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婚約在身
文娜這才悠然地說道:“電視一臺正在策劃做一檔麻雀變鳳凰的真人秀節目,內容就是怎麽把個醜小鴨通過化妝衣着等造型設計變成白富美。”
路星辰的眼睛亮了起來:“如果富潤百貨是贊助商……”
“應該會有不錯的效果吧。”文娜擦着頭發得意洋洋地說,“這檔節目的采訪是歸我負責,上至導演,下至服裝助理,名單我都有。複印資料,直接引薦都沒問題,不過今年下半年的衣服就拜托你了。”
“你真是太可愛了。”路星辰做了個掐文娜臉蛋的姿勢,壓在胸中的大石頭瞬間就移開了,她仰頭說:“小妹,炖排骨給我來一大碗。”
吳小妹站在廚房裏聽着她們的對話,這個時候才仿佛驚醒,擡手去提鍋子,立時被滾熱的鍋蓋燙了一下,她疼得“啊”地大叫一聲,丢下鍋蓋,整個掌心都被燙紅了。
“怎麽了?”路星辰走進廚房。
“沒事。”吳小妹忍着疼說道。
“還說沒事,快在水龍頭下沖沖。”路星辰拉過她的手,将水龍頭打開。
這個時候,吳小妹口袋裏的手機響了,她用左手掏出手機,沒說兩句,臉色頓時變得有點蒼白,急促地說:“我馬上就來。”
“怎麽了?”路星辰問道。
“我奶奶摔倒了,撞到頭了,現在進了醫院,需要動手術,急需要錢。”
路星辰略有些吃驚,她知道吳小妹從小是她奶奶帶大的,跟奶奶的感情一向很深。
吳小妹急道:“你借我兩萬塊錢行不行?”
“我上周才交過我媽的醫藥費,身上還有一千多塊。”路星辰為難地說,如果不是湊夠了母親半年的醫藥費,她又怎麽敢想着辭職?
“文娜!”吳小妹連忙掉頭看文娜。
文娜微有些尴尬,支吾着說:“我,我錢都借人了,我身上也還只剩一千來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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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小妹的眼神頓時有些直勾勾的,文娜急忙拿過包找手機:“我幫你問同事借吧。”
“不必了。”吳小妹态度略有些僵硬地回答,彎腰拿起包出了門。
看着關上的門,路星辰才轉頭問文娜:“你錢借誰了?”
文娜是個月光族,身上很少有餘錢,但兩萬塊她不會沒有,也絕對不會是不願意借給吳小妹,唯一的可能就是她真的借錢給別人了。
“借給你了。”文娜沒好氣地說。
“我什麽時候問你借錢的?”
“還記得鮑建民嗎?”
“鮑建民,那個綁架我的瘸子?”
“他跟岩洞事件完全不挂勾,可是他認識一個人,這個人就是當年涼城岩洞探險俱樂部的向導徐深,也就是那個給聞慕陽他們做向導,第一個發現他們出事的人。”
路星辰的心跳劇烈地加快起來,文娜說:“那些來探險的人經常會在山裏居住,鮑建民開了個山間客棧,五年前的生意還不錯,因此兩人之間就有些利益往來。”
“你找到他了?”路星辰急迫地問道。
“他一年前得病死了。”
路星辰心中一蕩,不禁有些失望。
文娜補充道:“岩洞出現重大事故之後,探險俱樂部就歇業了,這個人四處打零工,好像混得一直不太好。他死了留下一對孤兒寡母,孩子前兩天得病住院了,我去調查的時候給了一筆錢她才肯開口,這算不算是我借給你的?”
“算!”路星辰彎腰直視着文娜,沙啞地問,“那她說什麽?”
“她說五年前,在出事前後,都曾經有個女的來找過她的丈夫,那個女的一走,她的丈夫就總是魂不守舍,她還以為她的丈夫是喜歡上了那個女的,為此還大吵大鬧過幾回。”
“你确定那個女的是誰了?”
“雨隆蘭。”
“怎麽可能?”路星辰遲疑地說,“我總覺得她心裏……應該是喜歡聞慕陽的。”
文娜丢下手中的毛巾:“其實你說過公司裏傳聞雨隆蘭敵視聞慕陽,但雨隆蘭的辦公室裏又放着聞慕陽的照片,我就有點懷疑她,這不是典型的愛恨交加?你看,她喜歡聞慕陽,但是聞慕陽喜歡的是她妹妹,嫉恨之下,女人什麽事情都幹得出來的對嗎?”
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丁宇查點了證物清單,你知道少了什麽?”
“什麽?”
“至今沒有找着聞慕陽出事那天所使用的下降器,我認為這起岩洞事故的真相很可能就是雨隆蘭買兇殺人。”
路星辰雙腿有些發軟,慢慢地在沙發上坐下,感到自己的大腦一時之間有點消化不了這些信息。
“在我沒找到證物之前,你小心別給這個惡毒的女人玩完了。”
路星辰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知道了,我會小心的。”
吳小妹直到深夜才回來,她将雨傘靠在牆角,路星辰聽見響聲,走出來問:“奶奶沒事了吧?”
“沒事了,謝謝關心。”吳小妹态度有些尖銳,但透着一種刻意的疏離。
路星辰覺得她可能還有點生氣,于是便說道:“那你好好休息,回頭我們再聊。”
“聊什麽?又是那套我們認識十年,你應該了解我是個什麽樣的人?”
路星辰看着她:“你今天心情不好,不要再說了。”
“為什麽不說?!”吳小妹拔高了聲調,尖銳地說,“我受夠了,別總是假裝一副沒心機,傻乎乎的樣子,其實你比誰都精明,你也比誰都會攀高枝!”
文娜也開門走了出來:“小妹,今天是真不方便才沒借你錢,你有氣就罵我吧,路星辰有多窮,你不知道嗎?”
“不敢。”吳小妹的眼神從她們倆的臉上滑過,“你們倆才是好姐妹,我又算得了什麽?”
她說完轉身就進了房間,将門狠狠拍上,文娜張口結舌地說道:“她走火入魔了吧。”
路星辰吐出了憋在胸中的一口氣:“随她吧。”
許許多多的事情在路星辰的腦海裏翻滾,讓她幾乎睡不着,于是幹脆起身寫有關富潤的廣告策劃。
早上,她索性跟顧亞南請了個假,跟着文娜前往電視臺。
路星辰不敢驚動雨隆蘭,因此只說自己是家小服裝廠的代表,導演便對她沒了興趣,看在文娜的面子上,耐着性子回答了幾句就離開了。
服裝助理與化妝師都是好幾個攝影棚共用的,非常忙碌,路星辰跑了幾次腿,幫着買了午餐和下午茶,才算感動了她們,讓她将整個節目大致的流程細節問了一個遍。
走出電視臺,路星辰又去了富潤,向辦公室要資料,曲擇林聽說她要所有專櫃的名錄便笑了笑,吩咐人将資料給她。
資料,再加上各式專櫃的宣傳冊,路星辰滿滿地裝了一背包。
曲擇林在走廊上見她背着大大的包,一張素顏的臉上混合着薄汗跟灰塵,本來就不白皙的皮膚就顯得更有些黯然,可是這樣的一張臉上卻有一雙非常亮的眼睛。
有這雙眼睛,她便像是能挽回所有的失分,甚至在某個瞬間會讓人覺得她光彩奪目。
“看來你有眉目了。”曲擇林合上手中正在看的資料。
“正在努力。”盡管知道曲擇林是為了還聞慕陽的人情才将策劃案交給她,路星辰的心裏還是對他報有謝意。
“很多事情不是光靠努力就夠的,知道正确的方法也很重要。”曲擇林微微一笑,便與她擦肩而過,“我等着你的策劃案。”
路星辰看着他遠去的背影,一個細致入微,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連眼裏都是寂靜的男人,是個不用多說一個字就會令人心生畏懼的人。
因為,誰也不知道他那密不透風的外表下,藏着什麽樣的潛臺詞。
路星辰說得理直氣壯,但是她走近聞宅的時候還是有點忐忑不安。她深吸一口氣,裝成很理所當然的樣子推門進去。
聞慕陽穿了件很休閑的帶櫻桃圖案的藍色開衫蹲在院子裏逗弄阿汪。
“我來了。”路星辰揚頭說。
聞慕陽站起來,丢下“做飯”兩個字,就轉身進了屋。
那麽硬邦邦的兩個字,路星辰徘徊忐忑的心情頓時就不翼而飛了,她跟在聞慕陽的身後,看着他烏黑的發梢,快走幾步追上了他。
可是她剛追上他,聞慕陽已經拐彎去客廳了,路星辰只好轉身進了廚房。打開冰箱,見滿冰箱的精品蔬菜,她轉頭說:“吃蒸茄子怎麽樣?”
“嗯。”
“吃拍黃瓜怎麽樣?”路星辰又追問。
“嗯。”聞慕陽還是只回了個簡單的單音節詞。
“吃沙拉……”她剛抱着菜轉過身來,就見聞慕陽已經站在她的身後,路星辰不由吓了一大跳。
“随便做點能吃的,你還有時間想嗎?”聞慕陽挑眉道。
“這不是征求你的意見嗎?”路星辰小聲地嘀咕了一句,她做好了菜,回頭卻見聞慕陽并沒有走,而是一直斜靠在餐桌上。
天氣漸暖,黃昏漸長,聞慕陽的身形微彎着,被斜影拉得老長,如同一把弧線完美的弓,衣衫上的櫻桃色在夕照裏跳了出來,透着一種雀躍的心情。
他在出神,她看他出了神。
“吃飯啦。”路星辰突然端着菜大喊道。
“聽得見,你喊那麽大聲做什麽?”聞慕陽轉身拉開椅子坐了下去。
“消耗一點卡路裏,省得跑步了。”路星辰嘻嘻笑道。
她臉皮這麽厚,聞慕陽倒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只好咳嗽一聲拿起碗吃飯。
吃完飯,路星辰将碗洗好了,拿過背包坐到茶幾旁的地毯上,将電視臺要做節目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後說:“你覺得将富潤植入進這個節目怎麽樣?麻雀變鳳凰,應該會吸引很多女孩子的目光,你說對吧?”
“不知道。”聞慕陽摸着手中的盲文書。
“切,你不是博士嗎?”路星辰不滿地說,“別人很有誠意地請教你,你就要收起高傲的姿态誠心誠意地給出答案,知識不代表美德,懂吧?!”
聞慕陽合上手中的書,面目表情地說:“從科目上來說,孔雀是雞形目雉科,麻雀是雀形目文鳥科,比起麻雀變鳳凰……從生物學上來說,母雞變鳳凰途徑更近一點。”
“你……”
“我是生物博士,生物。”
路星辰沒好氣地“唏”了一聲,拿過背包抽出資料立志自力更生。
隔了一會兒,聞慕陽見她真的不再說話了,寂靜的客廳裏只聽得見她輕輕的翻頁聲,不由問道:“你在做什麽?”
“你不是不感興趣嗎?”路星辰翻着資料說道。
“別人在我家幹事情,我總要知道在幹什麽吧?”
“我在給富潤百貨的專櫃服飾風格做分類,排出同類風格的衣服,在策劃案裏放上富潤內部贊助商競投,這樣就可以分攤電視臺的廣告費用。”
“富潤至少有幾百個各類服飾的專櫃,你卻只有不到一周的時間。”聞慕陽語氣和緩地說道。
路星辰翻着資料豪邁地說道:“我的字典裏沒有失敗兩個字。”
聞慕陽輕笑一聲,難得沒有譏諷她,只是低頭繼續看他的書,偶爾回答一下路星辰關于Excel表格用法的問題,有時也會跟她講講某個牌子的來歷,以及它的穿着風格。
路星辰意外地發現聞慕陽對衣着品牌懂得很多,随即想到他那些款式簡單卻令人感覺舒适的衣着,也就不意外了。
她不禁想,假如聞慕陽看得見,他會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想必會是個衣着入時,穿梭于各類宴會,風流倜傥的人物吧。
他會對向她這樣的女子不屑一顧,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從她的身旁走過,路星辰的腦海裏想到這一幕就不由自主深吸了一口氣,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聞慕陽。
“你又在想什麽?”聞慕陽立即敏銳地說道。
路星辰脫口說:“孔雀!”
“什麽?”
路星辰揚眉說:“那麽在意自己羽毛的只有雞形目雉科的孔雀吧!”
聞慕陽立刻便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抿唇說:“你想什麽,我是因為有需要才會去了解這麽多牌子的衣服。”
“什麽需要?!因為對面有花手帕在朝你揮舞嗎?”
“因為聞思以前是做代工服裝的!!”聞慕陽忍無可忍,拿起手中的書砸了一下她的腦袋。
路星辰頓時卡殼了,為自己吃這種莫名的飛醋而羞愧,只好佯裝被砸疼了,呻吟了兩聲。
“碰疼你了?是我不小心砸到你……眼睛了嗎?”聞慕陽連忙将書推開問她,路星辰看他有些驚慌的樣子,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
聞慕陽聽見她不吭聲更有些手足無措,他伸出手,想碰觸她,但最終又縮了回去,可是他的手還沒有完全收回時,路星辰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她拉過他的手,很慢很慢地放到自己的頭上,小聲說:“你沒砸到我的眼睛,砸到這兒了。”
路星辰覺得自己的臉燙得都快熔掉了,但聞慕陽的手撫在她的頭頂的感覺卻久久不散,在夢中她都還牢牢地記得。
電腦裏的策劃案漸漸成形,她又重新回到了聞慕陽的生活當中,路星辰自己都覺得好運又開始在朝着她招手。
當她心情愉快地再次将車騎到聞宅的門口,卻發現今天門口停着一輛黑色轎車,看見她,從車裏走出一個人。
“顧伯?”路星辰打了個招呼。
“路小姐,我特地在這裏等你。”顧伯用手指了指耳朵,小聲說,“我們去車裏談好不好,你知道的……”
路星辰知道他是在指聞慕陽那聽力超好的耳朵,點了點頭。
坐到車裏後,她略有些忐忑,不知道這位曾經知名的大律師要跟她說什麽。
“別緊張,我們随便聊聊。”顧伯在上衣口袋裏摸了會兒,最後卻掏出一根棒棒糖,他皺了皺眉,神情略有些尴尬,“你吃糖嗎?”
路星辰眨了眨眼,伸手接過糖,見他又上下摸了會兒,便說:“顧伯,您是……我們随便聊聊吧。”
“對,對,随便聊。”顧伯輕咳了一聲,“你認識聞慕陽對嗎?”
“認識。”
“關系……不錯?”
“我覺得還算不錯。”路星辰猜這位老人八成又忘了她是誰,也忘了為什麽要找她了,只得順着他的話題。
顧伯點了點頭,深深地看着路星辰,然後表情略有些嚴肅地說:“我個人不反對異性交朋友,但是早戀不好。”
路星辰眉頭輕顫,想了想,還是低眉順眼地說:“您誤會了。”
“如果是誤會那當然最好。有些事情對于男孩子來說只是一種經歷,對于女孩子來說則有可能是一場災難。路很長,所以女孩子尤其要懂得自愛。”
路星辰的嘴角略略抽搐了一下,看來顧伯只是失去了空間邏輯,但還沒有失去他擅長的語言邏輯,如此語重心長又綿密的炮火,殲滅一兩個情窦初開,自尊心還很強的少女真是太容易了。
她眯着眼,有些壞心眼地說:“顧伯,您覺得雨文婷怎麽樣?”
“你也認識文婷?”顧伯略有些驚訝地看向路星辰。
路星辰一副告密者的姿态:“其實您誤會我了,真正跟聞慕陽早戀的人……是雨文婷。”
“文婷,這怎麽可能?她不是常找慕庭嗎?”
路星辰的大腦頓時堵塞了,她結結巴巴地說:“她、她不應該是聞慕陽的女朋友嗎?”
“什麽女朋友男朋友?跟你們說了,你們當下的任務就是把書讀好,都快高三了,更要把心思全部都放在書上。”
路星辰見顧伯火了,連忙把頭低下,一副受教的模樣,也許顧伯覺得這個女孩子認罪态度良好,還算孺子可教,最後言語多了幾分真心誠意:“如果你真的喜歡慕陽,就更應該讓他認真備考,而不是讓他把心思都花在跟父親作對上,他每張卷子都交了白卷只會讓長輩生氣,但受到損失的其實是他自己。你只有使他更傑出,你才可能有機會獲得認同。”
“交白卷……”
“送他去美國讀書這個決定是不會更改的,差別就是他想讀一流的還是三流的,你好好想想。”
“他當然會讀一流的學校……”路星辰微微一笑,眼裏有些溫柔,“他這樣的人,那麽聰明,那麽挑剔,怎麽會不讀一流的。”
顧伯看着路星辰,臉上的表情逐漸有些緩和:“你能這麽想就最好了,回去吧。”
路星辰拿起背包,剛要下車,顧伯突然看到了汽車擋位旁的筆記本,拍着腦袋恍然說道:“哦喲,你是……路星辰。”
“哎……”路星辰沒想到臨走了,顧伯又清醒過來了,想起剛才跟他合唱的大戲,略有些尴尬,舉了舉手中的棒棒糖,“謝謝你的糖。”
她的腳剛踏出去,就聽見顧伯在她的背後說:“慕陽很快就要結婚了,是跟雨隆蘭。”
路星辰頓時身體一軟,坐回了原位。
顧伯看了看她,嘆了口氣:“當年岩洞事故發生之後,死了兩個最大股東的孩子,尤其是雨家,文婷死了,她母親也因此心髒病發離世,引發公司很大的震蕩。聞哥為了穩住雨家,兩家就聯了姻,聘禮就是慕陽所有的財産,現有的……跟将來能繼承到的。”
“慕陽跟隆蘭……是有婚約的。慕陽雖然看不見,但他繼承了聞家百分之八十的産業,雨家看在這一點上是不會輕易解約的,而慕陽如果主動放棄這份婚約,就要失去他所有的財産。他就算可以打繼承訴訟,也只會讓現在的聞家雪上加霜,他是不會這麽做的。”
路星辰只覺得一陣耳鳴,後面的話統統都聽不見了,雨隆蘭傲慢的話跟譏笑的眼神她都明白了,她慢慢走進了聞宅,看見聞慕陽正坐在沙發旁的地毯上打字。
客廳裏靜悄悄的,只有均勻響起的敲鍵盤聲,路星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裏看着聞慕陽。
他是如此安靜,但他曾經喜歡四處探險,笑得很燦爛,也曾經為了自己的早戀交過白卷,可是現在他卻只能接受別人安排的婚姻,所有的其他可能都只不過是一場Window Shopping。
聞慕陽突然停住手,修長的手指拉下耳塞:“來了為什麽不吭聲,你不是很愛大聲嚷嚷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