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忍着頭疼回憶了光腦用法,蘇宴羽動作生疏地撥通急救通訊,報上地址和傷員情況,在等待急救到達的空檔又打量青年兩眼,見他傷得挺重,身份明顯很貴重,轉手又報了個警。
到底是原主熟人,不管兩人怎麽認識的,情況這麽蹊跷,總不能放着不管。
接聽通訊的警員聽完現場情況,嘴上表示馬上就會帶人趕到,但一挂斷通訊,他就充滿詢問地看向自家隊長。
隊長眉頭死死擰在了一起。
其實他們并不是普通警員,而是皇家護衛隊成員,青年也不是原主熟人,是帝國如今唯一一名皇子。
蘇宴羽之所以覺得青年眼熟,正是因為原主和朋友聊天時提起過他。
原主曾憧憬地說:“皇族基因特別強悍,皇室成員天賦實力是真的驚人。不過基因越強就越難孕育後代,皇帝往往沒有親生子女,只能從旁支中選擇繼承人。”
“但皇子殿下不一樣,他是現任皇帝的親生孩子!”
繼承了父母的優秀基因,從十二歲出現激發異能的征兆起,青年皇子就以驚人的速度成長着。
教授他文化課和實踐課的老師贊不絕口,議會、軍部和皇族元老院對他寄以厚望,十二歲到十八歲之間,他令同齡人望塵莫及,激發特殊頂級異能後,戰鬥經歷較少的軍官也不是他對手。
就單兵作戰能力而言,他在整個皇族都算得上拔尖。
更何況……
“蘇雨澤好多次公開說自己喜歡皇子殿下。”原主滿懷向往,“蘇雨澤眼光可高了,連他都無法抵抗殿下的魅力,可見殿下有多優秀。”
雖然原主想法有些偏頗,但青年是真的優秀。
不過他不是帝國唯一的繼承人候選,這次來到光啓星,就是和其他候選一起接受常規考核,分頭協助各星球維護考場秩序。
有護衛隊随行,按理說這次任務難度不高,可光啓星附近的星盜卻像嗅到血腥味的鯊魚,在青年慣例協助考場巡邏時,不計後果當街對青年發動了襲擊。
幸虧青年與護衛隊反應快,将星盜引到人少的地方,才沒有引來太多關注。
一名護衛想起當時的情形,陰沉地說:“當初蟲族入侵,這些星盜一個比一個跑得快,還是帝國、聯邦、星盟合作才把蟲族從人類星域趕出去。那時候他們一個個跟孫子似的,這還沒過十年呢,就又——”
“行了,別說了。”護衛隊長臉色也不好看,“陛下這些年致力于打擊星盜,死在帝國軍手裏的星盜不計其數,他們會恨帝國不奇怪。但是,我不信他們沒有同謀。”
事發地點離考場很近,星盜們不知怎麽獲得了布防地圖,喪心病狂設下陷阱,将大量考生牽扯進來。為了保護考生,青年當機立斷與護衛隊引開星盜,考生得以繼續平安考試,他卻在躲避襲擊途中與護衛隊走散。
就在護衛隊與警方協作拼命尋找青年時,蘇宴羽先後撥出兩次通訊,護衛隊不免對他有些懷疑。
但蘇宴羽不了解星際情況,報警後沒想太多,直到幾種不同的鳴笛聲同時靠近,他才敏銳地察覺到異樣。
急救來得太快,警方同時到達,如果這是巧合,未免巧得太在點子上。
沉默地注視着磁懸浮車停下,蘇宴羽沒有刻意僞裝無知,也沒有上前為自己辯駁,甚至連目光和護衛隊長撞在一起,眼神都依舊平靜無波。
護衛隊長眉頭松了松。
醫護人員沒感覺到現場暗流湧動,取出醫療儀,以最快速度檢查完青年情況,瞬間露出混合着震驚和慶幸的複雜表情。
“殿、病人昏迷不是由失血過多造成,而是中了神經毒素,幸好中毒時間短,又沒被挪動過,毒素沒有擴散。等會做過急救處理,殿下應該就能醒來。”
護衛隊長表情一松,感激地沖醫生點點頭,轉身走向蘇宴羽,和其他護衛一起鄭重地鞠躬致謝。
蘇宴羽側身避開,神情鎮定:“不用謝,應該的。”
“請恕我失禮,一會還要麻煩您協同調查。”護衛隊長嚴肅地說,“目前局面複雜,不方便對您說明細節,但我們并無惡意,希望您能理解。”
蘇宴羽聽出他客氣話下的強硬,幹脆地說:“幾位按流程辦就是。”
他站的離青年不遠,話音沒落,就見青年手指就動了動,頭顱還微微向他這邊偏了偏,頓時一愣。
這是醒了?
護衛隊長扭頭一看,驚喜不已,向蘇宴羽一點頭,轉身快步走到青年身邊。青年嘴唇顫動,似乎在說什麽,護衛隊長俯下身細聽,狀似不經意地朝蘇宴羽一瞥,表情很有些一言難盡。
不過皇子殿下什麽脾氣護衛隊長清楚,他馬上做出保證,才讓青年平靜下來。
随後警方請蘇宴羽配合調查時,除了限制人身自由,其他方面都非常客氣。
蘇宴羽坦然接受照顧,不急不慌等待審查結束。
畢竟急也沒用,原主父母又充滿惡意,他何必放着安全的警局不住,上趕着自找麻煩?
要不是原主存款還放在家裏,打工收入又很可能趕不上交學費的期限,考試結束他就會直接離開,根本不會再回去。
現在這樣他還更輕松點。
本着這種想法,蘇宴羽氣定神閑地在警局吃過晚飯,到了這時,原主父母終于發現他沒有按時回家。
仔細确認了三遍時間,兩人有些驚喜。
“應該成功了吧?”蘇母問。
“還不能确定,不要着急。”蘇父很穩得住,沉聲說,“我們現在是他的父母,在确定他死亡以前,不能給他銷戶。”
他們已經謀劃了十八年,不在乎再多等兩天。
蘇母皺了皺眉,不太情願地說:“那這樣的話,現在就去考場打聽一下呗。”
蘇父看了妻子一眼:“急什麽?遲早有他合适的位置。”
“位置”兩字被拖得老長,莫名染上些陰森與歹毒,讓蘇母情不自禁打了個哆嗦,瞪大眼睛看向丈夫。蘇父理直氣壯回了個眼神,暗示妻子“你該懂得”,引得蘇母下一秒就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
“先別急着對外公布他失蹤,過兩天他還沒回來,再跟鄰居提一下他肯定又受不了打擊瞎跑了。”蘇父說,“反正他小時候就喝過天賦凝滞藥劑,成績一直不好,今早你又喂了他分化藥劑,到時候說他一下子沒想開,鄰裏鄰居都能作證。”
天賦被毀的人強行服用分化藥劑後果很嚴重,身體內部壓力會從腹部開始慢慢增大,到了最後,除非死得夠快,任誰躲不開腦袋炸裂的下場。
這死狀和異能暴動很相似,是相當好的脫罪手段。
蘇父想到這裏,竟然笑了一下。
他手中有好幾條人命,對害人沒有任何心理障礙,蘇母心理素質沒那麽強,但只要想到親兒子的前途,她就是再害怕也狠得下心。
于是她又問:“那還去考場打聽嗎?”
蘇父說:“得去。路上和鄰居提一嘴他沒按時回來,自然一點。”
兩人商量好對策,吃過晚飯才往考場走去,路上看到接考生的家長,還會故作不經意地說人家孩子心理素質好。
等到了考場附近,兩人就往人多的地方湊,好像非常好奇這些考生考完試為什麽不早點回家。
一名考生看他倆一眼,沒多想,繼續說:“媽,你是不知道,就我們學校那個學霸,那會考完試在虛拟大廳裏瘋了一樣吹他新男神!我看了他錄的視頻,那個蘇姓考生真的拿了148分!可惜他打碼了,我沒看到全名。”
他媽媽:“這麽厲害!148分,別說咱們光啓星了,就連首都星,也有三十多年沒出現這麽高的分數了吧!哎呀,這可真是……其實下午那會,你們考場還來了趟救護車呢,聽說是有學生提前出局,受不了刺激異能直接紊亂了,當場吐了一身血,把監考老師吓得呦!”
“啥,這麽脆弱啊?考不好就考不好呗,又不是只有今年。”
蘇母聽到這裏,心中一個猜測呼之欲出,激動地看向丈夫。
蘇父比妻子沉得住氣,不着痕跡插了個話,詳細打聽起考生情況,見很多細節都能和蘇宴羽對上號,心裏也是一陣輕快。
他給妻子使了個眼色,嘴上說:“現在的孩子真是眼高手低,經不起一點打擊。”
邊上幾名家長随口附和幾聲,又繼續聊了起來。
蘇父聽了一會,徹底放下心來,和蘇母交換了一個滿意的眼神,背着手溜溜達達回家,路上還和鄰居抱怨了一下蘇宴羽不聽話。
等應付完鄰居回到家,兩人拿出蘇雨澤的生活視頻觀看,一臉慈愛地暢想起未來。
“雨澤多優秀,以後肯定能出人頭地,說不定那個148分就是雨澤。”
“沒錯,那個同學不是說姓蘇嗎?肯定是雨澤。等到那小兔崽子異能暴動死在醫院,就沒人能影響雨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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