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過年

燕歸同學時隔十幾年,再次開口說話,學的第一句,就是“我愛你”。這還得感謝柯老師表白的時候,為了讓他“聽清”,特地把燕歸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聲帶處。

燕歸當時感動的一塌糊塗,卻也牢牢記住了那時自己手下聲帶震動的觸感,之後為了在柯老師生日的時候給他一個驚喜,又默默地練習了很久,所以發音相當标準。

但是叫柯老師的名字就不太行了,“柯窠”兩個字,常人說起來簡單,燕歸因為太久沒開口的緣故,又只能模仿別人的口型發音,所以最開始說話的時候,鼻音很重,叫柯窠的名字聽起來特別像叫“哥哥”。

燕歸同學說者無心,架不住柯老師聽者心猿意馬,他有心不去糾正燕歸的發音,兩個人**的時候,甚至故意引得燕歸不停地喊他的名字,明裏暗裏占足了便宜。

直到一個月以後,那會兒臨近舊歷年關,紀表妹和姨媽回老家過年去了,柯教授和李主任又暫時搬回了N大老校區附近那套房子。

大年三十這天下午,柯窠帶着燕歸,拎着大包小包的過去,全家人在一起準備過個團圓年。他們到的時候李主任正在廚房裏忙活,柯教授給開的門。

“我媽呢?”柯窠把手裏的東西放一邊,俯身給燕歸找家居拖鞋。

“廚房調餡兒呢,天天就知道問你媽,怎麽從來也不見你問一句‘我爸呢’。”柯教授年紀大了愈發孩子氣,說着轉身朝廚房喊了一嗓子,擡腿就要走。

柯窠嬉皮笑臉的打了個哈哈:“先別走,等我媽過來,有好事兒。”

“诶?燕歸來啦,快坐快坐,別在門口杵着呀。”說話間李主任從廚房露了個頭,看見柯教授跟她招手,索性洗了把手,出來了。

李主任疑惑地看看柯教授,柯教授示意了一下柯窠:“啥好事兒這麽鄭重其事的,人到齊了,快說吧。”

柯窠笑了笑,把身側的燕歸推了出來。

霎時,被激起好奇心的李主任和柯教授的視線宛如四道雪亮的探照燈,照的燕歸同學面紅耳赤,他局促的看了看身邊的柯窠,柯窠回應似的輕輕地捏了捏他的手,然後在柯老師鼓勵的視線中,二老看見燕歸的嘴唇動了動,然後一個清朗的少年音響了起來:

“爸,媽,我們回來了。”

李主任自诩做了四十多年學生工作,見慣了百味人生,那一刻還是激動地差點哭出來。

關鍵時刻還是柯教授先做出了反應:“诶,好孩子,快進來坐,你媽給你做好吃的呢。”李主任跟着點了點頭,接過燕歸手裏的東西,轉身往廚房放的時候,掩飾性的擦了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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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窠則一直注視着燕歸,在他又一次轉頭過來的時候,伸手摸了摸小孩兒的腦袋。

燕歸知道自己“發聲”成功,也是激動不已,回想自己為了學說話,不得不去摸柯老師的脖子,摸到最後被吃幹抹淨的“辛酸”往事,更是又羞澀又開心。

他在客廳坐了一會兒,看了會兒柯窠跟柯教授下棋,始終覺得放李主任一個人在廚房忙活有些不安,就悄悄地摸進了廚房。

“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開過一次口以後,再說話顯然就容易多了。

李主任回頭見是他,想了想:“幫我剝點兒蒜吧。”

兩個人一邊兒手底下不停地忙活,一邊兒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瞎聊天,主要是李主任問,燕歸就管着回答。

直到話題慢慢走向柯窠,燕歸敏銳的發覺,李主任的表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本身心思就細,重複幾次,終于發現了問題所在。

燕歸糾結了半天,終于在兩人做飯工作接近尾聲的時候,鼓起勇氣向李主任提出了一個請求——然後他感受着手下的聲帶振動,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麽叫做羞憤欲死。

李主任心裏跟明鏡兒似的,見狀立馬明白了來龍去脈,還好心的跟燕歸互換了聯系方式,告訴他有委屈找組織。

燕歸哪敢真把這種事兒向組織彙報,只能紅着臉含含糊糊的應了。

等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完了飯,柯教授跟李主任聲稱沒精力守歲,跟小輩兒們聊了會兒天就先去睡了。

柯窠伸手把燕歸摟進懷裏,一邊心不在焉的看春晚,一邊對小孩兒上下其手,漸漸地就有點心猿意馬。

又過了一會兒,零點鐘聲終于響了,柯老師覺得時機也差不多了,抱着燕歸換了個姿勢,一邊說着“過年好”,一邊俯身要去吻他。

誰知被燕歸的笑容晃的楞了一下,還沒再次找回心神,就聽見那人無比清晰的說到:“過年好啊,柯窠哥哥。”

柯窠聞言眼前一黑,沒想到這只小燕子以前只是外面黑,現在切開裏面也成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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