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好像都看得差不多了，”在好好的給毛利前輩加過油, 又欣賞了下前輩龜裂的狀态之後, 幸村思忖着道, “如果是天鵝湖的話，主演中就只差黑天鵝奧迪爾還沒看到了。”

“黑天鵝啊, ”白石笑道，“他剛才衣服有點問題，現在應該已經換好了吧。”

作為一個帶領人參觀的導游而言, 白石可以說是相當盡職盡責了。

就在白石這樣說着的時候, 果然就見到穿着和小春同樣的衣服, 但顏色完全相反的黑天鵝公主走了進來，那是風荷這三人要看清楚臉也需要仰頭的高挑“公主”。

風荷在認真看了看之後, 異常嚴肅的覺得, 王子最後選擇了白天鵝而不是選擇黑天鵝, 大概有因為身高差的關系。

真的, 像千歲這種身高的黑天鵝，配上一氏那種身高的王子, 怎麽都只覺得別扭啊。

果然還是和小春站在一起看着比較和諧了。

在白石帶着風荷三人在網球部轉過一圈之後, 該看的都看得差不多了, 那麽接下來的時間, 也就到了該去看表演的時候了。

既然說了是搞笑劇, 而且還要加上四天寶寺的風格，這出天鵝湖整個劇情簡直是太出人意料了。

當看到天鵝公主奧迪特一邊在原地踏步似的跑着，一邊對着王子說, “來啊來啊，快來追我啊，哈哈哈哈。”的時候。

連風荷也要佩服在後面跟着，同樣哈哈哈哈，以奔跑的姿勢，卻原地踏步的一氏的，當然還要有臺詞，“哈哈哈哈，我來了，我這就來了。”

所以說，天鵝公主奧迪特和王子果然是絕配啊，就算黑天鵝奧迪爾把自己轉成陀螺，最後暈倒在舞臺上都是比不過原配（？）的。

當然除了幾個主演非常賣力之外，其他人的部分也是各種搞笑。

就像是四小天鵝，在出場的跳舞的時候，幾乎是掀起了一個小高潮。

本來男孩子這種扮相就很有種喜劇效果，再加上他們的舞蹈動作，時不時來個非常整齊的高擡腿什麽的，更是讓下面的觀衆驚喜連連。

舞臺下，不停的有笑聲和尖叫聲響起，使得整個會場的氣氛異常的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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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寶寺的校園氛圍真的挺不錯的，”在幕間休息的間隙，風荷對着兩個友人感嘆道，“所有人都在那麽認真的搞笑。”

雖然才開始看的時候只會覺得這個學校真是畫風清奇，和外面那些普通學校完全不一樣。

但如果認真的感受下，就會發現這真的是個很好的學校。

人生如果處處都有驚喜，讓你愉快，讓你歡笑，他們會為此付出全部心血，還有什麽比這樣更好的呢。

“呵呵，是啊。”不二認同的點頭，“所有人都很努力。”

“他們沒有将搞笑僅僅當成一種可有可無的東西，而是當成一種需要盡全力去達成的成就，”幸村也是嘆道，“勝者為王，也體現在這個方面吧。”

“所以四天寶寺才有這樣獨特的風格，”風荷挺喜歡這個學校的，雖然之前也有想過，如果他當時是抽到來四天寶寺的話，大概已經養成面無表情的搞笑的特技了，“非常有特色。”

幸村聞言轉過頭來看人，“看來很喜歡四天寶寺呢。”

“确實有很好的觀感，”風荷倒沒有否認，“不過，我更喜歡立海大。”

對于四天寶寺，那是對別人的學校的欣賞贊揚，而對于立海大，那是自己學校的驕傲喜愛。

從網球部到整個學校，被培養出來的，并不僅僅是集體榮譽感，還有強烈的歸屬感和自豪感。

當然，風荷之所以答得如此之快速肯定，除了對自己學校的認同感之外，沒見他家主上都開始問這種話了嗎？

作為一個常年混跡在網球部，在神之子手下讨生活的人，風荷表示，自己的求生欲還是很強的。

果然，聽到風荷這樣堅定而毫不遲疑的話，幸村也是揚唇而笑，十分漂亮，不沾半點陰霾的溫柔笑容。

笑過之後，幸村就回頭看向不二，“不二呢，已經完全習慣立海大了嗎？”

“已經習慣了，”不二不黑的時候，也是說話相當溫和的人，“不過，”他輕笑了兩聲，“之前的訓練計劃能不再有變化就好了。”

風荷也心有戚戚焉的點頭，沒辦法，柳量身定制的訓練計劃本來就是能榨幹人所有體力的可怕存在。

最近這段時間不知道為什麽，他家主上還特別關照他們，搞得連他都有點要挂不挂的感覺。

更別說原本就是才轉學到立海大來的不二了。

“我們的目标，”幸村十分溫和，十分溫和的拒絕了不二的提議，“可是全國冠軍！”

球場之上，只有勝負和輸贏，要想贏，不想輸，就只有比別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行。

說完之後，幸村頓了頓，又加了一句，“當然，如果能一場不輸的拿下全國冠軍就更好了。”

風荷在心底暗暗的嘆了口氣，就知道會這樣。

有個這樣的主上，他們還能怎麽辦？當然只能拼命上啦！

更何況，立海大其實所有人多多少少都有着相當的傲氣，不想輸給任何人的傲氣。

畢竟三年的全國冠軍，王者立海。

又怎麽會沒有自己的傲氣存在。

幾句話的功夫，幕間休息時間結束，三人自然禮貌停下議論的聲音，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表演之上。

四天寶寺的天鵝湖，在搞笑水平上來說，确實無人能出其右。

當然也是因為他們實在是豁得出去。

不過搞笑劇嘛，當然就是要有這種精神才行。

所以最後看完了他們的表演，不管是風荷，還是幸村，或者不二，都對四天寶寺網球部的表演給予了高度評價。

作為回報，幸村也邀請白石海原祭的時候，來立海大參觀。

他們立海大網球部的表演，也絕對不會輸給四天寶寺的精彩的。

雖然，現在都還不知道演什麽，當并不妨礙什麽都絕不能輸的立海大網球部長這麽認為。

“等下次再見面的時候，就是全國大賽了吧？”将風荷他們三人送出校門的時候，白石這樣笑問道。

“啊，”風荷點點頭，“希望這一次的決賽，立海大決賽的對手會是四天寶寺。”

“這一次，該由我們四天寶寺拿下王者的寶座了。”白石收斂了神色，勝者為王，他們四天寶寺将會是勝利者。

風荷目光也是陡然一變，“立海大，不畏懼任何挑戰。”而任何敢于挑戰王權的人，都會被壓制在王權之下。

他們立海大，才是絕對的王者！

四目相對，是誰也不服誰的少年傲氣。

那麽，球場之上見真章。

全國高中網球錦标賽，就快要展開了。

對于立海大附屬中學網球部而言，是以神奈川縣大會作為開端的。

整個神奈川縣除了立海大之外，并沒有什麽傳統的網球強校，所以立海大高中網球部會重視神奈川縣大會，但卻不會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況且，比起去年征戰全國大賽的時候，今天立海大高中網球部雖然了少了王牌切原赤也，但多了天才不二周助。

立海大三連霸依舊沒有死角。

從部長到部員，都對即将開始的比賽充滿了信心。

“這樣的話，所有咒語都已經翻譯完成了。”不二将整理好的筆記疊在一起，放好，“我和幸村相互檢查過了，應該沒有什麽問題。”

“謝謝。”風荷看着那疊筆記，也有種有了進展的感覺，“辛苦你們了。”

“嗯，如果有用就是最好的，”幸村手指在桌上輕輕敲了敲，“風，你那邊練習得如何了？”

“讓尾紅和狐之助都看過了，應該沒有大問題。”風荷點點頭，如果不要想一個人對着鏡子練習手勢多半有點傻，而是将這件事當成嚴肅的事情來看待，也就超脫了。

而且，反正尾紅和狐之助都對手勢也不那麽了解，不管他怎麽做，兩只都會使勁鼓掌叫好，他就只需要認真比劃就行了。

“那最好把手勢和咒語結合起來練習一下，”幸村示意兩人看那疊筆記，“應該是兩者結合起來才有效果。”

“應該是這樣的，”不二笑眯眯的接着道，“我最近也看了不少相關的書籍，都說的是咒語要配合正确的手勢。”

“你最近還在研究這個嗎？”幸村有些好奇的問道。

“挺有意思的，”不二摸出一本書，“最接看了一本求雨的書，”他将那本書亮給風荷和幸村兩人看，“上面說求雨的儀式需要把雨月生人獻給上天。”

“怎麽獻給上天？”幸村不解，他對神道教的了解之前也不多，最近也不過是因為要幫助風才稍微看了些書。

不二驀地睜開眼睛，冰藍色的眼睛流露一地碎冰，“用火燒哦。”

幸村和風荷兩人都望了過去。

片刻之後，不二彎回眼睛，重新笑得眉眼彎彎的溫和，“幸好現在這種儀式已經絕跡了。”

風荷手拂開額前的碎發，“邪神才是需要祭祀的，真正的神哪怕不能仁愛世人，也應該大道無情的。”

就……不二好友，你這樣突然來一下，真的挺吓人的。

“大道無情是什麽意思？”幸村和不二都沒聽過這種說法。

“我也不是很清楚，”風荷搖了搖頭，“只是大致知道，這應該是一種自然規律，并不單單指對人，還有自然界所有的一切。”

遵循規律，這是一種自然法則，人的行為，其實是對自然法則的運動，而不是逆天而行。

“所以其實在神的眼中，人和其他動植物都沒有區別嗎？”幸村思忖着道。

“只是猜測罷了，”風荷攤開手，“而且信仰不同，神也有所不同吧。”

“呵呵，畢竟我們都沒見過真正的神靈。”不二笑道，“不過想來這個世界既然有妖怪，還有妖魔什麽的，說不定也會有神的存在呢。”

因為三人其實都不知道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律是如何，所以也就是随便當聊天一樣的讨論。

讨論之後，也就抛之腦後了。

畢竟這種事，離他們的生活還是太遠了些。

哪怕是能看到妖怪如風荷，也覺得自己就是個普通的網球少年，不會和神一類的東西有所牽扯。

有時間想這些虛無的東西的話，還不如嘗試着念念那些咒語，別到時候需要用的時候直接就覺得舌頭轉不過來了。

手勢和咒語配合這些事，在适當的練習之後，都是可以克服的。

所以在兩天後，風荷帶着友人們支持的各種筆記，還有狐之助再次來到本丸面前的時候，覺得自己在經過練習後，可以來進行嘗試了。

在紅色的鳥居門口，風荷将狐之助放了下來，然後從網球包裏摸出筆記來，“不知道哪個有用，我們挨着來試試吧。”反正看上去這些手勢和咒語都挺厲害的樣子。

“請加油！”狐之助又像上次那樣蹲在了旁邊，還揮動着小爪子給風荷加油。

“嗯。”風荷在再看了一遍咒語之後，将筆記好好的放到一邊，然後開始了第一次嘗試……

兩個小時之後，再是不情願，風荷也不得不停下動作，“好像不行。”

他已經把一目連桑給他的所有咒語都嘗試了不止一遍，也不知道沒念對咒語，還是手勢不标準，活着他的靈力不夠的關系。

反正所有的咒語對這個水面一樣的結界沒有作用，最好的一個，感覺水面略微波動了下，其他根本就連絲毫的反應都沒有，害得風荷以為自己念錯了，在對照過筆記之後又嘗試了幾次。

“嗯。”連向來樂觀的狐之助都難過的低下了頭，他一直都住在風荷那邊，當然知道為了幫他解開這個結界，風荷有多努力。

但是現在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他一時之間，也有些無法接受這個結局。

看到狐之助這麽沮喪的樣子，風荷在心底嘆口氣，蹲到狐之助身邊，伸手揉了揉小狐貍的頭，“也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呢。”

狐之助擡起頭來，“風大人？”

風荷點點頭，“你知道我是打網球的吧。”

“知道啊。”狐之助在風荷家住了那麽久，當然知道這位大人平時裏是做什麽的。

“網球比賽的話，經常都會遇到實力強勁的對手，”風荷看向波瀾不驚的結界，“有時候甚至會被對方壓制得沒有還手之力了，”他并不僅僅只是一次兩次遇到過這種情況，在和幸村打比賽的時候，在和平等院前輩打比賽的時候，甚至是在U-17世界杯的決賽場上的時候，“但是，”他回過頭來，認真看向狐之助，“不到最後一球落地，都不能算輸。”

如果，連這點覺悟都沒有的話，他也走不到今天這一步了。

少年的眼睛，是種很淺很淺的藍，清透得就像最深沉的冰，冷到極致透露出來的微藍。

他就這樣直直的看着人，就有種風霜雪雨之後仍舊不可動搖的堅定感，那不是無知的自大，而是真正經歷過艱難，仍舊不改初心的人，才有的一往無前。

狐之助定定的看着風荷的眼睛，片刻之後，他朝人深深的俯下身，“是！”

連風大人都能為他做到這樣，那他自己，也是絕對不會放棄的。

“嗯。”風荷點點頭站起身來，“所以不要放棄希望。”有些奇跡，只有相信才會發生。

雖然這件事現在看起來像是走到山窮水盡了，但說不定，下一站就是柳暗花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