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王者聯手┃沖啊!鹿戰隊!

這場原因不明的史萊姆瘟疫以星火燎原之勢, 蔓延了整整三分之一片大陸, 八座城池不幸淪陷, 受波及玩家高達六位數。

淩龍的同事們含淚發表一則公告,聲稱本次突發事件是官方設計的暑假狂歡驚喜,竟意外受到了玩家們的一致好評, 并表示這樣的驚喜可以再來一些。無辜的工作人員們既要勞神費力地清除DEBUFF,又要絞盡腦汁想新的策劃案,想着想着悲從中來, 不由抱頭痛哭。

史萊姆鹿偷偷傳送回北邙, 醞釀着送他不食煙火的師父一場愛的“洗禮”。

“師父看招!”粉紅果凍從天而降。

說時遲,那時快, 離争蛇劍在手,銀光一閃, 可憐的史萊姆鹿被劈成了兩半。

“身首異處”的史萊姆居然還能動,淩小路不熟練地操縱身體, 在地上蠕動着把自己拼回去。

“師父,你的劍好快。”淩小路偷襲不成功,錯失了将離争變史萊姆的唯一機會, 沮喪地化作一灘液體。他也是不久前才發現這個史萊姆除了黏液噴吐, 還可以做各種動作,比如防禦時變成秤砣、高興時“手舞足蹈”、挨打時表情會變成XD……

“誰把你變成這副樣子的?”離争站在安全距離外,等他身上的DEBUFF自動結束。

淩小路變回了人,一時間還不大适應。

“嵇蒙啊,那家夥居然噴我!”他委屈地向師父告狀。

離争靜默了片刻, 頗為難得地開口:“我那天看了眼你的直播……”

“吓?師父看了直播?”淩小路努力回想直播那天自己有沒有不沙雕的時刻。

左思右想,悲催地發現——沒有。

“你在他面前很放松,明明我們的身份是一樣的。”這個“他”顯然指的是嵇蒙。

淩小路能說什麽?他只能眨巴着眼睛裝傻。

“我在檢讨,是不是我平時對你太嚴厲了,才讓你這麽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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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小路原本還挺放松的,聽到這話汗毛倒豎。

“師父,別這麽說,你一點也不嚴厲!”他口是心非地講。

離争仿佛沒聽到:“我決定從今天起對你好一點。”

淩小路有想要緊急下線的沖動。

“走,為師帶你去……”離争似乎在思索。

“去……做什麽?”淩小路小心翼翼地問。

“揚名立萬。”

淩小路:???

離争長袖一揮,不消片刻,四周的白雪皚皚變成了霜葉漫天。

淩小路面無表情:“師父,你說的揚名立萬就是躲在樹上?”

“噓,”離争示意他安靜,“不要說話。”

茂密的楓葉完美掩蓋住二人身型,透過樹葉的縫隙望去,一群人在下方的平地中央圍攻一頭巨狼,巨狼的血線只剩下五分之一,圍攻它的人也普遍殘血。

淩小路定睛觀察,地是故地,人也是熟人。當初窦泥灣打着救他的旗號将鸩鸠驅逐出這片山谷,原來為的就是這頭巨狼。

離争快速掃了眼場上局勢,視線卻往斜前方落去。

“他怎麽在這裏?”

淩小路随之望去,意外發現了埋伏在不遠處另一棵樹上的鸩鸠。他驚喜地剛要開口叫他,卻被離争用手捂住了嘴巴。

許是久居北邙的緣故,離争的手同他的外表一樣冰冷。

響起在耳邊的叮咛聲亦冷,宛若夾雜着風雪。

“別喊,用私聊。”

他的手悄無聲息地撤了回去。

淩小路活動活動被幻覺凍僵的嘴,右手按下耳垂。

鹿比:鸩鸠!往後看!!

前方的鸩鸠微微回頭,露出獨一無二的尖喙。

鸩鸠:你們怎麽來了。

“師父,鸩鸠問我們來做什麽?”

“你先問他,來做什麽。”

“哦。”

鹿比:我師父問你來做什麽?

鸩鸠:死神,當然是來收割的。

“他來殺人!”

“正好,”離争眼睛也不眨,“問他要不要合作。”

鹿比:我師父問你要不要合作!

鸩鸠:他要什麽?

“他問你要什麽?”

“龍鱗。”

鹿比:我師父要龍鱗!

鸩鸠:可以。

“他說行!”淩小路總覺得這麽傳話怪怪的,“為什麽你們兩個不能直接私聊,非要通過我轉達呢?”

離争伏低身子:“別分心,首領血量要見底了。”

淩小路:??

我連要做什麽都不知道!

巨狼的生命值消耗掉98%,鸩鸠果斷出手了。就如同他說的那樣,死神收割,血流成河,所到之處,寸草不生。原本就狀态不佳的窦泥灣衆人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首領身上,根本沒料到會有埋伏。鸩鸠的突襲殺了他們措手不及,瞬間死傷大半。

鸩鸠的大招也刮到巨狼,血量僅剩餘不到1%,離争在遠處開始吟唱。

“斬!”

巨大的冰錐從天而降,貫穿巨狼腹背,将它死死釘在黃沙覆蓋的土地上。巨狼抽搐了數秒後宣告死亡,屍體泛出亮光。

窦寇看着一地的幽靈和不屬于自己的掉落氣炸。

“鸩鸠!又是你這……你這卑鄙無恥的竊賊!”

鸩鸠在自己的地盤上,殺氣更顯蕭瑟。

“總好過某些恃強淩弱的搶匪,”鸩鸠漠然起身,“在首領快死的時候搶最後擊殺,不是你教我的嗎?”

窦寇剛要反駁,又想起自己确實說過這話,只能咬牙切齒地用眼神攻擊他。

他只展開了一邊的翅膀,背影看起來像來自地獄被折斷羽翼的惡魔。

無論僥幸存活的人還是幽靈,也都收到了來自地獄的警告。

“我說過了,除非退團,窦泥灣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你?!”窦寇氣得無話可說,圍剿鸩鸠大概是他游戲生涯中做過的最錯的決定,他苦心孤詣的一切——家族、城池、威望,幾乎都要葬送在這個人手裏。

窦寇的跟班從遙遠的南方趕過來報信。

“族長,南薰小姐在松照湖邊想要釣魚呢。”

“什麽?”窦寇瞬間緊張,“魚竿那麽重,萬一拿不穩,掉到水裏,多危險啊!”

不等跟班說話,他又自顧自道:“不行!我得跟過去,看着她。”

他匆匆瞪了眼鸩鸠:“這次便宜你,以後再找你算賬!”

窦泥灣的人撤得飛快,轉眼間一人不剩。淩小路跟随離争跳到地面,與轉過身來的鸩鸠面對面。

“鸩鸠,你的手呢?”淩小路驚道。

他展開羽翼的那半邊肩膀光禿禿的,原本應該在那裏的右臂不翼而飛。

在淩小路發出疑問後,他背後的羽翼化作上千片高速旋轉的烏黑羽毛。鸩鸠的右臂,在羽毛的彙聚下,重新生了出來,一點一點,從根部到指尖。

嶄新生成的五指在空氣中淩厲一抓,僅餘的黑羽盡數散去,留下一條完美無瑕的手臂。

他俯下身,用這只手在巨狼的屍體上摸了摸。

“接着。”他擲來一物,離争擡手接住,正是他要的龍鱗。

離争也不說謝。

“我可以付你錢。”

“不必,”鸩鸠拒絕,“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

“什麽東西?”淩小路好奇。

“殺氣。”

“……”他怎麽忘記鸩鸠還有攢殺氣值這麽一個獨特的嗜好!

“師父,你叫我來就是為了龍鱗?”淩小路轉過身同離争“理論”。

“碰碰運氣而已,”離争輕描淡寫地回答,“畢竟只有我一個人,成功幾率不大。”

和鸩鸠聯手是意外,但這也保證十拿九穩了。

不被算作一個人的淩小路委屈:“師父,你可是男神,搶BOSS這種事影響你的形象。”

“所以我原本的計劃是,把你扔出去放霧,我趁人看不清的時候出手,這樣就沒人知道是我了。”

淩小路:???

合着他的作用就是替罪羊外加造霧機?這可跟來時說好的不一樣啊?

“不是說好了帶我來揚名立萬嗎?這分明是要讓我惡名遠揚啊!”

“惡名……”離争的視線落到鸩鸠身上,意有所指,“不也是名嗎?”

淩小路:?????

鸩鸠面具下傳來輕笑。

“小兄弟,我看你這師父從來只會欺負你,還利用你搶BOSS。不如你同他斷絕關系拜了我吧,咱倆的戰鬥方式比較接近,我可以給你更适合的指導。”

敢公然與離争搶徒弟,這膽子也是不小。

“不好意思,當初是徒兒自己死活纏着我拜師,如果你不相信的話……”

“師父!”淩小路死都不可能讓他說出“請看VCR”這種話,畢竟他對自己的臉感情深厚。

“嗯?”離争冷眸掃過。

淩小路一臉倔強,伸出去的手裏緊緊抓着七八片龍鱗。

離争:“……”

“我還有好多,”淩小路從包裏象征性地又抓出兩把,“實在是拿不下了。”

“……”離争盯着他左掏出一把右掏出一把,“你從自己的龍身上剝下來的?”

“不是!!”

雖然離争表面不顯波瀾,但淩小路知道他一定心情複雜,畢竟剛才兩個王者聯手才到手一片,自己一出手就是上百,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王霸之氣折服了。

“哪裏來的?”離争平靜了片刻問。

淩小路的王霸之氣只存在于一時,現在又老老實實承認:“禧兒抽獎得的,他要我幫他賣掉。”

離争也不拖泥帶水,直接開價。

這個價格絕對不低,淩小路心算算出總價,把頭別開,低聲咒罵了一句:“愛你,真有錢。”

都是自家人,沒必要讓離争出這麽高的價格,況且常歡禧本人也不會在意。

龍鱗數量稀有,淩小路身為賣方,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能讓離争陷入被動,這遠比龍鱗更為稀有。

淩小路故意板起臉:“師父,只要你以後不欺負我,我可以做主給你打八折!”

離争不假思索:“十一折,以後多欺負一些。”

淩小路:“……”

旁邊的鸩鸠聽樂了。

“小兄弟,你當初是被美色迷惑了嗎?”

淩小路一臉悲憤:“我喝多了。”

他當初就不該喝那鹿兒酒!

“師父你不能這樣!”淩小路裝逼不成,改行改賴,“你明明說過以後對我好一點的!”

鸩鸠勾唇:“你師父不對你好,我對你好。走,我帶你下戰場殺人去。”

鸩鸠的“對你好”等于“帶你殺人”,這個等式簡單粗暴,安全可靠。

“3V3,”離争突然開口,直視鸩鸠,“敢來嗎?”

這個問題問得有些挑釁,鸩鸠看看離争,又看看淩小路。

“3V3?我們三個?誰坦?”

離争是遠程法系,淩小路和鸩鸠都算近戰刺客,這個組合不是很健康,沒人扛傷害,換嵇蒙來還能擋擋。

離争看回淩小路,目标很明顯了。

淩小路抗議:“師父!我還沒有你的蛇硬!”

鸩鸠輕笑:“算了,我拿寵物扛。”

……

淩小路初次踏足競技館,場館占地甚廣,放眼望去有1V1、3V3、5V5館,還有專門的寵物對戰館。

他遇到了一個哲學難題,如果自己上去打,是應該去1V1館呢,還是去寵物對戰館?如果他跟雷嚕嚕出現在同一個競技場上,嵇蒙會舉誰的燈牌?

既然來這裏是離争提出來的,他主動繳納了建隊費用:“隊名有要求嗎?”

“随意。”

“你定吧師父!”

片刻後,隊伍成立,隊名——鹿戰隊。

三人被傳送至備戰準備區。

“師父,對手厲害嗎?”淩小路躍躍欲試。

“這要看,你的運氣如何了。”

“不要緊張,等下跟好我。”鸩鸠安撫他。

“他打哪個,你就去攻擊另外一個。”離争下了截然相反的指示,“既然選擇近戰,就要有獨自牽制住至少一個對手的覺悟。”

“好的!”淩小路認真點頭,“還有呢?”

“留意不要讓我的施法被打斷。”

“就是保護師父不讓敵人攻擊你的意思嗎?”

“鼎鼎有名的離争,躲在徒弟後面,不難堪嗎?”鸩鸠笑言中帶着諷刺。

“讓徒弟在歷練中成長,是我的責任。”離争也不輸他,“這就是為什麽你當不了他的師父。”

第一場比賽抽簽完畢,狍灰甲VS鹿戰隊!

淩小路興致勃勃地站在最前排,門一開就迫不及待地走出去。

“上吧!”

在他身後,離争鸩鸠一左一右,三人構成了完美的等腰三角形陣型。

競技館裏所有比賽都允許自由觀看,由于這是第一層的賽場,現場觀衆不多,只有三兩閑人。

“哥們兒,這一場是哪兩個隊比?”

“都沒怎麽聽過,有一個還是新注冊的戰隊,半點公開消息都沒有。”

“新戰隊?那我買對面好了,我全部身家都在樓上輸光了,剩下的錢只夠押第一層的比賽。希望這次能給我個機會,撈回成本,不然我真是要身無分文了。”

淩小路昂首挺胸地走進比賽場地,對面的門也開了,只出來兩個人。

毫無競技經驗的淩小路一愣,怎麽才來了兩個人?

對面倒是不覺得意外:“只有你一個人?誘餌還是獻祭?”

淩小路:???

他猛地轉頭,視野範圍內空有緩慢合攏的備戰區大門。

“愛你!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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