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半夜幹壞事

《你眼中的星火》第一期發出來不久後，寧衡就從陶項明的微博上刷到了播放地址。他還是第一次知道這種表演形式，好奇地對着手機研究個不停，一邊刷着網友的評論，一邊在APP上緩存音頻。

他在手機裏專門建了個叫做“陶項明”的隐藏文件夾。從粉絲們激動到滿是感嘆號的留言中，他迅速get到了這是陶項明第一次配廣播劇這個信號。再一搜廣播劇的定義，和之前的哄睡音頻還不太一樣，是需要好些CV一起用聲音演繹角色，有劇情、有音效的作品。

寧衡很好奇，一下載完就迫不及待地開始聽。陶項明的聲音辨識度很高，劇情的一開始就是他扮演的白琰在和朋友對話。寧衡聽了好一會兒才明白，在這個故事裏，同性婚姻在國內是合法的。

這不可能，他之前還去圖書館借了《婚姻法》，研究有沒有漏洞可鑽，但法律的制定者從頭到尾都沒有給同性婚姻留任何餘地。

劇中的朋友質疑白琰的同性結婚對象并非真心，強烈建議他簽好婚前財産協議。白琰卻不以為意，對自己的同性戀人林寧十分信任。

朋友說：“你不要執迷不悟，你看他原本在一家出版公司做編輯，可自從和你在一起之後，就把工作給辭了，整天待在家裏不幹事，難道不像是被你包養了嗎？”

白琰漫不經心地回答：“他要是天天在公司忙工作，我還覺得他冷落了我呢。我就樂意養着我們家寧寧。”

寧衡慌亂地扯下耳機，嵌入式的耳塞牽扯着耳廓猛地一疼，他心跳紊亂地揉了揉，那聲“寧寧”像是魔音入耳一般不肯放過他，不停以陶項明的獨特音色沖擊着他的腦內神經。

地上，藍色的半米小人平行滑動過來：“危險警報！危險警報！心率超過140，還在持續攀升中！”

這些語音是程序設定好的，聲源來自于睿一驚一乍的表演，寧衡一聽，自然就冷靜下來了。

健康管家擎小柱也冷靜下來：“回到安全數值，返回營地，返回營地。”

于睿在宿舍那頭把2.0版擎小柱回收，問：“寧神在聽什麽呢，居然心跳這麽快？”

“林宇肖的歌。”為了掩飾自己對陶項明的心思，寧衡扯了人生中少見的又一個謊言。

于睿對林宇肖肅然起敬。

能夠讓寧神喜愛到這種地步，足以證明這位的歌聲有多麽動人。他決定搜個歌單全部聽一遍。

寧衡把手機放到一邊，看了兩篇研究生殖系統的論文，又做了幾道普通物理學課程裏計算熵變的練習題，才算做好心理建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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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洗完澡縮到被窩裏時，宿舍樓已經熄燈，幾個室友躺在各自的床上玩手機。寧衡測試好耳塞沒漏音之後，再次播放起剛才的音頻。

這期廣播劇聽得他又心動又難過。陶項明叫“寧寧”的語氣時而溫柔時而寵溺時而無奈，即使劇中他配的白琰常常在別人面前表現出大男子主義，可只要林寧一生氣，他就哄得人招架不住。

同時寧衡也清楚地知道，陶項明叫的是別人。那個配林寧的CV聲線柔和，說起臺詞來軟綿綿的，跟寧衡本身偏清亮的音色完全不同。

寧衡看了看評論，知道餘生生這種類型的叫做“會撒嬌”。看上去，這個能力好像和自己一點都不沾邊。

陶項明這次的微博評論明顯超過以往的轉發，寧衡看見不斷有新評刷出來，其中一條迅速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小跳的小迷妹：項大的單人剪輯寵溺福利出爐！網盤地址XXX，提取密碼XXX，先到先得。[圖片評論：劇組授權]

音頻文件不大，寧衡很快就下載完畢。短短一分鐘的內容，沖擊力十足——

“寧寧，婚禮想在哪裏辦？辦幾場比較好呢？”

“乖，寧寧過來，坐我腿上，讓我好好親親你。”

寧衡從來不知道，廣播劇裏面的音效居然這麽逼真，就好像真的在被親耳朵一樣，從耳蝸一直癢到心底。

寧衡住在下鋪，稍微搖晃幾下，上鋪将睡未睡的曹曉便感覺到了動靜。他趴在床沿垂頭下來，看向光源，“寧神，睡不着嗎？”

“嗯，看點東西……”亮光驟然熄滅，寧衡整張臉都埋在了枕頭裏。而在曹曉看不見的地方，那只總是握筆計算的手此刻正羞怯地握着脹得發疼的地方，指頭毫無技巧地揉來揉去，微微顫抖，既難耐又無措。

其實，除了親吻和挑逗的話語以外，音頻裏并沒有過于露骨的內容。耳機反複循環播放，到達臨界點時，耳機裏的陶項明恰好對他耳語：

“寧寧，我想從後面上你。”

“哈……”寧衡慢慢從枕頭上擡起臉，回過神來時，枕套上居然濕了一片。

他放下手機，使勁地抹了抹眼睛。因為從來沒有那麽舒服過，所以……

寧衡忽然有點想知道，陶項明說的“上你”和粉絲們留言的“男神正面上我”，究竟是個什麽操作流程？

會比這個要舒服嗎？

十分糜爛地連續聽了這期廣播劇三天之後，寧衡苦惱地發現，抗體這樣的好東西，似乎并不産生在聲音、耳朵和神經的相互作用之間。聽一遍時強烈的生理反應，在聽第二遍、第三遍……第五十遍的時候，依然會出現。

他可能是不會好了_(:з)∠)_

偏偏陶項明對于督促他運動這件事一如既往的有熱情，在摸清他踢毽子的時間後，就常常踩點過來叫他一起出去。寧衡為了躲避他，主動報名了校運動會的花式踢毽子表演隊。

【以後我就要跟表演隊的人一起在操場訓練，就不麻煩你陪我了。】

他給陶項明發完微信，穿上運動裝往操場跑去。和同學一起練了一會兒全身接毽子的技巧後，寧衡忽然渾身一個激靈，猛地回頭往鐵絲網外看去。

操場裏訓練的表演隊多不勝數，外面搬運道具的、陸續進場的也是人來人往。寧衡也不知該不該相信自己古怪的直覺，搖了搖頭。光天化日之下，應該不會有奇怪的變态出現在校園裏吧。

作者有話要說：#寧衡的戀愛日常#

某次寧衡出差去一個學術會議，半夜躺在酒店裏，收到一個音頻，點開收聽。

十分鐘後的電話——

陶項明：寶貝兒舒服嗎？喜歡鬼畜版不？

寧衡：喜歡o(*￣︶￣*)o……那個，下次出差要溫柔哥哥版的，行嗎？

陶項明：好咧，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