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曲三少上門逼婚
福管家雖然只是個管家,但是他從小生在帝府,長在帝府,跟了帝家主幾乎大半輩子,那是絕對的忠心耿耿,家主老爹也非常信任他。
在帝府他代表着的可是家主,她雖然是家主的女兒帝府的大小姐,但說穿了也只是一個晚輩,在跟了她爹大半輩子的福管家面前,她可不敢太過擺大小姐的譜,惹得老爹反感。
她這一禮,是為曾經不懂事的帝葬心,也僅此一次而已。
從今往後,她帝葬心有她自己的驕傲,絕不再活在原主的陰影中,輕易向人行禮。福管家雖然在帝府的身份不凡,但是她身為堂堂應尊皇朝第一世家的嫡出大小姐,沒有多少人受得住她這一禮。
更何況,福管雖然沒有明說,但只剛才隐晦的看她的那一眼,帝葬心本能的覺得這件事情跟她有關,頓時心中升起一股不詳的預感。
見帝葬心竟然側身避開反而向他回晚輩禮,而且還說出那麽一番話,福管家頓時被驚得不輕,因為他記憶中的大小姐,可從來沒有這麽知禮過。
看來傳言是真,大小姐從陰愁澗經歷生死回來之後,真的變了!
福管家頓時為家主感到欣慰無比,大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這些年來,沒有誰比他更了解家主的難處和辛苦,為了能護着這個修為天賦不行,卻到處惹禍的纨绔女兒,家主為幾乎操碎了心。
有時候他都為家主難過,他跟在大小姐身後收拾爛攤子更是收得幾乎手軟。也曾大逆不道的想過,這麽一個能闖禍卻一點不懂孝道,只知道天天追着一個男人東奔西跑的大小姐要是沒了就好了!那樣家主将輕松許多,也不用再因為大小姐的無知闖禍體質而承認來自各方的壓力了!
可是這一年來,家主得知大小姐“沒”了之後,雖然表面如常,并沒有過多的表現出傷心難過,大家還以為他不是那麽在乎大小姐呢!
可是在人後那心痛成疾的模樣,只有他一個人瞧見,這讓福管家心痛難過無比。
那時候他想,如此不成器的大小姐要是能夠歸來,他寧願跟在她身後繼續收拾爛攤子,再不會有那麽大逆不道的想法。
也直到那時候他才明白,只要大小姐能夠活着,就是對家主最大的安慰,永遠也不會當她是麻煩。因為對于家主來說,不管大小姐是何模樣,他都會疼愛她,不會因為外界的一切所改變。
如今終于聽到大小姐歸來的消息,他也早已有為她繼續收拾爛攤子的覺悟,可是沒有想到,再一次相見,大小姐卻變了!
并且還變得如此有禮,高貴,如果不是從小看到大小姐長了十多年,臉還是那一張熟悉的臉,他幾乎都不敢相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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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客氣了!這些都是帝福應該做的,當不得大小姐一禮。”不自知的,福管家對她多了幾分只有面對家主時才有的敬意,并沒有因為大小姐對他行的一禮而忘記自己的本份。
不愧能混到帝府第一管家的位置,家主老爹信任他數十年如一日,就憑這份識大體,榮辱不驚的作風,就能讓人令眼相看。
帝葬心眸中劃過一道微光,随後撒嬌似的朝帝家主道:“既然福管家找爹有事,那麽女兒都不打攪你了!你先去忙,我有爹你給我的令牌,自己去藥堂就好不用爹你陪着,那麽女兒先走了!”
直到現在,福管家都未向家主老爹禀報所來何事,而且家主老爹也未開口詢問,帝葬心已很肯定福管家趕來禀報的事情真的與她有關,不然也不會避着她了!
不過既然老爹不想讓她知道,那麽她就當不知道好了!
反正對于她來說,只要不事關生死,都不是什麽大事。
告別帝家主之後,帝葬心尋着原主的記憶,不多時已來到帝府藥堂。
一路上,守衛的人很多,由此可見家族對于藥堂的重視,輕易讓人靠近不得。
但是她卻一路暢通無阻,帝葬心不由自主的拍了拍腰間,想這塊家主副令就是好用。拿着它,她很是順利的進入了守衛森嚴的帝府重地藥堂。
果然,不管前世還是今生,權利就是最好的東西,怪不得人人都在追求,哪怕付出生命的代價也在所不惜。
如果她沒有便宜老爹給她的特權,她能進來這裏嗎?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走進藥堂,帝葬心頓時被陣陣藥香給包裹,不由自主的眯起眼睛,陶醉的深吸了一口,她很喜歡這種感覺。
雖然最開始修習《毒魔心經》只是為了保命,同時也為解自上的上古奇毒,但是一年的時間修習下來,她漸漸地也真心的喜歡上了!
雖然大部份的時間都在研習毒術,接觸的也全是些有毒的藥材,但素來醫毒不分家,不管是什麽藥材她都喜歡,而且很喜歡各種藥材自然散發出來的藥香味。
帝府藥堂的藥藏很豐富,帝葬心直看得心花怒放,恨不得又研制出幾十種毒藥放在身上,到時候誰要是再敢招惹她,直接毒死了事,都不用多費功夫與人比武了!
當然,此想法她最多也只能想想而已,像這種下陰招的事,很被人看不起的,特別是身為帝氏家族的嫡系子弟。雖然她不在乎,可是如今當的可是人,她多少得顧慮一些。
不過那也只在沒有惹急了的情況下,真惹急了嘛!嘿嘿……
漫步在藥堂中,随手将解帝天麒他們所中之毒需要的藥材挑出來,帝葬心看也不看就甩到門外,讓人送去給帝金鵬等人。
而她自己則開始尋着自己所需藥材的香氣,很快就找到自己用來壓制體內黑欲情王蠱所需要的藥材。
不過接下來令她大失所望的是,帝府的藥堂藥藏雖然很豐富,但也只是豐富而已,并非應有盡有。
所以帝葬心在尋遍整個藥堂之後,所需的藥材都尋齊得差不多,最後卻悲摧的發現竟然差了幾味主藥,她不由心中一沉。
萬年拂風柳,千殘枝,斷血玉……我滴個乖乖,就這幾樣,如果放在前世,根本就不算什麽。但是放在她如今所處的這片地界,卻是非常難求之物,就算是帝氏家族這樣的大家族都不能輕易尋到,那麽她該如何去尋找?
帝葬心暴燥的好想揪頭發。
“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可正在這時,正當帝葬心憂心該如何去尋找所缺的幾味主藥,又該去哪裏尋找暴燥得想揪頭發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道驚慌的大叫聲,同時一道翠色的身影不顧守衛者的阻攔,硬闖了進來。
“什麽事?”
來人竟是“她”的貼身丫環之一翠蛾,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她平時還算淡定,怎麽今日竟然這般冒失,還敢硬闖藥堂,帝葬心頓時不悅的蹙眉。
只是不過才半個月的時間沒見,她怎麽覺得原本光鮮亮麗的她好像憔悴了許多,當然她可不會自戀的認為,她這個大小姐被抓進了執法堂之後,她們想她所至。
被大小姐陰冷不悅的眼睛一瞪,翠蛾頓感一股森寒至極的煞氣向她鋪天蓋地的襲卷而來,猛地回想起大小姐先前在葬心院夾斷紅丹舌頭卻雲淡風輕那股子漠視生命的狠意,還有自從大小姐說過以後誰要是敢将葬心院的事情往外傳,就會惹來很可怕的後果的那些話之後,葬心院就發生的一系列無法解釋足像活見鬼的事,翠蛾頓時心尖一寒,雙腿一軟,當即跪倒在地:“回……回大……小姐,曲家三少曲公子,他來我們帝府向大小姐提……提親了!大小姐你快去看看吧!不然……”
整個應尊王朝誰人不知,帝大小姐愛慕的是十三皇子應九塵,生平最恨,最讨厭,且最大的死對頭是曲家三少的曲承風。如今曲三少竟然上門向大小姐提親,這簡直就是閃瞎全皇朝人眼的節奏啊!
衆人不可思議之餘,又覺得無比驚吓。
但更多的人卻想,那曲三少一定是逮住機會刻意來嘲諷譏笑帝大小姐嫁不出去的吧!要知道曲三少向來可是看到帝大小姐越倒黴,他就越高興的,怎麽可能會真心娶她?
如此想法,當然也影響到了帝府衆人。
但如今翠蛾所擔心的是,沒有誰比她們這些貼身丫環更能知道大小姐究竟有多讨厭曲三少,以前每一次提到他就恨得牙癢癢恨不得他去死,如今那厮竟然“殺”上門來,還說要提親,這不是故意找她們大小姐的晦氣嗎?
如果是以前,她們樂得看戲。
但如今見識到大小姐的厲害狠毒,并且已深刻認識到此生她們都逃不出大小姐的掌心之後,以前的想法立馬來了個翻天覆地的轉變。所以這才一得到消息她就立馬來報,就怕一個晚了被大小姐記恨她們辦事不利,那她們可就死定了!
所以這才急匆匆的趕來,想讓大小姐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早做打算。
但是趕來之後一對上大小姐陰冷不悅的雙眼,立時回想起大小姐的可怕,已非昔日沖動易怒但卻沒有什麽頭腦心機的大小姐可比。翠蛾頓時吓得渾身打顫,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是沖動了!只想着如何在大小姐面前表現一番,卻沒有想到自己冒冒失闖來的舉動很可能會惹得大小姐不興,繼而不會宰了她吧!她可是聽說連帝天麒少爺都快被她家大小姐給毒死了!
曲三少?
曲承風!
他竟然還敢上門來提親?帝葬心頓時眉眼一沉,霎時陰雲湧動,卷過一陣可怕的寒流。
想來剛才福管家急匆匆的趕來找家主老爹,為的可能就是這件事情吧!
不用多想,這件事要是鬧大了!在整個皇都又将掀起一陣風暴,而她帝葬心的惡名恐怕又會被記上一筆。想她才剛回帝府沒多久,最近又是多事之秋,先有太子殿下為了她身後的帝氏家族,不顧她已是殘花敗柳而向她“求婚”,(姑且那算是求婚吧!)惹得月堂姐對她記恨不已。這件事還未完全平息,結果曲承風那厮又來搗什麽亂,難道那天跟他說得還不夠清楚嗎?他還厚着臉皮想要娶她?
真是可惡!
而且還讓她很是頭痛!
如果是其他人,這麽煩人的話她早就用毒将他給毒死了!保證別人查不出來什麽。
可是曲承風不一樣,雖然她這人冷心無情,也很無恥沒什麽下線,但如今已重生為人,曾經堅持的原則底線還是在不知不覺中逐漸撿回來許多,所以對于冒險前來救自己出陰愁澗曲承風,她對他多少還是比對其他人不一樣,多了一些寬容。
但是這寬容還是有限的,她可不喜歡他來打破她“平靜”的日子。
“大小姐,你還是快去看看吧!如果曲公子繼續在帝府門前鬧,你……你的名聲恐怕會更……更……”到時候十三皇子要是真的誤會了!那可就糟了!
見大小姐的臉色越來越陰沉,隐有狂風暴雨在湧動,翠蛾吓得膽怯的再也說不下去。
“将本小姐需要的這些藥材全都送回葬心院,如果有絲毫閃失的話……”帝葬心陰寒的殺氣外放:“小心你的腦袋。”
“是,大小姐,翠蛾保證完成任務。”翠蛾趕緊挺直了腰背大聲保證,生怕一個回答晚了或是有半分猶豫,被大小姐摘去了腦袋。
“哼!”
冷冷的一拂袖,帝葬心的衣擺劃過一道陰冷的弧度,然後轉身離去。
也就在帝葬心轉身離去的瞬間,翠蛾頓時虛脫的癱坐在地,連擦被大小姐吓出來的冷汗的力氣都沒有。
大小姐真是越來越可怕了!只一個眼神,她感覺就足已讓她虛脫。
她還怕曲三少對大小姐不利,可如今……誰對誰不利,還真的難以預料啊!
她在心中不由為大小姐的死對頭曲三少默默點了根蠟,要是他還用以前的态度來面對大小姐,恐怕到時候,那可是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而此時,帝府外——
已是人山人海圍滿了人,簡直就是水洩不通。
原因無他,而是應尊皇朝的第一大纨绔曲家的三少爺曲三少竟然前來帝府求親了!
原本求親這事也并非什麽大事情,應尊皇朝的幾大家族聯姻,也并非是什麽大新聞,會令這麽多人好奇,全都不約而同的跑來圍觀。
但如今這次可不一樣,因為曲三少所求親的對像,實在是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些,簡直就是*裸的閃瞎衆人的狗眼啊!
你說帝氏家族那麽多漂亮妹子你不求娶,怎麽就偏偏看上了那個臭名昭著名聞皇都的殘花敗柳了呢!
相傳那帝府的二小姐帝風情更是美麗無比,才色天下。如果曲三少向二小姐求親,那麽所有人都不會覺得意外和驚悚,畢竟窈窕淑女,君子好求嘛!
雖然曲三少這個皇朝的第一大纨绔并不是什麽君子,但好歹他也是一個身家不菲的高大上男人不是,只要是男人都能看到帝二小姐的好,所以出于愛慕向帝二小姐求親倒也情有可原。
但是曲三少卻放着那麽優秀的帝二小姐不求,偏偏……偏偏是向他們整個應尊皇朝最為臭名昭著,人人鄙夷,而且還是個只知道瘋狂迷戀男人,花癡又惡毒的廢物大小姐帝葬心求親?
這……這簡直是令人震驚到……無語啊!
果然,曲三少這個皇朝第一大纨绔,腦回路跟常人就是不同嗎?
而且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帝家主竟然還将這樣上門求親的曲三少攔在門外,根本就不想同意這門親事又是在鬧哪樣?
難道他不覺得,在這個世界上還有男人願意娶他的女兒,就應該敲鑼打鼓的将女兒趕快嫁出去才正常嗎?
哪怕人家曲三少只是娶回去做小妾,帝家主就應該燒高香感謝蒼天了!至少他的那個殘花敗柳的女兒還有人要。
更何況,人家曲三少還不是娶回去做小妾,而是要娶帝葬心為妻。
他們實在是想不出,帝家主有何拒絕的理由。
“我要是家主大人的話,就将帝大小姐嫁給曲三少。”
“可不是嗎?雖然曲家的家世略有不及排名第一的帝氏家族,且曲三少的名聲也不好聽,但好歹也是一個男人啊!以如今帝大小姐的名聲,能夠有男人要她,就應該燒高香,知足了!不然此生還怎麽嫁得出去,總不能一輩子養在帝府吃閑飯吧!那還不得被整個應尊皇朝的人活活笑死?”
“就是就是,如今整個皇朝誰人不知帝大小姐就是一殘花敗柳,而且還是被天下最髒最濺的乞丐那個過,試問這天下間還有哪個男人會要,更別說是尊貴無比的十三皇子了!也就是曲三少這個腦回路不太正常的人趕上前向她求婚吧!”
“話雖然這樣說,可誰知道曲三少是不是真心娶帝大小姐,要知道這帝大小姐跟曲三少可是有名的死對頭,兩人一見面哪次不是唇槍舌戰,打得你死我活,驚天動地,就這樣的兩人要是成了親,整個皇都還有安寧的日子過嗎?”
“那可不一定,沒見帝大小姐消失的這一年,曲三少沒有對頭鬧,整個人生都寂寞如雪了嗎?說不定他就是在這時候發現真愛了呢!”
“啊……這樣說起來好像也是……”
“……”
聽到周圍那衆多并不小聲的竊竊私語聲,帝大家主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險些控制不住想要殺人。
在他眼中,他的心兒就是全世界最好的女兒,哪有他們說的那般不堪。
反而是這個不思進取,經常留連青樓賭坊的皇朝第一大纨绔,才是最最不堪的,他哪裏配得上他的心兒。
可是這些人,竟然還認為他的寶貝女兒是殘花敗柳,配不上他?
可惡,真是可惡,簡直是可惡透頂,帝家主直被氣得額角青筋直蹦。
“嘿嘿嘿!岳父大人,我是真心要娶心兒,就像他們說的,沒有心兒的人生小胥我簡直就是寂寞如雪,所以還望岳父大人你同意我們的婚事,将心兒嫁給我,我一定不會嫌棄心兒是殘花敗柳的,真的。”曲承風說得一本正經,異常認真。
可是落在別人眼底,就完全不是那麽回事了!
這個不要臉的,他還沒同意呢!竟然連岳父大人都給叫上了!試問整個皇朝還有比他臉皮更厚,更不要臉的嗎?
而且你一本正經的說不會嫌疑他女兒是殘花敗柳的話,是認定他女兒已是殘花敗柳之身嗎?
你個殺千刀的,是故意想氣死他吧!
“曲承風,老子告訴你,你想娶心兒,下輩子吧!現在擡着你這些破東西滾,不然的話,老子現在就斃了你。”
曲承風頓時被帝家主的大肆發飚吓了好大一跳,他雖然向來纨绔,不思進取,但并不代表他就是白癡,對于帝大家主的可怕他還是知道的,所以千萬不能與他硬碰硬,要是真得罪了未來的岳父大人,那麽他想娶帝葬心恐怕就更困難了!
雖然面對帝家主的怒火,他心中很是發虛,但還是強忍着轉身落荒而逃的沖動,當下強顏一笑:“斃了我,那心兒不就成寡婦了嗎?岳父大人你可千萬不要沖動,你考慮一下,我是真心的想娶心兒……”
寡婦?去你大爺的寡婦!
“滾……”帝大家主終于忍無可忍的朝他咆哮,他女兒的名聲被人刻意抹黑,本來就不好。
再經過這小子一鬧,恐怕更不堪入耳了!帝大家主頓時恨到不行。
但是對于這件事曲承風卻異常堅持:“我不,今天要是娶不到心兒,我就不走了!”
這敢情還無賴上了!
他也不看看這是誰門前,竟然也敢使這一招。
帝大家主臉色一沉,當即就要發難。
可正在這時——
“曲承風,你又在鬧什麽?”
獨屬于少女靈動清冷的聲音響起,同時一襲黑衣的少女走了出來。
特別是她那雙明明漆黑靈動宛若山澗泉水的雙眸一掃過來,他們沒有感覺到絲毫山澗泉水般的氣息,反而感覺到永怛的冷情淡漠,無任何一種屬于人類感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