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寶寶踢人了
收整好後, 一行人開始朝後上喂養雞禽的方向走。
封炀回來了,原本屬于助理石磊的工作, 自發就由封炀給接手過去, 大家都知道二人關系,因而都有意無意地不去打擾。
項霖天數次想找機會,走去蔣忱身邊, 這裏的這些人,除開蔣忱以外,他是沒有什麽多餘的心思想去結交的。
然而時機總是不對, 突然項霖天注意到蔣忱那裏停下了腳, 右手撫了下自己肚子, 又像是在緊張什麽,立刻拿開手,臉上的表情耐人尋味。
跟在旁邊的封炀自然時刻都是關注懷了寶寶的蔣忱,見蔣忱面色有異,靠過去詢問蔣忱是不是有什麽狀況。
蔣忱垂目看向自己腹部, 他想應該不是他的錯覺, 剛剛寶寶真的好像動了一下。
若說之前只是知道自己懷了孕,肚子裏有孩子,那麽現在這種感覺更為直觀, 一個新的小生命, 正在他的身體裏孕育,随着時間的推移,它會越長越大。
那時沒有鏡子, 所以蔣忱自己并不能看到,臉上那抹慢慢浮起來,可以被稱為父愛的笑容。
那笑容是封炀未曾見過的,亦是項霖天不曾見的,就某個瞬間,項霖天忽的有種,自己還沒正式開始追求蔣忱,就已經輸了的感覺。
封炀也不管身後的人們能不能看見,一把就抓住蔣忱的手。
蔣忱轉過頭,看着兩人緊扣在一起的手,笑容不自覺又加深。
山路蜿蜒狹窄,兩人牽着走,反而不如一個人慢慢走來的方便,沒牽太久,封炀就松開了蔣忱,他緊跟在蔣忱身後,而不是身前,這樣如果蔣忱有任何事,他可以立刻做出反應。
來山上抓雞這事,節目組提前就和農戶溝通過,約定好了時間。
養殖的農戶早早的就在雞場入口處等着,很快就看到一大群人從山下走上來,尤其走在前面的幾個,男的帥,女的漂亮,電視裏走出來的一樣,氣質和他們這些莊稼人截然不用。
其中有個長得最俊,農戶盯着都看了好一會,心裏在思考,這俊美的小年輕,如果找老婆怕是不太好找,比他還好看,着實不怎麽多。
農戶知道這群是來農場抓雞,因而沒多寒暄,等人一道跟前,說了幾句話,就直接把蔣忱他們往農場裏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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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片山頭基本都是他自家的,放着也是浪費,所以直接拿來養雞,雞們屬于全放養,讓它們在山地裏随便跑随便跳,這樣養出來的雞,雞肉特別筋道,比飼料喂養的好吃多了,生出來的雞蛋,也都是土雞蛋,營養價值也相當不錯。
農戶自家種包谷種麥子這些天然作物來喂養雞禽,走在前方的農戶一邊走一邊同大家講解着這些事。
衆人都專心聽着,偶爾詢問一兩句話,山間空氣清爽,沒有大城市的鋼筋水泥,也沒有任何的汽車尾氣。
随便呼吸一下,都是滿滿的綠草的清香。
“你們看那種,差不多下周就要送去賣了,要抓的,就抓這種提醒。”
“對了,盡量都抓公雞,母雞還得留着下單。”農戶示意一群明星不要抓母雞。
“請問你這裏還有雞蛋嗎?”封炀插話問。
農戶仰頭往封炀那裏看,男人個子長得特別高,農戶得望着頭。
“有啊,有很多。”
“那一會我買點。”封炀道。
“炀哥喜歡吃雞蛋?”游正湊上前開口問。
封炀微點了下頭,目光卻忽然朝蔣忱那裏斜了眼。
“那今天抓兩只雞?”賈晴和尹秋走一塊,兩人手挽着手,看起來關系非常好。
“兩只。”既然已經商議好要鬥雞,那麽必然得是兩只,一只可打不起來,封炀轉眸朝前方四散開的雞群望過去,開始尋找抓捕對象。
項霖天這時終于找到點機會走到蔣忱身邊,剛剛封炀視線轉過來時,和他對視了一眼,但對方轉瞬又平靜移開,顯然一點都沒有把他當競争對手。
項霖天扯了扯唇,無聲笑了一下。
“我看那只可以。”項霖天指向右邊一個方向,那裏有只大公雞長得雄壯又精神,脖子特別直。
雞冠血紅筆挺,身上毛發也光滑漂亮,跟水洗過一樣。
蔣忱循着項霖天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然後看到一只漂亮的大公雞,再然後蔣忱想的是那只雞拿來紅燒,味道一定相當不錯。
“你說土豆燒雞還是香菇燒雞好吃?”蔣忱盯着大公雞,仿佛盯着一盤美味的菜肴,眼睛亮晶晶的。
項霖天驚的回頭看蔣忱,蔣忱頓時自己都笑了。
“對哦,假如它一會打贏了,就不用被紅燒了。”
“你很喜歡吃雞肉?”項霖天因發現了蔣忱不同以往的一面,又見蔣忱的微笑是對着他的,心中那點沉悶頃刻間就消散了。
“還行吧,那就它了。”說着蔣忱就開始挽袖子,準備抓雞了。
另外一邊的封炀快步走了過來,同時揮手将游正、賈晴等人也都叫到一起,衆人圍了一個半圓。
“不如這樣,現在就分個組,分兩組,每組抓一只雞,鬥雞比賽就一局定輸贏,輸的那一組,接下來的半個月都做飯洗碗。”
封炀視線一一從面前幾人臉上晃過,經過項霖天那裏時,依舊和剛才一樣,沒将對方當什麽特殊的存在。
“但我們這裏現在七個人。”張宣心數了下人數,随後道。
“你們三個女生商量一下,某個人來當裁判。”這樣剩下兩名女生就一組一個,每組一個女生兩名男生,這樣也相對公平些,封炀給出他的意見。
“好像可以。”游正同意封炀的提議。
賈晴她們三人圍在一塊小聲交流了一番,張宣心正好是生理期,不便運動過大,于是商議結果就是張宣心來做裁判。
其餘六人怎麽分組,封炀去掰了六個有長有短的樹枝,讓大家抽簽分組。
抽簽的結果出乎衆人預料,封炀和蔣忱竟然沒在一組。
游正于是提議,再抽一次,反正都是娛樂,再抽抽也沒關系。
“不用再抽,就這樣分組。”封炀看着站他對面的蔣忱直接說。
既然封炀都發話,沒人會反駁他的意思,兩個小組就算這樣分好了。
經過項霖天那裏時,封炀忽然低頭和對方說了句話,項霖天神色微震,看着封炀走開的背影,以前沒發現,現在才知道原來封大影帝是個這麽自信的人。
自信當然是好事,自信過頭,就未必好了。
那只早就盯上的大漂亮公雞還在那裏仰着脖子,悠哉悠哉毫無危機感,不知道有的人已經在幻想把它做成紅燒雞是什麽味道了。
項霖天和蔣忱、還有賈晴一組,三人聚一塊合計了一番,不能直接上前就抓,先将大公雞給包抄,然後慢慢接近,最後再快速撲上去。
聽到撲上去這裏,蔣忱眸光閃了一下,撲他是不能撲的,只能盡量保證雞不要從他那裏跑開就行。
孩子剛剛踢了他,蔣忱總覺得寶寶能夠感知到外面發生的事一樣,蔣忱悄悄擡眸去看封炀,不知道如果把孩子踢他的事告訴封炀,男人會怎麽樣,應該也會高興吧。
蔣忱這裏想得過于入神,旁邊賈晴叫了他兩聲才回過神來。
“專心點,不然一會雞跑了。”賈晴提醒道。
“對不起啊。”蔣忱連忙道歉。
賈晴咧嘴笑着擺擺手,随後指向大公雞身後,口型對蔣忱說‘你去後面’。
項霖天往大公雞左側方走,三人眼神溝通。
漂亮大公雞尾巴上的羽毛也特別鮮豔亮麗,賈晴想起小時候玩過雞毛做的毽子,因而決定不管後面這只大公雞打贏還是打輸,都要拔幾根毛下來做個毽子踢踢。
三個人小心翼翼、輕手輕腳朝有點警覺的大公雞靠近,大公雞停了下來,脖子左右轉着,看起來好像知道有人要抓它去做紅燒雞了似的。
正當項霖天覺得時機差不多合适,兩手都舉起來,準備撲向大公雞時,身後忽然爆出一聲尖叫。
突兀的叫聲直接驚到了他們圍着的大公雞,大公雞受驚立刻撲棱翅膀就開跑。
“快抓住它,抓住它!”賈晴看大公雞跑向項霖天,立刻也出聲吼。
項霖天立馬撲上去,但他撲得完了點,抓到一點大公雞的翅膀,被對方直接給從腳邊溜了過去。
項霖天差點整個人都撲到地上,面前穩住後,掉轉頭就開始追雞。
大公雞對這片區域非常熟悉,它在前面跑着,項霖天他們在後面追了,不像是人在抓雞,而是雞在遛人。
蔣忱跟着跑了會,還沒跑那麽快,就感覺腰酸腿酸,他撐着一棵樹幹休息喘氣。
周圍都是追雞、被雞遛着跑的各種畫面,還夾雜這個各種幾乎類似的呼喊聲。
它去那邊了,往你那裏跑了,快抓住它,快點。
蔣忱停歇片刻,正打算追上項霖天他們,忽然他發現身邊不遠處有只落單的公雞,這公雞站在一簇草叢後,如果不是蔣忱剛好也在那裏,可能很難發現它,公雞毫無戒備地在地上啄着東西吃,周圍雞飛狗跳,到處都是紛飛的雞毛,好似和它一點關系都沒有。
且這只大公雞看外形模樣,不比他們先前看到的那只差,抱着試一試的心态,蔣忱蹲下了身,緩慢靠近。
公雞聽到一點響動,擡起脖子左右看了看,沒察覺異常,繼續啄東西吃,蔣忱一雙眼澄亮,猛地伸手過去,膝蓋跪在了地上,同時雙手卻也穩穩摁住了雞後背。
大公雞叫出聲,兩個大翅膀直撲棱,蔣忱将兩只雞翅膀抓在一起,拍了拍膝蓋上的泥土,然後站起身。
“你自己要呆那裏的。”蔣忱拿手拍拍公雞的頭,和公雞說了句話。
“我抓到一只。”
提着公雞,蔣忱從灌木後走出來,朝項霖天和賈晴兩人笑着喊道。
之後沒多封炀那裏也抓到一只。
兩只雞分別用繩子綁住腳放進背簍裏,時間依舊算早,難得上山一趟,前面經過一個小的草坪,那裏位置不錯,周圍也有樹葉金黃的樹木,幾人簡單交換了一下,決定鬥雞游戲就下午來,至于紅燒雞就晚上來。
和農戶道過別,返程經過小草坪時,就在那裏直接挺了下來。
各自都去撿了些枯黃的落葉拿來放地上當坐墊。
當衆人都坐下來後,賈晴忽然疑惑起來,剛剛封炀和蔣忱都還在這裏,怎麽忽然沒了影蹤。
游正詢問工作員有沒有看到兩人,一工作員表封炀他們好像往那邊走了。
“我去找找?”游正起身就要走,手腕突然被尹秋給拽住。
“找什麽找,他們又不是小孩子。”
尹秋那話裏分明有點別的意思,她注意到旁邊有道視線看着她,尹秋望過去,看到是項霖天,她對項霖天的觀感一般,總覺得這人不像蔣忱也不像游正,隔着些什麽東西,讓人很難看透。
“別拒絕我。”封炀手墊在蔣忱身後,這樣蔣忱後背就不至于會直接撞上冷硬的樹幹。
封炀低頭看着蔣忱被他吻過泛着點水光的嘴唇,眼眸往上,深凝着蔣忱的雙眸。
他又再次重複:“別拒絕我……”吻你。
蔣忱一只手被封炀給緊緊握攥着,一只手抵着封炀胸膛,他眨了眨眼,面對封炀的輕聲請求,身體裏的力量好似在快速流失,嘴唇有點發麻,與此同時心髒卻意外跳得非常快。
面前男人一張俊臉慢慢靠近,蔣忱心裏有個聲音在讓他快點把封炀給推開,這人分明就是在得寸進尺,知道他很難拒絕他,卻故意這麽做。
但另外一個方面,蔣忱無法否認的,那就是他的身體對封炀有渴求,渴求着對方的擁抱,渴求對方溫熱的體溫。
嘴唇再次被吻上,蔣忱眼簾劇烈顫抖,纖長的眼睫毛像蝴蝶翅膀,随時要蹁飛出去一樣。
封炀錯開一點,親吻蔣忱的嘴角。
“接吻的時候,最好閉上眼睛。”說着封炀松開蔣忱的手腕,轉而去捂住蔣忱的雙眼,掌心裏感到睫毛掃過的微微酥麻。
眼前一片漆黑,全身的感覺都快速集中在了被碰到的地方,身後不是樹幹,而是男人有力的手掌,蔣忱緊繃的身體,在封炀溫柔的親吻裏,慢慢放松下來。
像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珍寶一樣,封炀熱切但也小心翼翼地吻着身前的人,親他誘人的唇,舌尖抵開緊閉的牙齒,探尋蔣忱嘴裏的溫度。
他們交換呼吸,交換彼此身體的溫度。
兩具身體挨得沒剩一絲多餘的縫隙,兩顆心靠在一起。
吻得漸漸忘我,不知道過去多久,蔣忱身體忽然哆嗦了一下,封炀立刻挺下來,蔣忱此時已經滿臉緋紅,連脖子也通紅一遍。
“它在踢我。”蔣忱張嘴就是這句,話說出來後,他神色變了變。
“誰踢你?”封炀一時間沒明白過來。
蔣忱只覺異常羞赧,他猛的推了封炀一把,轉過身就往旁邊走。
肩膀被封炀給摁住,封炀眼瞳一點點擴大,他驚訝的視線從蔣忱面上緩緩落到蔣忱腹部,在蔣忱抿着唇,眼神躲閃時,封炀徑直在蔣忱面前蹲了下去,他先是用手輕輕撫摸蔣忱腹部,然後輕扶着蔣忱的腰,側臉貼了上去,耳朵貼着蔣忱腹部。
“寶寶踢你了?”封炀感到眼睛裏好像有熱意漫上來,他閉了閉眼,把那股熱意壓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