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生安排的很好。

畢竟鬼是夜行生物。

而小朋友想要長高高,就必須多曬太陽,促進鈣的吸收。

童磨最初認為,這只是無稽之談。

“小彌生你是認真的嗎?”

花開院彌生一幅憂心忡忡的老母親模樣,為了孩子操碎了心,像極了那些年被生命X號補充大腦營養這類廣告詞洗腦了的老母親。

“童磨大人,在下已經打聽過了,從西洋流傳來的走私貨品中夾雜着一兩本醫術上也有記載。”

就像是要被奪走了心愛玩具的孩子,童磨并不滿意這個回答。

和琴葉幾乎一樣,又比他的母親還要弱小的伊之助,怎麽能夠離開他的視線呢?

花開院彌生耐心聽完了童磨的碎碎念。

覺得狗比上司真的很沒AC數。

童磨真的沒意識到其實他才是影響伊之助身心健康發展的最大惡因嗎?

事實證明,童磨還真沒這個意識。

童磨還在負隅頑抗,“萬世極樂教的教徒衆多,也可以帶着伊之助曬太陽啊。”

花開院彌生輕吐一口濁氣,“但他們都不會呼吸法。”

“哦?”琴葉出逃的那天夜晚,童磨雖然沉浸在癡男怨女的經典劇情中,也曾感受到了從花開院彌生房間裏傳來的寡淡的血鬼術的氣息。

是鳴女。

然後是花火大會回來時,一項精力充沛的伊之助那天是被彌生抱着回來的。

一直昏昏沉沉,沒有意識。

作為一位從小到大都在為資本主義打工,好不容易一朝身死,穿越異世界,人生重頭開始,手握一手好牌。

終于從資本主義下的打工仔搖生一變為貴族階級,能夠光明正大享樂人生。

結果這些都和花開院彌生沒有半分關系。

根本沒有給彌生享樂的時間。

等他接手的時候,原身已經将雙王四個二閉眼贏的牌面給打的稀爛。

同樣是平安京病美人雙人組。

看看屑老板,再看看原身。

花開院彌生覺得有點累了。

更累的是還要應付自己面前這個非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狗比。

“無慘大人已經快要等不及了啊。”

花開院彌生一直都是知道的哦。

鬼殺隊的當主産屋敷一家與無慘之間的關系。

嚴格意義上來講,在千年前,他們是一家人。

按照大家族中繁瑣複雜的古禮。

鬼舞辻無慘算是當代産屋敷家當家,産屋敷光哉的先祖。

因為家族中孕育出了極惡之鬼,代代産屋敷家男孩兒都不長命。

宛如詛咒般的紫褐色斑紋會慢慢奪取他的生機。

即便是這樣,他們也依舊要糾正這個錯誤。

不僅是為了了解産屋敷家族悲壯的宿命,更是為了不再讓任何人受到傷害。

鬼舞辻無慘同樣也厭倦了這宛如貓捉老鼠一般的游戲。

在四百年前,即便是鬼殺隊,也不成氣候。

不過是揮着日輪刀的莽夫而已。

嘴上說着為了大義,為了不讓更多的人遭受不幸,一個個不自量力的撲上來。

然後就都死了。

直到那個男人出現。

明明是個連人心為何都不懂的怪物!

卻是天選之子,神的寵兒一般,創立了呼吸法。

這樣的絕技,又毫不在意的傾囊相授。

鬼舞辻無慘的噩夢時代就此降臨。

不論是求而不得的青之彼岸花還是恨不得殺之後快的産屋敷家族,十二鬼月都沒能為屑老板找到。

甚至還要一些廢物,被鬼殺隊摸上門,差點暴露了他的存在!

作為一只鹹魚社畜,彌生覺得他還是挺能夠理解屑老板的。

畢竟鬼的實力越強,就越是需要鬼舞辻無慘的血液。

對鬼來說,鬼王的血液就像催化劑,或者說是一秒99級的經驗丸子。

試問誰不想一秒擁有虐菜的快感?

有得必有失。

強大的力量背後,是犧牲了生而為人的資格。

太陽舍棄了非人的怪物,只能茍活在銀月之下,直到化為腐朽,前往地獄,償還這份罪孽。

非人的怪物想要站在太陽之下。

即便是鬼舞辻無慘也不能免俗。

身體逐漸康複,甚至擁有了近乎無敵的力量之後,貪婪的鬼渴望能夠征服太陽。

找尋了千年的青色彼岸花,至今都只想是缥缈的青煙,風一吹過,就都散了。

屑老板會感到不滿是當然的。

總公司要錢給錢,要資源給資源,結果花了幾百年時間,員工間都不知道更替了幾輪了,就一個業務要求都沒達成,反倒是給敵對公司鬼殺隊送了一波又一波經驗?

讓部下們找到敵對公司大本營,也是拖拖拉拉了幾百年時間,結果半點進展都沒有。

換做你,你不生氣?

童磨輕敲扇骨,發出抗議,“這可不能怪我啊,在下可是發動了門下教徒,只是青色彼岸花到底長什麽樣,也沒人知道啊。”

甚至連這種只存在于傳說中的植物到底是否存在都需要一個問號。

花開院彌生:“嗯,我知道。”

所以,自己去把這話說給屑老板聽啊。

童磨:“……”

這也是大可不必。

“但這和伊之助又有什麽關系呢?”

“您能教導伊之助呼吸之法?”

童磨不能理解,他指了指仍舊不知人世險惡的小胖子,“偌大的萬世極樂教還不夠嗎?”

“伊之助會通過鬼殺隊的考核。”花開院彌生開口。說出一個既定的事實,“他會斬殺惡鬼,獲得日輪刀。”

“成為柱的繼子,斬殺十二鬼月,成為柱。”

随着花開院彌生的話題深入,童磨的眼睛越來越亮,他已經全部都知道了。

成為柱的繼任儀式上,作為鬼殺隊精神領袖的産屋敷當代家主一定會出席。

童磨詢問:“這是無慘大人的意思?”

花開院彌生但笑不語。

狐假虎威運用的不要太六。

童磨當然不會有半點疑心。

畢竟真追究下去,他這幾十年時間裏,因為西方傳來的各種各樣的有趣的物件,好像已經把尋找青色彼岸花的任務忘了個一幹二淨。

稍微還是有點虛心的。

就此,他還有最後一個疑問,“小彌生這就是你把伊之助稱斤賣了理由?”

他是有在彌生收拾的包袱中看到獨屬于五蓮山的山儀的哦。

花開院彌生突然露出了燦爛了笑容,“畢竟在下和童磨大人您不同,在下的朋友稍微有些多呢。”

這可真是甜蜜的煩惱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二哥:……感覺有一點點被冒犯到

以及抱歉,昨天鹹魚有點頭暈,吃了三九之後,迅速的就睡了

☆、被嫌棄的第六天

雖然是被外派出去,但花開院彌生從來都分的很清。

畢竟你要是揣摩同一人數百年,甚至千年的時間,你也能摸的門清兒。

無他,唯熟爾。

鬼舞辻無慘雖然屑,但有一點還挺不錯的。

或許是成為了近乎永恒的存在,這些年過去了,他對時間的流逝的感知,已經越來越遲緩了。

一年或者五年,對他來說都仿佛只是一個數字,根本不需要過多在意。

所以雖然要求彌生前往勞模門下學習釘子精神,但這路程真的是超遠的。

稍微費一些時間,也是能夠理解的吧。

畢竟他這樣的打工仔,要是乘坐火車前往那田蜘蛛山的話,是不能走公賬的。

那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啊。

彌生想。

公費出差不報銷車費。

不愧是你,屑老板。

他一路向西走去,中途還繞了個彎,前往了煉獄家。

琉火夫人的身體不太好,這次有從山主那兒得到了品相極佳的山珍。

畢竟吃了煉獄家那麽多的烤紅薯。

花開院彌生從來都不是癱占小便宜的鬼!

只是等到他走到了村口,遠遠的就看見了原本輝煌的煉獄家門前挂上了白幡。

有女人的哭泣聲與紙錢燃燒的氣味。

花開院彌生攔下了挑着新鮮河魚準備前往集市販賣,換得一些錢幣貼補家用的女人。

被生活的重擔壓地面黃肌瘦的女人原就十分不耐。

若是去晚了西市,好位置可就沒有了。

她正準備破口大罵,拿出了當年和隔壁家争奪兩家牆垣中那顆柿子樹的歸屬的魄力。

卻在看到了少年的模樣時微微一怔。

在郎郎白日下撐着黑布油紙傘的少年,膚白賽雪,唯有眼尾像是偷塗了母親梳妝臺上紅脂。

勾勒出一道雁尾,似是從志怪小說裏走出的精怪。

只一出現,就奪人眼球。

随即注意到了少年身上的穿着。

是從未見過,但一看到就知道很貴重的料子。

女人原本蕩漾的心,又退卻了。

她勉力打起精神,還是下意識的斂了斂枯如稻草的頭發,又局促的将布滿魚腥的手在自己粗布衣服上擦了擦。随即反應過來後是一臉懊惱。

她只有這一件還能勉強傳出去的衣服了,被弄髒了的話,連換洗的衣服都沒有了。

但是在少年面前,女人總是局促不安,就像是回到了還是少女時期,會為了愛慕的少年郎走過她家窗前,下意識的梳洗打扮,從以及見底了的脂粉盒邊角處用細長的小拇指指甲摳出點點粉末,梳妝打扮。

哪怕她一直知道,端方莊正的少年郎從未擡頭看過窗前的少女一樣。

但那份歡喜,從來都不屬于少年是否擡頭本身。

只要那端方的少年郎今天也走過她的窗前,就已經是足夠歡喜的事了啊。

賣魚的女人:“什麽事?”

花開院彌生從背包裏找出了一小節的山參須,作為耽誤女人的誤工費。

賣魚女接過了山參須,于是态度更加溫和了,“小郎君想知道煉獄家的事?”

花開院彌生腼腆一笑,點了點頭,“在下曾受過煉獄家少爺的恩惠,此次路過,正是準備前往拜訪,并為煉獄夫人送上山參一只。”

賣魚女遠遠看了一眼被少年珍而重之放在盒子中小心保管,品質上乘,已經有了隐隐的人的輪廓的山參,就知道少年所言非虛。

因此對自己懷裏的山參須握得就更緊了些。

這可是有市無價的好東西,必要時候甚至可能會救人一命。

“真是太可惜了,就在兩天前,煉獄夫人剛剛去了。”

花開院彌生皺起了眉,到底沒有多說什麽,謝過了女人,并不打算在白天去祭奠那位夫人。

賣魚女懷裏揣着山參須,将魚簍寄放在相熟的人家屋裏,“久泰,我突然想起家裏炖菜爐子忘了熄火了,東西放你這兒一會兒,我回去一趟。”

随手塞給叫做久泰的孩子一塊渾濁的麥芽糖,“幫我把魚簍看好。”

女人快步回家,要把山參須妥帖放好才行。

只是,剛剛那個俊俏的少年郎,也不知道到時候會便宜了誰家姑娘。

等等,那個少年郎是長什麽樣子的呢?

她為什麽想不起了。

花開院彌生不能理解。

煉獄家的老仆認識傍晚時分,趕來吊唁的少年。

雖然主家不在,但少年是夫人的舊識,老仆于是自作主張的将少年請進了屋子。

彌生問道:“瑠火夫人走時痛苦嗎?”

老仆答道:“夫人離開時很安詳。”

就像只是睡着了,要在睡夢中去赴另一場美麗的約會一樣。

“這樣啊。”

“是的,請您不要太多憂傷。”老仆将粗茶放下,恭謹的退了出去。

父親在得知了母親的死訊之後,身上那團熊熊燃燒的火焰就變得黯淡了。

他開始沉迷于酒精的麻木之中。

在半年前還和彌生一起上樹摸魚的杏壽郎迅速地成長了起來。

作為長男,他會在父親意志消沉的時候照顧好家裏的一切。

“杏壽郎的變化很大呢。”彌生打量着變得更加穩重的半大少年開口說道。

煉獄杏壽郎:“多謝誇獎。”

“彌生是武士對吧,能教我劍術嗎?”

雖然非常唐突,但煉獄杏壽郎已經找尋不到可以拜托的對象了。

在母親離開之前的那個夜晚,遠在千裏之外帶隊殺鬼的父親似有所感,拼命的想要趕回,卻正好中了鬼的血鬼術。

如果不是水柱拼命将他拉回,煉獄槙壽郎可能已經死了。

但水柱負傷,不得不從一線退下。

煉獄槙壽郎不能從這份巨大的自責中掙脫。

連累同伴負傷退隐。

妻子最後一面也沒能看到。

到頭來,他追求的手中的日輪刀,竟然誰都沒有保護。

他可真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父親。

“杏壽郎放棄吧,天才和庸人之間是有着巨大的壁壘的。”

是凡人無論如何也跨越不過的壁壘。

煉獄杏壽郎于是開始自尋摸索家族流傳下來的炎之呼吸法。

只是缺乏了來自長輩的指導,很多招式他都只能一知半解,連蒙帶猜的去想象。

先祖曾在書上寫下,這個世上有日就有月,日月交融,亦永不交融。

唯有這句話,杏壽郎無法理解。

“為何先祖的呼吸法中會将這句話提寫上去?”

花開院彌生:“介意我翻看一下嗎?”

煉獄杏壽郎大方的将古籍攤開,“當然不會。”

無論是哪一道呼吸之法的傳承都絕對不會有藏私的念頭。

在鬼舞辻無慘被斬殺于刀下之前,多一個人學會呼吸之法,就會多一份獲勝的希望。

數百年來,一直如此。

大致翻看了薄薄一本古籍之後,花開院彌生輕嗤了聲,喃喃低語道,“這可真是天大的諷刺啊,黑死牟大人。”

杏壽郎眨眨眼,“彌生你剛剛在說什麽?”

“在下只是想起了很久之前流出于山野的故事,關于日與月的故事。”

抛棄了日的月,奔向了永恒的黑暗,卻被群星以這樣的方式銘記。

“這是一個非常漫長的故事了。可以追溯到呼吸法的起源。”花開院彌生想了想,還是開口說道,“炎、水、土、雷、風是五大基礎呼吸法。”

他大概是憋的太久,所以才會如此瘋狂的做出自掉馬甲這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是那又怎樣?

杏壽郎也打不過他啊。

四百年是鬼殺隊最輝煌的時期。

呼吸法就是從那時開始擁有了文字記載。

花開院彌生:“但是在五大基礎呼吸法之上,還要一切呼吸的起源。”

是一切的起源,也是神的領域。

宛如一道天譴,凡人終其一生,也只能擡頭仰望。

杏壽郎:“那是什麽?”

彌生:“那是太陽。”

是挂在天上不可直視的太陽啊。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不愧是我,即便四百年過去,還在為日月神教傳教

☆、被嫌棄的第七天

關于日與月,那是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成為黑暗生物之後許多年,花開院彌生一度熱衷于各項極限運動。

托前任老板的福,曾寫下了近一千字《完美自殺手冊》讀後感的彌生根本沒在怕的。

那是鬼最猖獗的時代。

當局政府擔心惡鬼食人事件帶來的恐慌,于是宣稱是神隐。

消失的那些孩子,是被山神帶回了山林中。

順着湍急的河流從上游一路漂向未知的遠方,曾一度作為他消遣的玩具。

畢竟實在是太無聊了啊。

但是在連續兩個夜晚,在同一個地方,看到了額角帶着紅色斑紋的孩子,蹲坐在河畔邊,小心翼翼的捧着做工粗糙的木笛,低低地吹出了嘶啞難聽的笛聲時,花開院彌生覺得他有必要和他的鄰居聊聊。

然後,惡鬼撿到了被所有人抛棄的太陽。

花開院彌生在看到那孩子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首古老的兒歌。

謹以此歌送給可親可敬屑老板。

「我有一個,一個願望」

「那就是種太陽。」

「種下一個在無限城」

「還有一個在夜晚~」

那會是多麽讓人興奮愉悅的事啊。

這就是最初的故事。

“後來呢?”杏壽郎舉手發問,這種反套路的故事走向,就真的很吸引人了。

“後來啊,月亮和太陽再次相遇,月亮嫉恨着太陽的耀眼,所以投入了永恒的黑暗之中。”

杏壽郎搖了搖頭,“月亮怎麽會因為太陽的耀眼而心生嫉恨呢?”

“他們不是最親密的兄弟嗎?”

花開院彌生覺得這件事有點複雜。

可能從一開始就是錯的了。

一切的一切都要從那個Q版等比例弟控專屬手辦說起。

他當初為什麽會想到用這玩意兒來誘哄小孩子呢?

這不就自食惡果了嗎?

當然這種辛秘,花開院彌生是真的說不出口。

他于是伸出手,死勁兒薅了把煉獄杏壽郎手感極佳的頭發,“畢竟日與月也是會長大的。”

長大之後的煩惱實在是太多啦。

“杏壽郎要努力活下去哦。”

只有快快長大,才可能知道所謂的成長煩惱哦。

畢竟彌生是真心希望杏壽郎能夠努力長成參天大樹。

暖烘烘的小貓頭鷹又有誰會不喜歡呢?

也同樣希望希望他能在最終決戰的時候,還能再看到已經成長為參天大樹的小孩兒。

那一定會是非常感人的故友相逢戲碼吧。

很明顯,思維逐漸童磨化的彌生,并不覺得他認知範圍類的感人和普通人口中的感人有什麽區別。

對杏壽郎來講,他一直都知道,花開院彌生是個奇怪的,渾身上下都布滿了謎團的人。

不通劍術,卻能對他施展了一次的劍術給與糾正。

就仿佛他曾看到過劍術高明的絕代高手對打一般。

但父親曾說過,好的劍士可能終其一生都無法遇到志趣相投,能夠酣暢淋漓,将畢生所學全部施展只求一戰的對手更是難而可貴。

在煉獄杏壽郎開口詢問彌生是否曾見到過這樣一場絢爛至極的戰鬥時,花開院彌生沉默了片刻,糾正道,“在下只是見證了日與月最後的搏鬥。”

不善撒謊,卻又謊話連篇。

普通的制香人家,又怎麽會知曉即便傳承未曾斷絕也從未有人知道的辛秘?

但在彌生乘着月色,起身告辭的時候,煉獄杏壽郎也沒有升起任何阻攔的意思。

畢竟他們是朋友啊。

更重要的一點是,喜歡吃烤番薯的家夥,一定不是什麽壞人!

說真的,如果不是因為接到了屑老板的催促,彌生絕對不會這麽早的離開他溫暖的小貓頭鷹的!

多好的粉頭下線啊!

這舉一反三的通透能力!

已經沒了旅行心思的花開院彌生,托人将山珍給竈門一家送去,徑直的前往了那田蜘蛛山。

然後怎麽說呢?

不愧是屑老板看中的優秀員工,就是非一般的感覺?

當看到累從鬼殺隊隊員手中救回了實力弱小的鬼的時候,花開院彌生驚嘆。

媽媽,快看,有天使!

當看到累将屑老板的血分給了救回的同伴,幫助他們提升力量的時候,花開院彌生驚呼。

媽媽,快看,有聖母。

當看到累将蛛網狀的翻繩子,死死按在了沒能控制本能,變回了原來樣子的鬼時,花開院彌生:……

好的,媽媽,不用看了,是病嬌。

屑老板到底想讓他從累身上學到什麽呢?

“讓你見笑了。”溫柔的女聲從彌生背後傳來,坐在了彌生身旁,又将火堆挑得更旺了些。

即便不見天日的活在了永恒的黑夜,鬼也在下意識的尋求着光的溫暖。

将自己身邊的位子挪了挪,花開院彌生沖着纖細溫雅的鬼笑了笑,“梨和大家看起來就像真正的一家人一樣。”

裏面的某個詞語,觸動了叫做梨的女鬼纖細的神經,她艱難的擠出微笑,“這算什麽家人。”

“不過是過家家而已。”

啊。

違和感找到了。

整個家族成員的能力都是被累賦予的。

因為是受到無慘大人青睐的存在,所以這件事是被允許了的存在。

“過家家?”

梨點了點頭,看向了遠方,雙眼仿佛透過了三疊屋的牆壁,看到了再次因為受到驚吓變回了本來樣子的‘母親’。

這些天她總是伴随着‘母親’的慘叫聲入睡的。

差不多已經習慣了。

出于好心,梨提醒着花開院彌生,“累很強,我們所有人都是被累從鬼殺隊手裏救下來的。”

可以說沒有累,他們這些實力弱小的家夥早就死在了日輪刀下。

但是現在來看。

也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在那個時候已經死去了好,還是被蛛網束縛,成為行屍走肉的好。

“累的過家家游戲裏,父親要愛護子女,兄妹要相互禮讓,保護弟弟。”

所有的家族成員都有劇本人設。

彌生有些好奇,“如果發生了劇本以外的事呢?”

梨低低地笑了聲,“會被殺掉。”

獲得生不如死的懲罰。

花開院彌生謝過了梨好心的警告,向後一倒,幹燥的幹草垛裏還帶着麥子的清香,讓人感到一分寧靜。

該怎麽說呢?

自诩為最了解屑老板之一的存在,花開院彌生現在也有一點點的懵。

這是作為社畜的失職。

啧。

盡管自诩為喪失了動力,每天都在得過且過中度過的鹹魚,但花開院彌生在某種意義上還是超盡責的。

花開院彌生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但他目前為止還沒有一個思路。

只有面前的參考物。

于是被所有‘家人’敬畏恐懼的累的身後,多了一個背後靈。

花開院彌生只是遠遠的觀察着奇怪的男孩兒。

畢竟鬼都有着很強的領地意識,特別是成為了萬鬼之上的十二鬼月之間。

會為了無聊的過家家游戲努力變強,又毫不在意的将寶貴的鬼王之血賜給‘家人’的鬼,讓彌生不能理解。

非常的矛盾。

就像是發現了一只獨立生存能力超強的野貓。

雖然小小一只,看起來還有些營養不良,但實際上卻超兇的貓貓。

明明是只獨行俠,雖然渴望獲得溫暖的懷抱。

卻在別的貓貓,或者兩腳獸充滿善意的靠近時,會下意識的龇牙咧嘴,弓起身子,咪嗚咪嗚地叫着,做出警告。

和外表親昵親人的童磨貓貓,完全是兩個極端。

這孩子,相當的好看透啊。

渾身上下寫滿了別煩我,很缺愛的問題寶寶,還沒有經歷歲月的摧殘變成老狗幣。

這是多麽青蔥翠綠的白菜啊!

原本已經下定決心将身後背後靈當做空氣的累,終于忍不下去了,将進食到一半,因為失血過多徹底沒氣了的人類屍體丢到一旁,累擦了擦嘴角的血跡,“真是惡心的眼神。”

他揮揮衣袖,堅硬的蛛絲就輕而易舉的将彌生座下的大樹砍斷。

驚起了一群飛鳥。

險險地在蛛網落在他身上值錢跳下了樹,花開院彌生拍了拍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土,拉住了蛛線,循循善誘,“很危險的哦,累。”

“這又有什麽關系?”

漫不經心的收回蛛線,累擡頭看向花開院彌生,帶着三分嘲諷,“像你這樣弱小的鬼,為什麽能留在無慘大人身邊呢?”

這可真是個好問題。

這個問題好就好在,要想搞懂的話,需要小朋友去讀一讀平安京物語,了解一下平安京時期貴族間,錯綜複雜的裙帶關系。

對,沒錯,花開院彌生是所謂的關系戶。

畢竟平安京說小不小,說大也不大。

特別是頂奢貴族圈數來數去就那麽幾家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沒辦法,作為關系戶,我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鹹魚最近努力固定在中午更新

☆、被嫌棄的第八天

真的是個讓人非常非常火大的家夥!

累得出結論。

和花開院彌生之間的談話到此不歡而散。

如果不是那位大人的吩咐,他早就将膽大妄為的家夥給大卸八塊了。

完全沒有交談的必要。

明明是弱小的和螞蟻一樣的家夥,那股淡漠的隔離感,到底是怎麽回事!

從飲下無慘大人的血,一路晉升到十二鬼月後,累就從來沒有那麽火大過了。

即便是最重要的‘家人’又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犯蠢,也沒有那家夥更讓人火大!

花開院彌生依舊蹲坐在樹枝上,眯着眼,和累揮手示意,看起來心情好極了。

果然和童磨那種百煉成鋼的老狗幣比起來,還是這種炸毛小奶狗更讨人喜歡啊。

只是再讨人喜歡的小奶狗也抵不過惡劣的天氣。

最近一段時間,那田蜘蛛山的天氣都不算好。

是花開院彌生最讨厭的雨天。

陰暗潮濕的雨淅淅瀝瀝地一下就是一整天。

烏雲滾滾,連太陽都被厚重的雲層遮掩地不見絲毫光亮。

獨屬于鬼的狂歡來了。

那是難得的歡快的時間,只要小心一些,即便是弱小的鬼,也能在白天的山林中行走穿梭。

這樣的暴雨天,依舊有窮苦人家不得不為了生計奔波。

連綿的雨混雜着呼嘯的風,将男人家裏的茅草屋頂吹翻了一個小角。

雪上加霜的是,最後的存糧也在一天前告急。

肩負着養家重任的男人于是不得不背上背簍,帶上鏽跡斑斑的鐮刀當做防身武器,準備趁着雨勢漸弱,能夠在山上找尋到足夠的野味,能夠維持家裏的生計。

哪怕村裏的老人間流傳着駭人的傳說。

那田蜘蛛山下雨的時候,是絕對不能進山的。

雨會蒙住神明的眼睛,于是惡鬼猖獗出行。

稍不注意,甚至會落得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但是男人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

再猶豫下去,他們一家就只能被活活餓死在家中了。

雨勢漸漸小了下去,不遠處的那田蜘蛛山仿佛披上了白紗,男人咽了口口水,在妻兒擔憂的目光下,扯出一個安撫性的笑,“不用擔心美慧子,如果真的遇到鬼的話,我手裏的鐮刀可不是吃素的!”

看着還想說些什麽的妻子,男人提高音調,打斷了妻子的話,“安心吧,我還沒看着大郎娶媳婦呢!”

該怎麽說呢?

朋友,你看。

這高高豎起的flag。

像不像你墳頭兩米高的招魂幡?

花開院彌生在思考着人生的真谛。

比如到底什麽時候,他才能獲得自由。

又在什麽時候能夠親手殺死他至親至愛的屑老板。

又比如無視了此路不通路牌,一路狂奔而來,頭頂高插死亡flag的獵人到底為什麽現在還沒死。

“救!救命啊!有鬼!有鬼在吃人啊!”

雨下得越來越大了。

仿佛天被撕開了一個口子,大雨從這道口子傾瀉而出。

瓢潑的大雨撒在地上,濺起的雨聲,像是架子鼓,幾乎要将男人拼命的求救聲掩蓋。

單薄的棉衣被渾濁的雨打濕,混雜着周身的冷汗,變得沉重起來,原本就擔驚受怕的男人感到了無處不在的恐懼。

死亡的陰影無處不在。

腎上腺素加速上升的同時,也壓榨着男人的體力。

說到底,會選擇在大雨天冒險上山的男人也只是個普通人。

身體情況或許比同齡的其他家夥好上幾分,不然男人也不會有那份底氣上山捕獵。

他曾是村子裏有名的獵手。

能夠娶到溫和善良的妻子,也是他獵到了一頭老虎,将虎皮作為聘禮,這才迎娶了美嬌娘。

但是!

但是啊!

這并不意味着他能夠和非人的怪物戰鬥啊!

即便砍掉她的手也不會流血,甚至在下一瞬就會愈合的怪物!

這到底是為什麽?

要被殺了!

就像那家夥拖着的男人一樣!要被殺了!

思維在持續的混亂中。

男人艱難的吞咽口水,似乎想要借助這點微弱的響動,平複自己澎湃的心。

卻療效微弱。

掙紮着向山下跑去的男人,第一次如此厭惡這場雨。

呼吸間都是渾濁的泥土氣,已經睜不開眼了。

為什麽。

灌了泥土的褲子仿佛有千斤重了一樣。

吃人的鬼似乎篤定男人逃不出去,因此并不着急捕獵,給與獵物最後一擊。

她更喜歡玩弄獵物。

等到獵物以為已經安全的時候,給與最後一擊。

就像貓捉老鼠的游戲一樣。

真是相當糟糕的惡趣味啊。

花開院彌生心裏想到。

然後少年輕盈地跳下了樹。

“噓。”

冰冷滑膩的手,像是蛇纏傷了獵物的身體,捂住了男人尖叫的嘴。

夾雜着些許泥土的氣味,讓男人原本就提心吊膽到了頂點的身體,差點一軟。

又有一種終于解脫了的宿命之感。

男人自己都說不清楚,死在巨蟒的腹中可怕,還是死在非人的怪物手中更令人恐懼。

“稍微安靜一點。”實在是太吵了。

跳動的心髒聲,吵得他耳朵疼。

清冽的少年音從身後傳來,帶着濃濃的困倦,卻詭異的平複了男人急促跳動的心髒。

盡管疑惑看似纖細柔弱的少年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力氣,死死捂住他的嘴巴,力道大到甚至不能呼吸的程度了,但現在,很明顯并不是糾結這一點的時候。

男人拼命點頭,不管怎麽說,這個時候能夠有一個同伴在身邊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于是彌生緩緩收回了手,看了眼男人嘴唇邊隐隐的手指印兒,輕咳一聲,放下了手,縮回袖子裏。

不應當。

向他這種太陽一照就融化了的小可憐怎麽會有那麽大的力氣。

這是□□裸的碰瓷。

男人并不太理解少年眼神的游離,甚至顧不上去思考這樣的暴雨天,為什麽少年卻渾身幹燥,他現在只能勉強忍住恐懼,死死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有……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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