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測靈根
初元從掌教那接過三個身份牌,又找了個偏僻山頭住下,之後從掌教這裏摳了幾個法寶布陣,将這山頭藏在半空中,沒手令進不了的那種。
初元眼光高,被她看上的,都是極品。
掌教心疼地臉皺成一團苦瓜。
初元無視掌教的神色,布置好山頭後,又從掌教那拿養徒弟本。
掌教心抽抽地疼,卻不敢糊弄初元,攤開自己的私庫,任初元拿。
他怕自己一時沒忍住從初元虎口奪食,然後被暴揍一頓,幹脆撇開眼。
徐清钰站在初元身後,嘴角抽抽。
他真沒想到,自己師父這麽窮,連養徒弟都要從師侄那拿。
不過,他心底戒備又減弱一層。
掌教的心疼不是假的,看來初元是真心收自己為徒。
徐清钰若有所思,嘴角卻露出抹真切笑。
他再望向初元,眼底閃過自己都不知道暖意,與信賴。
初元只拿了練氣期修士打基礎用的東西,當然初元眼中打基礎用的東西,在旁的修士眼底,就是珍稀之物了。
她拿走之後,見掌教臉苦得實在難看,沒忍住道,“我當初給你的還不夠多?至于這麽摳?”
她當初以為自己會飛升,自己又沒有弟子,就将自己手中用不上的修煉資源都交給掌教,他用或者用于宗門都行,這導致她現在手中除了極品靈石和本命寶劍,和風雅之物,再無多餘東西。
因為她給掌教的夠多,所以現在拿掌教的也理直氣壯。
掌教捂着胸口,道,“師叔,拿進來就是我的,拿出去就是要我的命,和您給我多少沒關系。”
初元不說話了,雅風擁有貔貅血脈,只進不出,讓他往外拿,确實有點為難他。
不過,她窮啊,只能割她師侄的肉了。
“好了,沒什麽事,別來找我。”初元伸手一揮,一股掌風将掌教扔到山腳下,這座山峰頓時只剩下她和徐清钰。
徐清钰心不自覺提起。
初元取出靈根盤,對徐清钰道,“把手放到上面。”
初元給他的常識裏有關于靈根盤的記憶,徐清钰知道這是測資質的。
初元這是連自己資質都不知道,就收他為徒了?不怕他根骨差,經脈細,靈根雜質多?
還是說,修者都那麽信命,命定徒弟無論什麽資質都收?
徐清钰想法雖多,但面上是乖乖地聽話照做。
靈根盤毫無反應。
徐清钰一驚,擡頭望向初元,眼底閃過不可置信。
他沒靈根?
他不能修煉?
初元眉眼未動,淡定地收回靈根盤,又取出星盤,再次說道,“将手放到上面。”
徐清钰乖乖照做,眸子卻是一沉。
見識過修真界的廣闊,他怎麽也不甘于再做個凡人,若是他沒有修煉靈根,人造也要造出個靈根來。
星盤上方浮現兩個白色幻影,分別是正方體和太陽。
“時空靈根啊。”初元喟嘆出聲,望向徐清钰的視線盛滿羨慕妒忌。
不愧是天道親兒子,竟然是時靈根和空靈根——空靈根顯化密閉空間,時靈根顯化為日。
世界本源,時空法則,時空靈根,這是最接近本源的靈根。
常人擁有時靈根或者空靈根,都稱得上是天道眷顧,時空雙靈根,從沒聽說會在一人身上出現。
徐清钰,稱得上是古往今來第一人,難怪他最後是天界之主。
徐清钰見初元面色不對,心下不安,問道,“時空靈根,有什麽不對嗎?”
“你靈根太過特殊,會遭人妒忌,日後誰問你靈根,你都說是風靈根。”初元收斂心思,告誡道。
難怪天道要讓她個仙人在修者世界替他親兒子護道,這樣逆天資質,若是被人知道,肯定會在修真界掀起腥風血雨。
到時候徐清钰想要成長起來,太難。
時空靈根,最貼近本源的存在,誰不想擁有?
“是。”徐清钰低下頭,眸子暗沉,你收我為徒,也是因為我的時空靈根?
初元收回星盤,在徐清钰身上下了禁制,這樣,除非修為比她高,誰也勘不破徐清钰資質做了僞裝。
而修真界,再無比她修為更高的存在。
“以前時空靈根多與其餘靈根伴生,修士往往沒檢查出來自己還擁有時空靈根,就算是那些修士,他們也只擁有時靈根或者空靈根,從沒有過時空雙靈根在一人身上,所以,修真界暫時沒有貼合你靈根的功法。不過,我是劍修,你身為我弟子,也會是劍修,功法如何,倒不如何重要,劍修更重要的,還是講究劍道上的悟性。所以,你先用這本無屬性功法打基礎,等築基後,我再帶你去找有關時空靈根的功法,日後你再自創只屬于自己的功法。”
初元對徐清钰充滿自信,畢竟是男主,自創功法肯定有那個悟性。
“謝謝師父。”徐清钰接過玉簡。
“你出生凡人界,體內堆積十五年凡塵雜質,要先将身體養成無垢體後,方可修煉。現在跟我去泡藥浴,洗去雜質。”初元拎着徐清钰後頸,身形一閃,就到院子溫泉池邊。
初元将徐清钰往僅容一人的小池子裏一扔,從儲物戒裏掏出不少珍稀寶物往池子裏倒。
徐清钰被扔到靈泉水裏,雙手揮動,抓住池壁坐直身體,他一抹臉上的水,無奈地開口,“師父,可不可以不要拎我後頸?”
初元詫異地問,“你想讓我抱你?”
徐清钰,……
初元見徐清钰沒說話,以為他是默認,語重心長地開口,“我知道你孤身長大,缺乏母愛,可是你已經大了,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抱着走了。”
神特麽缺乏母愛,誰缺乏母愛了?
徐清钰心內腹诽,“不能我自己走?”
“你速度太慢,等你領悟空間法則,能追上我後,就可以自己走了。”初元将重塑筋骨、滌塵淨質的珍材收好,漫不經心地開口。
徐清钰,……
追上散仙的速度,好廣大的一個目标。
無論是滌塵淨質,還是重塑筋骨,都是一件難熬之事。
藥效改造,就好似将身體拆了重組,重組之後徐清钰身體會仿若新生,但拆了重組的痛楚,不啻于幾倍生孩子劇痛。
饒是徐清钰意志堅定,都沒忍住想要逃跑出池,太痛了,比他曾經受過的苦要痛上百千萬倍,他理智告訴自己要忍,身體卻在不斷抗議。
初元伸手按住徐清钰肩膀,道:“啧,這點苦頭都吃不得?真是嬌氣。”
他?嬌氣?
徐清钰霎時不敢掙紮了。
初元的手不大,卻好似五指山一樣,将他牢牢鎮壓。他痛得神魂将要出竅,空白間聽到初元這句嬌氣,有種恍惚的荒謬感。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嬌氣這詞會和自己聯系起來。
徐清钰咬牙,不再試圖逃離,他閉眼默默忍受,絕不認初元嘴中的嬌氣。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到初元道,“可以了,出來吧。”
徐清钰只覺得,那是世上最動聽的聲音。
終于可以出來了。
初元将他拎出池子,神識掃過,不悅地開口,“你體內雜質太多了,還要再泡一次。”
雜質多,代表着吃沒靈氣的食物多。
徐清钰一哽,心道,我為了讓自己吃飽肚子,還真是對不起你哦。
聽到還要再泡一次,徐清钰也有些嫌棄自己以前吃得太多了。
初元手一扔,徐清钰身上衣裳瞬間清爽幹淨,同時準确地落到隔壁小床上。
徐清钰實在疲憊,一沾床就睡了過去。
初元處理好池子,走出宮殿,立在臨懸大石上,望着下方一望無際的雲海,眼底一片平靜。
雲海她瞧了五百年,早沒了新鮮,可是無論什麽時候看,都能激起她萬丈豪情。
天地遼闊,雲海混沌,猶如道之深廣,實力越強越覺得自己渺小,道途無邊。
瞧着瞧着,初元沒忍住再次罵了一句賊天道,若不是天道,她此時已經是名仙人,正攀登另一重境界了,哪會像此刻這般,沒有仙氣,無法修煉。
再一想起自己會這般,都是因為男主,初元心情頓時又惡劣起來。
月落日升,日光雲霞将雲海渲染成一大片橘色幕布時,掌教給初元發來一則信息。
他問,“師叔,幾位太宗知道宗門多了位符元太宗,想邀您一聚,我該不該将你身份說明?”
“不許!”初元神識穿過時空,傳入掌教識海內,生怕掌教記不住一般,在掌教識海裏反複播放,“我的身份,除了你,不許再有人知道。”
掌教苦笑,緩過腦中震蕩後,問,“師叔,那您見太宗嗎?”
“不見,就說我有所感悟,要閉生死關。”初元篤定道。
掌教苦臉,問題是,不說明身份,不見太宗,他們怕您是奸細啊。
可是師叔就這麽任性,他還能怎麽辦?只能寵着呗。
掌教一抹臉,覺得自己萬分艱難。
初元回到房間,将熟睡的徐清钰從床上拎起來丢到靈池裏。
徐清钰被涼水倒灌,猛地從睡夢中清醒,本能地雙手揮動自救。
像只伸蹼的青蛙。
初元臉上露出個笑,快樂地欣賞男主狼狽的模樣。
徐清钰在池中站穩,一抹臉蛋上的水,怒瞪初元,果然這女人看他不順眼。
初元笑容更大了,男主過得不開心,她就開心。
徐清钰很快回過神,他收回視線,問,“師父,能溫柔的不要這麽霸蠻的喊我起床,可以嗎?”
只是到底生氣,語氣中難免帶出幾分不悅。
“不能。”初元一邊往池水裏放藥材,一邊道,“你應有時間概念。按理說,你卯時正就該起床,可是你卯時正沒按時到池邊,這是你一錯;我看在你昨晚累的份上,容許你多睡半個時辰,半個時辰後你還沒清醒,一錯再錯。我的話,你認不認?”
初元斜過來的視線涼涼的,噙着冷笑,似是在期待他反駁。
徐清钰瞧清初元眼底的意味,好似一盆冰水澆在怒火上,火氣瞬間熄滅了。他垂下眼眸,恭謹道,“師父說得是。”
初元面上帶出一抹可惜,又繼續放藥材。
徐清钰,……
果然,這女人就等着他反駁後整他,他是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