有掙開,又掙了掙這次直接摔在了地上。

幾個乞丐慢慢湊了上來身上污濁不堪臉上的表情更加污眼。

一個乞丐跟班兒看了眼本侯的臉湊在乞丐頭頭耳邊說了幾句,乞丐頭頭眼中立馬貪欲乍現:“看你小子長得不錯,尤其是一雙眼睛很會勾|人,我看就把你賣到相思樓去定能賣個好價錢。”

相思樓是個什麽地方本太師怎會不知?

相思樓,京城最大的男館。

飛速從地上站起來想低斥他們幾句,元郢一個跨步走上前來擋在我面前:“你們好大的狗膽居然敢在此胡言亂語,信不信本王讓人把你們砍了?”

有那麽一瞬那些乞丐們還真被元郢鎮住了但那只是一瞬随即他們仰頭大笑,這口氣跟不上那口氣:“你們聽到了麽?他說自己是王爺,是王爺……”笑夠了那乞丐頭頭兒眼神變得狠厲起來,“你若是王爺那老子就是皇上!”

掃了眼元郢他的表情有了細微變化似是變得更加猙獰了:“我看你也長得不錯就是嫩了點兒,罷了,罷了連你也捎帶上吧。”

元郢一雙眼睛似要噴出火來:“你說誰嫩?”

乞丐頭子呲出一排黃牙惡心笑了笑:“也是,進了相思樓很快你便不嫩了,哈哈……”

“去你大爺的!”說話聲過一個黑影直直飛了出去,元郢無比霸氣站在那裏一只腿擡得老高。

元郢這功夫不是蓋的,一腳就能将人給踢飛,不錯!

本太師慢悠悠踱到他跟前拿肩膀蹭了蹭他小聲道:“殿下果真威風。”

他勉強沖我咧咧嘴沒有笑準确的說他的臉就是那正值壯年的苦瓜:“太師,本王的腿……”

想來是方才踹人用力過猛收不回來了,我使勁往下拉了拉他的腿依舊高高擡着。

乞丐們七手八腳将乞丐頭子扶起來,乞丐頭子徹底紅了眼成了煮熟的螃蟹:“把他們給我綁起來!”

技到用時方恨少說得可不正是本侯?

早知道我去學些武藝也是好的。

眼看着那些乞丐們越走越近我大手一揮擋在元郢面前:“住手!”

乞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瞳孔中露出幾分疑惑。

趁着這空檔我給了元郢一個眼神大吼一聲:“跑!”

作者有話要說:

張有才:跑!

元郢:跑去哪裏?

張有才:哪裏都行。

元郢:那你也得先把我的腿放下來再說。

張有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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