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節

月直覺過去所知的一切都被颠覆。

「那不叫什麽琴,是阮。」成靖寧解釋道,送上溫熱的茶水給她解渴。

沈嘉月昨兒個已和家人長談了一場,她人又是個樂觀的,早把那些苦痛傷心抛誅腦後。這時接過成靖寧遞上的茶水,喝了解渴後又興致勃勃地道:「對,就是那個,你怎麽知道。」

「書裏看的。」成靖寧說。

「唉你什麽時候有的,都不告訴我。」沈嘉月這才注意到成靖寧的大肚子,只見她人未長胖,穿上寬松衣裳覺着并不顯懷,不細看不會發現。

「雲旌走那天診出來的,因日子淺就多等了半月。後來想說你人又不見了,總算平安無事的回來了。」成靖寧說,「瘦得這麽厲害,得多補補,不然寶兒就認不出你來了。」

提起那沒眼色的女兒,沈嘉月就覺氣憤得很,她才離開五個月,回來女兒就不認識她了。她去逗時,高寶兒竟然大哭躲着不認她,還讓她走。「別提她,我心堵得慌。」現在她女兒在婆婆那裏,她想抱都沒法子。她一抱怨,又引來一陣笑聲。

「總算現在平安,等到五月十五,我們一塊兒去大覺寺還願吧。」成芙寧嘴上雖說不關心俞致遠,私底下也跟着一起抄經書祈福,初一忙碌,便每月十五都去大覺寺拜菩薩。

粵西收回大半,蕭雲旌帶着手下兵丁原地安營紮寨。西南多高山密林,無論是打探消息或是打獵,都會帶上幾條當地産的獵犬。到晚上,他帶兵去探消息時,行至一處竹林,牽的三條黑色獵犬沒來由的興奮,大力掙脫牽引後,跑到一處隐秘的低窪的長了幾株嫩竹的地方狠命的刨土。

「将軍,這!」一名相貌精悍的當地人奇怪道,難道下面埋了什麽東西不成?

蕭雲旌擡手制止住身後欲去阻攔的士兵,繼續觀察三只獵犬的奇怪舉動。其中一只黑狗刨了一刻鐘後跑回來咬着他的铠甲,試圖讓他去前面看它們挖出來的寶貝。

按住懸在腰間的佩劍,蕭雲旌謹慎的往前靠,只見竹子和泥土之下有一個箱子。他身後跟來的兵丁也在土坑邊蹲了下來,一人說道:「該不會是什麽邪術或妖怪吧?」粵西和滇南一代多詭異的傳說,其中一個流傳很廣的就是巫神會把捉拿住的妖邪封鎖住,關進木箱子裏,然後埋到深山老林。

「你們繼續挖,挖到後打開看看是什麽。」蕭雲旌站起身來說道。幾只獵犬只挖到表面,只看箱子的樣子,就知是個大的。

頭領的命令下邊自是遵從,紛紛抽出刀劍刨土,好在箱子埋下不久,周圍的土很寬松,沒多會兒就挖了出來。

「好沉吶!」

是鑲了鐵邊刷了黑漆的柏樹箱,普通人家裏不常見,也不是這邊常用的款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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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箱放在地上都覺腳下的地沉了沉,蕭雲旌拔劍劈開拴在上面的鐵鏈和鐵鎖,打開看後竟然是白花花的銀條!

「哇!」軍中除了一些軍侯勳爵家的子弟外都是普通百姓,哪裏見過這麽多銀子,銀色的光芒,晃得他們眼睛都睜不開。

「将軍,這……」興奮,激動,不知如何表達激動之情,不想今夜出來一趟,竟然挖到一大箱銀子,拿手裏掂了掂,每條都有兩斤重!看樣子這一箱就有一萬兩,難怪那麽沉!

「将軍,下面有個洞!」走在最後的那人在坑底喊道。

蕭雲旌聞言也跳了下去,果然有個洞,穴口被泥土封住,并不嚴實,頂上有小指寬的縫隙,他拿着刀狠戳了兩下,拿着火把一照,只見漆黑的洞穴裏擺放着幾個黑色大箱子。

「挖,興許還是銀子。」蕭雲旌倒是淡定得很,六十萬兩銀子,可不止一個箱子。也不知那對母子用了什麽法子,竟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幾十箱銀子藏在了這裏。深山密林,又有天然生成的洞穴,此地更是鮮有人來,倒是藏東西的好地方。

「阿興,你回去把成副将幾個都叫過來,讓他們帶幾把鐵鍬鐵鏟來。」蕭雲旌吩咐道。

「是!」阿興興奮道。

成永皓幾個被叫來後,人還在嘀咕着,看到一整箱的銀子後,驚訝得不知如何是好!永寧侯府財帛多,可也不曾這麽裝銀子,「蕭大哥,這是挖到寶了?」

「成副将,還有好多個呢!快來搭把手!」還在下邊挖的人在坑底興奮地喊道。這哪裏只有一個箱子,簡直有好多個!

成永皓一聽來了勁,撸起袖子拿了一把鐵鏟跳下去,幫着撲哧撲哧的挖。過了一整夜,一個地方就挖出三十個來!清點一番後,竟然有三十萬兩!

蕭雲旌是征西統帥,手下所有兵丁對他自是心服口服,聽他吩咐調遣,尤其現在平白無故的挖出這麽多銀子,都齊齊的看向他,聽他安排指揮。

蕭雲旌目光掃過整齊排列的三十個大箱子,說:「到附近問問,看有沒有誰埋了東西,先別透露是什麽,就去打聽打聽。若是無主的東西,就給下邊的将士分了。」這些銀條大小均勻,質地精純,埋在地下這些日子,絲毫沒受到損害。

「是!」盡管財帛讓人心動,不過依舊聽從蕭雲旌的指揮,先将銀子擡回大營。軍中軍紀嚴明,下令保密的事,昨夜在場之人便一個字也沒透露,只說在山裏挖到了幾個箱子,可能是骠國和暹國遺留的東西。

最近戰事停歇,上下皆可休整一番。得了命令的幾人,都附近鄉鎮城市打聽有無人在山裏埋了東西,幾日下來可确定是無主的。加上此地附近又被占領和敵國清掃搜刮過,大多更傾向是暹國埋的東西,既然如此,便可均分給軍中将士。

後來,又是那幾條獵犬,在附近刨出一個被土掩埋的洞穴,裏面也有幾十個箱子,皆是一樣的白銀,兩回挖到的銀子加在一起因數額巨大,所以不能輕舉妄動,蕭雲旌命人擡到當地官府,派了兵丁守着,之後寫奏折回京,請求今上把挖到的無主銀子,悉數犒賞給征西的将士。

信件來回最快得四十日, 是以銀子繼續寄存在當地官府。由于蕭雲旌為衆将士争取平分銀子, 因此打仗時都格外賣力, 等着掙表現領賞錢。

消息快馬加鞭送到京城,因蕭雲旌詳陳, 挖出的銀子是他母親的嫁妝, 還有當年蕭祖父贖回他的銀子,如今剩餘的皆回到他手裏,他懇請今上讓他做主,将這筆錢財悉數發放給邊關保家衛國的兵丁。至于面上的借口, 只需說是骠國、暹國和叛軍戰退後留下的東西,現在無主,陛下交由他發放給衆将士, 算是戰時中期的激勵和獎賞。

因前一段日子太平郡王母子的無理取鬧, 趙澈極其不喜那一家子,是以想了片刻後,同意了蕭雲旌的做法。既然銀子原屬于蕭家,讓蕭雲旌去處置也無妨,當即給了回信,批準他自行處置。

今上的批示送到粵西蕭雲旌手上, 正好大軍打了一場勝仗,将暹國人趕出大祁領土, 鎮壓下撣族的造反。

「陛下的批示來了, 同意那筆銀子由本将處置!」蕭雲旌高舉着聖旨,對軍中上下将士高聲說道, 「今天打了勝仗,發銀子給大家夥兒慶功!」

原本大勝軍中士氣高漲,聽聞有銀子可領,頓時呼聲震天!六十個箱子整齊的排在營帳前,由蕭雲旌親自監督發放,不許克扣,不許官将中飽私囊,二十多萬将士,每人可領二兩,整整三天,才切割發放完畢。其餘剩下的,交給當地官府修橋鋪路。

銀子分得一分不剩,蕭雲旌将其中詳情寫進最新捷報中送回京城報與今上知道。這回給銀子給得痛快,加之又未出現貪腐等狀況,一時間蕭雲旌的威望在軍中大漲。分完銀子,蕭雲旌又帶着士氣不落的大軍繼續向前。

趙澈在朝堂上公布此事,一則恭賀大軍大捷,收複粵西,二則贊揚他高風亮節,大氣灑脫。銀子用在刀刃上,加之又是無主之物,在今上的批示下這般處置倒無妨,不過并不妨礙那等小人進讒言,要求今上提防蕭雲旌此舉別有用心,說意在收買軍心,而他又是皇室血脈,咋然改名換姓,認祖歸宗,極有可能造反自立。

趙澈也有此擔憂,不過想到現在換人極有可能引來骠國和暹國反撲,更會引起軍心動蕩,便也按捺住了。何況他手裏還捏有他的罪證,加之祖上又留了可效仿的處置之法,倒也不過多擔心,便繼續穩坐朝堂,等着好消息。

在京城人盛贊蕭雲旌大義之時,太平郡王府內早已雞飛狗跳。什麽無主之物,什麽骠國、暹國和叛軍的遺留財物,那白花花的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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