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次叫老公(求推薦票月票) (17)

這是銀耳羹。”

佟槿說了聲謝謝,幾口就喝光了。

翎姐坐在椅子上,看佟槿的眼神就像是親人那樣的溫和。

“你啊,成天都在屋子裏,也該多出去走走,比如去周圍跑步也行啊,男人不光是要身體好,還要健康才行。你如果很少運動,那麽你的身體很可能是處于亞健康狀态。”翎姐一番話,透着濃濃的親情,像長輩。

佟槿心裏暖暖的,像個乖寶寶那樣點頭:“嘿嘿,翎姐,你都開口發話了,我哪有不遵守的?行,明天我就開始晨跑……其實我身體也還好啦,但是最近确實很少運動,我得加把勁鍛煉,保持健美的身材,哈哈。”

翎姐也被佟槿逗樂了:“你這小子,一向很自戀,現在還跟以前一樣。”

“那當然了,我在孤兒院是什麽樣子,現在和将來還會是那樣。在你和元哥面前,我永遠不會變。”佟槿白嫩的臉頰上,黑亮的雙眸充滿了堅定。

佟槿的善良純真,翎姐一直都是知道的,看到曾經在孤兒院的夥伴如今這麽有出息了卻還保持着那份赤子之心,翎姐感到很欣慰,感慨地說:“當年你還是個愛哭的小孩子,一轉眼都這麽大了……七年啊,時間真是飛逝如梭。”

佟槿聽翎姐這口氣有點惆悵,他眼珠子一轉,适時岔開話題:“翎姐,我好像記得以前你在孤兒院的時候最愛唱歌了,有時候我睡不着,你還會唱搖籃曲給我聽,直到現在我都還很懷念……翎姐,現在能不能唱首歌來聽啊?嘿嘿,我期待已久啦。”

佟槿此刻更像個所要索要糖果的小孩了,他對過去有種深深的眷戀,因為在孤兒院的時候雖然全都是非親非故的一群人,可對他來說,那都是親人,是值得懷念的一段時光,是記憶力值得珍藏的片段。

所以佟槿現在才會想要重溫一下,請翎姐唱首歌。

翎姐臉上的笑容微微一僵,随即擡手摸摸自己的光頭,借此掩飾眼中那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輕輕地嘆息說:“還是改天再唱吧,我昨晚暈倒了,可能你還不知道……加上一晚上沒休息好,我現在嗓子難受,像冒煙兒一樣。”

“啊?”佟槿立刻露出緊張的表情:“什麽?你昨晚暈倒?我真的不知道啊……哎呀,可能是我睡得太沉了。那……翎姐你現在除了嗓子難受,還有哪裏不舒服?”

翎姐搖搖頭:“我沒事,昨晚暈倒只是因為藥物的副作用太強,我的身體原本就太瘦弱,有些藥物對我來說刺激太大,有點承受不住,但當時又是必須要服用的……不過醫生說,再過半個月,副作用應該就消失了。”

佟槿松了口氣,可還是覺得不放心……這時的佟槿已經忘記剛剛叫翎姐唱歌的事了,一心只擔心翎姐的身體。

“我去問問嫂子,家裏應該有批把膏之類的東西,吃一點,嗓子好得快些。”佟槿說着就站起身來,一溜煙兒就跑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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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槿對翎姐的關心是很單純的,沒有想那麽多,就是簡單直接的,将翎姐當成親人,聽到她哪裏不舒服,他會緊張,跑去找尤歌了。

而翎姐在佟槿出去之後,她臉上的笑意才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唱歌?沒事唱什麽歌?還搖籃曲?

翎姐嘴角含着一縷不屑,似乎是對這種事一點都沒興趣。

這就太奇怪了,翎姐和佟槿像是親姐弟那般,她表現出來的也是對佟槿的關懷,親情,可為什麽此刻翎姐的表情卻怪怪的。

況且,佟槿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翎姐說話的聲音很正常,如果真的嗓子像她所說的很難受快要冒煙兒了,那她說話怎麽一點都沒有異常不受影響呢?

佟槿不是太笨,而是因為對方是翎姐,所以佟槿自然不會去考慮一些細節的問題,翎姐說什麽他就信什麽,無條件的信任,就像信容析元那樣。

翎姐趁這時間,拿出手機,搜索到了一首搖籃曲,正在聽呢。

這舉動就更奇怪了。既然她不屑唱,為何又要聽?一邊聽還一邊留意着房門的動靜,只要聽到腳步聲,她就會立刻關掉這首歌,不讓別人知道她在聽。

這個女人,偶爾流露出來的怪異舉止,究竟藏着怎樣的秘密呢?

當佟槿拿着枇杷膏進來的時候,翎姐已經關掉了搖籃曲。

“翎姐,喝這個!”佟槿溫潤的目光望着翎姐,将枇杷膏倒在勺子裏。

翎姐微笑着點頭,喝下去……

“嘿嘿,這可是好東西,潤嗓子最舒服了。怎麽樣,有沒有覺得嗓子好些?”

翎姐清了清嗓子,沒說話,卻直接唱起了搖籃曲……

先前她說嗓子不舒服,不唱,可剛剛趁沒人的時候聽了一下,現在就開始唱了,她到底在想什麽?又是為何會這樣?再精明的人都會有破綻,只看身邊的人能不能發覺了……【一萬二更新】

☆、霍警官帶來的消息

一首搖籃曲,佟槿聽着聽着居然睡着了,這家夥還真是沒心沒肺的。

其實翎姐唱的搖籃曲并非是佟槿在孤兒院時所聽到的那首,不過搖籃曲都有個共同點,簡單溫馨充滿濃濃的親情之愛,讓人仿佛回到過去的時光,也都會跟随着旋律變得輕松起來。

佟槿睡着了,饞饞就縮在他旁邊,乖巧地守着他,一人一狗的畫面太有愛了,毛茸茸的饞饞真能将人萌出一臉血。

翎姐靜靜地凝視着佟槿的睡顏,也不知在想什麽,過一會兒就出了房門,臨走時她的視線瞄了瞄那一瓶枇杷膏……真難喝。

翎姐剛走下樓,就看見尤歌抱着香香在客廳裏玩兒,香香叼着一個*放到沙發上,然後又将一根金燦燦的骨頭(仿造的)叼過去,這才跳上沙發美滋滋地縮在角落裏,伸伸腿兒,滿足地靠着。

香香的額頭上那一撮毛紮着一只漂亮的蝴蝶結,這使得香香看起來更淑女了。可是當看到翎姐出現時,香香開始不安地叫起來,它似乎不太喜歡翎姐。

尤歌沖着翎姐打個招呼,低頭安撫香香:“寶貝怎麽了,乖點別吵。”

香香一個勁地沖翎姐汪汪汪直叫,一改平日的溫順乖巧,就像個小潑婦。

翎姐尴尬地笑笑:“可能是因為香香跟我不熟,所以……呵呵,沒關系,多今天就好了,是不是啊香香女士?”

尤歌也無奈,香香平時不是這樣的,今天這是怎麽了?

尤歌将香香抱起來,轉身就往外邊走,但忽然又想到一件事……

“翎姐,你沒事吧,先前佟槿要了一瓶枇杷膏,說你嗓子不舒服?”尤歌探究的目光望着翎姐。

“沒什麽,是佟槿太緊張了,我喝了一點枇杷膏,感覺喉嚨好些了,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吧。”

“是麽……”尤歌微微眯着眸子,眼底的疑慮稍縱即逝:“家裏備有常用的藥,需要什麽就盡管告訴我。”

“謝謝。”

兩個女人都顯得很客氣,但總會覺得這不是真的親近和藹,更像是在維護着一層表面的東西。

尤歌對翎姐,目前也只是礙于容析元的面子,既然翎姐對容析元有恩,那麽暫時讓她住在這裏休養身體,也是應該做的。可尤歌也說不上來是為什麽,她不想跟翎姐走得很近,總會有意無意保持着淡淡的距離。

尤歌走到門口,身後傳來翎姐的聲音……

“尤歌你不用上班嗎?”

尤歌停下腳步,沒回頭,只是随口回答:“我現在失業。”

“……”

能把失業說得這麽坦然的人不多,尤歌的聲音還很響亮。

翎姐有些愕然,望着尤歌的背影,對尤歌的印象又加深了些。

尤歌一路回到卧室,重新躺在了床上,她肚子還有點疼,先前只是去客廳走走,但她還需要休息,精神狀态不好,唇色很淺淡,渾身乏力。

生理期的女人跟平時是兩種狀态,無論在脾氣或是身體狀況都有所差別,尤歌就是屬于很明顯的類型。

還好早上喝了容析元熬的姜水,經.痛的症狀減輕了一些,再休息休息就不會疼了吧。

香香是感覺到了主人的沉悶,可着勁兒地逗主人開心,一會兒打滾撒嬌,一會兒伸出爪子在尤歌胳膊上撓撓,一會兒又縮在她身邊四肢朝天……

這小東西确實為尤歌帶來了很多樂趣,難怪尤歌會将它當寶呢。

尤歌剛躺下不久,手機響了,一看來電,尤歌頓時有了精神,趕緊地接起來。

“霍駿琰……”

“你現在有空嗎?出來一下,案子有進展了,需要跟你溝通。”霍駿琰說話簡單幹脆,直接報出了在什麽地點碰頭。

尤歌情緒激動,挂了電話就急匆匆出門去,直奔霍駿琰所說的那間咖啡廳。

約在咖啡廳見面,談案子?這麽清閑麽?這似乎更像是約會啊……

別以為霍駿琰是別有用心,只是因為他剛好在一間咖啡廳附近,順便就走了進去。

純正的墨西哥咖啡豆鮮磨出的香味在空間裏彌漫着,光是聞聞都感覺陶醉。正是這香味吸引了不少顧客,最角落的那張小桌子就是霍駿琰所在的位置。

沒過多久,霍駿琰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從外邊進來,不由得眼前一亮。

尤歌的皮膚白嫩細滑,穿任何顏色的衣服都很适合,尤其是鵝黃色,更加更襯托出她的青春氣息,純美得令人窒息。

鵝黃色的雪紡短袖配上一條淺藍色緊身牛仔褲,長發紮成馬尾,露出她俏麗的臉頰,雪白的頸脖,天生麗質純天然的美,她一進來就仿佛帶來了一束明媚的春.光。

霍駿琰微微一愣,尤歌已經竄到他面前了,一臉希冀地望着他。

“霍警官,你查到什麽了?快說吧……”

霍駿琰假意咳嗽兩聲,拉回自己的心神,但心裏卻在暗暗嘀咕:剛才居然失神了?

不過,無可否認,尤歌确實很美,是那種越看越覺得移不開視線的美。她的明眸皓齒,她的每個神情,都是那麽生動鮮活,笑起來的時候眼睛都彎成了月牙……

霍駿琰很少這樣去留意一個女人,尤歌算是個例外吧。

“咳咳……你坐過來。”霍駿琰用手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椅子。

“啊?”尤歌愕然,她坐在他對面,這還不夠近?但随即尤歌立刻明白過來,談案子嘛,當然不能被第三個人聽見,兩人必須坐得近點。

尤歌忙不疊地坐到霍駿琰旁邊,像個專注的小學生那樣。

霍駿琰警惕地望了望周圍,沒發現什麽異狀,這才壓低了聲音說:“我查到你父母是沒有仇家的,他們在商界的口碑很好,受過他們恩惠的人也不少,但這都是在你父親從國外淘金回來之後的事,而在他淘金期間,資料是空白的……根據線索顯示,你父親在國外淘金時所加入的那支隊伍,除了他之外,其餘人全部不幸遇難……其中一個不幸者,他的兒子,你也認識。”

“什麽?”尤歌驚訝地捂住了嘴巴,兩眼瞪得老大,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怎麽會有那麽巧的事?

霍駿琰問過尤歌,她不知道父親以前在國外淘金的事,從未聽父母提起過,所以當她聽霍駿琰這麽說,感覺太不可思議了。

尤歌迅速在腦子裏過濾了一遍,自己認識的人那麽少,會是誰呢?

“是……是誰?”尤歌緊張地摒住了呼吸。

霍駿琰再次看了看周圍,卻沒說出那人的名字,而是用手在桌子上劃着。

尤歌的兩只眼睛直勾勾盯着霍駿琰的手,像着魔似的呆立不動了,腦子嗡嗡作響,呆若木雞。

怎麽可能?霍駿琰寫的名字居然是……是……容析元!!

尤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滿腦子都是問號和驚嘆號!

霍駿琰見尤歌這副被震撼的表情,不由得心裏也是微微一抽:“沒錯,就是他。你們之間應該很熟悉了,我聽我父親說,你和他曾經很親密,難道他沒跟你提過關于他父親的事?”

尤歌怔怔地搖頭,還沒從震驚走拔出來:“他說過他的父親早就不在世了,可沒說他父親曾經跟我的父親是認識的……或許,或許是他也沒聽他父親說起過?”

霍駿琰這張充滿陽剛之氣的帥臉此刻染上幾分凝重:“這就是我要告訴你的,你跟他既然相識,你可以試探一下他,問一問他有沒有聽他父親說過關于在淘金隊伍裏的事。現在主要是找出最有可能害你父母的人,那樣極端的做法手法,必定是有深仇大恨的有預謀的,而經過警方的過濾,就只有你父親在淘金期間的經歷是段空白,如果能知道一些,對案情會很有幫助。”

霍駿琰耐心的解釋,雖然他看上去依舊是冷靜的,但态度比起以前卻是隐隐有了變化。

尤歌的心跳狂亂,不知怎的會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她想到了一件事……記得在香港的時候,第一次她進容家,就有容析元的姑媽說“尤家欠容家一條命”,當時尤歌問容析元,可被他搪塞過去,不了了之。原以為事情不過是無稽之談,以為就那麽過去了,可是現在尤歌聽了霍駿琰所說,才知道原來父親尤兆龍與容析元的父親是認識的!

霍駿琰被尤歌這呆呆的表情萌到了,心裏又是一陣輕微的觸動,但還是伸手在她眼前晃悠:“尤歌你發什麽呆?是不是想起什麽了?”

☆、秘密會浮現出來

尤歌回到家的時候人都是渾渾噩噩的,感覺腦子不清醒,很疲倦,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了,腰酸背疼的。

雖然這跟生理期有關系,但更多的是因為她心裏不平靜。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向容析元打探關于她和他父親事情,這就像是一塊大石頭壓在她胸口喘不過氣。

直覺告訴她,這當中有沒那麽簡單,可她要怎麽開口呢?

尤歌望着天花板發呆,漸漸地感覺眼皮沉重,睡着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臉上癢癢的,迷糊中以為是香香在搗蛋,懶懶地伸手去摸,摸到了男人的頭發……

尤歌驀地睜眼,正好撞到一雙深邃惑人的瞳眸,正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勾唇淺笑:“你剛才做了什麽夢,還在說夢話?”

是容析元回來了。

尤歌怔怔地眨巴眨巴眼睛:“我說夢話了?說的什麽?”

容析元神秘地一笑:“不告訴你。”

“……”

知道他是故意逗她的,尤歌伸個懶腰,順勢鑽進他懷裏,摟着他,小臉在他胸前貼着,聽着他清晰有力的心跳。

她今天這麽主動這麽乖,容析元也高興,在外邊忙活一天回家來,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笑容。

“怎麽樣,肚子還疼嗎?”他的聲音從她頭頂落下,柔柔地鑽入她耳膜。

尤歌搖搖頭,軟糯地嘟哝:“多虧了那碗姜水,早就不疼了……不過你是怎麽知道那個方法的啊?”

容析元略顯得意地說:“我在網上查的。”

尤歌又是一陣感動,抱得更緊了,小手撫摸着他的臉頰,正琢磨着該怎麽開口問,卻聽容析元的口氣一變。

“你今天去見誰了?”

呃?尤歌愕然,随即蹙起眉頭,他怎麽知道的?

“你……你派人跟蹤我?”尤歌仰頭瞪着他。

容析元面不改色:“不是跟蹤,是保護。你忘了我安排了保镖給你的,他們會在暗中保護你。”

“上次不是叫你收回保镖了嗎?”

“暫時不能收回,過段時間再說吧,你還沒告訴我,今天在咖啡廳的男人是誰?”

尤歌想了想,這件事是瞞不住容析元的,不如就從這裏打開切口吧。

“那個男人是市公安局的刑警隊長,霍駿琰,是霍律師的兒子。他現在在查我父母的案子。”

容析元倏地眯起了眸子,沉聲問:“是你請他調查的?”

尤歌揉揉小鼻子:“是啊,前陣子你帶着翎姐去M國,我覺得可能你暫時也沒時間查這件事了,所以我找到霍律師請他幫忙,正好他兒子是警察。怎麽?你不高興了?”

容析元沒有立刻回答,只是望着窗外,好半晌才說:“我雖然有段時間不在家,但對于你父母的事情,調查沒有停止,不過現在有了警方的參與也不錯,興許可以快些查到線索。”

他沒生氣?尤歌虛驚一下,獎勵似的在他臉上吧唧一口,然後用撒嬌的語氣說:“那你有沒有聽你父親提起過在淘金隊裏的事,有沒有提起過我父親啊?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父親和你父親曾經在同一個隊伍裏淘金。”

尤歌說得足夠委婉了,但還是觸動了容析元的神經,他最不願提的就是這件事!

容析元的表情變得冷硬起來,緩緩推開了尤歌,站起來,淡淡地說:“你說的這些,我不知道……我有點累了,去書房休息一下。”

說完,容析元頭也不回地出去了,只留下尤歌愣在原地。

好像有什麽東西凝結了,結成冰?尤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為什麽在聽他否認時,她卻感到有些言不由衷?

還有,假設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麽又沒有半點震驚的反應?

容析元是往書房去了,一路上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鐵青的,一言不發,緊抿着唇,遇到翎姐喊他,他也只是微微點頭就沒再理會。

這一切都說明他有心事!

怎麽能淡定得了,現在容析元心裏堵得慌,誰都不想見,只想一個人靜靜。

對容析元來說,他不想提關于父親的事,尤其是跟尤兆龍有關的。他更不想讓尤歌知道兩家的仇恨,可現在有了那個叫霍駿琰的人在查案子,那麽當年的一切都可能被翻出來,他的心情怎麽會好?

經歷太多黑暗與磨折,容析元現在只想過平靜安寧的生活,而偏偏他不得所願。越是想隐瞞的事情越有人感興趣,這麽下去,遲早尤歌會知道他的父親是被尤兆龍害死,那時,這個家裏又怎能平靜得了?

容析元的感情,很難有人理解,他的很多行為都會讓人産生質疑,他真的愛尤歌嗎?

但他的隐忍卻能說明他心裏有尤歌,否則也不用瞞得這麽辛苦了。

看來,紙包不住火啊,那個叫霍駿琰的警察如果順着這條線索查,很多秘密就會浮現出來了。

容析元頭疼,坐在椅子上揉着發脹的太陽xue,聽到身後的腳步聲,下意識地說:“我沒事,你在屋裏休息就好。”

腳步太輕,容析元一時沒辨別出是誰。

“我已經休息一整天了……”翎姐的聲音傳來,溫柔如水。

緊接着,容析元肩膀上就多了一雙手,纖細宛若無骨。

容析元的身子僵了僵,翎姐似是知道他想什麽,輕笑說:“你上班累了,我給你按按肩膀。”

雖然是猶如親人,可畢竟翎姐也還是女的。這樣,容析元覺得似乎不妥,嘴上委婉地說:“翎姐我不累……”

“哎,你們男人就是愛逞強,分明就是累了疲倦了,可在女人面前還要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這是你的家,我是你翎姐,在我面前你不用有壓力,有心事或是煩惱,都可以跟翎姐說說,就像以前在孤兒院裏那樣。”

善解人意,體貼細心,這樣的女人,确實是讓人很難産生抗拒。

容析元也被勾起了回憶,想起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他剛被送進去那幾天,每當吃飯的時,他總是愛躲在樹後邊不出來,而翎姐好心地為他送去飯菜,耐心地開導他,溫暖他,讓他從孤僻的性格中走出來。那時,容析元的知音就是翎姐,只有翎姐會安靜地聽他說心事,說他對死去父親的思念……

那些簡單的時光,一去不複返了,事隔多年,每個人的處境都變了,誰都想不到容析元會被容家接回去,誰也想不到翎姐會九死一生……

不管怎樣,都興慶還能再次團聚,否則都将是一輩子的遺憾。

容析元想得入神,翎姐就趁他失神之際,力道不輕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

這一幕看上去很親密,不知道的人還會覺得這倆是一對。容析元看不到翎姐的表情,她此刻是那麽滿足,眼裏閃動着亮彩,使得她藍色的眸子越發像是晶瑩的寶石。

翎姐垂眸凝視着容析元的後腦勺,不經意流露出一點點異樣的光彩,默默不作聲,只是這麽看着,近距離地靠近他,手觸着他的衣服,只隔着一層薄薄的襯衣,她能感受到他衣服下健美的肌肉是多麽富有彈性……

翎姐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亂,低下頭,輕柔的聲音如夢呓般在他耳邊呢喃:“你還記得以前在孤兒院的後山,我們在那放風筝,我做的風筝怎麽都非不上去,我氣得把風筝扔掉了,可是你又給我撿回來,幫我稍微修改了一下,結果後來風筝飛得好高……那是我第一次放風筝,我以為沒戲的,沒想到你一出手就可以讓風筝飛起來……那風筝上寫着我們的名字,還畫了我和你的頭像,看着風筝在天上慢慢越飛越高,那種感覺真是美極了……”

翎姐的聲音有種特別的韻味,加上她這麽柔美的音調,如涓涓細流在他心間淌過。

容析元當然也記得的,不禁感慨:“是啊,我記得風筝上的頭像是你親手畫上去的,你說,希望以後我們能像風筝那樣展翅高飛。我當時就想,假如風筝飛不起來,那該多糟糕。幸好後來風筝飛上去了,你也開心,第二天又去山上放風筝,還說要做更大更好看的風筝下次把孤兒院小夥伴的名字全都寫上去……”

“嗯……那時候的日子是我最開心的時刻。”

兩人在回憶往事,沒留神門口進來一個人……

☆、你吃醋的樣子很好看

尤歌冷冷地看着翎姐那雙手,怎麽都感覺渾身毛刺,仿佛有只大手緊緊揪着她的心髒一樣!

任何女人在這麽突兀的情況下看到有別的女人在給自己老公按摩肩膀,誰能舒服得了?

翎姐驀地一驚,看見尤歌了,下意識的那雙手離開了容析元的肩膀,若無其事地微笑着打招呼:“尤歌你來了正好,析元好像很累,你陪陪他,我先回房了。”

容析元這時也知道尤歌來了,他卻沒有回頭,只是望着書桌上的文件,也不知在想什麽。

尤歌不置可否,沒答話,翎姐也不生氣,出去了。

這個女人的臉皮似乎比想象的更厚,好像并不覺得剛剛被尤歌看到她給容析元按摩肩膀,這有什麽不妥。

尤歌走到容析元身後,伸手在他肩膀上掐了一把,繃着臉說:“你還挺會享受啊!”

掐這麽重,說這麽酸,傻子都聽得出來什麽意思啊。

容析元先前那郁悶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大半,抓住了肩膀上這只柔滑的小手,順勢将她往懷中一帶……

“又亂吃醋?”他黑亮的墨眸裏含着三分笑意,不像是生氣,更像是得意。

尤歌扁扁嘴,哼哧哼哧地說:“我才沒吃醋,不就是按摩一下,有什麽大不了的。”

容析元哭笑不得,勾着手指在她鼻梁上輕輕刮了刮:“原來我家有個老陳醋壇子。”

“都說了我沒吃醋。”

“是沒吃,只是醋壇子打翻了嘛,不過你吃醋的樣子很好看。”他的笑意更甚,被吃醋的感覺太好了。

尤歌氣呼呼地鼓着腮,在他肩膀上咬了一下,以示懲罰,但卻沒有用力。

容析元誇張地大叫:“謀殺親夫啊!”

“你叫這麽大聲幹什麽,又不疼。”

“誰說不疼的?我渾身上下都疼。”

“……無賴!”

兩人的談笑,門外都能聽到。

翎姐站在門口還沒離去,只是望着書房的大門,蹙着眉頭,不知在想什麽,想得很入神,佟槿什麽時候在她身後的,她都不知道。

“翎姐?幹嘛望着門發呆啊?”佟槿清潤的聲音将翎姐的神志拉回了現實。

“沒什麽,我在想,我們三人裏,現在就是析元最幸福了,他有尤歌。”這話真不知是羨慕還是什麽,隐約透着一點深意。

佟槿可不懂觀察這些,聞言,這家夥憨憨地笑笑:“翎姐你也別灰心,等你身體休養好了之後,讓元哥給你介紹幾個高富帥,哈哈,到時候我就有姐夫啦!”

“這……這事兒以後再說,我現在這個樣子,誰會喜歡,醜死了。”翎姐說着還用手摸摸自己的頭。

佟槿連忙擺手:“才不醜呢,這叫個xing,再說了,過不了多久,你的頭發就能長出來。”

“你呀,總是會安慰我。”

“不是安慰,翎姐,你天生就這麽美,為什麽對自己那麽沒信心呢?你要相信我和元哥的眼光,我們說你美,那一定是真的很美。”佟槿帶着幾分得瑟的神情,對于自己和容析元的審美,有相當高的自信。

翎姐被佟槿的話逗笑,仿佛情緒也沒那麽低落了。

“你還說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單身?真是的,這麽優秀一個小夥子,怎麽到現在還沒女朋友?難道……難道……”翎姐說到這裏,忽然露出神秘的表情:“難道你不喜歡女人?”

佟槿噗嗤笑出聲:“翎姐你真逗,我可是如假包換的純爺們兒,我對男人沒興趣,只不過,可能我的緣份還沒到吧。”

“你喜歡啥樣的?”

“呃……我也說不好,反正就是要看得順眼的吧。”

“沒其他要求?”

“沒有……”

翎姐無奈地搖頭:“看得順眼?其實這就是最難的要求啦。”

“嘿嘿……順其自然嘛。”佟槿略顯腼腆地搖搖頭,心裏自動浮現出了一些文字……最近這家夥在網上看小說,還加入了一個讀者群,在群裏默默看着作者跟讀者們聊天,他卻從不發言,只是覺得那個作者跟讀者的互動很可愛。

別小看這點,佟槿是很不容易會主動去關注哪個女人的,除了翎姐和尤歌這倆算是親人外。

所以,能讓佟槿主動去加個Q.Q群就為了默默觀察某個作者的動态,這還真是有點不尋常的舉動。

但這件事也還不能表示佟槿動心了,可能是一時興趣而已。

這時,佟槿的手機在口袋裏發出輕微的響聲,連續不斷的,他估計又是那個群裏的人在聊天了。

“翎姐早點休息,我回房了,晚安。”

“嗯,晚安……明天我做了你愛吃的燒牛肉,中午記得在家吃飯啊。”

“知道了,翎姐真好!”

“……”

佟槿回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打開電腦,果然,那個讀者群裏此刻很熱鬧,但似乎氣氛不對勁,像是為了什麽事情吵起來。

一個馬甲是“風裏來”的讀者:“MD,一定是有人嫉妒苗小妹,看她這本書成績好,所以開小號馬甲來留言區攻擊她,一定是**作者,卑鄙無恥!”

另一個馬甲叫“麻辣大碗魚”的讀者卻立刻反駁:“你憑什麽這麽說?有證據嗎?沒證據就別亂噴!人家作者也是有名譽的,就憑你憑空猜測而毀了別人的清譽,你算個什麽東西!”

下邊一衆圍觀的讀者們立刻炸開了鍋,形成了兩邊倒的局勢,一邊支持“風裏來”,一邊支持“麻辣大碗魚”。

這種現象也不難理解,讀者不只是看一個作者的書,有的讀者同時看很多本,喜歡多個作者,當觸及到攻擊面,有人就在心裏自動站隊了。這個群裏的,以“麻辣大碗魚”為首的一部分讀者在喜歡“苗小妹”的同時還喜歡另一個作者,于是就吵起來了。

“哼,這兩天書評區多了那麽多一級小號,還都口徑一致地攻擊苗小妹,說她的書抄襲某某,不配上月票榜,這不明擺着是有人為了競争月票而幹出來的嗎?說抄襲她,除了跟苗小妹争月票第一的人才做得出來,誰還會這麽幹?”

“呸呸呸!又在瞎猜了,這都是你們的臆想,難道又有證據啦?說不定只是有讀者看不慣才會那麽說的。”

“勞資不用證據,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幹的!”

“MD,你就是苗小妹養的狗!”

“你TM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你去死!”

“*你妹!”

“#%……*&……(#%……”

這争吵已經發展到白熱化了,就算佟槿半路才看到聊天記錄,這時候也知道是發生什麽了,趕緊地點開“苗小妹”作品的鏈接,一看書評區……密密麻麻的一級小號,果然都是在說苗小妹抄襲。

佟槿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個人認為苗小妹的作品新穎好看,平時看她在群裏跟讀者互動,能感覺出苗小妹是個很直率爽朗的女孩子,他不相信苗小妹是抄襲,那麽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企圖诋毀苗小妹,從而達到黑她的目的。

群裏又吵吵了好一陣子,終于,苗小妹上線了,冒泡了!

“大家稍安勿躁!”群主苗小妹發話了,吵得兇的一群人也暫時安靜下來。

“苗小妹你終于來了,快想想辦法啊!”

苗小妹打出了一段話——“今天編.輯找我談話了,問我關于抄襲的事,我已經向編.輯解釋了,在我文中的第166和167以及168三章的情節內容,确實與某某作者的一部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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