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索出了一個麻煩的家夥。
身穿酒紅色高領毛衣,難得将浮誇至極的帽子摘下,看起來很像個斯文敗類的童磨,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歡呼雀躍地揮手!
甚至擔心擁擠的人群中,讓他略微臉盲的好朋友看不見自己了。
可以說,想得非常久遠細致了。
雖然無動于衷,但猗窩座還是有點沒法接受來自童磨暗戳戳的抹黑,“等等,我臉盲?”
為什麽他這個當事人都不知道這件事呢?
發自靈魂的疑問讓兩位當事人都微微一愣。
随即迅速反應過來的是童磨。
白橡色頭發的鬼,微微一愣,随即面色沉重,仗着猗窩座打不過他,不顧猗窩座那刀子一般的眼神,緩緩的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猗窩座的後背以示安慰。
“沒有關系的猗窩座君。臉盲又不是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童磨語重心長,希望他的好朋友猗窩座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負擔。
為了能夠更好的照顧猗窩座的心态,童磨甚至努力舉例,試圖證明猗窩座并非特例,“偷偷告訴你吧,其實小彌生也是個臉盲呢。”
嘴上架勢十足,音量卻不見小的童磨哔哔的超大聲!
他從來不會對着好朋友撒謊的呢~
有時候換了件衣服,和小彌生擦肩而過,小彌生都不太能把他認出來呢。
猗窩座:“……”
童磨有沒有想過,或許他們就是單純的不想和弟弟童磨打招呼呢?
童磨:“這不可能!”
斬釘截鐵的否認。
童磨心裏很沒有AC數,“小彌生和猗窩座可是我的好朋友呢。”
既然是好朋友,怎麽可能會走在路上還會裝作看不見呢!
這當然只可能是因為他的好朋友們沒有把他認出來啊。
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說真的,竟然讓猗窩座感到了一絲可憐。
他竟然會對童磨這個垃圾産生了些許憐憫之心。
“你願意這麽想就這麽想吧。”
畢竟你永遠都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永遠都不可能!
猗窩座放松心情,“所以你找我到底是準備幹什麽?”
童磨這才回過神,清了清嗓子,言歸正傳開口說道,“最近,小彌生和黑死牟閣下走得好近。
語氣幽怨,活脫脫個被抛棄的深閨怨婦。
他懷疑小彌生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猗窩座深深的,深深地擡頭看了眼神情認真童磨。
從這家夥的臉上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玩笑的意思後。
上弦三的惡鬼,口吐芳蓮,“你這家夥腦子有病的話就自己開顱倒一倒裏面的積液好嗎。”
最簡單的最醜,最極致的享受。
猗窩座恨不得拿着掃帚将童磨掃走!
滾啊,弟弟!
花開院彌生和黑死牟大人之間的關系好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畢竟他們不一樣!
童磨警覺,“小彌生和黑死牟閣下關系很好?”
所以這到底是怎麽一個不一樣法?
猗窩座挑眉:“你不知道嗎?”
黑死牟閣下是唯一的呼吸法劍士。
是被委以重任的存在。
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據說黑死牟閣下剛剛轉變為鬼的時候,是花開院彌生幫助他度過那段艱難的磨合期的。
花開院彌生之于黑死牟,是亦師亦友的教導者的身份。
所以他們兩人關系親密,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嗎?
這一點童磨是真的不太清楚。
畢竟他轉生為鬼的時光,也不過才區區兩百年。
是上弦三月中年齡最小的存在。
貨真價實的弟弟呢~
在聽完了猗窩座揭秘四百年前真相後,他只有一個想法。
“無慘大人果然偏心啊。”
明明黑死牟閣下都能擁有彌生派善後機,但是他那年詢問自己是否能夠擁有這樣一臺善後機的時候,卻遭受了嚴厲的拒絕。
“都是新生的鬼,果然長男更受倚重和偏愛啊。”
誇張地捂住活蹦亂跳的心髒,童磨嘆了口。“不行了,光是想到這件事,我的心口就好痛。”
猗窩座:“……哦。”
希望某位精神患者,有病就醫,沒病多喝熱水,不要給自己加戲了。
童磨似乎也并不在意猗窩座牽強的附和,因為下一秒他就已經滿血複活,“但是沒關系,現在小彌生和我的關系超好了啊。”
雖然過程曲折,周期又長,但童磨終于還是實現了當年的小目标了啊。
最後擁有了彌生派善後機的果然還是他童磨噠!
“所以是我贏了呢~”童磨發出了總結詞,這突然鑽出,無處安放的好勝心哦。
猗窩座:“……”
這已經不知道是他遇到童磨後的第幾次失語了。
還是那句話,希望某人有病就去吃藥。
強行攀比不可取。
作者有話要說:
猗窩座:我和這個gay裏gay氣的鬼月集團格格不入。
唏噓,誰能想到,看起來最gay的三哥,其實是個鋼鐵直男現充呢。
☆、放棄掙紮的第三天(修)
即便變成了鬼, 這可怕的攀比心也依舊無處不在。
作為攀比人之一的當事者,花開院彌生表示很痛心。
現在的年輕鬼之間的惡意競争這麽大的嗎?
難怪每次屑老板開會都會痛心疾首的說道, 你們是我帶過最差的一屆十二鬼月。
連頂點的競争憂患意識都沒有的家夥們, 真的不配活在這個世上。
極端主義屑老板并不認為他說出了什麽可怕的話。
對于小孩子之間的小打小鬧,珠世小姐一向是樂見其成的。
因為愈史郎那孩子實在是太過老成了呢, 她其實并不介意那孩子表現的更孩子氣些呢。
從彌生那兒獲得的寶貴的鬼王之血以及西洋醫學上獲得的啓發, 珠世小姐的藥品研制,有了新的進展。
就在這時,花開院彌生提供了一個重要情報。
「鬼舞辻無慘擁有七顆心髒和五顆大腦。」
「為了超速再生, 他已經變成了完全的非人生物。」
聽到這兒,愈史郎忍不住暗罵了聲, 彌生口中的那副場景光是想想就讓人感到惡心好嗎。
更為重要的是——
在這之前, 珠世小姐精心研制了數百年的藥, 可能要全盤推翻,重新來過。
這讓愈史郎感到了不甘。
畢竟珠世大人對房間最裏面的那些藥劑付出的心血, 是所有人都想不到的。
但現在, 僅僅是花開院彌生這輕飄飄對于一句話, 就要被全盤推翻, 這讓人如何能夠甘心啊。
「你這家夥!」
「愈史郎。」珠世自己本身倒是并不會太過在意這些。
畢竟那些藥劑之所以存在的原因,就只是為了完成她延續數百年的悲願。
如果不能對無慘造成一擊即中的傷害,那這些藥劑就完全沒有存在的必要。
倒不如說她反而感到了高興。
因為新情報的出現,得知了無慘最新的情報,這一切都是為了那遙不可及的将來,千萬分之一的獲勝可能做出的微不足道的嘗試。
珠世并不畏懼死亡。
如果不是擔心滿身罪孽與鮮血的自己, 即便現在走到陽光之下,化作一縷青煙,前往煉獄的過程中,無顏面對家人們。
珠世早就自殺了。
這位美麗纖細的女性,心存死志。
正是因為察覺到了珠世大人這份死志,愈史郎才會感到焦躁。
愈史郎始終有一個不祥的預感,在花開院彌生出現之後,這份不祥的預感越發濃郁起來了。
就仿佛珠世大人的身後,已經被挂上了死亡倒計時的陰影一般。
命運又是何其的不公啊。
宛如困獸,愈史郎發出了嘶啞的低吼,卻又只能在珠世擔憂的目光中,小心翼翼地将自己全部的灰色情緒掩藏,勾起唇角,扯出一個和以往一樣的笑,因為珠世大人會擔心的。
能夠陪伴在珠世大人身邊,靜靜地守候這樣高潔的人,已經讓愈史郎三生有幸了,他又何來顏面讓珠世大人為他擔心呢。
但好在有了前面的一千次失敗之後,進行第一千零一次的嘗試時就顯得格外順手了些。
不過是短短三個月的時間,珠世就寫信,表明她有了新的突破。
“那麽請在我的身上注射這瓶藥劑吧。”花開院彌生開口說道。
但珠世小姐并不願意這樣。
她皺着眉,想要拒絕。
畢竟實在是太危險了。
就連珠世自己都不能夠确定這種藥對鬼的傷害到底有多強。
但拒絕的話還沒說出口,花開院彌生下一句話就已經将一切堵死了。
“我體內流淌着的鬼王之血是在座最多的。”
“只要您發現不對,就立馬為我注射解毒劑就好了啊。”
至于一直蠢蠢欲動,用看垃圾眼神看待靠血脈博出位的愈史郎?
這又不是重在參與的馬拉松比賽,愈史郎是第一個被排除在外的好嗎。
他是珠世因為對生命消逝的惋惜,進行的一次大膽的測驗。
好在珠世成功了。
已經被單方面宣布放棄了呢。
畢竟愈史郎體內的鬼王之血無限趨近于0.
竟然是零呢~
作為珠世小姐的狂信徒,即便珠世要讓他跳下熔岩,對愈史郎來講都不是什麽問題。
更何況只是區區試藥。
能夠陪伴在珠世大人身邊,靜靜地守候這樣高潔的人,已經讓愈史郎感到三生有幸。
所以才能希望能夠幫到珠世大人。
愈史郎想要能夠幫助心愛的女人進自己微薄之力,幫助她解決困難。
但他卻無能為力。
因為他體內稀薄的鬼王之血。
這是非常矛盾的思想。
一方面是因為對自己不能幫到珠世大人的遺憾和自責,另一方面是愈史郎因為體內流淌着珠世大人的血液而感到的隐秘的快感。
這兩種情感相互沖突,就像是生鏽的木鋸,在愈史郎的心髒上拉鋸割扯着。
所以才會加倍嫉妒能夠充當小白鼠的花開院彌生啊。
更為準确的說愈史郎嫉妒着一切能夠獲得珠世大人垂青的事物。
被羨慕的彌生:“……”
可以,但真的沒必要。
就和彌生自己說的那樣。
他是最接近鬼王的存在。
不僅僅是因為年齡,更因為屑老板對他忠心耿耿的骨灰級元老是真的很特殊。
他們宛如伴生。
鬼舞辻無慘所沒能實現,所不願打破嘗試的嶄新的人生,是屬于彌生的。
近乎縱容一般的任由彌生放肆。
正如童磨的評價語一樣。
小彌生是非常嬌氣弱小的存在呢。
和穩紮穩打,不知道要殺多少人,手上沾染了多少血債後才可能從喜怒無常的狗比老板手中得到一點微不足道小獎勵的其他人不同。
鬼舞辻無慘對彌生在某種程度上相當的大方。
就好像對待喜愛的家貓。
在通體雪白,毛色柔亮順滑的長毛貓,咪嗚咪嗚的叫聲中,再是昂貴的貓罐頭似乎也不是什麽問題了。
難道你會去計較家裏的貓貓這個月到底吃了幾個貓罐頭這種小事嗎?
彌生之于鬼舞辻無慘,就是那個挑食,喜愛吃貓罐頭的嬌氣的貓。
雖然人類最初選擇馴養貓咪,是為了能夠防治鼠害。
但對驕矜的貴族們而言,貓貓本身會捉老鼠才是一件讓人可怕的事好嗎!
就連隐藏在肉墊中的倒勾都會被仆從們小心翼翼修剪得當才會抱到主君屋子裏玩耍的家貓,根本不需要學會所謂的生存技能。
那他們養那麽的仆人拿來幹什麽!
連一只老鼠都捉不到的話!
先不提貓的本職工作到底是什麽。
至少在鬼舞辻無慘這邊,花開院彌生就是一只不擅長捉老鼠,但相當養眼的白□□貓。
試問誰家養貓時會指望一只貓貓能夠擁有看家護院的本領呢?
在接受了那家夥和他一樣,是相當嬌氣的病號之後,花開院彌生的挑食,似乎也就不太顯得突兀了。
畢竟平安京時代的貴族們都以素食為貴。
也大多都有奇怪的嗜好。
就像真正的公主大人,即便是枕着一百層墊子,也依舊會因為被驚醒一樣。
真正的平安京貴族一定不喜吃肉!
即便換了一個物種,也依舊如此好嗎。
甚至不用彌生解釋,千年時光裏也就只吃了區區百人的屑老板,就已經完成了自我攻略和解釋。
他覺得只有這樣說才能夠說得過去啊。
畢竟花開院家的幼子從以前的傳聞就是出了名的嬌氣。
畢竟是注定早夭的幼子,即便是再為苛責的雙親,在死亡的陰影下,也絕對不會對幼子有過多要求,甚至會想方設法的滿足孩子的願望。
而兄弟姐妹們對于毫無競争能力,又在父親大人身邊相當受寵的兄弟,總是會報以十二萬分的熱情。
在彼此毫無競争關系的時候,即便是龃龉的貴族人家中,也是能夠看見難能可貴的所謂親情戲碼的。
花開院彌生不喜歡吃肉。
但如果不吃更多的人的話,是無法活下去的啊。
這兩者似乎是矛盾的命題了
所以屑老板做了有史以來第一樁賠本買賣。
他用鬼王之血,硬生生地将花開院彌生堆砌到了上弦的實力。
哪怕再不成氣候的資質,在氪金玩家放血氪金勢要半空抽獎池的架勢下也能變強。
變得足夠的強。
9102年有句話叫——
氪金使人變強。
如果你不夠強,那一定是你氪地還不夠。
屑老板的血液,就好比是鈔能力。
用薪就能創造價值。
所以在最初,彌生才會說,他是最合适的人選。
因為即便是現任上弦一黑死牟身上的鬼王之血,可能也沒有他的多呢。
雖然這份殊榮他是完全不想要的呢。
再不會有這一刻更讓彌生感到慶幸的人。
慶幸鬼舞辻無慘對他的特殊照顧。
讓他擁有了在這一刻飲下白色藥劑的資格。
最開始是渾身血液的加速流動。
是脆弱的血管所不能承受的隐隐地漲裂感。就仿佛身體裏流淌的是一團熔岩,要将一切灼燒殆盡。
還沒等彌生适應,他就仿佛從炎熱的撒哈拉過度到了冰雪平原之上。
甚至要将他給凍結在這片平原之上,化為冰雪白色天地中的一員。
在極端的冷與惹之間,花開院彌生感到了一絲迷茫。
他的眼前陷入了朦胧的幻覺。
甚至産生了今夕何夕的迷離之感。
思緒飄回了很久之前的微不足道的日常。
最初是還在孤兒院牙牙學語的嬰孩兒,然後是在國旗下的宣誓效忠。
以及那場爆炸。
「作為英雄救美的代價,我現在很不高興呢彌生~」清新爽朗的男聲元氣滿滿地說着恐吓的話,「我最讨厭的就是不聽話的狗狗了呢~」
「敢在現在閉眼睡着的話,就殺了你哦小彌生。」
喋喋不休的聲音就像是夜半三更,擾人清夢的蚊子,是沒來由的恐怖故事。
即便是在睡夢中也并不安穩的花開院彌生,隐隐約約知道,那道聲音說得都是真的。
絕對沒有誇大其詞的那種。
花開院彌生從噩夢中驚醒了。
他難耐地死勁兒按了按還在突突作跳的太陽穴,半虛着眼,昏昏沉沉地大腦被動地處理日常,發出了難耐的齒輪生鏽磨合的聲音。
他從榻榻米上起身。
刺眼的白光過後,是逐漸回神的大腦。
空氣中寡淡的草藥味兒還要刺鼻的消毒水的氣味都顯示着他還在珠世小姐的家裏。
他大概睡了有一段時間了。
所以才會感到骨頭都要散架了一樣。
雙手舉高伸過頭頂,彌生抻了抻身體,聽到了耳畔邊那咔咔作響的聲響。
就仿佛還是很久之前,公司公寓兩點一線的普通社畜生活一般,在早上醒來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拉開窗簾迎接喪氣十足的一天。
沒有經過大腦思考的,花開院彌生拉開了沉重的窗簾。
在愈史郎被吓得破音了的警告聲中,“你這個家夥不要命了?”
正午的陽光透過窗簾,驅散了一室昏沉。
也差點沒将躲閃不及時的愈史郎人道毀滅。
花開院彌生:“……”
哦豁,睡懵了。
他現在說自己不是故意的,愈史郎會信嗎?
愈史郎已經絕望的閉上眼睛了,他甚至覺得可笑,誰能想到最後那個叫花開院彌生的鬼竟然會是這種滑稽至極的死……
等等,“你沒事?”
彌生後知後覺地眨眼,終于反應了過來。
他第一反應當然是重新将厚重的窗簾拉上。
然後才頗為好奇地打量就在剛才,被陽光穿透卻毫發無損的手掌。
對豁,他竟然沒事。
要知道,這一次,他身邊可沒有黑色油紙傘在!
花開院彌生又迅速地扯開窗簾,擁抱新生,擁抱太陽!
即便是炎炎夏日,恨不得加熱到40°的正午太陽,也對久居黑暗的子民而言,是一種無言的誘惑。
然後在于是驚恐的目光下,他的頭發燃燒了起來。
“喂!快把窗簾拉上啊!”
花開院彌生傲慢又驕矜的微笑,“請不用但心,愈史郎,我已經不會再……”
花開院彌生嗅到了一股焦臭味兒。
酷似蛋白質燒焦了的味道。
愈史郎:“嗯,你說的沒錯。”
花開院彌生:“?”
愈史郎:“你背後着火了。”
花開院彌生:“!”
作者有話要說: 屑老板:喜歡的貓總是想撓我該怎麽辦,急!
抱歉,昨天晚上粘貼錯文檔了,然後文又高審,替換不了[貓貓嘆氣.jpg]
☆、放棄掙紮的第四天
花開院彌生火了。
物理層面上的火了。
子啊雞飛狗跳的一陣忙碌之後, 終于消停了下來。
頂着濕漉漉的一身,彌生裹着小被子, 坐了下來, 任由珠世進行一系列的檢查試驗。
雖然不知道到底是什麽原理。
但他似乎擁有了一點微不足道的能力。
比如對太陽的抗性。
雖然這個能力時隐時現,感覺有那麽一點的不靠譜就是了。
自信點, 可以把有那麽一點去掉。
就是很不靠譜的意思。
“所以這就是賭臉了?”
這個套路那他可就是太熟悉了。
畢竟現在的抽卡游戲都是這麽來的, 一頓操作猛如虎,一看傷害是白字。
即便是百分百暴擊都可能出現白字,更何況是這種五五開的概率。
彌生表示他完全适應良好。
這番過于粗鄙簡陋的總結讓愈史郎皺起了眉, 到底看在那頭狗啃了一樣的頭發上又生生憋了回去。
畢竟心虛。
只能兇悍的以眼神殺人。
當然如果眼神能夠殺人的話,花開院彌生可能早就死了千萬次了。
可惜的是, 它不能。
真是太遺憾了啊。
花開院彌生棒讀。
珠世小姐在仔細詢問了彌生飲下藥劑之後的感想以及現在的情況後, 又馬不停蹄的繼續投身改良之中了。
而在珠世離開後, 之前還能勉強保持笑容禮貌待人的愈史郎也迅速換臉。
趁着太陽還沒升起,迅速地将三千瓦的電燈泡掃地出門。
畢竟他們家可不算富有。
為了救助疾病纏身的窮苦之人, 珠世大人收取的那少得可憐的診費, 甚至連一幅藥都買不起的。
所以這麽多年過去了, 在窮苦的時間裏, 愈史郎已經學會了一分錢掰成兩塊用。
像花開院彌生這種大功率的電燈泡,他希望某個送書工具人可以自覺離開。
工具人彌生:“……”
他嘆了口氣,到底還是離開了。
在這之前,他需要先回一趟無限城。
畢竟失聯了這麽長的時間,社畜也要回公司消病假的。
無限城依舊是空曠寂寥的。
在又一次得到了無慘的鮮血後,鳴女的血鬼術再次進化。
無限城的面積再次擴大。
只是可惜的是, 作為上弦四後備役的鳴女,并不具備太強的攻擊能力。
鳴女本身實力,甚至是庚級隊員都能輕松斬殺。
但前提是這些人能夠近了她的身。
黑色小振袖的鳴女依舊是安靜的存在。
只是在看到了花開院彌生的那一刻,被厚重的劉海遮擋的眼中迸發出微弱的光。
“許久未見了鳴女。”
女人似乎有些緊張,她并不擅長與人交談,甚至可以說是恐懼。
以往無慘在還好。
畢竟除了童磨,又有哪個正常社畜會選擇在老板面前起舞弄清影呢?
就算只是裝個樣子,大家也在努力将工作氛圍調動起來。
努力營造出積極向上,奮發青春的工作環境。
而且,得罪誰也不要得罪後勤。
因為這句定你開會時被傳送而來的位置到底是轉角遇到愛,還是紅軍長征十萬裏。
要知道鳴女的實力雖然不強,但那也只是相對的。
至少在無限城中,她就近乎于全知全能的神。
而全知全能的神,大概是在密閉的空間待久了的原因,從輕微社恐到重度社恐患者,也不過是眨眼時間。
但好在彌生一直保持着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足夠的隐私恐懼讓鳴女微微放松,但開口說話是不可能開口說話,這輩子都不可能開口說話的。
能夠眼神示意的東西,開口說話幹什麽呢?
花開院彌生表示理解:“無慘大人不在嗎?”
鳴女:“……”
好的,看來是不在了。
最近屑老板的夜生活相當豐富哦。
最新的身份是留洋歸來的大小姐。
正在和政界新秀打的火熱。
兩人在游輪上一見如故。
花開院彌生自動忽略了屑老板腰上的非人束腰,勉力安慰自己,別大驚小怪的像是個鄉下鬼一樣。
對屑老板來說,都是常規操作。
而就在不久前,才有女人報案,她的未婚夫下落不明,不知所蹤。
當然這兩件事看似毫無關聯。
但其實又有很大關聯。
因為報案的女人是政界新秀母親的表侄女。
算是政界新秀的青梅竹馬。
放在古代,是會被母親祝福未婚的惡毒表小姐身份。
至于花開院彌生為什麽會這麽清楚屑老板那一言難盡的感情史?
因為他被童磨拉去當過一名吃瓜群衆啊。
雖然未婚夫下落不明讓女人擔憂,但她同樣也為表兄找到了心愛的女人準備步入婚姻的殿堂感到高興。
而作為政界新秀的未婚妻,于情于理,屑老板也要搞好妯娌關系。
女人并不知道的是,在她對着美貌豔麗的少女哭訴時,已然達成了超稀有成就。
這大概就是我的表嫂其實是我未婚夫?輕小說現實版。
萬萬沒想到屑老板竟然這麽時髦,在大正時代上演一出嫂子文學的彌生,連手裏的瓜掉了也不知道。
他只能表示嘆為觀止。
并認真總結經驗,以備将來不時之需。
鳴女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只是她的嗓子不願發出聲音。
她曾經是在酒樓賣唱的琵琶女。
天生目盲的鳴女從未看到過這個美麗的世界。
但或許也不會和想象中有什麽差異吧。
為了能夠更好的活下去,天生目盲也成為了鳴女的一大亮點。
有錢的老爺們總是喜歡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
更何況鳴女不僅彈地一手好琵琶,更是有着一副好嗓子。
宛如百靈鳥歌唱一般的嗓子。
「真是太令人感動了,這首歌。」
在某天下午,鳴女被酒家牽着探路的竹竿,引進了昏暗的房間,為隔着層層屏風于內室端坐的主人彈奏琵琶曲。
大概是因為天生目盲,所以鳴女才能夠更加的集中精神,專攻一處。
在演出結束後,她聽到了主君如是感慨道。
「請為我再彈奏一曲吧。」
「這是當然的了,請你稍作休息。」
鳴女那一天從不知名的客人手中得到的小費都相當于她小一月的工資了。
她非常的高興。
但女人之間的嫉妒是可怕的。
畢竟小鎮上的酒家就那麽幾個,但以彈奏琵琶為生的琵琶女們卻不止鳴女一人。
特別是那位特殊的不知名大人賞下不菲的費用。
漸漸地,流言越傳越厲害了。
所以鳴女被人灌下了啞藥,又被人故意踩斷了她右手食指。
一切都全毀了。
酗酒的父親再不能從鳴女身上得到像以往那樣豐盛的報酬了。
柔弱的母親也只會在男人發怒的時候,身形蕭瑟地躲在角落。
她希望母親可以為了她反抗下去。
畢竟在許多年前,他們的生活中沒有那個酗酒的男人,不也過的很好嗎?
母親會接一下縫制鞋墊的小手工貼補家用。
日子雖然清貧,但還算平穩。
但那個酗酒的男人出現後,一切就不一樣了。
男人每次喝醉之後都會對她和母親拳打腳踢,叫罵母親只是一只破鞋。
是連蛋都下不出來的母雞。
甚至會在鳴女上前護着那個柔弱的女人的時候,一把扯過鳴女的頭發,哐哐地往牆壁上攥。
直要讓她頭破血流方才罷休。
那個女人又是耳根子很軟的家夥。
即便下定再大的決心,但在第二天男人酒醒後的指天發誓下,又默默的打消了念頭。
只是一味地告誡鳴女,要學會忍耐。
但那個男人,就像蝗蟲一般,每每都要将鳴女好容易攢下的一點微薄積蓄搶走,拿去賭錢喝酒。
直到鳴女失去了唯一的賺錢渠道。
男人沒了錢去賭。
他開始大發雷霆,想要将鳴女趕出破舊的房子,卻被母親死死攔住。
然後母親死了。
被男人活活打死了。
鳴女心中最後的光熄滅了。
巨大的悲痛中爆發的是超凡的爆發力。
她灌醉了男人,在那渾濁的酒裏下了蒙汗藥。
然後活活勒死了男人。
又被巡警發現。
她根本沒有想過要逃,畢竟她只是個盲女。
她在黑夜中等待着黎明的到來。
但在黎明到來之前,她遇見了光。
「哦呀,又見面了呢,美麗的琵琶少女,能再為我彈奏一曲琵琶曲嗎?」
那是萬念俱灰之後的新的希望。
在成為了鬼後數十年,她也無法忘記的聲音。
即便花開院彌生從未承認過。
或許對鳴女來講,那個聲音,到底是誰已經根本不重要了。
她也只是想有個人能夠聽一聽她的琵琶曲而已。
“為我彈奏一曲吧鳴女。”良久之後彌生開口道,“這是我們之間的小秘密哦。”
彌生伸出了尾指,好孩子要拉鈎鈎哦。
他其實相當不舒服的。
身體就像是失調了的空調,忽冷忽熱的難受極了。
只是之前一直都在忍耐着。
而現在,他稍微放縱一點也沒關系吧。
鳴女沉默地點頭,徐徐伸出了尾指,小心翼翼地勾住了彌生的尾指。
她聽到少年說道,“拉鈎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變了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然後兩人大拇指相抵,仿佛完成了相當重要儀式的鳴女,小小地舒了口氣,終于拿起撥片,輕輕劃過琴弦。
不過幾個音符,花開院彌生就睡着了。
在鬼舞辻無慘回來之前,他終究還是沒能撐過周公的召喚,陷入了黑甜的夢鄉。
不知名的毒藥初版本對身體帶來的損傷比他想象的要大。
讓彌生不得不靠大量的睡眠補充足夠的體力值。
剛剛結束了一場宴會,身上還帶着淡淡的酒味兒的鬼舞辻無慘身穿束腰小洋裙,穿着黑色小高跟踢踏踢踏的回到了無限城。
手拿羽毛扇的維京時代少女半眯着眼,鳳目一轉,就看到了歪在欄杆前,撐着腦袋已經入睡的少年。
鳴女想要喚醒彌生,卻被無慘伸手阻止,“不用了。”
“先出去吧。”
盡管還想說些什麽,但最後鳴女還是将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弓腰離開了房間。
鬼舞辻無慘近乎挑剔地打量着有一段時間未見的彌生,随即難耐的皺起了眉。
似乎瘦了一點,畢竟這家夥真的很挑食啊。
身上的衣服也還是往年的舊樣式,童磨是吃幹飯的嗎?這衣服料子是個什麽玩意兒。
還有頭發……
等等,頭發??!!
鬼舞辻無慘發動了瞳孔震動大法,“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狗啃了一樣的頭發是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 屑老板:!我的長毛貓被熊孩子剪禿了!
大家晚安,月底了,又到了殺財務狗祭天的時節,唏噓·JPG
生活不易,鹹魚賣藝。
不知道說些什麽了,帶着狗啃一樣毛毛的長毛貓彌生,給大家拜個早年吧
感謝在2019-12-18 07:53:16~2019-12-19 23:22: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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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棄掙紮的第五天
幾乎十二鬼月都知道了鬼舞辻無慘大人心愛的長毛貓得了嚴重的皮膚病, 甚至已經成了禿子。
要從長毛貓變成無毛貓了。
這件事原本可以不傳出去的。
但因為屑老板他鐘愛的長發被毀成了狗啃的造型,鬼舞辻無慘稍微有些激動了。
愛貓人士發出了悲鳴。
前文也有說過, 關于鬼之間的聯系。
如果別的鬼願意, 他們是能夠在短時內公用一個大腦的。
分享記憶還有情報,小心謹慎地埋伏于黑暗之中, 等待着年輕有為的鬼殺隊隊員們邁入陷阱, 然後一網打盡。
作為締造衆鬼的萬惡之源,鬼舞